擎天並不意外對方私自跟自己溝通,普通人都可以有隱私,至高當然更不在話下。


    聽到“瘸子”二字,他先是怔了一怔:心說我見過的瘸子多了。


    然後他才想起一人來,“那個跟你搶女人的家夥?”


    “你能不能不要那麽長舌頭?”這下,是輪到白金漢臉色不好了。


    “不是搶女人,他是純粹的卑鄙小人……跟你說這些也沒意思,你知道我倆有仇吧?”


    擎天點點頭,“稍微聽人說過兩句……不過你隻報出一個名字來,這怎麽夠?”


    這兩人的恩怨,不少人都知道,用“一生之敵”來形容,絕對一點都不誇張。


    “他原本就快趕來了,”白金漢麵無表情地迴答……按說都不到一個小時了。


    此時此刻,他也隻能相信那個風屬性a級,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此人目前應該就在天銳,你身為守護至高,難道不知道?”


    幾個小時的行程,不可能來自太空,肯定是本星球其他地方。


    擎天搖搖頭,很幹脆地迴答,“不知道,你別唬我。”


    不過話是這麽說,他的心裏很清楚,天銳星上,隱藏的至高不止一兩個。


    一開始做守護的時候,他還想過把人都找出來,構建一個高度有序的社會。


    但是略作嚐試之後,他就果斷放棄了,至高隱身的原因五花八門,他沒必要自找沒趣。


    社會的吊打,確實能教人做人,就算真的可以“擎天”也沒用。


    既然別人有隱情,他無視就好,隻不過那些犯事的,他肯定會處理——這是底線問題。


    然而,擎天的原則性固然強,卻也不是一根筋的主兒、


    對方雖然拿不出證據來,可是那惱怒的表情,一看就不是裝出來的。


    而他還恰好知道,這兩人真的有很深的矛盾。


    於是他點點頭,“你的理由還算讓我滿意,那我就不問了。”


    “別啊,你繼續問,”白金漢反而來了勁,“不要讓我小看了你。”


    “天銳可是你的地盤,別人在這裏暗算至高,你這麽輕輕放過……難道存在利益輸送?”


    我輸送個毛線!擎天又有暴走的衝動,“嘴這麽欠,難怪有人搶你的女人!”


    “你說啥?”白金漢臉一黑,你特麽真的是找揍嗎?


    擎天也隻是氣過頭了,忍不住吐槽一下,他最看重的還是自身職責。


    “你非要讓我問,那我就問你……消息從哪兒來的?”


    白金漢肯定不能說,消息來自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你可以去緝私部盤問,知道這事的肯定不止一個人……隻要你想問,絕對問得出來。”


    他這也是拚了,果斷押寶那個年輕人沒有騙自己。


    不過也不算瞎賭,對方起碼帶著自己兩個後輩安全落地了,中間也展示出了不俗的實力。


    白金漢的眼力不差,瞬間就判斷出:哪怕沒有自己吸引火力,對方獨自一人也不難逃生。


    這樣的人,有必要騙自己嗎?


    然而,擎天考慮問題,根本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聞言冷哼一聲。


    “你這是想借我的手,為難緝私部……我看起來有那麽傻嗎?”


    這種誤會其實不可避免,至高做為帝國金字塔頂端的一撮人,相互之間有所耳聞很正常。


    就像神州商界的富豪榜,江湖上的英雄榜,榜單上的人物相互都知道,但是未必能理解。


    白金漢的脾氣可也不是很好,“那我再跟別的至高戰鬥,你還有臉站出來不?”


    擎天翻個白眼,不屑地冷笑一聲,“你打得過你的情敵嗎?”


    “你別管打得過打不過,”白金漢針鋒相對,“隻要你說一句不管……其他是我的事。”


    就算不找別人,跟那個風屬性a級聯手,殺掉瘸子……也不是很難吧?


    他是見多識廣的,很清楚風屬性的不好惹。


    這種覺醒者特別脆皮,攻擊也弱,感覺沒什麽了不起,大不了就是刺探擅長消息。


    然而,風屬性的覺醒者,不是這麽用的!


    能做探子的,就能做刺客,哪怕所有人都認為,風屬性覺醒者的殺傷力太差。


    白金漢一點都不認為,風屬性的殺傷力差……你們懂得什麽叫殺傷性不?


    泰山壓頂是殺傷,雷霆霹靂是殺傷,兒女情長冰肌玉骨依然是殺傷。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於無聲處聽驚雷,才是殺人的最高境界。


    擎天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好像很有信心?”


    白金漢點點頭,“如果你不插手的話,弄死一個至高沒問題。”


    “那我必須要插手了,”擎天並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就是想看你是不是在騙我。”


    這話我愛聽!白金漢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欺人太甚!”


    “職責所在!”擎天仰著下巴迴答,“真有誰敢算計至高,那麽,我幫你打!”


    白金漢身子一閃,向地麵上降落,“記得你說的話。”


    “嗯?”擎天看得就是一愣,“這是什麽……玩套路?”


    他心裏雖然有疑惑,但是反應並不慢,跟著對方向地麵落去。


    看到兩名至高消失,兩艘戰艦也緩緩落下,倒是那艘運輸船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緝私部的人已經意識到了,既然擎天趕來了,很多事就遮掩不住了。


    起碼客運星艦上的那些偷渡者,現在就算滅口都沒用了。


    然而,星艦還是不能停在公共星港,否則就弄得整個天銳星的人都知道了。


    隨著星艦的落下,路上發生的事情再也掩飾不住了。


    其他的乘客倒還好說,進出港的管理部門直接派人過來,辦理了相關手續。


    這些人身為官府中人,自然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星艦的空乘和偷渡者,則是暫時留在了緝私部的基地。


    該怎麽處理偷渡者,那是緝私部的事情,擎天表示自己也不會插手。


    不過那個告發曲澗磊的b級,白金漢隨口表示,這種人是社會的毒瘤。


    緝私部這邊的迴答是,我們會有相應安排,不會讓你們失望。


    其實他們也恨此人恨得牙癢——如果不是你丫多事,事情至於發展到這一步嗎?


    至於半路上跳了星艦的三人,緝私部表示不會關注——這是廢話,但終究是表明了態度。


    然而,白金漢更在意的是:當時攔截星艦檢查的緝私隊員何在?


    緝私部的迴答是,那一支隊伍還在執勤,等迴來之後,他們自然會調查清楚。


    可以想像得到,他們失口否認存在組織偷渡的產業鏈,堅持認定這是偶然現象。


    到了現在,白金漢也不著急了,他表示咱們可以慢慢玩,我等得起。


    接下來,他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今天下令星艦在空中等待,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


    然後戰艦升空,警告性射擊,又是得了誰的授意,想要做什麽?


    緝私部的迴答是,這都是今天執勤長的決定,此人目前……已經畏罪潛逃了。


    執勤長是一個資深的b級,讓這麽一個人背鍋,也不算太過敷衍。


    白金漢認為這絕對不可能,緝私部裏有四個a級,區區b級能做出這種重要決定?


    緝私部則是表示,我們內部會展開調查,有了新的消息,會轉告你。


    白金漢對這個迴答嗤之以鼻,然而有擎天在場,他也無法深入追究。


    因為守護至高明確表示了,緝私部是個相對獨立的部門,至高也不能隨便伸手。


    你可以質問對方,也有權不認可對方給出的答桉,但是你能做的,就是繼續質疑。


    帝國官府有相應的組織結構,誰都能胡亂插手的話,那成什麽了?


    不過,所有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這隻是表麵上的處理結果。


    等到擎天至高離開,白金漢可以施展出太多的手段,包括但不限於私下的暗殺。


    隻要不被人抓了現行,也沒有留下板上釘釘的鐵證,沒誰能公然處理一個至高。


    可以想像得到,被一個至高盯上……那種感覺會是何等酸爽。


    然而,白金漢的發難並沒有結束。


    他要緝私部給自己一個明確答複:讓星艦在空中等了那麽久,是出於什麽目的?


    難得的是,擎天並沒有阻止他,守護至高很清楚,這關係到對一個至高的謀害。


    他很想弄明白:白金漢對於緝私部勾結瘸子的指控,是不是客觀存在。


    如果對方是信口開河的話,他不介意拿下這個不守規矩的至高。


    守護至高真的是出於公心,但是非常糟糕的是,緝私部的反應太敷衍了。


    他們非常堅決地把責任推到了執勤長身上——這是那位的決定,我們都不了解情況。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白金漢邀約擎天前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不無遺憾地表示,“你看到了,沒有任何理由,星艦被滯留在近地軌道,一拖再拖。”


    “身為天銳的守護至高,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們在等什麽?”


    擎天不能迴答,沉默半天之後才表示。


    “既然這樣,我代表天銳星官府承諾,不再追究你此前的行為!”


    “隻是不追究嗎?”白金漢不屑地笑一笑,“你這個守護至高,做得真是四平八穩。”


    擎天理直氣壯地迴答,“那你拿出證據來,我幫你主持公道,反正口說無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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