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冰涼的東西劃過喉嚨,下一秒,很溫熱的東西開始從傷口湧了出來。


    韓伊四肢都被緊緊捆著,嘴裏被塞著一塊布團,說不出話。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手握著刀,毫不遲疑劃破自己喉嚨的兇手,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真是諷刺。是該恨她還是疑惑嗎?真是一個很好的問題。


    從臉上看不出是恨還是疑惑,傷口的疼痛還有動脈被劃破後鮮血的大量流失帶來的失溫都是原因。它們組成在了一起,可以讓一個人在幾十秒甚至是十幾秒內死亡。


    手動了動,可是被綁在了手腕的繩子給製止了,臉上終於浮現出一個笑容。鮮血依舊在噴射,短時間內大量鮮血的流失讓韓伊身下躺的地麵迅速被染成了紅色,麵積還在擴大著,就快要與另一塊全部同樣是這樣的紅色組成的地麵匯合。就在不遠處,還有著另一塊同樣大紅色地麵。


    要是從上空看,這個地方,正有一道血河開始進入一個似乎看不見的範圍,流經有好幾個大量的血跡的地方,又和那些血混在了一起,慢慢的在地麵上畫出一個符號。


    要是已經死去的丁娜在這,決定會認出,這就是當時周婷在她額頭上畫的符號。


    而現在,這個符號的中心,正是韓伊。


    韓伊失神的看著還是昏黃的天空,已經快要天黑了。這樣的話,終於要去見自己的父母了嗎?其實,真的好想他們。雖然他們老是說自己不要那麽貪玩,要有一個好成績,好大學,最好學曆再好一些,要是這樣,在接管公司的時候不會有那麽多的阻礙,那些元老不會很是為難自己什麽的話。雖然很嘮叨。可是他們是真的愛自己啊,小時候生病,後來的叛逆,還有差一點早戀的時候,哪一次不是那樣的關心自己,有時候僅僅是一個小動作,一杯水,一頓飯菜。都帶著父母的關心。


    眼淚似乎都要在眼裏聚集。慢慢的又想到了那時候的早戀,真是青澀啊,那樣的一個少年,年年成績第一,令人驚豔的容顏,那樣冷漠的身影,可自己就是那樣的喜歡上了,義無返顧。


    似乎在記憶裏也看到過這樣昏黃的天色,卻有些想不起來。眼神瞬間凝滯。又終於釋然了。原來,當年的真相其實根本不是自己記憶裏的那樣簡單。那樣的少年,又有幾個人沒有心動,雖然丁娜沒有說,可是要是自己真正觀察了的話,就會發現,丁娜其實也是喜歡上了那個人。可惜,那個少年就像沒有心一般,從來沒有接受過誰。


    當時的自己太過單純,即使在知道那個少年的家境其實很不好後依舊是沒有改變自己的態度。父不詳。母親又是那種隻知道花錢。對他很不好的那種人,甚至就連學費都是單靠自己努力賺的。


    果然是太單純啊,怎麽會相信一個從小在鄰居都是小偷混混這樣的人中長大的人會是一個像小說中,在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顆脆弱和正常的心呢。果然是那些小說看多了,所以才會做出在一收到他約自己出去的短信後就那樣的迫不及待毫無防範之心的就準備去了呢。要知道那可是一個在一個名聲不好的酒吧,這樣的地方,誰會把它當做一個真正的約會的地方呢?


    那種地方。根本不是正常的約會地方。


    自己當時怎麽會那麽的相信他呢?即使在丁娜看到短信後和自己說了那個地方的危險性後還是死都不聽,堅決的要去,最後還是在丁娜的堅持下決定自己和丁娜分批進去。


    要是自己早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怎麽都不會去的,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早知道,更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混亂的地方,韓伊被一路的視線盯得很不安。可還是那麽的相信那個少年不是一個壞人,站在酒吧前。仔細的對照了酒吧的名字無誤後,雖然是猶豫了會,可還是那樣義無反顧的進去了那個酒吧。


    一進去,就被迎麵而來瘋狂嘈雜的音樂弄得有些煩躁,手有些出汗,手的溫度不是很高,但還是開始出汗了,那是因為緊張。緊張導致了手心開始出汗。


    有些僵硬的在讓自己眼睛花的燈光下找了找丁娜的位置,找到了,但是也沒有說什麽,剛對著丁娜故作鎮定的笑了笑,就看到了少年走過來,對自己笑了笑,然後輕輕的拉起了自己的手,拉到了另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是一個很靠角落的位置,不會有很多的打量的視線。自己也是稍稍的舒了一口氣,對麵的人似乎是注意到了,稍稍的說了個小笑話,讓氣氛不是那樣的緊張。


    隨後的自己慢慢也是在對方不著痕跡的引導下說了不少自己家裏的情況,而自己在說這些的時候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麵那個少年的神情,在黑暗下的表情,誰看的到呢?


    說了一會,也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因為一直表現的很謙遜有禮,漸漸地也放下了戒心,放開了不少,在對方說要請自己喝飲料的時候完全忘記了丁娜的不要在酒吧裏喝任何東西的囑咐,輕易的答應了對方。


    雖然在說出口後有些猶豫,但也不好後悔說什麽,隻好在心裏暗暗決定即使是端上來了也不會喝,隻是放在那裏,最多就是意思一下,不喝下去就沒有事了。卻沒有想到,隻是一下小小的猶豫,似乎也是讓對方注意到了,對方笑了笑,然後就去了吧台那裏。


    韓伊坐在沙發上簡直就是坐立不安,一直在想要是對方給自己點了什麽飲料,要是讓自己喝的話,這該怎麽辦,都不知道該怎麽拒絕的好。就那樣一會會的時間,就已經在位置上糾結的半死,手心的冷汗一直冒啊冒,一直擦了好幾張餐巾紙才停。


    拿在手心裏的手機一震,卻是讓韓伊渾身一驚,然後才恢複過來。拿出手機看來下,原來是丁娜發過來的短信,要自己小心,不要亂喝什麽。


    心裏一暖,也這樣的下了決心。


    等到少年迴來的時候,才發現拿迴來是一瓶瓶裝未開的可樂和一杯看不出是什麽的酒。心裏這才真正的放下來,轉而是心裏的暖意。他是專門注意到了自己擔心在這裏喝什麽,這才給自己買的是這種罐裝可樂嗎。是因為自己嗎?


    說起來真是傻,要是真心為自己的話,根本就不會是在這種地方,不是嗎?自己真是傻。


    說著說著,慢慢自己也是口渴了,對於這種的罐裝可樂,韓伊自然是放心的,拉開了環,喝了口。繼續說著什麽話,但在一會後就開始頭暈。


    開始還不明白,但在這時,坐在對麵還在微笑著的少年露出一個有些鄙視的神情,說了句:“真是好騙啊。”往後一靠,很不屑的看著自己。


    要是這時候還看不出對方的神情的話,韓伊想自己真的的需要去死了。


    後來發生了什麽呢?韓伊慢慢的想著,應該是一段很不堪的記憶吧,不然,自己不會被刺激的忘記了那段記憶。不是嗎。


    有些模糊的記憶。丁娜衝上來和少年說了什麽後,生氣的想打人,卻是忍住了,過來攙住自己,然後在幾個人要圍上來的時候直接拉著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自己跑出了那個酒吧,想要離開。而在自己迴頭看的時候,少年靠在沙發上。沒有什麽動作,隻是臉上那笑容,讓人記憶深刻。


    本來就是很亂的地方,不熟悉的人進來根本就不會知道怎麽從小路離開,所以,兩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在身手有好些男人追著跑的情況下,希望很渺茫。


    喘,大口大口的唿吸。跑步帶來的清醒已經開始消退,那種模糊的感覺又是開始湧上來。自己也隻能對著那個一直拉著自己手的人說:“放..放開我。走..走。”


    但丁娜卻是在看了自己一眼後,又是迴頭看了後麵還有多少人後,臉繃緊了,隨後下一個轉角開始選各種偏僻的小路,在爭取了十幾秒後,不是選擇了單獨離開,而是把自己藏到了垃圾桶後麵,又把幾個大垃圾袋放到了自己的身邊。在確定隻要不是用心看的情況下,不會發現韓伊的情況下,就是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接下來的事情,其實自己根本不是記得很清,頭腦已經是很模糊的了,但還是可是聽到什麽聲音的。


    那樣害怕的躲在垃圾的身後,當做自己不存在一般,那樣的聲音不斷的傳入自己的耳朵。是的,有女孩的哭叫聲還有喘氣的聲音,還有男人下流的調戲的聲音不斷地傳入自己的耳朵,一直沒有停,沒有停。女孩的哭聲也從開始的有力氣,到最後隻剩下哭咽聲。那樣的聲音,那樣情形,就在不遠處。


    後來是什麽情況?韓伊隻記得男人的聲音消失了很久,自己昏昏沉沉的起來,終於有力氣站起來摸著牆朝著那個還有著女孩的哭聲的地方走去。


    眼前看到的終於讓韓伊脆弱的神經開始崩潰。這是一個破爛的角落,丁娜就坐在那個牆角處,蜷縮著抱著腿,不斷的哭泣著。丁娜的頭發散亂,衣服被撕扯成了碎片,那露出的肌膚上都是青紫,甚至還有咬痕,腿上,地麵上都有著鮮血。


    就像遊魂一般走過去,走到了丁娜麵前,徑直的跪在了丁娜麵前,手緩慢的摸上了還在流淚的臉上,呆滯的看著丁娜,沒有說話。


    還在哭泣的人終於抬起頭看向了韓伊,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哭著,眼裏是一片死寂。


    韓伊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麵無表情的拿出那個丁娜的手機,被主人放到了最好的死黨的懷裏的手機,前幾分鍾還在垃圾堆的後麵,現在終於派上了用處。打電話給了自己的父母,隻是說了自己和丁娜出了事。然後又給丁娜的父母打了電話。在說完幾乎相同的話後,同樣的沒有表情,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丁娜身上,拉著她的手,就那樣跪在丁娜的身前。


    後來?在迴到家後,自己就突然暈倒,在高燒數天後,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忘記了那一天的存在,徹底的忘記。而父母,丁娜的父母,丁娜也沒有告訴過自己那天發生的事情。


    這才是事情的真相嗎?娜娜,對不起,我忘記了,我種下的因,我願意承擔。


    ps:


    ps:某月頂著鍋蓋迴來更一章,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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