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寒迴到自己的屋中,看了看屋中的一切,東西還是那些東西,而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些人了。秦飛走了,現在他也要離開這裏,去走自己的江湖路了。李夢寒不再多想,換下了道袍,一身常人打扮,雖然隻是粗布短衣,李夢寒雖然是穿這些在身上,卻依舊是一表人才,英武非凡。李夢寒收拾停當,將流水劍拿在手中,這流水劍十分輕巧,二尺來長的的劍身那在手中,卻如同木劍一般。李夢寒將流水劍拔出,一道寒光從劍鞘中直射出來,甚是晃眼。李夢寒定眼看去,這流水劍約兩指寬,劍身上有水痕波紋,如同溪水潺潺而流,劍一拔出便有一種殺意湧入心中,李夢寒趕緊將劍收入鞘中。找出一塊長布,將流水劍包裹在其中。在大明朝,錦衣衛和東廠的爪牙遍布全國各個州府,李夢寒既不是捕快,也不是鏢師,出門在外帶著這利器再手,隻能多惹麻煩。所以李夢寒將流水劍裹在步中,戀戀不舍的離開他和秦飛居住了十幾年的小屋。


    此時此刻李夢寒有兩件事要辦,一是追查父母的死因,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十幾年,自己的父母隻是普通的商人,為何剛入京城就被那些官差殺害,父母的死到底是因為什麽。二就是師弟秦飛。師父托付自己一定要找迴師弟,可是天大地大,找尋師弟如同大海撈針,卻不如先去京城追查父母的死因,京城魚龍混雜,人多事多,說不定還能遇到師弟秦飛。李夢寒打定主意,走出穀去奔著京城而去。


    此時天啟皇帝早已經駕蹦,他的弟弟朱由檢登基做了皇帝,稱崇禎皇帝。李夢寒來到京城,由於戰事不斷,加派日增,天下衰竭,民亂已起,今日的京城,已經不是十二年前的京城了,加之去年八月後金軍攻占大淩河,直逼山海關,京城中氣氛日加緊張,街市雖說依舊是人來人往,但已然是找不迴往昔那熱鬧非凡的景象。後金軍隊先後兩次圍困京師,令城中的百姓商賈人人自危,城中的許多富戶,已然將財產偷偷的運到陪都南京。


    後金,大明朝最大的威脅,後金自萬曆後期迅速崛起,蠶食遼東,而大明朝卻是節節敗退,至崇禎帝登基時,大明朝的防線已經退到了山海關一線,而後金軍卻國力昌盛,八旗大軍直指山海關。崇禎皇帝登基以來也一直想中興大明,他也曾起用明朝名將袁崇煥,打算收複遼東,但是事實並非崇禎皇帝想的那麽簡單,袁崇煥雖然是一代名將,但畢竟不是神仙,明朝朝廷腐敗,軍隊士氣低落,內無糧餉,外無強援,和強盛的後金想比簡直天壤之別,明朝不但沒有收複遼東,遼東的形勢卻是越來越危機,而崇禎皇帝卻又聽信謠言,中了後金的反間計,逮捕了遼東統帥,也是後金最畏懼的名將袁崇煥,自毀長城,使得山海關形同虛設,強盛的後金正在關外虎視眈眈,大明朝已然如同夕陽殘照,風中殘燭了。


    李夢寒提著長布包走過城門,進了北京城,他還想先找到自己父母曾住過的那間客棧,可是十二年前他還隻是個孩子,哪裏記得那間客棧在什麽地方,京城,天子腳下,十二年間,早已經物是人非。李夢寒根本找不到父母遇害的那間客棧,隻得先在別的客棧落腳,再做打算。


    李夢寒走進一間客棧,夥計見有客人來,趕緊笑著跑出來相迎道:“客官,您裏邊請,打尖還是住店啊?”李夢寒見夥計如此熱情,道:“住店,麻煩挑一間幹淨的。”那夥計笑道:“客官,看您這話說的,咱們客棧遠近聞名,保準客官您住的幹淨,住的舒心。”李夢寒點點頭道:“那就好。”夥計笑道:“客官樓上請。”又對櫃台嚷道:“住店!上房一間!”李夢寒進了房門,對夥計道:“一會給我送些飯菜。”那夥計道:“好咯。客官您先歇著,酒菜一會就到。”李夢寒聽那夥計說酒菜一會就到,對那夥計道:“我隻要飯菜,不要酒。”那夥計笑笑道:“您看,我這說習慣了不是,您稍等,飯菜一會就到。”說罷在屋外將門關上。


    不多時,夥計端著飯菜在房門外麵敲了敲門道:“客觀,飯菜來了。”李夢寒道:“近來說話。”那夥計推門而入,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躬身笑道:“客官還有什麽吩咐。”李夢寒見那夥計也有三十來歲,心思道“十二年前發生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此人是客棧的夥計,接觸的人多,也許能問出一點蛛絲馬跡也說不定。”合計停當,李夢寒道:“大哥,你且坐下一起吃些飯菜,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打聽打聽。”那夥計賠笑道:“客官您客氣了,有事您盡管問。”李夢寒道:“這十二年前,京城裏大肆捕殺大夫藥商……”那夥計聽得李夢寒說出這些話,嚇得大驚失色,趕緊上前堵住李夢寒的嘴巴。李夢寒不知道為何,張口想問,可嘴巴卻被夥計堵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那夥計急忙道:“客觀不忙說,不忙說。”李夢寒點點頭,不再支吾,夥計這才放開手。李夢寒見夥計放開手,剛想開口說話,那夥計卻虛聲示意李夢寒,叫他先不要出聲。李夢寒點了點頭。那夥計見李夢寒不出聲了,趕忙跑到門口,開門探出頭去向門外望了望,見門外沒人,趕緊將門關上,又跑到窗口,推開窗,向樓下的街道望了望,見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人,這才長出一口氣,將心中的石頭落下。李夢寒見那夥計行為古怪,可夥計不讓他說話,他隻是傻唿唿的在那裏坐著。那夥計見四下無人,走過來伏在李夢寒耳邊道:“我說客官那,您不要命啦,錦衣衛的官司也敢打聽,我可是什麽也不知道,您吃了飯趕緊走吧,小店可不敢留您這大神啊。”說罷趕緊走出屋去,頭也不迴。


    李夢寒吃過飯,提著長布包裹,走出客棧,他不客棧的夥計為什麽會怕成這個樣子,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夥計一定知道些什麽,李夢寒打定主意,到另外一間客棧住下以待時機。


    入夜,一個既無風又無雨的夜晚,彎月被淡淡的雲霧圍繞著,月光照不到地上,京城裏的街巷黑黑的,李夢寒背著流水劍,向著那間客棧摸去。那客棧一人高的院牆怎能擋得住李夢寒,李夢寒翻身越過院牆,進入客棧。李夢寒沒有向上房那邊去,而是往對麵那些看起來比較簡陋的小屋走去。


    李夢寒猜的沒錯,夥計隻能住在這些簡陋的小屋裏,李夢寒來到窗前,伸手點破窗紙。向屋內看去,但屋內黑燈瞎火的,李夢寒什麽也看不清,反而聽的屋裏傳出如雷的鼾聲。李夢寒聽鼾聲斷定屋內隻有一個人,便輕輕的推了推房門,房門並沒有插,李夢寒悄悄的溜了進去,來到床前一見,打鼾的正是白天那夥計。李夢寒從背後抽出流水劍,提在手裏,伸手拍了拍那夥計,可那夥計卻翻了個身,沒有醒來的意思。李夢寒無奈的搖了搖頭,使勁的推了推那夥計,那夥計才睡眼朦朧的謾罵道:“誰啊?”剛轉過頭來隻見一把利劍已經架在脖子上,立時清醒了八,九分。定眼一看,那拿劍的正是日間的向他打聽十二年前搜捕藥傷案子的哪個少年。


    那夥計立時央求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李夢寒見那夥計如此慌張,便道:“你也不必慌張,我有些事情要問你,隻要你如實說,我保證不殺你。”那夥計見李夢寒說保證不殺他,這才稍有緩和道:“英雄,英雄想,想,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問,我有什麽絕對一,一絲不隱瞞。”那夥計仍然是有些嚇得結巴。李夢寒道:“還是中午那件事。”那夥計麵有難色,道:“英雄,我,我,我說了,你可千,千萬別讓別人知道。”李夢寒道:“放心,我也不想多找麻煩,你說吧。”那夥計又看了看脖子上架著的劍,李夢寒見那夥計十分忌憚這劍,隻得將劍拿開。


    那夥計見李夢寒將劍移開,又道:“英雄,你來的時候後邊沒人吧。”李夢寒晃了晃手中的劍道:“你說是不說?”那夥計一見那劍就害了怕,道:“說,說。英雄,這十二年前的事,你是不知道啊,那萬曆皇帝才當上一個月的皇帝就死了,傳說呀,這萬曆皇帝是吃了進奉的仙丹才死的。這不,十二年前天啟皇帝一


    登基就下令調查這個事,具體為什麽抓捕那麽多藥商,那小的也不知道了。”李夢寒道:“真的隻有那麽多嗎?”那夥計見李夢寒依然沒有罷手的意思,趕緊跪在床上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啊,小人真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啊。”李夢寒見這樣也逼問不出什麽正想轉身離去,隻聽那夥計道:“英雄,這城西的玉春堂的大夫吳玉春當年曾在宮裏做事,他可能清楚這件事。”李夢寒一聽,是宮裏的禦醫,料定那吳玉春定能知道個一二,便問道:“可是真的?”那夥計道:“英雄,我怎麽能騙您老啊,那吳大夫經常老小店打酒,是熟客,錯不了,錯不了。”李夢寒這才放心點了點頭,轉身出門。那夥計見李夢寒轉身出門,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往後一倒,躺在床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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