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玄道長將李夢寒和秦飛二人叫到跟前,對二人道:“為師今日要出穀去探望一位老友,不日便迴,留你二人再穀中,切不可貪玩,要勤加練功,待為師歸來,再檢查你們是否用功去練習。”秦飛道:“師父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練功的。”天玄道長聽秦飛這樣說,轉頭看了看李夢寒。李夢寒見師父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了。”天玄道長點點頭,他知道李夢寒老實,頗為放心。


    吃過早飯,收拾停當,詳細的吩咐了一些日常之事,轉身出門,奔著穀外而去。看著師父走出穀去,李夢寒轉身向穀中走去,卻被秦飛一把拉住。李夢寒道:“師父已經走了,咱們不用再送了。”秦飛對這木頭一般的師兄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在想,師兄怎麽會呆到如此的地步。秦飛對李夢寒道:“師兄要去練功?”李夢寒道:“是啊。還能幹什麽。”秦飛被李夢寒氣的連連搖頭道:“師父出穀去了!”李夢寒並沒領會秦飛的意思,傻傻道:“是啊,師傅剛走。”秦飛歎了口氣,心道“對師兄說話看來得直白的不能再直白才行。”於是說道:“師兄,我們入穀幾年了?”李夢寒道:“自然是五年了。”“那這五年來你可曾出去過?”秦飛又問道。聽秦飛這麽一問,李夢寒才想起,原來自己已經有五年沒有出過穀了,外麵的世界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自己真的是成了籠中之鳥了,對秦飛道:“是啊,已經有五年沒出去了,好了,咱們別亂想了,去練功吧。”秦飛差一點就被這個師兄給氣死了,說道:“難道師兄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嗎?”聽秦飛這麽一說,李夢寒才恍然大悟,道:“這……不好吧……師父知道了怎麽辦?”秦飛道:“師父怎麽會知道,他老人家都走了,我們早去早迴不就好了?”李夢寒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師父說迴來還要考驗我們的功夫有沒有長進呢。”秦飛又道:“師父又不是今天就迴來,我們明天努力些一樣可以。你還想什麽想,走吧。”說罷拉起李夢寒的手就往外走,不知道是李夢寒執拗不過秦飛,還是李夢寒也想到外麵去看看。被秦飛一拉也跟著秦飛向穀外走去。


    穀外依舊是那些青草亂石,和五年前沒什麽兩樣,李夢寒對秦飛說道:“我看這也沒什麽變化,咱們迴去吧。”秦飛道:“反正已經出來了,不如走遠些,這山穀邊上和穀裏一樣,哪能看出什麽變化。”李夢寒沒有辦法隻得跟著秦飛沿路而走,要去什麽地方,他們兩個也不知道,隻是沿著路走,尋找那些新鮮的東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行人多了起來。秦飛對李夢寒道:“這人來人往,前麵一定有集市。”李夢寒點了點頭跟在秦飛後麵,隨著人流,向前慢慢行走。行不多遠,隻見前麵的行人紛紛轉身向迴奔逃。秦飛道:“師兄,前麵怎麽了?”李夢寒道:“我也不知道。”秦飛見如此的熱鬧怎麽能錯過,對李夢寒道:“走,咱們看看去。”說罷逆著人潮向前走去。李夢寒本想阻攔秦飛,怕秦飛惹事,可是秦飛已經走了過去,李夢寒沒有辦法隻好也跟了過去。


    穿過人潮,隻見一處茶灘,被打砸的十分淩亂。幾名錦衣官差,手持樸刀,站在當場,刀身以見紅,地上已然有數位平民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一角,一個小姑娘十來歲年紀,長得眉青目秀的,一身粗布衣衫,畏縮在路邊的樹旁,看樣子是嚇得不行。那幾個官差向小姑娘這邊走來。每個猙獰的臉上都露出一種猥褻的笑,讓人十分的厭惡。


    秦飛和李夢寒直衝過來,那些官差到有幾分驚訝,他們行兇從來沒人敢在旁邊看熱鬧,更別說是阻攔。而見這兩個小道士過來,似乎心中有萬分的不平,這些官差也是頭一迴遇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長著落腮胡子的中年官差,兩步走上前來,咒罵道:“不知死活的小牛鼻子,掃了大爺的興致,看我怎麽收拾你!”說罷揮刀來砍秦飛。秦飛一見那官差揮刀砍向自己嚇得不知所以。要論武功,秦飛絕對在那官差之上,可是秦飛年幼,又沒有與別人真的打鬥過,突然見了帶血的樸刀向自己砍來,怎能不驚。李夢寒見秦飛已經被嚇傻,也不最多該如何是好,但是又不能坐視不理,眼見刀要砍在秦飛身上,隻得把心一橫,一咬牙,縱身上前,使出落花無聲掌的第一式“花開花落”。穩紮馬步,雙手遊走與身前,將氣力集中在雙掌,猛然推出,打在那官差身上。李夢寒這一掌由心而發,加之為救秦飛,心中急切,這一掌打出了十二分的力道。李夢寒年紀雖小,但跟著名師苦苦修煉五年,平常的一掌也可開山碎石。何況這一掌打出十二分的力道,加之那官差根本沒把這兩個小道士放在心上不加防備。被這一掌打在肋部,飛出去十丈餘遠,摔在地上,沒了性命。


    其餘四名官差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想不到這十幾歲的孩童竟然能有如此的武功修維,但是又不能就此罷手。紛紛提刀上來將李夢寒圍在當中,卻誰也不肯先上前,隻是拉開架勢,繞著李夢寒來迴遊走。


    秦飛也被李夢寒這一掌驚呆了,他沒想到,日日夜夜和他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的師兄李夢寒功力居然如此了得,心下想“平日裏我付出的辛苦並不少於師兄,既然師兄有如此的功力,我也不會比他差。”想到這裏,見李夢寒被圍在當中,使出三十六路逍遙迷蹤腿,點地而起,對著其中一位官差連連出招,一瞬間踢出七腿。那官差光注意著眼前的李夢寒,沒想到身後的另一個小道士也如此了得,後心連中七招,一口鮮血直奔在李夢寒臉上,倒地而亡。


    那三名官差見兩個小道士均隻出一招便要了那兩個官差的命,哪裏還有膽子戰在那裏,紛紛奪路而逃。秦飛和李夢寒也不追趕,轉身看著那畏縮在一邊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見官差都走了,扶著樹站起身來,走到茶攤中間,一個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那個小姑娘撲在他懷裏嗚嗚的大哭起來。那男人用盡力氣向李夢寒揮了揮手,示意他有話要說,李夢寒見他沒有死,趕緊走過去道:“大叔,您別動,我和師弟抬你迴穀中,等師父迴來,他會治好你的。”那中年男子弱聲道:“多謝了,小道長,我已經不行了,這是我的女兒,麻煩……”話還沒說完就死了。


    那小姑娘見父親死了,伏在父親的屍體上嚎嚎大哭。秦飛走過來道:“說不定一會那些人會找幫手來,咱們趕緊帶她迴穀吧。”李夢寒覺得秦飛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對那小姑娘道:“咱們快走吧。”那小姑娘也不理會李夢寒,隻是自顧著大哭。李夢寒無奈,隻得強行將那小姑娘背在身上。和秦飛兩人運起輕功,向穀中趕去。那小姑娘卻使勁的踢打李夢寒,哭喊道:“我要找我爹爹!我要找我爹爹!放下我!”李夢寒任憑她如何踢打,也不理會,隻是和秦飛往穀中趕路。


    一路飛奔,三人已經來到穀外,穿過一線天,進入穀中,那小姑娘哭鬧了一路,淚也哭幹了,力氣也沒有了,伏在李夢寒背上,呆呆的出神。李夢寒問秦飛道:“師弟,師父迴來如果看見他,咱們怎麽辦?”秦飛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們把她藏起來?”李夢寒道:“藏在哪裏呢?”那小姑娘聽見這兩個小道士為如何安置她犯了難,喃喃道:“我看我還是走吧,我留在這裏怪難為你們的。”李夢寒見那小姑娘說話了,道:“大叔臨走把你托付於我,我怎麽能趕你走。”那小姑娘說道:“那你們怎麽辦?”李夢寒道:“等師父迴來還是如實說吧,師父責備下來,我一個人來抗。”秦飛道:“怎麽能讓你一個人抗,是我先要出去的。有什麽事咱們兩兄弟一起抗。”李夢寒聽秦飛這麽說,點了點頭,道:“你叫什麽名字?”那小姑娘道:“我叫姚蕭蕭。”李夢寒對秦飛道:“就讓他先住在咱們兩住的屋子裏去吧,咱們先在柴房住幾日,等師父迴來,再聽師父安排。”秦飛道:“恩,就依師兄所言。”三個人計議停當,就按照李夢寒的意思住了下來。


    不日,天玄道長外出歸來,李夢寒和秦飛見師父迴來,趕緊規規矩矩的站在院中。低著頭,不說話。天玄道長一迴穀便見兩個徒弟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們一定闖了禍,便扳起臉問道:“犯了什麽錯啊?”李夢寒低聲道:“我和師弟出穀去了。”秦飛趕緊道:“是我硬拉著師兄去的,不關師兄的事。”李夢寒道:“是我自己願意去的,不是師弟拉我的。”天玄道長道:“還都挺講兄弟情誼。為師早就料到你們會偷跑出穀。念在你們知道自己錯了,為師的這次就不追究了,去吧。”李夢寒依舊底著頭,道:“師父,還有一件事。”天玄道長道:“還有什麽事啊?”李夢寒迴頭向屋裏看了看,衝著屋子裏喊道:“姚蕭蕭,師父迴來了。”天玄道長向屋子裏望去,隻見一個小姑娘走了出來,站到李夢寒身後,不敢抬頭向他看。天玄道長道:“夢寒,這是怎麽迴事?”李夢寒便將那天出穀遇到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天玄道長心想“這兩個徒弟雖然年幼,但已經能分辨是非,懂得行俠丈義,心中頗為暢快,但臉上卻不露聲色。道:“小姑娘,既然你已來到我穀中,老道也不便趕你走,可你也不能這樣待在穀中,老道欲收你為關門弟子,你看如何呀。”姚蕭蕭聽得天玄道長說要收自己為關門弟子,趕緊跪下道:“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天玄道長笑道:“好,好,趕緊起來。”又對李夢寒和秦飛道:“夢寒,飛兒,你們二人快去把東麵那間房收拾收拾,給師妹住。”李夢寒和秦飛見師父收了姚蕭蕭做徒弟,心中自是十分歡喜。齊聲道:“是,師傅。”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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