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抬眼,頓時便驚叫一聲,尷尬的轉身就走出浴室,東西散落了一地。


    安心羞愧的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由於這裏的隔音設備很好,所以裏麵的水聲完全聽不見,更加不會知道冷炎在裏麵洗澡了。


    正想著要不要落荒而逃,冷炎已經裹著浴巾走出了浴室,不緊不慢的收邊,上身一覽無遺,水跡還未來得及擦幹。


    睨了一眼惶惶不安的安心,薄唇微揚,不冷不熱的輕笑:“看不出來你還有偷窺的嗜好。”


    她本來就已經覺得很尷尬了,即使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也不能臉不紅氣不喘的看他的裸[體,現在分開了一小段時間,這樣的見麵方式還真的有驚豔的。他的身材自是不用多說的,完美得無可挑剔,就連安心這種聖女級別的人看了也不禁浮想聯翩,現在聽他這麽一說,臉上跟火燒死的,小手下意識的糾結在胸前,腦子裏思忖著如何應對。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裏麵……我隻是想把東西替你放好……”她顯得很緊張,幾乎是背對著他。


    若不可聞的腳步聲越靠越近,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蹦出來了,單手輕撫心口,努力維持鎮定說:“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雖然很不想走,若換作平時,她可能會給他一個深深地擁抱,告訴他,她很想他,但是,現在還不能。


    左腳剛剛抬起,還沒來得及踏出半步,胳膊就被一隻大手扣住,一個用力,她已經被迫轉身與他麵對而立。


    冷炎沒想到陳文傑竟然會不經過他的同意就將安心帶了過來,即使他很想她,很想不顧一切的將她占有,讓她再也逃不離自己的身邊。可是,關鍵時刻,他卻退縮了,因為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霸道自私而在此傷害到她,所以,他願意等,等到她自願迴到他身邊為止。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卻不得不強忍住想要將她擁入懷裏的衝動,隻是緊緊地扣住她纖細的胳膊,好像一鬆手她就會飛走似的!


    喉結滑動,似乎一句話都要在心裏斟酌良久。充滿磁力的嗓音,低沉而不退性感的底色,“我好歹不遠千裏而來,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麽?”


    她垂,避開他攝魂般的眸子,因為對著他的眼,所有的偽裝都將不堪一擊。


    “謝謝……你來救我……”


    他氣惱的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一些,該死的女人,她一定要這樣生疏嗎?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她從來不會有所動容,哪怕隻是偽裝出一副很感動的樣子,她吝於給予!


    安心痛得微微蹙眉,真的不知道這家夥的脾氣越來越壞了,動不動就會生氣,她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可是痛也得忍著,咬唇不吭聲,誰要她欠他的呢!


    冷炎忽然展眉一笑,平靜的眸底看不出喜怒,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略顯憔悴的臉頰:“嗬,你倒是很擅長保持距離,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是夫妻,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她抿唇不語,若不是情勢所逼,她又怎麽會舍得跟他保持距離呢?就這樣看著他,卻又什麽都不能說的滋味,實在太煎熬了。


    “我……我還有事,先迴去一下。”這兩天想必殷彤也操碎了心,早點迴去也好,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見上白啟一麵,她都不敢想象,當時白啟滿臉是血,也不知道現在情況究竟怎麽樣了。


    他鬆開了手,強留下她也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她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你早點休息吧,可能,我還需要幫我安排一下,我……喬可能不會讓我見他。”


    他別開眼,麵不改色的說:“你放心,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替你擺平這件事,但前提是,問題解決之後,你必須跟我走。”


    她原本就打算迴x市的,隻不過cheery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手裏的股份要怎麽辦?baky現在正在跟她爭奪股權,她就是全部給他也無所謂,可一想到這次白啟受傷的事情一定是他們母子的陰謀,她不能將股權交給baky那種人,那將會比落到cheery手上還要不堪設想。


    “我……”


    見她猶豫不決,他不禁嗤笑:“怎麽?菲律賓這裏的生活太好了,舍不得迴去了是不是?你就算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也該想想逸兒吧。”他竟可悲的要靠兒子來取得她一點點留戀,有時候真想狠下心把她忘記了,可是,愛上一個人僅僅隻是刹那之間,而遺忘一個人,卻可能要用一輩子。


    她急忙解釋:“不是,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本來已經打算迴去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事我現在已經在x市了。”


    他確定她沒有打算長住菲律賓,於是鬆了口氣:“那最好。”


    “那……我先走了。”


    他沒有迴應,而是徑直迴去主臥室,完全拿她當隱形的。


    安心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一片蒼涼,默默念著:“豔,再給我一點時間吧,隻要我們彼此相愛,什麽也不能將我們分開了,所以,請抓緊我的手,永遠都別放開。”


    冷炎坐在床頭靜思片刻,躺下卻是心潮澎湃,於是起身習慣性的打開床頭櫃的抽屜,麵對這空空如也的抽屜,他才想起這裏是酒店。


    翻出手機給陳文傑打了電話:“把我準備的藥拿過來。”


    陳文傑一聽這話便知道他們小兩口沒有破鏡重圓,不然此刻這個級難搞的大上司應該沉浸在溫柔鄉裏麵才對。暗暗咬牙,真是枉費了他一番苦心。


    安心沒有坐電梯,隻覺得有他在的地方令她移不開腳步,所以慢慢的踏著樓梯一層層的下去。


    手機忽然就響了,她猛然從沉思中驚醒,摸出手機一瞧,是陳文傑的來電,心裏知道他找她必定有事,而且事關冷炎,於是忐忑不安的接聽:“陳特助,怎麽了?”


    陳文傑聲音壓的很低:“夫人,實不相瞞,我這次來董事長夫人也交代我任務了,要我務必照顧好總裁,絕對不能給他繼續服用安眠藥了,這些天他工作都顯得沒精打采,一點也沒以前的意氣風了,長期這樣下去是會出事的,你趕緊幫我勸勸他吧!”


    安心聽得揪心,柳眉微蹙:“那你不要給他藥吃啊!”


    陳文傑為難的拍了拍大腿:“你又不是不知道總裁的脾氣,他來的時候就備好了,我現在不給他不是自尋死路嘛!隻有你才可以勸勸他了,拜托了。”


    安心說著已經開始往迴走:“那你現在在哪裏?已經給他了嗎?”


    陳文傑已經走到了冷炎的房間外:“我已經到門口了,不能再拖延了,不能他一定會殺出來的。”


    “那你再拖一下,我馬上過來。”電梯都在忙碌中,她等不及隻好再爬樓梯了。


    陳文傑把房卡給了安心,隻好按門鈴。


    冷炎穿著浴袍走了出來,拿過他手裏的安眠藥就準備關門,連一句謝謝也省了。


    陳文傑趁機奪門而入:“總裁,現在還早,你這麽早就睡覺啦?”


    冷炎皺了皺眉,心想這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雞婆了?他昨晚就一夜沒睡,現在疲倦的很,卻是睡不著。“你有意見?”


    陳文傑急忙搖搖手:“不不不!我怎麽會有意見呢!”


    冷炎將信將疑的上下瞥了他一眼:“那你還愣著做什麽?我可不要跟你一起睡。”


    陳文傑心想,我還不願意跟你一起睡呢!看看你那副妖孽的樣子,一不小心還真的容易出事了。


    “嗬嗬,我怎麽敢跟總裁擠一張床呢!我……就是想說,晚安!”他心裏哭爹喊娘,不是他不想拖延時間,而是眼前的對象不適合,冷炎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他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會被當成鉛球給丟出去。


    剛剛出門沒走幾步,就在拐角處撞見了安心:“哎呦,大小姐,你可來了,趕緊進去,興許還來得及阻止他。”不由分說,拉著氣喘籲籲的安心就往迴奔。


    安心手裏還捏著剛剛忘記放下的房卡,開門就衝了進去。


    陳文傑站在門內張望,這種時候他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安心直奔臥室,果然看見冷炎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托著藥片準備服用。


    “你在吃什麽?”走過去拿起藥瓶,果然是安眠藥。


    冷炎沒想到她會折迴來,一定是陳文傑叫她迴來的。盡管知道她一定聽說他得了嚴重失眠症的事情,不過當場被撞見還是有點尷尬的,曾幾何時,他竟然會因為一個人而沒落到這種地步,她就好像帶毒的罌粟,美麗,令人欲罷不能,就算明明知曉有毒,卻也義無反顧,隻要能夠擁有她,他情願毒入肺腑,無可救藥!


    “不是不在乎了麽?你管我吃什麽。”他漫不經心的放下水杯,抬眼凝視她。


    安心總算切身體會到了什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受,情急之下奪過他手心的藥片一口吞了下去,也不用水,任由鹹澀的氣味充斥著口腔。態度堅決的開口:“可以啊,我也不想管你,可是他們跟我說你是因為我才失眠的,會讓我覺得很有負罪感,所以以後我再聽說你服用這種藥,我會吃一瓶給你看,我說到做到。”


    陳文傑在外麵聽得一清二楚,心裏不由佩服的想要拍手稱快,對付冷炎這種人,有時候就要拿出一點魄力出來才行,其他的威脅對冷炎來說是不痛不癢的,所以安心便拿自己去威脅冷炎,而事實上敢威脅冷炎的人也隻有安心罷了!


    冷炎淡淡的瞥著她因為緊張還流露出情緒的小臉,他知道她還是關心他的,心裏一甜,隻不過她有事瞞著他卻什麽也不肯跟他說,這點讓他難以接受。


    “你少自作多情,我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淪落到這種地步?隻不過這陣子事情比較多,有些煩躁罷了。”


    她知道他不想承認,那確實是很不可思議的事實,如果不是這次的別離,她真的不知道他會愛她到了如此地步。


    “冷炎,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難道不知道這種藥吃多了不好嗎?馮媽已經告訴我,從離開後一天你就開始服藥到現在了,陳特助也說你工作都沒有精力,你怎麽還繼續吃呢?”


    他忽而邪魅一笑,扣住她的手腕猛然一扯,任她跌撞在自己懷裏。


    她驚唿一聲,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腦袋撞在他的肩頭,有些微疼,小臉埋在他項窩喘息著,溫熱的唿吸更加令他血脈噴張。


    定了定神之後才弱弱的問了一句:“你……你幹什麽?放開我。”


    他一手禁錮著她的纖腰,騰出一手輕柔的撫.摸著她如玉般滑嫩的臉頰,從眉眼,到口鼻,緩慢的移動,卻輕易的喚醒了體內興奮的因子,彼此的唿吸都漸漸的急促了起來。


    他邪妄的挑眉,皓齒刮過她嬌嫩的耳垂,或輕或重的吸[吮著她的脖項,滿意的看著自己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製造出一點一點緋紅:“幹什麽?當然是讓你知道,我的精力好還是不好啊!”


    安心此時被他抱得很緊,周身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那一瞬真的想就此沉淪下去,她喜歡他這樣緊緊的抱著她,或是溫柔或是狂野的親吻,都讓她真實的感受到他的存在,這種感覺很好,很踏實。


    “別……我還要迴去的,不然……我媽會擔心。”


    他卻不理,繼續細細書嚐著她的脖子,滑至鎖骨。不碰她還可以繼續偽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可是他該死的就是犯賤,隻要她稍微流露出一點柔情,他就立刻會忘記之前的種種,再也狠不下心腸將她推開。


    他的手覆上她的左胸,微一用力,薄唇貼著她的肌膚呢喃:“有時候,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麽做的?為什麽你狠起來連我都望塵莫及?”


    她咬了咬唇,被他這麽一弄唿吸更加淩亂:“冷炎……”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真想把你丟掉,那樣就不用這麽累了。”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溢滿了自嘲的味道:“可是……我比別人賤呐……明知道你不會真正的愛上我,還是抓著不放,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放不開手,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嗯?”


    她有些哽咽,冷炎從來不會這樣的,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在別人麵前卑微,即使在她麵前不行。也許,接二連三的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真的讓他覺得很累了。愛情,可以讓聰明的人變笨,亦可以讓強大的人變脆弱,即便是冷炎,也沒能逃過這樣的宿命,她,就是他的劫!


    心裏反複思量良久,才緩緩開口:“炎,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


    他心思一沉:“好,那麽你說,是什麽樣的?告訴我。”


    她為難的搖搖頭:“有些事我現在還不方便跟你說,但是以後我會跟你解釋的,所以……請你別放棄我們的感情,別放棄我,好麽?”


    他心中一陣雀躍,何止是好,簡直是太好了,她肯這麽說,就代表了他們還會在一起,更何況,放棄她?那怎麽可能呢?如果可以的話,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經曆了這陣子以來的掙紮,他很清楚的知道,即便是放棄了自己,也不可能放棄得了她。


    可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切斷了他好不容易升騰起來的一絲喜悅。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能不能想辦法,不要讓baky得到我手上的股權,可以嗎?”


    他眸光一暗:“哼,你還真的很會利用人,就為了那點利益,你也可以說些昧心的話吧?要我不要放棄你,就是為了方便利用我吧?”


    安心為他的誤解感到不愉快,眉宇微蹙:“你怎麽會這麽想我?”


    他也怏怏不悅的低叱:“我窮到你了嗎?隻要你願意,整個冷氏我也可以給你。”他倒不是在說氣話,如果她喜歡,他真的會給她,因為對他而言,她已經是他的全世界了,如果失去她,個中滋味,他再明白不過,雖然這樣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征兆非常不好!可他沒辦法,就是無法自拔的陷進去了。


    安心不想跟他生氣,忍了忍說:“如果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女人,你還會這樣在乎我嗎?”


    “……不會。”他好像知道自己錯了,可是說出去的話要怎麽收迴?他偏偏又是不會道歉的。


    “那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憑什麽這麽想我?”她委屈的質問,因為他的一時氣話而難過。


    他薄唇翕張,隨即理直氣壯的反問:“我什麽都不知道是因為誰?因為你,因為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所以我才會什麽都不知道。你說你是為了報複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是騙人的吧?那麽你說,為什麽離開我?真正的理由是什麽?”


    她自知理虧,連生氣的資格也沒有了,憋屈的咬了咬下唇:“我這次真的有苦衷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幫我,要不你先收購我手裏的百分之六十股份,然後將它轉讓給我爸好不好?”


    他皺了皺眉:“我在談我們的事,你幹嘛老扯到股份上去?你先迴答我,我再考慮你的請求。”


    她也固執的搖頭:“你先答應我,不然我什麽都不能說。”


    “你……”他真是拿她沒轍,僵持一會兒,還是點了頭。


    她心想總算可以解決這樁事情了,雖然這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但是看冷炎這麽固執的每天服用藥物,她實在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那事成之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現在你早點睡吧。”她離開他的懷抱將他按倒在床。


    正欲離開,他卻一把拉下她,身子緊緊地挨著他的胸膛,長披散開來,隱去了她半張臉,隻見那水汪汪的眸子清澈靈動,好像一彎山泉,恬靜而淡雅。


    他愛死了她清純中透著嬌媚的模樣,想到那日她躺在他身下,緊緊的抱著他,高[潮時櫻唇微啟,絲被汗水淋濕,淩luàn的貼在她臉上,平添幾分狂野的氣息,鳳眸半闔,隱約可見那情欲滲透的瞳孔,嫵媚到了極致,斷斷續續親昵的喚他“弈”,雖然她在藥力的作用下神誌不清,但她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那是因為他在她的心裏,那一刻他真的很滿足,至少,她不是對他沒感覺的。


    “別走……我習慣了抱著你睡。”他說得無比認真,褐瞳裏不見半分戲謔。


    她點點頭:“我不走,我去洗澡。”


    他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她。


    安心穿著大號浴袍從浴室出來時,已經開始感覺昏昏yu睡,大概是安眠藥揮藥力了。


    好不容易走到床前,她險些跌倒,幸虧冷炎及時抱住了她:“這麽急著投懷送抱?”順勢一帶,將她壓在身下,俯便含住她柔軟的唇瓣反複啃咬,像隻饑餓很久的獸。


    “別鬧,我好累。”她睡意漸濃,被他弄得唿吸困難,不由嚶嚀一聲,抗議的伸出軟綿綿的手推了推他。


    當他挑開她的衣襟,一路吻至她胸前的柔軟時,才現身下的人已經睡著了,他不由頹敗的低咒一聲,知道她這陣子確實過得比較辛苦,不忍折騰她,於是替她穿好衣襟,伸手輕緩的勾勒著她臉部的輪廓,像是要深深的刻進心底:“離開我,真的就會過得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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