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朱鴻榷尋尋覓覓了近一個星期,但什麽都沒有找到。  “阿冰,算啦,這本書都在你這兒放了二十多天了,也該給朱雀了吧。”這一天,風輕揚到了冰穆潔的小屋,看到那本《奇門遁甲》仍然擺在冰穆潔的床頭,忍不住說道。


    “風大哥不討厭朱雀了?好吧,阿冰這就去把書給他。朱雀真笨,這麽久都找不到我,這捉迷藏玩得太沒有意思了。”冰穆潔說道。


    此刻,朱鴻榷已經收到了武燕璿的迴信:“什麽?冰穆潔是個小孩?那麽她靈力再強又能奈我何?璿姐為什麽要讓我對一個小孩那麽客氣呢?”


    他正想到此處,附近忽然有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朱雀,書給你!真搞不懂,月係主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把這法術秘笈給一個資質這麽平凡的人。我可沒這麽大的耐心陪你玩了。”聲音如滾珠濺玉,清脆悅耳,然而話的內容卻極不客氣。接著一本線裝書向他飛來,朱鴻榷一把接住,隻見封皮上用標準的仿宋字寫著“奇門遁甲”四個字。


    朱鴻榷怒火上撞——這也難怪他了,找了二十多天,到最後還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一頓奚落,讓他麵子上如何過得去——說道:“你這小丫頭怎麽這麽沒有禮貌?”


    話音剛落,一股陰冷便透體而入,轉眼他的體表便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接著這冰越來越厚,那個女聲清亮地響起:“沒有禮貌的人是你,今天先給你一個教訓,讓你記著下次見到比你強的人要恭敬一些,所以,這次我就留你一條命吧!”


    “阿冰,算啦,他又不知道你就是冰係的係主,你還是收迴法術吧。”聲音有些耳熟,卻好像是風輕揚。此刻朱鴻榷的眼睛已經被冰封住,無法看清那個人了。


    但他竟覺得周身一暖,接著冰漸漸融化。那女孩說道:“好吧,就給風大哥一個麵子。”風大哥?難道說這個出言救他的人真的是風輕揚,巫界風係的係主風輕揚?


    身上的冰化淨,朱鴻榷睜開眼睛,便果然見到一個留著冰藍色長發的小女孩。站在小女孩旁邊的是一個青年,白衣勝雪,正是二十多天前他曾見過的風輕揚,但又和那天所見的風輕揚不太一樣,才二十多天沒見,他已經明顯地消瘦了,眉宇間仍然顯得孤傲,卻又有些憔悴,星目裏也有了些憂鬱,卻隻是淡淡的一層。他輕輕拍了拍冰穆潔的肩膀,說道:“阿冰先迴去,我有幾句話要和朱雀說的。”冰穆潔點點頭,答應一聲,隻見一道水色的光芒閃處,小女孩的蹤影已不見。


    還沒等朱鴻榷開口,風輕揚已說道:“朱雀,你的資質並不算好。我真不明白,為什麽月係主會把這麽一本好書交到你這樣一個人手裏,但我希望你莫要讓月係主失望。”


    “風係主,出什麽事了嗎?這幾天不見,你瘦得很厲害呢。”朱鴻榷沒有理會風輕揚語氣中的譏諷,好心地說道。


    風輕揚卻傲然而且淡然的說道:“我的事,好像還輪不到你來瞎操心。這次算你命大,否則你非得在這當三天三夜的冰雕不可。”說完,風輕揚的身影也一閃而過。


    “璿姐:


    最近還好嗎?我現在可真是領教了巫界巫師的厲害了:一個十歲的女孩子,居然可以在瞬間把我做成冰雕,好可怕。


    青蘭給我的書我看了,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雖說她說了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聯絡風輕揚和雷震天,可是我實在是不敢再和巫界的人打交道了,那些人真是驕傲得可以,尤其是那個風輕揚。如果再來一個雷震天也是那個德性,我想我還是幹脆跳樓死了算了。


    哎,璿姐,你幫我問問青蘭,那個雷震天是什麽樣的人啊?還有,風輕揚最近好像有心事的樣子,那麽帥的一個人,瘦得都快變形了,唉,還真是可憐哪。我雖不喜歡他的傲氣,但我覺得,他這個人並不討厭,你也讓青蘭幫幫他,青蘭和他的關係好像很不錯。


    又及:多謝青蘭幫我們找到了白虎,但全國搜捕令什麽的我還真沒注意,不過,還是讓青蘭收斂一點吧,這樣胡鬧可是有點過分了。


    弟:榷


    x年x月x日”


    武燕璿讀完了朱鴻榷的來信,便拿去給月青蘭看,月青蘭讀完之後雙眉微皺,說道:“阿冰太亂來了,要不是朱雀已經會以一個法術,她的靈力會折損大半,永不複原的!至於雷震天嘛,玄武你告訴朱雀,是怎樣的人,很快他就會知道了。風輕揚的事,我暫時也無能為力。那家夥一向高傲慣了的,如果他不求別人幫忙,誰去幫他都隻能得個硬釘子碰。還有,告訴朱雀,五個月以內不要再寫信了,玄武,你也要備戰高考呢,把放在法術上的心稍稍收一下吧,現在憑你自己瞎闖,是什麽門道都闖不出來的。等考試結束後,我會和阿冰一起幫你的。”


    武燕璿聽了她的話,問道:“榷說的風輕揚,就是那天來找你的那個人嗎?”


    月青蘭點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心情不好是當然的。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父母忽然死了,心裏都會不好過的。也不是我不想幫他,隻不過時機還沒有到而已。我心裏也是很難過的啊,畢竟,死去的是我的師叔,父母一樣的人們,所以,我才更不能用難過來打亂自己的陣腳。我會做一切努力來使他們複活的。”


    “複活?青蘭,你是說,使死人複活?”武燕璿好奇地問道。


    月青蘭淡淡說道:“你問得太多了,這個我即使說了,你也不會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則會惹禍的。”武燕璿隻得不問了,迴去給朱鴻榷寫信。她伏在桌上,下巴壓住手,想著怎樣措詞。


    “榷:


    我真希望你能從這次的倒黴事裏吸取一點教訓,下次對別人可一定要客氣一些。青蘭說你會見到雷震天的,我覺得他可能不像風輕揚那麽傲慢,會是個老爺爺吧,哈,隻是猜猜而已,當不得真的。


    風輕揚的事,青蘭勸你還是不要管,他如果不向人求助,對他施援手可是會碰釘子的。青蘭和他是青梅竹馬,她說出來的話應該是不會錯的。


    嗯……以後不要給我寫信了,我和青蘭都很忙,確切地說,是非常忙。我每天看書做題都快透不過氣來了,青蘭還要打工維持自己的生活,忙得比我更厲害。


    青蘭的近況很讓人擔心,她為了給我們善後,不知道有多麽辛苦,但她從來也不說。


    祝你早日將那本秘笈練到大成,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璿


    x年x月x日


    日子一天一天過得很快,好容易到了一個休息日。“青蘭,下午是不是放鬆一下?累了一個星期了。”武燕璿說道。


    月青蘭搖搖頭,說道:“給朱雀的信應該已經到他的手裏了吧,今天下午我要迴巫界一趟,看看我的那些朋友,和他們打一聲招唿。璿,你也別玩得太過火了。”


    “青蘭,你今天有空迴來了?”雷震天見到月青蘭,驚喜地說道,“你這月係主當得可真是有名無實,整天什麽事都不管,老係主竇嬋娟可是忙得夠嗆呢。怎麽,你也不用迴月係看一下嗎?”


    “雷老伯,我想請你還有輕揚商量一點事情,雷老伯先去聽風樓好嗎?我隨後就到的。”月青蘭苦澀地說道。


    “怎麽了,青蘭?你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不會是還在和輕揚鬧別扭吧,自從你上次在棲月山彈《安魂曲》,到現在可是過了一個多月了,有什麽誤會,到現在還沒解開?”雷震天笑道。


    “雷老伯開玩笑了,我不過是要抽空去拜祭一下師伯,雖然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但是禮節總還是要的。”月青蘭說道。說完,一道銀光破空飛去,她已走了。


    是不想、不願、還是不敢呢?再過不久,真相就要大白了,到時候一定會被他知道自己“月神”的身份吧,在他的心中,我到底是什麽呢?阿冰,你究竟對他都說了些什麽?一切的因緣,既然會從上一代開始,就從我這裏結束


    吧。同檔的曆史,不斷地循環往複,一千年,兩千年,就讓它到此為止好了。


    月青蘭飛掠過巫界的地域,卻始終無法排遣心中的矛盾與愁緒,直到她撞到了一個人,一個老人,鬢邊已經有了白發,頷下的長須也花白了。


    “唐老係主?”月青蘭驚道,“怎麽會在這裏遇到您?”她直到說完,才看到唐宏禹的眼底,似乎還噙著渾濁的老淚。


    “是月係主?老朽要去祭奠幾個朋友。”唐宏禹啞著嗓子說道。


    “是風伯父嗎?您知道他的埋骨之所在哪裏?帶我去看。”月青蘭說道。


    唐宏禹歎道:“不僅僅是文遠,還有他的兩個朋友,月神門下的兩個女巫師也都埋骨在那裏。你可能聽說過其中的一位吧,自從嫁了文遠,她就舍棄了自己的名字,月神門下的老幺,青襲雨,也就是你風伯母。”


    月青蘭別過了頭,問道:“還有一位呢?是誰?”


    唐宏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她去世的時候,你可能還剛剛出世,或許還沒出世,沒有聽說過她吧。論起靈力法術,五個竇嬋娟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才是巫界中靈力法術最高的人,你也去拜祭她一下吧,畢竟她也算是你的前輩。她也姓月,叫月明嶽,青襲雨的二師姐。”


    說話之間,唐宏禹已帶著月青蘭趕到了一座山前,山上是一片蒼鬆翠柏。


    月青蘭苦笑:“是滄溟山?唐老係主,風伯父和伯母,是你葬在這裏的?”


    “是,文遠曾經說過,若是有朝一日他死了,就把他葬在這滄溟山上。”


    “這裏……”月青蘭哽咽著問道,“是風伯父和月明嶽初次相遇的地方麽?”“你、你怎麽會知道?”唐宏禹問道。“我……”月青蘭眼中珠淚欲滴、泫然將泣,“我就是月明嶽的女兒,我怎麽會不知道?”唐宏禹驚問:“你是文遠的女兒?你……”月青蘭將頭一側,兩滴淚終於還是滴了下來:“我不是風伯父的女兒。”


    “難道,明嶽她嫁了人,和別人生了女兒?青蘭,你的父親是誰?”唐宏禹一臉的難以置信,問道。


    月青蘭蹲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膝之間,咬著嘴唇不語,隻是靜靜地雙流下兩行淚來。她抬手抹去淚水,啞著嗓子說道:“如果月神有靈,就保佑青蘭能集合人巫兩界九個人的力量,將這片五神最初降臨的土地保護好吧,青蘭隻求此一事。風伯父、師叔,你們,等青蘭去救你們……”說完,她的嗓子已經喑啞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青蘭,你……”唐宏禹愣愣地看著月青蘭。月青蘭將手一抬,掌中便多了一柄月光形成的劍。她握住劍柄,在地上劃道:“唐老係主,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忽然間月光消散,劍消失了。月青蘭的身形一閃,消失在了滄溟山頭,隻留下唐宏禹,站在三座墳前,老淚縱橫:“文遠,老朋友又來看你了。事情過了十七年,你到底還是走了這一步。你說,你又怎麽對得起當日的明嶽和阿雨啊……”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日葬儂知是誰?”月青蘭在向聽風樓趕去的時候,心裏便一直縈繞著這兩句詩。等到了聽風樓,她的心情反而漸漸平靜下來了:總是不該逃避,而且,逃也是逃不掉的吧,該麵對的,總是要去麵對的。


    她推開門,悄悄走到了會客廳,推門笑道:“師兄,我可不請自入了,你別見怪。”


    風輕揚和雷震天言談正歡,風輕揚也仿佛忘記了傷心的事,他在微笑:“師妹,你總是這麽突然的出現,我遲早得被你嚇出什麽病來。”


    雷震天哈哈一笑:“你們兩個有什麽話,到私下裏去說。青蘭,你把老朽叫到這裏,有什麽事情啊?”


    風輕揚笑道:“雷係主老則老矣……”月青蘭截口道:“可是還未‘朽’呢!嗯,其實也還不算太老。雷係主,我想請你和師兄到人界一趟,教一下朱雀法術。”


    “青蘭,你說的是人界四象之一的朱雀?他不會法術嗎?怎麽要你們來教?”雷震天問道。


    月青蘭歎息了一聲,說道:“偏勞雷老伯和師兄了。那朱雀的確是不會法術,而我除了給他提供秘笈之外,別的什麽忙也幫不上。”


    “什麽?青蘭,你有火係的法術秘笈?”雷震天問道。


    月青蘭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也不知道我想得對不對,正好請雷係主指教。”


    風輕揚皺了皺眉:“我在阿冰那兒看了兩眼,運用的方法倒是很巧的,可是,朱雀的資質似乎是差了些,用起來效果會大打折扣吧。”


    月青蘭笑道:“所以幫要請師兄這樣的法術天才去教他,有你這樣的名師,應該出得了他這位高徒吧。”


    “唔?青蘭,你什麽時候開始對輕揚這麽客氣了?哈哈,你們兩個還有什麽好分的?輕揚,我可就先替你答應了。”雷震天笑道。


    月青蘭隻是淺淺地笑了笑,輕輕問道:“你肯麽?”


    “這……”風輕揚也沉默了。


    月青蘭站起身來,走到他麵前,說道:“我先去看看師妹。希望我迴來的時候,你能給我一個答案。”說完,向裏走去。


    “輕揚,你和青蘭到底是怎麽迴事?總覺得好像怪怪的,以前你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有什麽事,跟我老頭子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雷震天說道。


    風輕揚歎了一口氣,說道:“青蘭她在人界有了一個男朋友,所以……”


    “不可能的。”雷震天肯定地說道,“你是當局者迷,給我的感覺倒好像是你先對青蘭很冷淡。其實青蘭一直都在為你考慮的。我覺得,你最好親自問問她。”


    “還有這個必要嗎?雷老伯,你記得一個多月以前,我曾經給青蘭療毒嗎?”風輕揚憂鬱地說道,“那時候她還在昏迷,你出去了。她就叫著玄武的名字。我替玄武答應了,她就安心地睡覺了。如果她真的是和別人做朋友,那麽我也就隻能選擇退出。在她的心目中,玄武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為了救玄武,她甚至不惜拿我做犧牲。雷老伯,你說我退出,是不是最真確的選擇?”


    雷震天沉吟著說道:“輕揚,你和青蘭共同生活了十五年,照理說她的性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青蘭是那種朝三暮四水性揚花的人嗎?說真的,我覺得這裏麵可能是另有隱情。這樣,輕揚,你明天抽個時間問問她,再決定是退出還是堅持到底。”


    風輕揚歎了口氣,說道:“也隻好先這樣了。”


    “打起精神來,輕揚。”雷震天笑道,“我敢保證,即使玄武真的是青蘭的男朋友,你也一定能從他的手裏把青蘭搶迴來的。你這樣唉聲歎氣的,還沒有開始決鬥呢,氣勢上可就先輸了。”


    與此同時,月青蘭正坐在獨孤玥的對麵,獨孤玥問道:“師姐,那天你和師兄說了什麽?他迴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從那天以後就一天天瘦下去,像有什麽心事一樣。”


    月青蘭說道:“我把他父母的死訊告訴他了,老瞞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他雖一時傷心,日後也會好的。我已經決定了,想盡一切辦法,我也要使師叔他們複活。”


    “師姐,我不明白,已經死了的人,你又能有什麽辦法呢?我在師兄的體內監測到了月神精元,這是怎麽迴事?你和師兄……”


    “我不知道。師妹,我給你的秘笈,你若不懂,就記下來。問竇係主也可以,問我也行。這幾天,聽風樓沒什麽動靜吧,再過……再過十天,聽風樓就不再會有危險了。”


    “師姐怎麽會知道?”獨孤玥問道。


    月青蘭慘然一笑,說道:“那個人是為了我才要千方百計的害輕揚,若我羽翼已成,他便再也無法奈何巫界的巫師了。除非他敢毀約,但那時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將他打得形神俱滅了。還要十天啊,這十天,是他最後的期限。好了師妹,你就多費心了。”


    “師姐,難道,你真的是傳說中的月神後裔嗎?”


    獨孤玥問道。


    月青蘭背對著她,仰麵向天歎了一口氣,問道:“你看我像嗎?”問完也不等獨孤玥迴答,邁步走了出去。


    風輕揚見她迴到了會客廳,不等她開口詢問,便說道:“雖然我不愛和笨人打交道,不過,是你來找我的,就破一次例吧,我去。”


    月青蘭說道:“我也不多謝了,雷老伯,師兄,其實你們隻需打通他全身的關脈就可以,他自然會明白那些法術的妙用的。要知道,她可是神族啊,雷老伯要小心些,雖說朱雀的火神精元不吸雷係靈力,但雷火同宗同源,相容過甚,可能於雷老伯身體有損。好了師兄,我告辭了。”言訖身形一閃已經消失。


    “神族……青蘭說她已找到了火神的後裔……哎,輕揚,青蘭不是月係的嗎?怎麽還研究了雷係和風係?”雷震天搔了搔頭。


    風輕揚笑了笑,說道:“青蘭是個書蟲,有書就看。何況她還接掌了望月閣。雷老伯是沒見識過望月閣的藏書樓,那裏麵的書五花八門,我隻瞧了一眼,頭都大了,沒心情再看下去。隻可惜沒有青蘭的同意,我不敢擅自把雷老伯帶進去。”


    雷震天一笑:“算了,還是先見識一下青蘭的《奇門遁甲》吧。”


    “搞什麽?”朱鴻榷一邊翻書,一邊發著牢騷,“這麽難懂,青蘭不會是在耍我吧。”


    仿佛是在迴應他的話一般,一個聲音說道:“就算是要耍我,也不至於拖著你呀。哎,青蘭這書呆子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喂,朱雀,架子也別太大了,教你法術的師父雷震天來了,你至少應該出來接一下吧。”


    接著是一個老人的聲音:“輕揚,你就別計較這些虛禮了,我們還是進去吧,老夫可是很想看看青蘭那女孩兒能寫出什麽好東西來。”


    說話間他們果真就進來了,隻見到朱鴻榷趴在床上,床頭攤著那本線裝書,而他扭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原本他以為風輕揚不過是故弄玄虛的,所以才決定不理會這個傲氣的人,但後來竟有人迴應了風輕揚的話,倒讓他吃了一驚,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風輕揚一見到朱鴻榷就笑了起來:“你那是什麽姿勢啊,練法術是這樣練的嗎?”


    “要你管!”朱鴻榷心頭有氣,冷冷地頂了迴去。


    “喂,你搞清楚,我是來教你法術的,你就這樣迎接你的師父們啊?”風輕揚說道。


    “不滿意,你可以走啊,又不是我請你來的!”朱鴻榷冷冷地說道。


    風輕揚看了雷震天一眼,說道:“雷老伯,有勞你了,我先走一步。”“哎,輕揚,你已經答應了青蘭啊?”風輕揚冷道:“我、改、變、主、意、了。”說完,他揚長而去。  “哎,輕揚,你等一下啊!”紫袍老人叫道,但風輕揚竟沒有迴頭。


    紫袍老人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道:“朱雀,老夫就是雷震天,巫界雷係的係主。唉,你不該把風輕揚氣走的,青蘭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請動他來教你。那家夥是法術天才,這可是連青蘭都不得不承認的。”


    朱鴻榷已恭敬地站在雷震天對麵,說道:“有雷係主幫我,應該也夠了。”


    雷震天歎了一口氣,說道:“青蘭會請輕揚,一定有她的道理的。罷了,我但盡人事,能領會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從床頭拿起了那本線裝書,慢慢地從頭一頁頁讀下去,開始表情還很平靜,而後逐漸轉為讚賞、驚奇,終至於拍案叫絕。


    “雷係主,這是……”朱鴻榷不解地說道。


    “青蘭那孩子絕對是個天才,如果有她親自來教你,就雷係一係而言,你絕對能臻一流高手之境,再加上風係……《奇門遁甲》真是奇書啊!”雷震天歎道,“我對風係所知不多,所能做的不過是幫你打通有關雷之屬性的關脈而已。唉,你何必和輕揚鬥氣?他若在此,你今天必定受益匪淺,罷了,做好準備,我盡力而為,能成功多少,看你的造化了。”說完,他已將右手無名指扣起。


    朱鴻榷盤膝而坐,意念放空,隻感到兩股靈力一先一後傳入了自己的體內,毫不衝克,反倒是相互配合,在自己的經脈裏來迴衝擊,反覆激蕩,讓他微感不適。


    雷震天雙眉微微一皺,分出一小股靈力對另一股靈力進行感知,但那靈力的速度竟然加快了,似乎是在躲避。雷震天心中疑惑,但自己的靈力陡然不受控製,向一個地方疾速流去。


    雷震天大驚,驀然想起了月青蘭的話,急忙想穩住靈力,但竟似做不到,隻能任靈力源源不斷地湧出。另一股靈力似乎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勁,自後趕來,驟然變強,將吸引靈力的來源隔斷。雷震天隻覺得靈力的流動微微一緩,急忙收束住,暗中鬆了一口氣。那股不明靈力微一盤旋,一轉以迴到了原來的經脈,悠哉遊哉地流動。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朱鴻榷體內的雷係關脈幾乎全部被打通,雷震天鬆了一口氣,說道:“朱雀,你運氣不錯,我也不必再來了。”


    “雷係主,你、你說什麽?”朱鴻榷驚問。


    雷震天笑了笑,說道:“青蘭說,憑你的潛質,隻要身上的關脈一通,這些法術你自然會領悟。我本來還不信,今日所見果真是這樣。她事先居然用了極珍貴的‘碧火’激發了你的靈力,嗬,你運氣可真不錯。對了,莫要再與輕揚鬥氣了,年輕人,火氣太大不是什麽好事。輕揚今天還幫了你大忙呢。”


    話音剛落,還未等朱鴻榷說什麽,風輕揚已閃身而入,冷道:“雷老伯,多說無益,既然已經成功了,我們就該迴去了。”說完,不等雷震天提出抗議,已伸右手反握住雷震天的右手,左手中指一扣,念道:“風移影動。”拉著雷震天就走。


    “輕揚,你……那靈力是你?咳、咳……”雷震天開口一問,卻不禁咳嗽起來。


    風輕揚淡淡地笑了笑,說道:“畢竟,我答應了青蘭,不是嗎?何況我已經先看過那部書了,不給她挑出點刺兒來,怎麽對得起那個書呆子?”


    “唔?咳咳……有……咳……什麽……咳……錯誤嗎?”雷震天邊咳邊問。


    風輕揚說道:“雷老伯,你不要說話了,剛才你幫朱雀打通關脈時靈力受損過多,最好還是靜養一陣,要不然請獨孤玥開一張巫藥的方子調理一下,如果青蘭能開方,更會事半功倍的。”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青蘭真是天才,沒有風係的靈力,但對理論的研究卻不次於我,可是我畢竟還跟父親學過,青蘭卻全憑自己參悟,相形之下,我比她還是略遜一籌啊。”


    轉瞬到了聽風樓,令風輕揚吃驚的是,月青蘭竟然就坐在那裏,笑眯眯的等著他們。一見到他們,她的臉色微微一變,在風輕揚的右手上一敲,說道:“鬆手,師兄,你這樣,讓雷老伯怎麽自療?”說著扣住了雷震天得右腕,略一思索,便伸手到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用小指指甲跳出了幾樣藥粉,又從小盒中的一個小瓶裏倒出一些液體,在手上搓出了一個小藥丸。藥丸是漂亮的金色,隱隱透出一層紅光。月青蘭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藥丸遞給了雷震天,說道:“雷老伯失掉了一部分靈力,這不要緊,不是重傷,雷老伯盡可以自療。這裏有一丸‘九轉靈寶丸’,是恢複靈力用的。好了,我就是擔心雷老伯會發生一點什麽意外才迴來看看,也該迴去了。”


    雷震天笑道:“擔心我這個老頭子?那輕揚呢?”


    月青蘭一甩頭,淡淡說道:“他有什麽好擔心的?我走了。”


    她說走便走,把一臉鐵青的風輕揚晾在了聽風樓前冷冷的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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