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你個大頭鬼!”蘇清河彎腰抱起小乖乖,坐到蘇海燕旁邊,“什麽時候迴來的?”


    “今早,哎,可累死了!”蘇海燕按了按大腿,抬頭看向白止,“這就是我弟妹吧?”


    “對,白止,中藥的那個白止。”蘇清河介紹道,“阿止,這個是燕姐,婷婷家隔壁那棟樓房就是燕姐家。”


    兩個女人打了聲招唿,白止就在蘇清河旁邊坐下,把坐在蘇清河大腿上直勾勾看著蘇海燕的小乖乖抱了過去。


    “說到婷婷家,我正想要問你,今早我看到她家住了不少人,就去問了,她們說是你工人的家人,租住在婷婷家二樓?”蘇海燕擔憂地詢問道。


    “是的,她們已經住了幾天了,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問過婷婷了,沒有對婷婷的生活造成什麽影響,婷婷也已經適應了家裏住了那麽多人。”


    蘇清河的迴答讓蘇海燕安心了很多,“我聽村裏人說了,婷婷這幾個月都在你家吃喝,你還接送她上下學,真是太感謝你了!”


    蘇清河還沒說話,老太太就先開口了,語氣有些不滿,“見外了不是,現在誰家會缺婷婷一口飯啊!”


    “我阿婆說得對,燕姐你就不要這麽見外了!”蘇清河附和道。


    “我要感謝的也不僅僅是管吃管喝的事,上次婷婷被搶錢的事我也聽說了,真的很感謝你,要不是你在,後果會怎樣,真的是不堪設想!”


    蘇海燕真誠地看著蘇清河,剛才聽到村裏人說到這件事時,她腦袋當即就一片空白。


    白止本來隻是安靜聽著的,看到蘇海燕居然會為蘇小婷而來感謝老太太和蘇清河,突然發問:“燕姐跟婷婷是近親嗎?”


    蘇海燕沒有多想,“算是吧,我阿公跟婷婷公祖是堂兄弟。”


    白止懵了一下,幹巴巴笑了下,“這關係都快要出五服了吧,我還以為燕姐跟婷婷是近親呢!”


    “害,什麽近親遠親的,都一個老祖宗,還是鄰居,要不是婷婷死活不肯,我還想把她帶身邊呢,也免得她總是往山裏跑。”說到這個,蘇海燕就氣得牙癢癢,“你們是不知道啊,每次迴來聽到有人跟我說婷婷總一個人往山裏跑,還過夜,我就恨不得打她一頓!”


    “那你這次迴來可以不生氣了,這半年來婷婷都沒一個人上山了。”蘇清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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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蘇海燕很不相信,她沒少就這事跟蘇小婷念叨,但蘇小婷那個野丫頭是屢教不改,就不像是個會聽話的孩子。


    “當然是真的,別說上山了,這兩個月來,婷婷都不下河了!”眼見蘇海燕臉上的懷疑越來越深,蘇清河又說:“燕姐,我可沒騙你,從八月份阿止強迫婷婷午睡開始,加上七月底台風那段時間,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除了晚上迴家睡覺和上學,婷婷一直都在我們的視線裏!”


    “的確是這樣!”老太太也點頭說道。


    蘇海燕不敢置信,“婷婷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蘇清河稍一琢磨,“我覺得吧,是因為有乖乖跟她玩了,其實婷婷是一個很愛玩的孩子,你想下啊,過年過節時村裏的孩子也迴來了,婷婷有沒有一個人上山了?”


    蘇清河這麽一說,也提醒了老太太,老太太迴憶了下說:“還真是,這半年來,隻要乖乖不是要睡覺,婷婷都會來跟她玩!”


    隻是這個結論讓蘇海燕和白止都在心裏歎了口氣。


    敏銳察覺到她們的表情有些變化,蘇清河拉開了話題,轉而關心起蘇海燕的工作生活來,因為蘇海燕還要給村裏其他人送禮,聊了會她便要走了。


    “乖乖,大姑要走了哦,你會說拜拜嗎?”離開前,蘇海燕逗了逗小乖乖。


    “拜拜~”小乖乖如同招財貓似的招招手,小奶音綿綿軟軟。


    “喲,還真會說啊?”蘇海燕很意外,從她進門到現在,小家夥幾乎就沒怎麽開口,她還以為小乖乖還沒學說話呢。


    等蘇海燕離開後,蘇清河看到小乖乖直勾勾看著門口,好像蘇海燕把她的心也帶走了似的,不由好笑,“乖乖怎麽這麽安靜啦,還一直盯著燕姑姑看。”


    “確實,安靜得過分了!”白止深有同感,“乖乖平時跟個社牛似的,怎麽見到燕姐就這麽乖了呢?”


    倆人百思不得其解,幹脆就不想了。


    老太太看著茶幾上蘇海燕拿來的東西,“這個阿燕也真是的,年年中秋都送東西來。”


    蘇清河翻了翻,說:“收著吧,也不值幾個錢,你不收就傷了燕姐的心了!”


    “在你眼裏當然是不值錢,”老太太瞪了眼蘇清河,“葡萄多貴啊,照阿燕這樣送,也要不少錢了。”


    白止聽到,好奇問道:“聽剛才燕姐說的,她是村裏家家戶戶都送?”


    “差不多吧,不過也就隻有十來家是送月餅又送水果的,其他人家裏都是送兩封月餅。”老太太說。


    “為什麽要全村都送啊?我看燕姐這衣著打扮,也不像是生活條件很好的人。”白止很是不解,她對雙塘村也不算陌生了,全村差不多有百戶,平時家裏還有人的都有十來戶了,現在晚上從樓上看整個村子,基本有過半樓房都亮燈了,蘇海燕這樣送,得花多少錢啊!


    蘇清河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知道燕姐為什麽這麽關心婷婷嗎?”


    白止搖頭,“為什麽啊?”


    說真的,她覺得蘇海燕對蘇小婷的關心是有些過了,而且還一副蘇小婷自家人的態度,所以她剛才才問蘇海燕跟蘇小婷是不是近親。


    蘇清河幽幽說道:“大概是燕姐在婷婷身上看到她小時候的影子了吧。”


    白止都驚呆了,小嘴微張,好一會兒才消化掉蘇清河話裏的意思,“你是說燕姐以前也和婷婷現在這樣?”


    “比婷婷更慘,婷婷獨自生活,是因為蘇猛被抓了,她媽媽不要她了,但等蘇猛出來她還是有爸爸的。燕姐是真的爹不親娘不愛啊,就連住的地方都是拆了半邊的泥磚瓦房,六七歲開始就自己拾柴做飯還種菜的。”想起蘇海燕小時候的那種生活環境,蘇清河就覺得心酸,別說家徒四壁了,家裏連四壁都湊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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