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憑乖乖再怎麽花樣百出,都拖延不了時間,尤其在白建安和蘇猛同樣也加入幫忙後,她更顯勢單力薄,自然成不了事,隻能悶悶的坐到灶邊烤火。


    天剛黑時,下一整天的小雨還沒有停,蘇致良和陳萍聯袂到來。這種天氣對陳萍的理發店的生意是有影響的,大多人都不願出門,生意自然就差了些,所以陳萍這幾天都迴來得比較早。倒是來找蘇致良看病的人多了些,都是些頭疼發熱感冒的小病小痛,不算很忙,但也沒有之前那麽閑就是了。


    陳萍是個勤勞肯幹的,總停不下來,一來到就進廚房看看還有什麽需要她幫忙的,可畢竟是打邊爐,自然比炒菜要簡單輕鬆,蘇清河和白建安、蘇猛三個大男人已經弄得差不多了,沒有其它的活需要她幫忙,她便坐在灶邊跟倆小隻一起烤火烘暖。


    “阿嬸,今日的收入夠油錢和電費嗎?”蘇清河問道。


    陳萍知道蘇清河又想勸自己關門休息幾天,心裏欣慰不已,嘴上卻笑道:“這幾天剪頭發的人是少了,但每天有一兩個單剪,也夠油錢電費和吃食了,我今天還給人燙了一個頭,還賺了呢。”


    得了,不用勸了。


    蘇清河打消了念頭,但乖乖卻好奇的問:“二婆,燙了一個頭係什麽意思呀,用火火燙頭頭嗎?”


    “那肯定不是呀!”陳萍還沒開口,蘇小婷就先迴答了,“怎麽可能用火燒頭發的,會把頭發都燒光光的。”


    乖乖一想,也是哦,又問:“那係不係用開水燙頭頭?”


    “那是人,是人的頭發,你當拔雞毛呢?”蘇小婷又迴答。


    連續兩次都沒說對,乖乖有些落麵子了,當即噘著小嘴問:“那姐姐你嗦係什麽嘛!”


    “不知道!”蘇小婷迴答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雖然每天傍晚放學她都會先到陳萍的店裏待一會等蘇猛下班來接她,但還真沒見過燙頭發的。


    “我還以為姐姐你知道呢。”乖乖輕輕哼了一聲,不跟蘇小婷拌嘴了,問陳萍要答案,“二婆,你告訴我叭,姐姐她不知道。”


    “過年前就有不少人去燙頭發染頭發了,到時候我叫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陳萍也不解釋,說再多還不如到時讓乖乖去看一眼。


    “那,二婆你記得叫我哦~”乖乖欣然同意,轉而又關心的問,“二婆,你冷不冷呀?”


    陳萍:“這不是正烤著火嗎,怎麽會冷呢?”


    乖乖摸上陳萍的手,不是很暖,也不是很冰,她放心的收迴手,說:“我就係擔心二婆開車車吹風風淋水水,會很冷。”


    “乖乖還會擔心二婆啦,真是個好孩子!”陳萍老懷甚慰,心花怒放,摸上乖乖的腦袋,小家夥烘火有一陣子了,頭發都是暖的,真是個暖寶寶呀,“你就放心吧,二婆穿的衣服很暖和的,還披著雨衣,也淋不到雨。”


    聽著乖乖謔謔的憨笑聲,蘇清河心想剛才應該跟乖乖說一聲讓她也幫著勸勸她二婆就好了,小家夥現在說話比他說話還好使。


    上齊菜再等一會兒,餐廳桌上電磁爐的雞湯也煮好了,每人先分一碗新鮮滾熱的雞湯暖暖身子,乖乖本來是不要的,但一見大家都在喝,便就讓蘇清河也給她裝一點點。


    蘇清河的確裝了一點點湯給她,但碗裏還有一個大雞腿,“乖乖來,吃大雞腿,感謝你剛才一直幫忙,你辛苦了!”


    “不用客氣的。”乖乖連忙擺手,為了空肚子吃更多好吃的,她連雞湯都不太想喝,怎麽可能現在就吃大雞腿,吃了她還能吃多少其它的菜菜。


    “裝都裝了,你就給個麵子吃了吧。”蘇清河勸道。


    乖乖靈機一動,將碗往白芷那邊推了推,“媽媽吃大雞腿,你照顧弟弟辛苦啦!”


    “行,給我吧。”說著,白芷用筷子夾起大雞腿放到自己碗裏。


    乖乖突然有些心疼,這可是她最愛的大雞腿呀,雖然自己現在因為想吃更多其它的菜菜所以不想吃才讓給媽媽的,但媽媽這麽幹脆直接就拿去吃了,她又覺得好舍不得。


    “怎麽用這個眼神一直看著,又不想讓我吃了?”白芷好笑的問道。


    乖乖使勁搖頭,用勺子挖了一勺雞湯放到嘴裏,試過發現不燙後,她幹脆放開勺子,端起碗像喝酒那樣,豪氣衝天的咕嚕咕嚕一口氣幹掉。


    林黛玉才用勺子,我乖智深向來都是這麽粗獷豪放的。


    “好喝!”乖乖大喊一聲,放下碗抬手一抹嘴巴,“小二,上菜!”


    “好嘞!”


    迴應的可不是一道聲音,而是好幾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蘇清河都無語了,咋滴,一個店小二的角色都要搶了是不是?


    於是幾個“小二”默契的達成共識,各自負責自己麵前的菜,一道一道來,煮熟後都先給乖大小姐婷大小姐夾一筷,幾個大人也不講究了,端著碗站起來吃,老太太也沒說啥,本來打邊爐就是站著吃的。


    兩個大小姐吃了個飽,還沒吃完呢,就靠著椅背摸圓鼓鼓的肚子了,都在惆悵,為什麽打邊爐會比吃炒菜米飯更快更容易飽呢。


    蘇清河很開心,這幾年氣候暖和,冬天都是大太陽的多,今年算是比較早比較順利入冬的了,打邊爐還是這種濕冷的天氣吃著才舒服。


    他覺得冬天還是寒冷些好,記得小時候的冬天都是冷的,每天上下學都穿得厚厚,鼻子小手凍得通紅,但也很快樂啊,跟兄弟或者跟小夥伴擠在暖烘烘的廚房燒火煮水煨番薯,吃上一口熱食好像都比平常時要滿足多。


    唯一覺得惋惜的是,這裏的冬天不下雪,隻有連綿不斷的陰雨天。


    休息了一會兒的姐妹倆又覺得自己可以了,讓大人給自己碗裏夾了燙熟的肉肉,蘇小婷蘸調味時,心底升騰起一個念頭,便暗戳戳壞笑的將這塊肉放到乖乖的碗裏,“妹妹,我這個給你吃!”


    乖乖不疑有他,來者不拒,吃到就是賺到。隻是剛放到嘴裏,她立馬就又吐了出來,吐著舌頭大口大口哈氣。


    蘇小婷遮著嘴哼哧哼哧笑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她的調味碟跟白芷的是一樣的,都是白芷親自出手調的,自然少不了辣。


    乖乖是吃開心忘記了,要不也不可能被蘇小婷這麽輕易就坑到。又或者說,蘇小婷太懂乖乖太精明了,專門挑乖乖最沒有防備心的時候下套,一坑一個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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