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看鳥鳥~~”


    乖乖往上指著,熱情邀請老太太一起來看她的新發現,殊不知兩隻家燕在她沒看時,雙雙飛走了,等她再抬頭看去時,三樓陽台已經找不到燕子的蹤影了。


    她狐疑地看向蘇清河,她懷疑是蘇清河把鳥鳥藏起來了。


    蘇清河趕忙說道:“是燕子自己飛走了,它們等會還會飛迴來的!”


    乖乖勉為其難地相信了蘇清河,轉頭就跟老太太說:“祖~鳥鳥飛走了~會迴來噠~”


    “祖看到啦!”老太太不但看到燕子飛走的影子,還看到了那個剛開工的鳥巢,滿臉喜悅,“燕子又來家裏築巢,真好!”


    蘇清河兒時聽到的那些關於家燕來家築巢會帶來好運的說法,基本都是來自於老太太,她是最歡迎燕子來家裏築巢的,可是自打蘇清河把老樓房拆了重建後,好些年了都沒有燕子來新樓房築巢。


    燕子築巢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蘇清河頂不住乖乖的糾纏,陪著她等了一會兒,見到燕子真的又飛迴來了,乖乖這才放心,她單方麵宣布,在家裏建房子的燕子就是她的新朋友啦!


    小奶音很嘹亮,引起了兩隻燕子的注意,它們踩在窩上,蹭著腦袋一同看下來,啾啾叫著似乎在商量著什麽,又像是在迴應乖乖。


    下一刻,兩隻燕子俯衝而下,繞著人群飛了幾圈,蘇清河聽著啾啾喳喳的叫聲,隻覺得有點吵,倒是乖乖樂得咯咯笑,伸出爪子想要抓住燕子。


    燕子隻是盤旋了一會,又一飛衝天,去銜春泥迴來繼續築造愛巢。


    “瞧這兩隻燕子,多喜歡乖乖啊!”等燕子離開後,老太太才開口說話。


    “肯定啦,我們乖乖多可愛,就招小動物喜歡!”陳娟華附和道。


    白建安雙手抱胸,揣思道:“說不定燕子來家裏築巢,就是衝著乖乖來的!”


    他的說法得到了老太太和陳娟華的高度認同,蘇清河和白止對視一眼,苦笑著微不可查地搖搖頭。


    乖乖喜不自禁,當即要求蘇清河把她放到地上,扭著屁屁跳了一支舞。


    蘇清河趁機問了老太太,二伯娘是怎麽迴複的。聽到老太太說二伯娘打算賣地,蘇清河眉頭一挑,這還真是出乎意料。


    老太太唉聲歎氣,說了她跟阿秀的交談內容,完了又說道:“前兩年小河村就有一個人也是很少出門,兒子打電話迴來沒人接,找了村裏人去看,才發現人就躺在衛生間裏,已經沒了。”


    “迴頭我跟阿生哥說說,讓他在家裏安個攝像頭,隨時隨地都能看到二伯娘。”蘇清河對村子裏的陳年往事還是之前聽老太太說過的,那都是祖輩的事了,他也隻當故事來聽,人總是這樣,隻要不是跟自己切身有關,都會高高掛起,


    寬慰了老太太一句,蘇清河便岔開話題,“後麵這塊地是算耕地還是屋地?”


    “算屋地,在村裏的地都是屋地。”老太太迴答道。


    蘇清河點點頭,就雙塘村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恨不得把舊井地那四十畝地都算作屋地,就更別提村裏的地了。本來村裏的所有地就都是屋地,要不然當初蘇清河的爺爺和父親就不會打後麵那塊地的主意了。


    “乖乖,不是說要出去玩的嗎,走啦!”正事說完,蘇清河就叫上乖乖,兩隻山羊在家裏又憋了幾天,得帶出去放放風。


    閑來無事,老太太她們也跟著去,一家人連同寵物總動員,隻留下乖乖一時興起買迴來的小烏龜守家。


    昨天一天和昨晚整晚都下雨,空氣中都彌漫著新鮮潮濕的味道,乖乖抱著小倉鼠坐在咩咩的背上,蘇清河和白建安一左一右護著她,元寶蹦蹦跳地在幾人腳邊繞著,時而往前躥出去,又停下來迴頭看,搖著尾巴等乖乖追上來。


    還是去的河灣菜地,這一路的景色是最美的,成片水田連著,秧苗綠油油的。


    “瞧這秧苗,長得多好啊!”老太太是苦過來的人,雖然家裏脫產很久了,但每次看到莊稼長得喜人,就由衷地感到歡喜。


    白建安樂嗬嗬道:“這秧苗快可以移栽了吧?”


    “清明過後就可以了。”老太太點頭說。


    “乖乖,聽到了沒有,等過完清明爸爸帶你來拋秧!”蘇清河對乖乖說。


    乖乖慢吞吞地轉頭看蘇清河,老太太在邊上說道:“帶乖乖來拋秧,怕不是又摔到田裏吧。”


    “不摔~~”乖乖以為大家又在說她掉到田裏變成小泥人的事,急忙開口辯解,本寶寶不要麵子的嗎,怎麽可以抓住寶寶的這點糗事翻來覆去提起呢。


    老太太笑眯眯地說:“不摔,我們乖乖才不摔跤跤呢!”


    乖乖這才笑起來。


    由於下過雨,菜地裏的土壤不知道積了多少水,蘇清河自然不需要再擔水澆菜,蘇清河把乖乖從羊背上抱下來,咩咩得以自由,撒腿就追著前頭的小白,從路麵上縱身一跳,落到河灣的那片雜草堆中,歡快扯著嫩綠的枝葉啃,沒一會兩隻羊就被草葉子上的水沾濕了身。


    元寶在草堆裏躥了一會,同樣濕著皮毛,身上還沾著一些幹枯的雜草葉,淩亂地跑迴來。


    乖乖無暇管它,把小倉鼠放到路麵上,小手輕輕拍著它的身子,奶聲奶氣地唆使道:“鼠鼠~你也去玩呀~”


    小倉鼠不動,蘇清河笑道:“這小倉鼠長這麽肥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肥~”乖乖迴頭頂了一聲,又轉迴去繼續唆使倉鼠。


    在乖乖的不懈努力下,小倉鼠終於動了,乖乖正要歡唿,小倉鼠卻又停下,硬生生把乖乖的喜悅情緒憋在了喉嚨,可把小家夥氣壞了,跑上去把小倉鼠抓起來,“鼠鼠你怎麽肥事呀~我帶你出來玩~你去玩呀~”


    真是的,一點麵子都不給,下次不帶鼠鼠出來玩了。


    元寶熱衷於幫小主人排憂解難,上前用腦袋蹭了蹭乖乖,表示它來帶小倉鼠去玩。


    乖乖和元寶是有些默契在身的,無論乖乖再怎麽冷落元寶,元寶也是家裏第一隻寵物,陪伴乖乖的時間足夠長。乖乖明白了元寶的意思,把小倉鼠放到元寶的腦袋上。


    小倉鼠瑟瑟發抖,動也不敢動。


    元寶帶著乖乖的期望,猛一個衝刺,跑到路肩時一個急刹,小倉鼠“休”的從元寶身上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拋物線,落點是兩隻小羊撒歡的野草堆。


    蘇清河看到這一幕,滿腦子都隻有一句話。


    “鼠鼠我呀,要摔屎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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