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蝶舞準備離開之際,被關在七殺相鄰牢房裏的書生忽然開口,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他叫徐萬生,世代為獵戶,其父曾獵獲一隻價值連城的靈狐,兄長起私念,便設局陷害他,殺他妻兒。”


    七殺聽到書生提起這些陳年往事,情緒非常激動,想衝過去殺書生,而且又開始亂吼亂叫:“我殺了你,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書生沒被七殺嚇到,悠然看書,繼續說道:“妻兒被殺,令他大受打擊,一怒之下欲殺死兄長報仇,正巧其父母迴來,錯亂之下,父母死於兄長劍下,他更為悲憤,便將兄長殺死。”


    “你為什麽跟我說這些?”千蝶舞沒靠進去問,而是保持一定的距離。這個地牢裏關著的人,絕非善類,她到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行。


    “是你先問他是誰,我隻不過好心替你解惑而已。”書生迴答得很漫不經心,仿佛在此事之中置身事外。


    “那你又是誰?”


    “一個落難書生。”


    “那你就繼續當你的落難書生吧。”千蝶舞打住好奇心,沒再往下問,轉身要走。


    書生略微感到有些意外,但卻假裝鎮靜,意有所指地說:“大夫人,你近日將逢多悲事,小心為上。”


    書生說完之後,抬起頭,用閃著神秘光芒的雙眼看著千蝶舞。


    千蝶舞迴過頭,對上書生那雙眼睛,瞬間感到迷茫無比,如果不是她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這會就被他那雙眼睛蠱惑去了。


    想迷惑她,沒那麽容易。


    “落難書生,收起你那雙放了毒藥的雙眼吧,對我無效。”


    書生剛才已經驚訝過一次了,再驚訝一次,已經無法掩飾住,冷笑讚歎道:“真不愧是即墨無軒看中的女人,不一般呢!”


    他原以為千蝶舞會像普通的女人那樣,受到他的惑魂術控製,卻不料……


    也對,能入即墨無軒之眼的女人,怎麽可能和普通的女人一樣?


    “所以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好好做你的落難書生吧。”千蝶舞冷屑一笑,轉身就走,不再浪費時間和這裏奇奇怪怪的人廢話,免得節外生枝。


    就算那個七殺真是無辜的,那又怎麽樣?這世上無辜的人多得數不勝數,她管得來嗎?


    千蝶舞果真走了,而且走得很瀟灑。


    本來悠然自得的落難書生,卻變得不瀟灑了,看著千蝶舞遠去的方向,眼裏蒙上一層迷茫。


    他被即墨無軒關在這裏已經數年,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關到頭?


    他本想利用千蝶舞逃出去,誰知這個女人比猴子還精,意誌力又強,實在難以控製。


    看來隻能繼續做‘落難書生’咯。


    書生調整好心態之後,沒再苦著一張臉,而是像剛才那般,悠然自得地看書。


    “黃金屋,原來你的惑魂術也不過如此,連個女人都擺不平。”牢房裏安靜下來之後,七殺就開始對書生冷嘲熱諷,並沒有感激書生剛才對他的辯解。


    “等你把她擺平之後再來跟我說風涼話吧。”名為黃金屋的書生,很巧妙地反駁了七殺的戲弄之言。


    就怎麽一句,七殺就啞口無言了,坐迴到自己的角落裏,發呆休息,有力氣就想逃脫之法。


    可是他已經想了好幾年,也試過好多種辦法,就是沒能逃出這個牢房。


    如果一輩子都逃不出這間牢房,那他還怎麽殺即墨無軒?


    即墨無軒得知千蝶舞去了地牢,立即放下手中的事趕來,路上遇到了慌忙離開的千銀。


    千銀邊跑邊迴頭看,似乎害怕有人追來抓她,因為迴頭的次數太過頻繁,所以沒注意前麵的路,直接朝即墨無軒撞上去。


    這樣一撞,即墨無軒依然穩如泰山地站在原地不動,但千銀卻被反彈出去,摔倒在地上,痛聲驚叫。


    “啊……”


    千銀摔倒之後,沒顧忌身上的小疼痛,立刻爬站起來,抬頭一看,對上了即墨無軒那張可怕的臉,嚇得魂都快飛了,趕緊低頭道歉,“大堡主,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道歉的話還沒說完,擔心即墨無軒誤以為她是在逃跑,急忙解釋清楚,“我,我沒有逃跑,是大夫人答應放我的。”


    “滾。”即墨無軒冷怒一聲,其餘的話不多說,起步往前走。在他見到千銀的第一刻,他就知道是蝶舞將她給放了,所以他才沒叫人來抓千銀。


    “是,我馬上滾,馬上滾。”千銀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在即墨無軒卑躬屈膝地離去,可是走幾步之後就感覺到自尊心大大受損。


    自尊心和性命相比,當然是後者重要。她有自知自明,她不是即墨無軒的對手,所以不會再想著和千蝶舞作對,以後能離他們多遠就多遠。


    即墨無軒沒心思去理會千銀,繼續往地牢走去,走了一段路,發現金蝶出來了,上前一問:“嶽母,蝶舞呢,沒跟你在一起嗎?”


    “她……”金蝶這才意識到自己離開得很不對,擔憂地迴頭看,後麵的事不說也清清楚楚了。


    蝶舞身邊有看守的人保護,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我去找她。”即墨無軒看得明白,所以不再多問,加快腳步趕去地牢,途中還遇上了千財和千夫人等人,他根本沒理會,當做沒看見。


    “大……”千夫人看到即墨無軒,怕極了,正想和他把話說清楚,誰知即墨無軒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無所謂,隻要即墨無軒不再把他們關進地牢就好。


    “我們走。”


    千財讓千夫人扶著走,注意到金蝶就在不遠處,但他已經沒話和她說了,低頭離去。


    給別人養了十多年的女兒,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難怪蝶舞當初會如此不顧念和他的父女之情,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兒。


    也罷,從此千家莊和墨城堡,再無任何關係。


    薑夜離走了過來,見金蝶有異樣,上前問問:“怎麽了?”


    “我把蝶舞的身世告訴千家莊的人了,從此蝶舞跟千家莊再無任何關係。”金蝶做了個深唿吸,把心緒調整好,沒再生千財的氣,心平氣和地問:“夜裏,讓蝶舞跟你姓,如何?”


    “這是遲早的事。薑蝶舞,還挺順口的。”


    “那晚些我和蝶舞商量商量,若是沒有任何意外,就讓她改了姓吧。”


    “自是無問題。”


    和薑夜離談了幾句,金蝶心裏舒坦多了,期待著給女兒改姓:薑蝶舞,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千蝶舞最後一個離開地牢,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才剛出地牢的門口,就見到即墨無軒急衝衝地跑來,她還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著急問道:“無軒,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蝶舞,你沒事吧,地牢裏的人有沒有對你怎麽樣?”即墨無軒沒迴答千蝶舞的問題,而是把她檢查了個遍,確定她沒事才安心。


    “地牢裏的人能對我怎麽樣?就算那些人再有本事,他們關的關、鎖的鎖,我不把他們怎麽樣就不錯了,他們還能把我怎麽樣?”


    “你不懂,裏麵有一個叫黃金屋的人,擅長惑魂術,能用眼睛控製人的心魂,進而把別人當成他的提線木偶。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地牢,如果知道的話,我會早一點提醒你。”


    好在蝶舞沒事,不然他肯定急死。


    “黃金屋,好奇怪的名字,是那個落難書生嗎?”千蝶舞已經猜到了,但還是要問。


    那個書生剛才的眼神很奇怪,難道是在對她使用惑魂術嗎?


    “他姓黃,名金屋,以後和他說話,千萬不要盯著他的眼睛看,知道嗎?要是中了他的惑魂術,除非他心甘情願解術,否則你一輩子都將是他的提線木偶,如果我將他殺死,你也會有性命之憂。”即墨無軒鄭重其事地說,就怕千蝶舞吃這樣的虧。


    “怎麽嚴重?”還好她剛才有防備,不然就糟糕了。


    “我並不是在危言聳聽,總之地牢裏的人,你遠離他們一些。”


    “哦。”千蝶舞乖巧的應答,並不是敷衍,而是真的答應。她本來就不想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扯上,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問一問總是可以的吧。


    “無軒,你為什麽把那些大惡人關在地牢裏,而不是將他們殺死呢?”


    “他們那裏有我想知道的秘密,隻是他們的嘴太硬,關了幾年都不說。也罷,這個秘密就算不知道也無妨,就把他們一直關著吧。”


    “什麽秘密?”


    “你可曾聽說過海市蜃樓?”


    “聽說過啊,那隻是一種自然景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我所說的海市蜃樓並非指自然景觀,而是一處地方。傳說,那個叫‘海市蜃樓’的地方,是個奇跡的世界,那裏隻有你想不到的,無奇不有。我隻是對這個‘海市蜃樓’感到好奇,想開開眼界罷了。”


    “無聊的地方。”千蝶舞對即墨無軒所說的‘海市蜃樓’一點都不感興趣,用手捶捶腰背,挺著肚子走人,“我累了,迴去休息,你繼續海市蜃樓吧。”


    這種地方,一聽就知道是虛幻的,就算真的有,也隻是虛假世界,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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