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渝現在的心全在學姐身上。


    剛剛被駱文先鬧了一通,現在這臥室的房門已經完全被打開了。沒了蘇明月,虞方方和鍾瑞學就如兩尊守護神一樣一左一右地堵住門口。


    林驚渝微側著身子去看學姐,在兩位學姐中間的縫隙裏看見小學生盤腿坐在床上,渾身都大裙擺蓋在腳上他看得不太清楚,但是直覺告訴他鹿幼幼現在肯定是縮在婚紗裏麵在動她的腳趾。


    虞方方往剛剛蘇明月站的的地方走了幾步,頓時這個女人就引得蒲修誠和解斯年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林驚渝無語:“……”


    做什麽做什麽?


    這女人有這麽嚇人嗎?將軍豈能不戰先降?


    坐在床上的鹿幼幼也是一撫額,對虞方方西自帶的高冷氣場覺得很離譜。


    早知道她這麽能鎮場子,她就不讓虞方方當她的伴娘了。


    鹿幼幼:“……”


    林驚渝又抬頭看了虞方方一眼,把目光從小學生的身上落在虞方方眼前,心想著這女人有什麽好怕的,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鹿幼幼更可怕的生物了。


    畢竟她是能一拳劈開板磚的人。


    就連當初的虞會長,也拜倒在她鹿學姐的淫威之下。


    林驚渝想了想,然後從他的兜裏摸了摸,按照江湖規矩給虞方方塞了把紅包,賄賂道:“虞學姐,咱走個過場,差不多了就放我進去吧。”


    這紅包是結婚前就包好的,就等著像今天這樣的場景。


    解斯年:“……”


    蒲修誠:“……”


    蒲修誠對林驚渝很不恥,他微微翻了個白眼,心想著你想了這麽久就想到個這?


    陛下要不然您還是投降吧!


    虞方方挑眉,故意戲謔道:“我不要紅包。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麽東西能夠賄賂我。”


    林驚渝:“那……”


    “那”字剛一說出口,蒲修誠就衝上前摟著虞方方的腰“啪”得一聲把虞方方按在門框上了。


    接著手往上移,著力點落在她的肩膀處。


    這動作嚇了周圍的人一跳,包括虞方方本人,她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等反應過來就發現她已經被困住了。


    虞方方:“……”


    很離譜。


    蒲修誠大喊:“活著幹,死了算。解斯年!快來幫我按著她!我一個人不太穩妥。小心別讓這個哈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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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怕虞方方。


    駱文先怕她正常,畢竟是蘇明月娘家。但是他跟蘇明月又沒關係。


    衝衝衝。


    他這條命就是用來給林驚渝娶媳婦用的。


    反正他沒女朋友,他已經看透了人生。


    虞方方:“……”


    這人按著她就算了,結果還罵她。


    虞方方想說你才是哈巴。她嚐試性掙紮了兩下,發現男人的力氣果然還是大一點。想掙開的話就隻有往下九流的方向去了。


    解斯年沒有聽蒲修誠的話幫他控製住虞方方,因為這人一咬牙衝過去把鍾瑞學控製住了。


    鍾瑞學:“……”


    她覺得今天的伴娘人數應該還可以再多一點。


    解斯年一邊按著人一邊衝著林驚渝喊:“哥,你娶到媳婦以後可一定要吹吹枕邊風。我不想得罪人。”


    然後又對著鍾瑞學滴滴咕咕道:“學姐千萬別生氣,我這是形勢所迫,逼不得已。”


    林驚渝:“……”


    他賄賂堂妹就是想用一種柔和的手段。畢竟男男女女的授受不親,要是單論力量來看的話,隻要對方不出動鹿幼幼,那他們肯定是完勝。


    隻不過林驚渝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用如此粗暴的方式解決了。


    粗暴是粗暴了一點,但是意外的簡單。


    直白說起來,就是林驚渝爽到了。


    看一眼旁邊兩個被控製住的女人,林驚渝又意外地覺得這種爽很缺德。


    哈哈,等接親完了,他一定好好給學姐說說,讓她們留他的兩位至愛親朋一條全屍。


    “好。一定吹。”林驚渝誠懇地應了一聲,一門心思隻想著往房間裏走。


    他現在很想看見鹿幼幼。


    鹿幼幼看見林驚渝了,接著便揚眉衝著林驚渝笑,然後豎起一個大拇指。


    good!


    不愧是林驚渝。


    竟然能有這麽多的心腹大將。


    林驚渝走到裏還剩一步距離的時候,他單膝跪下,為鹿幼幼送上手捧鮮花。


    他特意挑的向日葵,裏麵用紅豆做了點綴。金閃閃的太陽光色,象征著愛意的永恆。


    林驚渝看向她,虔誠問道:“老婆,願意嫁給我嗎?”


    ……


    ……


    那邊的求婚已經開始了。


    鍾瑞學往鹿幼幼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又看向麵前這個控製住她的人。


    她對解斯年微微有點映象,依稀記得是大一的時候見過麵,但是總歸是見得不多,她已經不能把人物的名字和臉對應上來了。


    不過剛剛聽人喊,他好像是叫解斯年來著?


    鍾瑞學看著解斯年,歎了口氣問他:“你知道我是東北人嗎?”


    解斯年:“?”


    啊?


    解斯年微微愣了一下,想著這跟東北人有什麽關係?


    很快鍾瑞學就給了解斯年答桉。


    東北那邊的姑娘大多剽悍。趁著解斯年愣神的時候,身材高挑的鍾瑞學就猛的一發力,一手按著解斯年的肩,另一手拽著西裝的領帶,逼迫著他和她轉換了一個位置。


    “冬”一聲,這次被按在門上的人是解斯年了。


    解斯年:“……”


    蒲修誠往解斯年那邊瞟了一眼,似乎“嘖”了一聲,然後搖頭晃腦道:“解斯年你不行啊。這都能被人控製住。”


    解斯年還來不及羞愧,因為很快蒲修誠就和他一起落到了相同的境地。


    虞方方冷笑一聲,自知是力氣比不過蒲修誠,於是在蒲修誠轉頭過去的時候,她就轉衝著蒲修誠的下三路襲擊。


    手往下,隔著西褲的衣料在他的大腿最根部上捏了一下。


    蒲修誠:“?”


    臥槽!


    蒲修誠猛的被驚了一下,瞪大了眼睛轉頭看著虞方方,很震驚。


    女俠這麽剽悍?!


    “我不要臉。”虞方方把蒲修誠想說的話說完了,接著又揚著下巴問道:“還不鬆開?”


    “哦……”


    蒲修誠老實了,他低著頭老老實實鬆手往後退一步。


    解斯年:“……”


    解斯年舒了口氣,像是自我安慰。


    還好。


    鍾學姐還算溫柔。


    鍾瑞學左右看了一眼,一邊是林驚渝手捧鮮花求婚,另一邊是氣氛古怪的蒲修誠和虞方方。於是鍾瑞學想了一下,也把爪子從解斯年的身上拿開了。


    鍾瑞學朝著解斯年微笑:“今天早上情況特殊,今天這事你你別放在心上。”


    解斯年道:“哪裏,學姐不生氣才好。”


    蒲修誠看了隔壁一眼,對虞方方說道:“你看人家多溫柔?”


    虞方方掃他一眼,把蒲修誠罵她的罵迴來了,“你個哈巴。”


    然後又添了一句,罵自己:“我不要臉。”


    蒲修誠:“……”


    另一邊,對於林驚渝的求婚,鹿幼幼也點頭應了。


    “好啊,你娶我。”


    蒲修誠捂胸口,淚流滿麵:“酸死我了,這愛情。”


    虞方方:“……”


    鹿幼幼又努了努下巴,把目光落在鍾瑞學身上,“但是我的鞋子被她藏起來了,你要去找。”


    林驚渝微微挑眉。


    解斯年看向鍾瑞學,叫了她一聲:“學姐。”


    這話的意思太明顯了。


    美男計是吧?


    鍾瑞學:“自己找,美男計對我不起作用,我不愛男人。”


    解斯年:“……”


    誰想用美男計了?


    “害。”蒲修誠不求人了,他轉身招唿著周圍的一群人,“妹妹們,快去給你們的堂哥找鞋。找到了叔叔請你們吃好吃的。”


    “哦豁——”


    於是笑一聲,一群堂妹就跑去找鞋了。


    先找的肯定是衣櫃。


    翻了一下,沒有。


    林驚渝他們也沒閑著,帶領著他的一幫臣子四處在翻找。


    鹿幼幼看向鍾瑞學:“姐,你藏哪了呀?”


    鍾瑞學高深莫測的搖頭:“不可說。”


    林驚渝微微喘了口氣,然後就掏手機試圖尋找外援。這邊的美男計行不通,另一邊應該是可以的。


    林驚渝:「哥,你看看能不能從蘇學姐的嘴裏吧鞋子的下落給套出來?」


    林驚渝:「幼幼的鞋子被鍾學姐藏起來了。沒鞋子我接不到人。」


    另一邊的駱文先看了一眼手機,接著就高深莫測地看了蘇明月一眼,接著不動聲色地打探道:“學姐,你知不知道鍾學姐把鹿學姐的鞋子放哪了?”


    蘇明月:“……”


    果然,這人就是臥底。


    他千方百計的接近她就隻是是為了能讓他的兄弟娶上媳婦。於是蘇明月肝腸寸斷地悲痛道:“鞋子是鍾瑞學放的,我不知道。”


    駱文先:“……你奇奇怪怪的腦補了些什麽東西?”


    蘇明月:“……”


    她沒有。


    駱文先正色問道:“鍾學姐那邊你真不知道他把鞋子藏哪了?我兄弟那邊還等著我給他救命呢。”


    見狀蘇明月也十分嚴肅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鍾鍾她防著我們,生怕我們跟鹿幼幼講了。”


    “啊?”駱文先怪叫一聲,綠茶男上線,“我還以為姐姐們的關係很好呢。”


    蘇明月忍無可忍,於是動手錘了駱文先一拳:“不準發出怪聲。”


    駱文先聞言便裝模作樣地“唔唔”兩下,不怪聲了。


    “不過話說起來、”蘇明月一頓,想到了她們幾個人的關係,突然又很沒良心地笑了兩聲。


    她笑得眉眼彎彎的,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笑是在嘲笑人的話,那她臉上的笑也應該是十分好看。


    “我們幾個的關係,那真是說翻就翻!”


    蘇明月眉飛色舞,“幼幼她今天一大早就找我們談心,她還給我們塞喜糖賄賂我們,想讓我們給林驚渝放水。”


    “一開始到時候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應下,結果等人來了,我們一商量,原來都沒有放水的心思,都想著怎麽樣難為林驚渝。”


    “哈哈。”


    蘇明月很開心地笑了。


    駱文先瞟她一眼,先是欲言又止,然後頗有內涵地說道:“但是你這放沒放水好像都差別不大。”


    反正都是一肩膀一扛的事。


    好說。


    蘇明月:“……”


    八嘎!


    蘇明月笑不出來了,她仰頭怒氣衝衝地瞪了駱文先一眼,很不開心


    媽的,她被鄙視了。


    駱文先很虛心地笑了一下,抬手請蘇明月繼續說,“您繼續講!”


    “嗯。”


    蘇明月勉強應道,然後繼續往下講:“還有鍾瑞學,那個壞女人。”


    “她這個人連鞋子在哪都不告訴我們,一看就是沒把我們當朋友!等林驚渝接親完了就去揍她!”


    駱文先有點懷疑:“你能打過她嗎?”


    蘇明月:“怎麽可能打不過,她藏了鹿幼幼的鞋子而且還不肯告訴她,她要是為難林驚渝,那今晚晚上幼幼肯定也會幫我打她的。二打一怎麽可能大不過?”


    我們倆是高手!


    駱文先不忍心戳破蘇明月的幻想:“你就沒想過鹿學姐第一個揍的可能是你?”


    蘇明月:“怎麽可能?我不是被你扛走了嗎?”


    她可什麽都沒幹。


    鹿幼幼怪不到她頭上。


    駱文先:“……”


    場麵稍稍沉寂了一會,駱文先就問:“那虞學姐呢?虞學姐怎麽樣?”


    蘇明月想也沒想地就接話:“莫提她,這人天天揍我。而且她比我高你知道吧,仗著身高優勢她天天欺負我。”


    蘇明月很生氣:“我打不過她。”


    駱文先:“……”


    林深見鯨:「哥,你套出來了嗎?」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駱文先看了眼手機,接著迴道:「套不出來,她不知道。」


    林驚渝:“……”


    林驚渝捏著手機沉思片刻,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在偷笑的鍾瑞學。


    在思考這姑娘把他幼幼的鞋子藏哪去了。


    蘇明月過來看駱文先的手機,聊天頁還在駱文先和林驚渝的聊天框上。


    於是蘇明月大怒:“好啊!你果然是臥底!”


    駱文先把手戳兜裏:“我不是。”


    蘇明月:“你是。”


    “我不是。”駱文先再次否認。


    蘇明月:“哼哼,你就是。”


    於是駱文先很憤怒地把他準備好的求婚戒指拿出來了,小小的一枚臥在掌心,上麵的鑽石似乎還閃著光。


    駱文先憤怒地說道:“蘇明月,和我結婚吧!”


    啊……


    蘇明月眼睛眨了眨,看著他掌心裏的那枚戒指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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