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迴去調兵,盡快把兵馬西調。”王貴大為興奮,秦敏的離開驍騎軍,他恢複都指揮身份,又是第一行營都統製,裏外都能跟隨嶽飛,自然是積極主動。


    隻要能咬住金軍主力,打一場大大的翻身仗,他的那些罪責將消失無蹤,任誰也不能對他說三道四。


    牛皋牙疼地不行,嶽飛當著他的麵詢問,卻又直接不用清朔軍,甚至拋棄禁軍步卒,分明是通過他向王秀示威,讓他夾在中間相當的難堪。


    身份,他曾經隸屬嶽飛所部,卻並非原從將領,並肩征戰數年,關係也是相當的融洽,實際遠近親疏還是有的,他和湯陰將校團體並不算太近。


    其實,就算湯陰的將校團體,這些年關係也淡了下來,就像是張憲,成長為獨立領兵的大將,平素刻意地淡化和嶽飛的關係,以免引起朝廷的猜忌。


    也就是徐慶長期擔任參軍職務,倒是和嶽飛走的很近,卻一直無法主導指揮權,這就是朝廷的手段。


    嶽飛卻看了眼牛皋,笑眯眯地道:“看著快響午了,伯遠吃杯酒再迴去,如何?”


    “軍中瑣事太多,我就不打擾了。”牛皋心下不痛快,想趕緊迴去靜靜。


    “也罷,各自散去吧!”嶽飛笑眯眯地道。


    待牛皋和王貴同時離去,徐慶疑惑地道:“大兄,當著牛伯記的麵,恐怕會先讓王相公知道,到時候恐怕有阻礙。”


    “無妨,牛伯記是老成君子,不會亂說話的,就算傳出去又能怎樣?我在調動校閱鄉軍,又是第一行營的麾下,宣撫處置司還能去幹預?”嶽飛很自信地笑了,讓他就是讓王秀知道。


    能夠成為侍軍司大將,行動是極其果斷的,王貴也是最大限度配合,兩萬校閱鄉軍分批向西調動,直接越過城北行軍,嶽飛的命令也到了龍騎軍,各營開始向玉泉山方向集結。


    當然,王秀也得到了消息,還是張宗顏帶過來的,任何北侍軍戰區內部隊的調動,都需要經過北侍軍都參軍司,倒不是牛皋傳出來的消息。


    正如嶽飛所言,牛伯記是老成君子,絕不會亂嚼舌頭。


    “大人,嶽太尉取巧,以馬軍為先導,校閱鄉軍攻城殲敵。”虞允文吃了一驚,嶽飛明顯和王秀對著幹。


    “無妨,讓他去又有何妨。”王秀很平靜地接受,沒有往心裏去,充其量隻能調動第一行營校閱鄉軍,等他們抵達戰場,恐怕金軍早就退出居庸關,你就打又能怎樣?


    張宗顏笑了,作為都參軍還是具備深厚的軍事造詣,此戰校閱鄉軍並沒有參加,第一行營的校閱鄉軍從出到玉泉山,還要有糧草甲仗配備,各部的道路肅清,沒有兩天時間根本不可能匯集,也就是馬軍能投隨時投入戰場。


    金軍大將隻要不是傻瓜,絕不可能在昌平和宋軍死戰,他們會快撤出居庸關,利用關口抵擋追兵,大批輜重早就運出去了,等到步軍抵達黃花菜都涼了。


    “就怕龍騎、驍騎軍拚命。”虞允文還是有自己的擔心,要是兩軍不計傷亡的話,恐怕真有可能拖慢金軍撤退,要是真把兩個軍打殘了,損失的還是朝廷,馬軍培養起來可不容易啊!


    政治國策很有趣,昨天還在殫精極慮要消滅金軍,今個倒是為人家能否逃出生天擔憂,實在是可笑到極點


    “烏烈、烏延蒲盧渾不是傻瓜,他們完全可以犧牲部分人馬,在玉泉山和昌平南口組織防禦,隻是兩萬校閱鄉軍,算了,隻要不影響大軍行至就成。”王秀歎了口氣,嶽飛的行徑無所謂對錯,他也不想太過苛刻,寒了眾將的心思,又道:“至於龍騎、驍騎軍,就看嶽鵬舉明智與否了。明天開始攻城,召集行營和軍以上大將會商,侍衛水軍就不必了,讓他們火北上。”


    張宗顏點了點頭,大戰後召集眾將會商是必要的,至少能統一下個戰略目標,讓各位將領心裏有數。


    待張宗顏下去傳令,虞允文眉頭輕蹙,低聲道:“大人,嶽太尉桀驁不馴,恐非家國之福。”


    話說的相當誅心,文人伎倆,王秀看了眼虞允文,知道其很不滿嶽飛行徑。也是,這是對宣撫處置司權威的輕蔑,說的嚴重些就是挑戰兩府,作為士大夫的虞允文,自然不會有好感,不上點眼藥都說不過去。


    他笑了笑,溫聲道:“也算是武人立功心切,大戰恐怕是少有了,海外之地都讓侍衛水軍占了,外軍插不上手的,人家的心情可以理解。”


    虞允文明白王秀看出他用心,卻沒有太過在意,給嶽飛上眼藥而已,也是文人對武將的防範埋在士人眼中並不過份,反倒是理解王秀的說法,軍人憑借戰功升遷,打敗了女真人,還真的沒有太大戰事,升遷之路更加艱難。


    “對了,燕山府城高大堅固,也不容易拿下,城裏還有不少殘兵,做事情要一步步來,盡量減少傷亡。”王秀搖了搖頭道。


    “大人,知燕山府事可是蔡伯堅啊!”虞允文悠悠地道。


    “蔡鬆年?”王秀臉色有幾分古怪,或許是他攪動曆史太深,本應病故的兀術,晚了兩年才撒手西去,當金軍南下抵抗大宋行朝,以左司員外郎蔡鬆年知大興府。


    蔡鬆年可是蔡確的兒子,當年蔡確知燕山府,蔡鬆年未機宜文字,父子投靠了女真人,確切地說是蔡確以燕山府投降,現在蔡鬆年知大興府,樂子可就有耍頭了。


    虞允文見王秀臉色古怪,似乎明白所想,輕聲道:“他要是能獻城,不吝於史家絕筆佳話。”


    “你可真損啊你,不過,真的很有意思,嗬嗬。”王秀被虞允文逗樂了,父子獻城投降,還是同一座城池,不過是換了個名字,的確是史家絕筆佳話,不由地笑道:“可有把握?”


    “先打打他。”虞允文一掃斯文,像是市井潑皮地獻策。


    “恐怕是撐不住,嗬嗬。”王秀忍不住長笑,心情快慰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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