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思謀陵作為曾經蒲輦中的一員,豈能不知轄裏對烏烈的反感,應該說是烏烈對轄裏沒有偏見,轄裏對烏烈卻非常反感,笑嗬嗬地道:“人家可是郎君帳下猛將,聽說奉國上將軍迪古乃調任侍衛親軍副都指揮使,烏烈被劃到了他麾下任用,過不了幾年又是忒母孛堇了!”


    “迪古乃不過是宗室膏粱子弟,在侍衛親軍中積累軍功,他與烏烈倒是臭味相投。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再說,郎君帳下的高猛安,絕不遜於那賊廝鳥,輪也輪不到他。哎,罷了,咱們不提他了,不要晚間沒心情吃酒。過些日子我就要北上了,家中事情我會為你照料的。”轄裏搖了搖頭道,真不想再談這些破事,也不是他們這個層次能左右的。


    烏思謀陵流露出一抹淡淡地傷感,他拋棄妻子深入大宋行在,為女真刺探南朝軍情,竟然一次也沒有迴家探望,要不是兀術關照他家小生活,他豈能安心常住江南,有些動情地道:“好兄弟,多謝了。”


    轄裏爽朗地笑了,爽快地道:“見外了,咱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對,我們是好兄弟。”烏思謀陵爽快地大笑。


    “那好,你要給我說句實話,我就等你一句實話。”轄裏臉色沉下,一本正經地盯著烏思謀陵。


    烏思謀陵見轄裏臉色凝重,不由地心下恍然,猶豫著道:“你說,隻要不是絕密,我言無不盡。”


    “我不問絕密,也沒有興趣打聽。”轄裏凝視著烏思謀陵,揮揮手道:“我很不明白,郎君然我護送蔡駙馬南下,要給王相公添點亂子,那個尚寢局女史劉氏,出現的非常蹊蹺,你不要跟我說是你不知道。”


    烏思謀陵雙目閃過一絲驚愕,緊緊盯著轄裏,沉聲道:“轄裏,你簡直在玩笑,可能是真是偶爾遇到。”


    “嗯,我也相信是意外遇到,但區區一個女史,她揭發王相公截留帝姬,又能得到什麽好處?”轄裏目光尤為銳利,看著烏思謀陵的神態,他能夠下定論了。


    原本隻是懷疑劉氏和烏思謀陵有關,順帶著一問沒抱多大希望,卻沒有想到果然如他懷疑,烏思謀陵也有隱瞞。


    “既然你想到了,我也不隱瞞,我的確收買那女人為我收集風俗,也沒有太當迴事,但那天她卻說遇到了茂德帝姬,還是王相公的侍妾,我就有點懷疑了。”


    “聯想到你曾經護送兩個小娘子南下,我覺得劉氏說的可能是真的,既然有打擊王相公的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隻是可惜啊!南朝張學士太讓我失望了,那麽好的刀子,現在反倒架到自己脖子上。”


    烏思謀陵露出惋惜的臉色,他的確起到幕後主使之一的角色,隻不過無人知曉罷了,本以為借助張啟元的力量,利用劉氏的貪婪,能把王秀徹底絆倒,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的確太可惜了,如果你我早早坦白,兩人合力或許有很大希望。”轄裏也覺得可惜,他崇敬王秀不假,留有一線餘地更不假,但有機會徹底擊潰王秀,絕不會有任何手軟。


    如果,烏思謀陵早和他透氣,事情可能不會這樣,要是他掌握蔡鞗,烏思謀陵控製劉氏,雙管齊下的話!哎,可惜事情沒有可能,他們失去最好的機會。


    不過,再好的兄弟也不能毫無保留,烏思謀陵留一手很正常,誰不想立下大功啊!


    “現在隻能低調一陣。”轄裏搖了搖頭道。


    “算了管那麽多幹嘛!反正機會已經錯過,隻能看王相公翻雲覆雨了。”烏思謀陵輕鬆地笑了。


    卻說,朱璉坐在大殿正廳內,由青君侍候,品著花茶,麵色祥和地聽著站在下首張泉,稟奏幾天來宮內外事情。


    張泉也算是因禍得福,張啟元對他動了刑,但也留了一手,並沒有下死手,還算給了朱璉一點麵子,他才能勉強地起身。再說了,宮中競爭關係那麽緊張,王相公剛取得優勢,正是陪在上位者身邊的大好機會,帶著傷也要上陣。


    “已經第七次了,王相公還是無動於衷。”


    “聽說官家想要陳東迴朝。”朱璉放下精致的紅瓷杯子,若有所指地道。


    張泉垂首不語,不幹自己的事,絕不多說一句,身上的外傷還在疼痛。


    朱璉靜了靜心思,暗自揣摩這些時日來發生的事,其根源就是趙諶,近來不斷提拔自己的心腹臣子,對王秀逐漸疏遠,甚至當眾任由範如圭彈劾王秀,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蠢蠢欲動,以至於發生告密的案子,一點不讓人省心。


    說一千道一萬,那就是君相之爭,天時地利人和上,相臣都屈居劣勢,但王秀的反擊也是犀利的,直接用消極怠工催動市民,每天都有人在東華門外匯集上書,對朝廷形成很大壓力。


    其實,士人的壓力倒不緊要,關鍵是王秀具備翻雲覆雨的實力,要是換了為天子,相信現在王秀就不是沉默了。


    現在,她不是怕王秀的消極,而是擔憂父子相殘,因為怎麽看怎麽像王秀以退為進,準備積蓄力量,給趙諶來個雷霆一擊,至於怎樣的手段,她就無法去控製了。


    她作為妻子和母親,被夾在父子之間,她沒有緩和的好辦法,趙諶不滿名不副實的天子,王秀也不能放棄他的事業。


    王秀與趙諶,她不願任何一人受到傷害,對她而言已經無法擺脫矛盾的漩渦。盡管,幾天前兒子還限製她的出行,但她並沒有任何抱怨,隻是想著怎樣去為兒子好。


    “娘娘,官家來了。”


    當趙諶進入殿內時,朱璉決定說一說,探探兒子倒底是何想法,再決定怎樣對王秀去說,好歹別讓父子較勁。


    “娘娘,怎麽今個二姐沒來?”趙諶笑的非常勉強,神色也很不自然。


    “官家坐下說話。”朱璉待趙諶問安坐下後,才平淡地道:“這幾日官家操勞的事情太多,不用天天來這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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