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胡先生進到洞裏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洞裏哪裏還有雪兒的身影呢?原先雪兒躺在上麵的那快石板,現在是空蕩蕩的,隻有那塊他原先從雪兒身上取下來蒙住雪兒眼睛的手絹還靜靜地躺在石板的旁邊。他把手捐撿起來,放進了衣兜裏。


    胡先生心想,這雪兒難道她能自行解開我點的穴道?這不大可能吧,在短時間內能自行將穴道衝開,沒有深厚的功力是辦不到的,而這個雪兒現在絕不可能有這樣的功力。一定是誰在自己和那幫鬼魂惡鬥時趁機將她救走了。他看著那塊石板在想著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救走雪兒時,忽然,他看到那石板上隱隱約約的有一行字,他近前細看,見上麵寫著:


    “迴頭是岸!”


    那字是用地下的石子劃的,字寫得並不漂亮,歪歪扭扭,其中那個“岸”字的那一撇很長,仿佛那長長的一撇是一根條木由水中通向岸邊,誰隻要沿著它走,就可脫離那無盡的苦海。


    胡先生不看則罷,一看就惱了,他眼睛閃過一道兇光,哼了一聲:


    “什麽迴頭是岸!”


    說著他舉起手掌,今晚他所有的怨氣,怒火,這時仿佛都湧了上來,他一運功,向那快石板一拍,隻聽“叭”的一響,那快石板頓時裂開了,那一行字也被分成兩半,中間的裂縫這時就真的像是成了一條河,那“岸”字的那長長的一撇被折斷了,誰要是想再通過它上岸已是不可能了。胡先生這一掌下去將怒火發泄出來後,呆呆地站在那兒,好一會他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走出洞口。


    雪兒出了什麽事了,她到底去了哪兒呢?


    原來雪兒是被當地的土地公公救走了。


    在胡先生扛著雪兒還未到他的地界時,這土地公公正在他管轄的地界裏巡視了一番迴到自己那三尺見方的廟宇裏。他覺得有點渴,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幹了,然後就坐在一個草墩上。他看著他這棲身之所,還不錯。他原來的住所因年久失修,早已破舊不堪,遇著刮風下雨,他睡覺也不踏實。那時,來供奉的人是少得可憐,搞得那土地婆婆經常與他發火吵架。這兩年好了,當地的老百姓不知是生活比原先好了,還是又開始相信起土地神來了,一些人便自發的湊錢新建了這座土地廟。來燒香供奉祈求保佑的人是越來越多了。百姓如此敬奉他,土地公公覺得心裏高興,內心很是滿足和欣慰。他想,既食人間香火,就得盡職盡責為人間辦事。所以,他現在是恪盡職守,做到為神一方,造福當地。他走了一遭迴來,感到有點累了,就摘下掛在腰間的那小酒葫蘆,偏著頭喝了兩口。他咂了咂嘴,覺得真爽啊,人間的小康生活大概也不過如此吧!他想趁現在沒人來找他辦事好好休息一下,白天他可忙得很,沒多少時間休息。正在他眯著眼欲睡之時,朦朧中他忽然感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他揉了一下眼,是誰還這麽晚在趕路啊!不會是哪個有什麽急事要來求自己辦吧?這土地公公想著又要有人來找他了,就不再睡了,打起精神從床上爬了起來,理理滿頭的白發,捋了捋一臉的銀須,然後在他的神像前正襟危坐,等待那個人的到來。


    可是那腳步聲卻沒有朝他的土地廟走來,而是往另一個方向去了。他有一點失望,又有一點奇怪,不是來找他的,那麽這麽晚這人要到哪兒去呢?他現在覺得反正是覺已經醒了,不如索性跟著去看看。


    於是,他悄悄地走出土地廟,想沿著那腳步聲跟去。恰在這時,他忽然發現了在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黑影,不,他看清了,應該是一個鬼魂,正遠遠地跟隨在那個腳步聲的後麵。他想,這可怪了,這鬼魂跟在那個人的後麵幹什麽?難道是想幹什麽壞事不成?這可是我的地盤,我不能讓那鬼魂在我這兒害人。他熟悉這兒的一草一木,山上的每一條小徑更是了如指掌。他抄近路趕到了那鬼魂的前麵,與前麵那人和後麵的鬼魂行走在兩條平行的路上。他是在高一點的路上,正處在他們的中間,所以,他觀察起他們很容易,而他們就很難發現他。他警惕著鬼魂的行動,隨時準備幫助前麵的那人。


    他這時已經完全看清了前麵的那個人,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人。呀,扛著的還是一個女人!這土地公公這時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這深更半夜的扛個女人幹啥呢?他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好想恍然大悟了,這一定是那個人害死了那個女人,怕人發現就趁著黑夜到這兒偷偷的埋了。土地公公想到這兒不覺有些惱怒,這人也太可惡了,殺了人逍遙法外,竟然還跑到我的地盤來處理屍體。剛才我還以為是那個鬼魂要害他呢,原來不是啊!我豈能容你這樣胡作非為?他再次抓了抓頭,想著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那個人個子並不高大,長著瘦小的身材,他扛著一個人竟然能在這夜間的山路上行走如飛,一般的人能做到嗎?不,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神,要不然就是……他很快就否定了那人是神的想法,因為神是不可能幹傷天害理的事的。那麽,不是神,就一定是妖了!遇著這種事可不好辦,他知道,敢如此猖獗的妖也就不是一般的小妖了,他必然有著過人的本事。自己是地位最低的神,沒那麽大的本事能對付得了他,弄不好還會把自己也一起折了進去。可是他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妖怪在自己的地盤肆虐,能有什麽好的辦法呢?


    他一邊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跟著,一邊在著急的想著處理的辦法。後來他看到了那妖扛著人進了山洞,他不能跟著進去,隻能在高處遠遠地看著洞口。正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他看到了原來跟在後麵的那個鬼魂此時身邊聚集了一幫的鬼魂。他們到來後往洞口退了一段距離,接著就見他們圍在一起好像是在商量什麽事情。再往後,就見那幫鬼魂分頭行動了。很快,他就看見有兩個鬼魂悄悄靠近口,然後就進洞裏去了。


    他納悶了,這些鬼魂怎麽就湊到了一起?他們又跟蹤這進洞的妖怪幹什麽?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就隻好在那觀望著,看看下麵究竟會發生什麽事。


    忽然,他聽到裏洞裏好像發生了什麽事,很快,就見原先進洞的那兩個鬼魂飛奔而出,他們剛出洞口不遠,就見到了那個妖怪也緊追出來。原先他沒看著那妖的正麵,現在他看到了,這是一個長著山羊胡子的老妖。那老妖身手敏捷,速度極快,縱是那兩個鬼魂已搶先逃出洞口有一段距離,但照那老妖的速度也會很快就追上他們。他見那兩個鬼魂也很機靈,出洞後不是一起往一個方向逃,而是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那老妖見不能分身兩處,就朝著那個一邊逃還一邊迴頭向他做了個怪樣的鬼魂追去。


    土地公公當然不明白這幫鬼魂和那老妖之間到底怎麽迴事,但他希望能弄清楚被那老妖扛到洞裏的人究竟是怎麽迴事,他希望他們趕快離開他所管轄的地盤,要鬧事也要到別的地方去。他想趁老妖去追趕鬼魂時溜進洞去看看,剛欲轉身就被突然出現的情景驚呆了。他看到了那個老妖在既將抓住那個從洞裏逃出的鬼魂魄時被埋伏在那兒的一幫鬼魂一齊湧出圍住,眨眼間那幫鬼魂就把那老妖圍得個水泄不通。那幫鬼魂各自顯出恐怖的嘴臉,哭著,喊著,笑著,叫著,用不同的方式向那老妖挑釁進攻。憑那老妖有多大的本事,在那鬼魂陣裏他也隻能左衝右突,東躲西閃,奈何不了那幫鬼魂。這場妖鬼大戰,使得在一旁觀看的土地公公也不免心驚膽顫,這麽駭人的場麵他可是從未經曆過。他們的打鬥越來越激烈,也距離洞口越來越遠。他看著他們的打鬥這時已經完全離開了山穀,感到這可是一個好時機,於是,就急忙進到洞裏。


    他原先以為那個老妖扛著的是一個被害死了的女人,誰知他進到洞裏一看,躺在地下石板上的那人還睜著眼,而且還見她的眼珠在轉動,隻是不見她動彈,


    也不聽見她嘴裏發出聲音。不過,他此時已經得出結論:這人還活著。他趕忙問道:


    “你是誰?為什麽被帶到這裏?”


    可是他沒有聽到那人的迴答,隻看到她的眼珠在看著他,像是想說什麽卻又不能說出來。難到她是啞巴?土地公公這樣想著。他又試著用拐杖撥弄了一下她的肢體,見她還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就知道了她不能動彈。他想,活著就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得想發趁老妖不在這裏把她救出去。


    現在他已經完全看清了躺在石板上的人了,這是一位異常美麗的姑娘,他可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怎麽救呢?背著或抱著她走,這好像有點不妥,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啊!可是,不接觸她的身體又怎麽能救她出去呢?土地公公雖然恪守禮儀,但他在這種時刻還是認為救人要緊,那舊的禮儀還是讓它先靠一邊吧。於是,他上前將雪兒扶起來,自己蹲下去,讓雪兒爬在自己的背上,背著他往洞外走去。剛走了幾步,忽地又迴轉到那塊石板旁邊,從地上撿了一個石子在那石板上劃下了歪歪扭扭的一行字,然後才離洞而去。


    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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