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慢慢向我說起了那前不久的事。


    春天已經到來,山上的野花也相繼開放,雖沒有了冬日的刺骨寒風,可要是遇上陰霾的天氣,那風吹到人的身上臉上,還是使人感到陣陣寒意。


    這時,正是中午時分,天空沒有太陽,整個天是陰沉沉的,在群山環繞之下的一片荒原,這時更是顯得淒寂甚至有點瘮人。荒原上不時看到有一兩隻狼在四處遊弋,受了驚的野兔正沒命的狂奔。遠處,有一個黑點慢慢地向這邊移動,近一點了,一是個人。再近一點,看清了是一個女的。她走的很艱難,踉踉蹌蹌,看似身體很虛弱或是受了很重的傷。她在勉力支撐著,忽然,她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遠處,一隻狼正悄悄地向這邊移動,而那女子,此時還倒在地下沒有起來,情況非常危急。那狼近了,可它顯得很謹慎,並沒有馬上撲上去攻擊,而是隱在一叢茅草的後麵先進行觀察。


    那女子這時雙手撐地,慢慢地坐了起來。她用手捋了一下散在額前的亂發,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她的發型很奇特,烏黑的頭發盤起來在頭上稍向後斜,像一堆烏雲,這在現代生活中可沒人留這樣的發型,隻有在古代才能看到這樣的打扮。她身上穿的也完全是古代婦女的衣裙,有的地方已經爛了,衣裙的外麵還滲著斑斑血跡。再看她的手臂,也清晰地現出一條條的鞭痕。她費力地站了起來,似是看到了隱藏在身邊的危險。


    那隻隱在茅草後的狼已觀察了她一會,見那女子站了起還發現了它,大概是覺得攻擊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很難的事,就從那茅草後慢慢走了出來,走了兩步停在那兒,用眼瞪著眼前的人。


    那女子見那狼擋在麵前並逼視著她,就彎腰撿了一塊小石子仍了過去,想嚇退那隻狼。可那狼卻一點也不害怕,待仍向它的石子即將落到它頭上的時候,它不慌不忙地把頭一偏,連腳都懶得移動一下,那石子就落在了地下。她還將頭昂了昂,像是在示威,在嘲笑:哈哈,就這本事!


    見那狼這副高傲的神態,而且在對她嘲笑挑釁,女子說話了:


    “你走吧,我不想傷你。”


    說完話,她還笑了笑,向狼揮了揮手。可那狼才不聽她的呢,在她說完話揮手之後,又向前走了兩步。這距離,已足以使它一縱就可撲到她的身上。女子見那狼不但不走,反而又逼近了兩步,也就不再說什麽,也不再撿石子扔它,隻是站在那兒不動。


    那狼覺得對付眼前的這個人是穩操勝券的事,它也不再浪費時間,隻見它後腿微蹲,便如離弦的箭一樣飛射出去。說時遲,那時快,那狼尖利的牙齒即將咬向女子頸部的瞬間,那女子將頭一偏,並同時一揮手,就聽得一聲嚎叫,那狼已飛出去有兩丈遠,“撲”的一身跌在地上。很快,那狼又站了起來,可是,看它站立走路時已是一瘸一瘸的,顯然,它的腿已經受了傷。它低嚎了一聲便拖著傷腿急急地逃了。


    而這時,那女子又倒在了地下,剛才那一擊,她已把積蓄在身上那些力氣全都使出,再也沒有力量站穩了。本來,那一擊,她是可以將那狼斃命的,可她不想隨意殺生,所以,隻是將它傷了,放它一條生命。她躺在地上微閉著眼,要是現在再遇上一隻狼,那她就隻有做狼口的美味了。


    那隻瘸著腿的狼已跑出很遠,見沒人追來,它停在那兒昂起頭,發出一聲嚎叫,大概是是在和它的同伴進行聯係。不一會,在很遠的地方也傳來了狼的嚎聲,可能是遠處的同伴給它的迴應,而且,很快又聽到了從不同的方向也相繼傳來了狼的迴應聲。如果是這這樣的話,那個還躺在地下的女子就會遇到很大的危險了,一旦浪群出現,再兇猛的動物也難逃一命。


    這時,在這危機四伏的荒原上,有一個人影正急匆匆地走著。漸行漸近,看清了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她微圓的臉白裏透紅,一雙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分外迷人。她叫小玲,她聽到了狼的嚎聲,先是一聲,接著是兩聲、三聲……她知道這是狼在招唿同伴集中去攻擊敵人。她細聽著它們的嚎聲,明白了它們要攻擊的目標就在這附近。她想:是誰惹了這些狼呢?我得去看看,可能的話我要出手相救。她站在高處四處看了看,見那些狼正朝她左前方不遠的一隻瘸了腿的狼靠攏。在那隻瘸了腿的狼的右邊較遠的地方的草地上,似有一個人躺在那兒。她毫不猶豫地拔腿往那邊趕去。她走的如同一陣風,很快地就到了躺著的人的近旁。她看到躺在那兒的是一個女子,隻是覺得她的裝束不像是現代人。小玲很驚愕,這是什麽人呢?小玲迅速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蹲下身去查看躺著的女人。那女人全身都是傷,她用手在那女人的鼻孔探了探,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於是,小玲將她扶起,從自己懷裏掏出一粒藥丸放入那女人的嘴裏。過不多久,那女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小玲驚喜地說。


    “你是誰?”她咳嗽了一下,“這是那兒?”她接著發出微弱的聲音。


    “你先不要說話,”小玲止住了她的問話,“你忍著點,我背著你先離開這裏”。說著將她扶到自己的背上,往前方走去。


    這時,那些狼已經朝這邊走來,而且,一邊走,一邊分散從不同的方向圍過來,數了數,一共有七隻。小玲早已看到不遠處有一棵高大的樟樹,她背著人很快就到了那課大樟樹下,然後在地下一縱,居然背著一個人就躍上了兩丈多高的樹杈上。她站穩了,把那女子放下來,自己坐在那樹杈上,再將那女子抱在懷裏。


    群狼趕到了,它們將那棵樹團團圍住,可是,它們隻能眼瞪瞪地朝樹上齜牙,它們可不會上樹。然而它們並不走,它們在樹下圍著樹蹲坐著,意思說,看你們在上麵能待多久!


    已經好一會了,那女子現在比原先好多了,小玲已耐不住性子了,隨手在上麵折了幾根樹枝,她把這些樹枝又折成五寸長左右,然後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根,朝樹下一隻狼擲去。別看那小小的一截樹枝,可在小玲的手上就如一支強勁的飛箭。那截樹枝帶著風謝向正對著她們微偏著頭的那隻狼,隻聽一聲摻叫,那截樹枝竟硬生生地插進了那狼的左眼,疼的它一下向一旁竄出好遠,發出陣陣哀嚎。小玲又欲向另一隻狼發射樹枝,那女子忙止住了她,說:


    “算了吧,懲戒一下就可以了,不要再傷它們,更不要斷了它們的命。”


    小玲見女子這樣說,也就住了手,可是她見其它的狼還圍在樹下不走,就又有點惱了,就抓起一把樹枝,“嗖嗖嗖”地向四麵的狼投去,那女子想止住她都來不及了。隨著這一把樹枝的投出,樹下嚎聲連連,那些狼痛嚎著已退出了好遠。再看那樹下,剛才小玲投出去的那些樹枝正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下。那女子見了,臉上露出了微笑,原來小鈴這次用天女散花的手法投出的樹枝隻是將它們打疼趕跑而已,並沒有有意要傷它們。可是也有一隻狼的耳朵被洞穿了,那截樹枝插在上麵一顫一顫的,那是小玲見它老朝著她齜牙,看它不順眼,才特別“照顧”了它一下。


    那群狼退出一段距離以後,聚攏了似在交換意見,一會,它們竟然就離去了。


    見狼群已走得沒了蹤影,小玲才又抱著人飄落地下。她見那女子很多傷,身體很弱,便決定先找一個地方為她療傷。


    小玲背著她走了一程路,來到一處樹蔭遮蔽,崖高石奇的地方。那兒有個洞,不到近前根本就無法看到。走進洞,小玲將背上的女人輕輕的放在一攤枯草上,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洞裏平坦寬敞,還擺放著一些簡單的用具,如瓷碗瓷盆鐵鍋等。看來這裏有人住過。


    “你好些了嗎?”小玲輕輕地問。


    躺在枯草上的女人這時已睜開眼睛,看神情比原先好多了。她衝著小玲笑了一下說:


    “好多了,謝謝你了。”


    “我們先在這住下,等把你的傷養好了再離開這兒。”


    “那就麻煩你了。”


    “你還是躺著別動,我把這裏麵收拾一下”,說著話小玲就開始了收拾。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小玲的精心護理,使那女人的身體恢複很快。她倆幾天的接觸交談,彼此之間都深為對方的經曆所打動。原來這個女人就是雪兒。現在,她們已經成了親密無間的姐妹了。


    “雪姐,想不到你經曆了那麽多的事,受了那麽多的苦。唉,真想不到,我原以為你們做神仙的一定在天上自由自在,快樂無比,那知道並不是這樣。”


    “玲妹,你沒有經曆過當然不知道。凡世間的人都想著要成仙,等真的成了仙就會知道當那樣的神仙又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在人間活得自由暢快。”


    “我原先一直潛心修煉,想將來有一天能成正果,這樣看來,成不成正果都無所謂了。”


    “潛心修煉沒錯,至於‘正果’,那全在於心。心中無‘正果’,能成仙成佛又有什麽用?”


    “雪姐你說得對,不管是天上還是人間,都有真善美和假醜惡,隻要我們心存善道,活得開心,比什麽都強。你的話算是使我大徹大悟了,”小玲說到這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我一定要找到殘害我家族的那些惡人,使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你可千萬不要妄開殺戒啊!”


    “雪姐你放心,我會用我的辦法使這些惡人得到懲處的。”


    在她倆說話的當兒,小玲突然一聲喝道:“誰?”隨著喝聲小玲已到了洞口,犀利的目光四處一掃,可什麽也沒看到。


    “怎麽啦?”雪兒在裏麵忙問。


    “沒什麽,大概是我多疑了,”小玲迴答著,但她的眉頭卻緊鎖著。


    “那就好。以後我怎麽辦呢,天廷我是不能迴去了,”雪兒悲戚地說。


    “你對人世間的事一點都不了解,到外麵會吃虧的,我們一起走吧,我在人間生活了這麽久,對人類的事熟悉的很,我幫你一起去尋找你要找的人。”


    “玲妹,那真不知怎樣謝你了,”


    “我倆誰跟誰呀,還客氣什麽?我們收拾一下就離開這兒。”


    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我暫時不發表了,翻新後再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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