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聽後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緩緩地走過去仔細地看著壁畫。這些畫都是以人和大山、森林、動物為主的。講述了山民在大山上的生活,有鑽木取火的,也有狩獵的場麵。還有女人抱著剛出身的孩子的。就像在記載山民的生活,要在曆史上留下印記,這些畫發出了自己獨特的聲音。可是,他們都不是龐統所需要的。但他還沒看完,他知道自己必須耐心。巴達爾站在他的身後,這個男人覺得這些畫太普通了,他便走到了其他地方看了起來。然後他叫出了聲:“這裏!”然後意識到自己該壓低聲音的,馬上抬頭看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的、致命的小動物倒吊著,很安靜。


    龐統沒有理會他,而是認真的看完所有的畫,再來到他那邊。所見的是一副人和兔子的畫。巴達爾一定是先看到了兔子。龐統道:“我讓你問的製作流程你可以說了。”


    巴達爾咽了口唾沫,認真地直起了身子,小聲道:“人類的血和兔子的血混合到一起,然後讓雌兔子喝了。兔子會變得暴躁。讓這隻兔子交配,生崽。讓幼崽喝人血,一直喝,幼崽幾天後會死掉。再用幼崽的血混合人的血給兔子喝,兔子就會產生絕對攻擊性。這個時候若兔子去咬人,人就被感染了。”


    龐統看到的畫麵上其實就是這個製造的流程,以簡單的人、兔子不斷地出現流血、喝血為主題。他喃喃道:“竟然做這種研究,真可能破壞到原有的基因,或者產生可怕的毒素。古代人還真會亂來。”


    他的手指摸到了壁畫上,慢慢地隨著畫麵移動。他停住了,一個趴在地上的人咬著兔子的畫麵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後,下一個畫麵是這個人又站了起來看著太陽和月亮。畫麵轉動,這個人身邊的人變多了,然後是一個笑臉。接著的畫麵比較奇怪,那個人咬了自己,然後是一個兔子的臉孔,接著是一個強壯的人握拳的姿勢。


    龐統思索了一會,才又開始看。接下去是一些河流的圖案,然後出現了一輪綠色的太陽,下麵是很多植物。一個男人抱著太陽,植物枯萎、衰敗。男人奔跑著,後麵有人持著兵器追趕。最終是光禿禿的山坡的景象。他已繞迴了洞口處,沒有其他的訊息給他了。巴達爾心中忐忑地問道:“大人看出什麽端倪了嗎?我怎麽看不懂。”


    龐統幹笑道:“這麽複雜的東西確實難懂。我看懂了大部分吧。走了。”


    巴達爾皺眉道:“既然沒看懂,為什麽走了?”


    龐統道:“解藥的那部分我看懂了。”


    巴達爾喜出望外,心中所有的陰霾被掃蕩一空。五日後,陳倉縣城內,臧霸府邸。龐統坐於大座之上。侍從對著那碗鮮紅的東西露出有點難耐的表情,他將碗放在了龐統一側幾案上。龐統側眼看了看,紅色的似乎混合了不詳物質的濃厚的水,散發出一股腥臊味。


    他抬頭看了看左側首座上的張任,已經一股腦兒把那碗血喝了下去,猛地把碗砸碎在地。張任的嘴上抹了一圈紅色,他馬上擦幹淨,意氣風發地對著龐統道:“扭扭捏捏的!還不快點!”


    剛說完身體發熱,全身汗水溢出,癱倒在地。


    “我暈……搞什麽啊?”龐統嘟囔了一句,看著碗裏的血。“莫非我搞錯了?快來人!”


    張任被抬了進去。屋內的床榻上,這個男人身體一直很熱,龐統坐於一旁。過了幾個時辰後,大概一更了,天已暗。龐統看著張任睜開了眼睛,他有點擔心地看了看他的眼珠子,似乎一切正常。但是還不能確信這個人就已經正常了。張任爬了起來,道:“什麽時間?”


    “晚上了。”


    張任在地麵上跳了跳,又揮了揮拳頭,欣喜道:“晚上的力量沒有那麽虛弱了,一切正常啊。總算安心了。”


    龐統大量著他,不確信地問道:“真的就好了?”


    為了他的疑問,第二日早上,天剛亮。張任被一刀子割了指頭,可是傷口並沒有愈合。看著這個情景的龐統終於安心了。他讓侍女端來了那碗血,看著那濃稠的液體,頂著那股似乎要把他擊暈的腥味,他喝了下去。


    “真惡心!”


    喝完後他大叫了起來,馬上摸了摸嘴巴。口腔似乎要潰爛了,各種不好的假象在腦海中浮現。兔子在眼前躍動,是假象,他知道這一點,可是身體開始熱了,頭腦全是汗水,眼前一花往前撲了過去。


    張任忙將他扶住。龐統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醒來後,張任拉著他的手指就是一刀。他看了半響,顫聲道:“老天有眼。”鬆了口氣躺倒床榻上。


    臧霸一直在帶兵全城購買兔子。


    巴達爾、香多雷、薩伊來到他府上見龐統。龐統上座,道:“沒事了。解藥就是普通兔子的血。你們的老祖宗真是有趣,搞這種鬼名堂出來。”


    薩伊歎聲道:“發明和銷毀這種‘兔瘟’的全過程都是山神洞裏進行的,所以沒有出事情,但是老祖宗是很明確這個東西是危險的,會毀了全族。”


    龐統冷然道:“走錯路的人吧。那時的巫醫一定是想著戰爭。”


    年邁的薩伊垂首道:“曆史上對於這段曆史沒有記載,我們的族書上也就寫了幾句話。當時確實和幾個部族在打仗。”


    龐統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問道:“你知道綠色的太陽的事情嗎?”


    “綠色的太陽?”


    龐統點了點頭道:“壁畫上有過一個綠色的太陽,植物生長的很好。然後這個太陽被人偷了,植物枯萎了。”


    薩伊“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似乎目睹了神的奇跡,露出了虔誠的表情,道:“有個神珠傳說。相傳這個珠子令整個大地鬱鬱蔥蔥。無論是什麽氣候,隻要有了它,植物會生長的很好,它有著生命複蘇般的奇跡能力,連枯木都能煥發活力。但後來這顆珠子失蹤了,和一個族長巫醫一起消失了。真是褻瀆神靈的舉動,這個人一定會有報應。”


    “神話故事嗎?”


    “大概兩百年前的事情了,口口相傳。但我們山民是深信不疑的。”


    龐統心想哪有那種東西,但為了迎合這個臉孔上滿懷對神明感激之恩的老婦人,他點頭笑了笑。


    臧霸正好入內,到大堂道:“才一千多隻。看來要到外麵去弄了。”


    龐統道:“傳令下去,我境內所有兔子收為官用,集中飼養。現在有的先帶到安定縣城去。讓徐晃的鐵車騎集合西門,準備好。”


    龐統與鐵車軍一同前往臨渭縣城。來到東門下,呂布已經迎了出來,臉色凝重地道:“賢弟沒事就好。曾有安定的人來求援,說出了大事。我便派了一萬騎過去了。”


    龐統道:“這些已經過去了。馬上讓人馬迴來。召集大家到西門城樓。”


    城樓上,文武立於兩側。龐統在座,問道:“現在有什麽情況?”


    呂布道:“馬騰軍一直堅守不出。南麵的劉焉暴斃,其子劉璋即位,這樣一來馬騰與益州軍的聯盟就非常脆弱。且劉璋新任,一定底氣不足,不敢妄動。”


    束發冠下的麵孔冷笑著。龐統看了過去,道:“文和有什麽高見?”


    賈詡被點名後出列,拱手道:“劉備已經投入劉璋門下……”


    呂布打斷道:“雖與玄德有舊情麵,但戰場上還是要以劍說話的。關羽、張飛好猛將,但我軍子龍、天熊也不是泛泛之輩。”


    龐統苦笑道:“若論武力,天下該沒有兄長的對手。我想文和有其他話要說。”


    賈詡微笑,接話道:“武官自有妙用。不過劉備現在最大的能力是他的文官,號臥龍的荊州諸葛亮已經拜入他麾下,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現在的益州軍不可小覷。”


    呂布訝然道:“一個人改變整個益州軍,文和的話長他人誌氣。”


    賈詡臉容變得嚴肅,道:“在下正是知道根本不是那諸葛亮的對手,才這麽說的。”


    趙雲對著他道:“這話就誇張了,賈大人也是有過多少功勞的人。他一個剛剛出道的小子有什麽本事?”


    魯肅忽然出列道:“別小看了他。聽聞並州時,龐大人中箭,還不是這個人給的藥。後來又和張楊大戰,龐大人被妖術禍亂,也是這個諸葛亮給救的。此人不簡單的。”


    他的話擲地有聲。呂布和趙雲緘口不言。


    龐統道:“我為何急著來此,就是要和馬騰軍開戰。為的是在益州軍壯大前動手。否則諸葛亮被重用,很快將會和馬騰軍形成掎角之勢。”


    呂布臉孔僵硬,忍耐不住地吐露道:“賢弟是不是有點太自貶了,你的學識難道還不及他?”


    龐統揚聲道:“戰場上分勝負!”他看著賈詡,道:“文和,你選一個能辨之士到西涼去找韓遂。”


    “離間?”賈詡說著皺起了眉頭。“恐怕韓遂很難說動。”


    龐統道:“不試怎麽知道?”


    “下官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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