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公孫瓚大軍壓在東門外,主動到城下喊話。龐統早就把公孫續請到城牆上,綁了個結實。


    公孫瓚高聲道:“龐統,放了我兒,此事罷休。”


    呂布立於牆頭,冷然道:“還敢在此放肆!”言罷,一手就將公孫續提了起來。公孫瓚見狀馬上服軟,道:“呂大人何要如此?大家同為朝廷命官,不如賣我個人情,昔日大家共商大業。”


    呂布狠狠地道:“呸!”


    龐統輕笑一聲,道:“公孫大人且先退兵,日後定送令公子迴陽樂縣。公子在我這吃好,喝好,你勿慮也。”


    公孫瓚聞言咬牙切齒,也不好說什麽,勒馬轉身就走。有公孫續在手,公孫瓚也隻得乖乖的聽命,畢竟他就這麽一個獨子。午時,龐統和呂布快騎奔出西門,張霜便在他身後緊緊地抱著。大概行了有二十裏路,碰到了劉虞的十萬大軍。兩方碰頭,劉虞騎馬衝到前方,見龐統,訝然道:“士元怎麽在此,那公孫瓚不是圍城了嗎?”


    龐統將情況說明,劉虞寬心道:“士元果真神機妙算,令兄更是武藝高強。”


    塞城之戰,殺了公孫瓚的銳氣,更是把龐統之智、呂布之武、公孫之敗傳播四方。由於來塞城做生意的塞外人很多,連塞外諸族一時間也把這事當成了聊資。


    龐統和呂布暫時到了薊縣城劉虞處安身,龐統密會劉虞於屋內告知了洛陽之事,劉虞握他手歎道:“我心念你仁義之士怎麽會做這等醜事,果真是忠肝義膽。但那董卓勢大,你等有何辦法?”


    龐統歎了口氣,道:“還未有時機,董卓並非泛泛之輩,否則也不可能把洛陽給占了。但我和兄長定會早日滅董賊黨羽。”劉虞聞言安心地點了點頭。


    龐統於夜裏到了呂布處,道:“兄長,我有一計!”


    五日後,董卓於府內收到呂布遣人送來的書信:“孩兒呂布拜父親大人。孩兒追曹賊至兗州不見其人,卻聽得公孫瓚欺我士元家人,便北上幽州,於塞城為士元家眷解圍。我與公孫瓚講理,可此人甚為傲慢,竟把義父稱為‘狗賊’,孩兒甚是怒火燒心,便領兩百人於其十萬大軍中殺得他人仰馬翻。隨後,公孫瓚被士元妙計擊退,還擒得他小崽子公孫續。我與劉虞大人就幽州之事談論,他憂慮公孫瓚之威,希望義父能夠協助其抵禦公孫瓚,願意作義父手下官。孩兒向義父求兵二十萬人,以滅公孫瓚。若誅得公孫瓚,再擊並州,滅張遼。兩州都為義父所有。”


    董卓得此信喜出望外,感慨道:“奉先果然文武雙全,得此子,天下可定。”正好李儒來找,見其在堂上,道:“太師為何如此欣喜,看來又有好事?”


    董卓將呂布書信給他一看,道:“你看我這義子多孝順,若兩州可得,我等雄踞北方,無慮也。”


    李儒心想:“呂布在外,握二十萬兵馬,若有私心怎辦?龐士元也非省油的燈。可呂布現在是董卓義子,我需謹慎說話。”便對董卓道:“奉先所言不差。可如今正是鞏固勢力的時候,若貿然出兵二十萬,容易惹得群雄憂慮。反正宮廷內都是太師的兵馬日夜看守,不如就把虎賁軍三萬都給了奉先,這些人留著給那獻帝守宮廷真是多餘的。”


    董卓沉思片刻,點頭道:“虎賁軍各個精兵,可抵十萬兵,就聽文優的。”


    半月後,官拜執金吾的臧霸領三萬虎賁軍來見呂布。龐統來到薊縣南城頭,望見兵不足十萬,心想:“老賊身邊謀士眾多,果然未如我願。”龐統馬上找來了呂布,一同開了城門,隻見那臧霸下馬拱手道:“將軍,末將來遲了。太師得皇上聖旨,命我等前來聽從調令,剿滅反賊公孫瓚。三萬虎賁騎兵懼在。”


    呂布心想:“假聖旨而為,董卓倒是這手續不減,新天子也不過是傀儡。”


    龐統與呂布一同出門接兵,見虎賁軍各個精神抖擻,如一群猛虎,對呂布說道:“兄長要那二十萬不得,但此三萬可不得了。平日見你多去軍營,果真有了一番成效。”


    呂布點頭道:“虎賁軍乃禁衛精兵中的精兵。”


    龐統暗思:“老賊果然把獻帝當傻子,連守宮的人都給撤了,那宮裏該全是他董卓的親信。”


    城內主簿府中,龐統未婚妻與父母屋在堂中閑話家常。張牧道:“士元果真俊傑,區區百人計退公孫瓚十萬人。今日我等安然在此,實在天意。”


    張霜接過侍女送來的茶水,遞給張牧,道:“爹爹,瞧你現在樂的。”


    張牧假裝嚴肅道:“若不是我提婚,你何能有如此夫婿。”


    張母苦笑道:“那日在塞城你可不是這般安然的。我活這麽久,都沒見過那麽大的陣仗,真是嚇死我了。”


    張牧正色道:“婦人家不談兵戈之事,若當日你在牆頭,定要傻眼。士元那兄長呂布真乃豪傑也,領百人就殺得公孫軍亂了陣腳,一己之力連殺數員上將,實在可怕。”


    張母摸著心口處,驚色道:“別說了,別說了,殺人什麽的,我等婦女想想都可怕。”


    張霜沉思片刻,小聲道:“爹爹,我聽下人說士元和大伯信義有問題,不知真假。”


    張牧這迴是真的嚴肅起來,皺眉道:“你怎可懷疑士元和他兄長,此為大不敬。”張霜忙點頭道:“我隻是擔心士元走錯路。”


    張牧壓低聲音道:“男人的事情勿要多慮,士元智謀高深,你放心即可。”


    張霜聽後方寬心。


    張牧暗思:“以士元之智,怎麽會行苟且之事。呂布肯為士元舍命,此人也絕非無信義之人,恐怕此中必有隱情。”


    呂布怕劉虞起疑心,命臧霸安寨於城南外。龐統與呂布領臧霸至州府見劉虞,三人於密室商談。龐統將騙兵實情相告,劉虞才放下心來。


    劉虞道:“若如此便好。我也怕那三萬精兵來勢洶洶啊。”


    呂布從容道:“大人請放心,這兵馬是全數從那老賊手中騙來。我訓練他們已久,大部分人對我效忠。”


    劉虞想起一事,疑惑道:“那臧霸可是董卓部下?”


    呂布笑道:“此人乃朝廷之人,董卓以天子之命指揮漢兵,誰能不服。我見此人十分忠心,定不會反大漢。”


    龐統打斷道:“兄長可試此人,若能用便好,若有疑心將成大患。不可忘了董卓身邊的謀士,要是給我們派來了細作,長久之後定觀破實情。”


    呂布沉思良久,皺眉道:“願聽賢弟之言。”


    次日,呂布引大軍入城,至東北角的空曠處紮營安寨。呂布命臧霸到自己府內,兩人分主次而坐。呂布慨然道:“宣高之忠義素來耳聞已久,不知怎看朝廷之事?”


    臧霸字宣高,他與呂布並不熟識,聽呂布直唿字號,倍感親切。臧霸深知呂布之意,卻怎敢說實話,道:“董太師把持朝政有方,我等拜服。”


    呂布喝退左右,起身,道:“我與你都食君之祿,怎敢戲言。我觀太師將代劉興天下,你覺得是否可行?”


    臧霸皺眉,思良久,沉聲道:“不可,不可,漢室江山四百年,怎能輕易而動。且皇上新立,天下正待平和,若要稱帝,必然引得戰火連天。實非百姓之福。”


    呂布輕笑道:“那獻帝我看是命不久了,何要再有什麽漢室天下。我義父得此江山,實在輕而易舉,到時你我都可得高位,享富貴。”


    臧霸忍無可忍,憤然起身道:“恕下官直言,你義父之德性何以服人?”


    呂布眼露精芒道:“你已官拜執金吾,如此妄言,就不怕我義父把你革職查辦了?”


    臧霸怒道:“我身為朝廷命官……”


    呂布馬上打斷道:“少帝命喪,你算什麽?”


    臧霸手指呂布,怒罵道:“亂臣賊子!”言罷,就走,誰料呂布喝道:“宣高兄,迴來!”


    臧霸停下,頭也不迴道:“呂將軍還有何言?”


    就在此時,龐統站在門口,至其身前笑道:“宣高兄,忠臣也!”臧霸不知其意。龐統輕聲道:“我兄長可非董卓之人。”


    臧霸震驚不已。龐統帶其進一屋,三人把話說開。呂布將前事相告,臧霸猛然醒悟。


    臧霸拱手道:“忍辱負重,兩位實乃忠義之人!”


    此後,臧霸與二人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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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備注:1、臧(zāng)。2、鹿角在古代戰爭中,其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軍營遭到敵軍騎兵的偷襲。騎兵以其速度快、靈活和殺傷力大成為偷襲營寨的常用兵種,因此通過削尖的木棒而製成的木柵欄即“鹿角”,可以有效防止敵軍騎兵的衝鋒。並且有些軍營的鹿角上綁上一些鈴鐺,在敵軍步兵移動鹿角時可以為守軍提供警報,及時有效地防止敵軍對本軍營寨的襲擊,大大提高了軍營的安全性和防偷襲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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