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邊陽城少了白日裏的鼎盛繁華,反倒多了幾分沉鬱的寧靜,不時的刮過一陣含了些許細沙的大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葉府的圍牆之外,黑布掩麵的阮無雙一掃眼前的高聳的圍牆,緊接著對一旁的逍無忌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進去打探一下情況。


    逍無忌也不囉嗦,對著阮無雙點了點頭,飛身而起,眨眼的瞬間便已然入了葉府內牆。不多時,逍無忌又飛身出來,穩穩的落下後,他朝著阮無雙點了點頭。


    見此,阮無雙輕嗯了一聲,看來此刻葉府應當安靜如斯了,隨即逍無忌抱著她飛身而起。


    “小心些。”穩穩的落地後,阮無雙壓低聲音朝逍無忌道,就算此刻葉府已然寂靜無聲,可不論怎麽樣都得小心行事的好。


    “嗯。”知道阮無雙的顧及,逍無忌點了點頭應聲道。


    阮無雙漆黑的眸子四處打量著,腦中不斷迴想早間來時記下的路線,而他們也絕對不是要去大廳,而一路前往大廳時,還路過了幾個分叉口,而那些分叉口又通向不同的地方。


    見阮無雙思量著,逍無忌也不打擾她,而是警惕的眸子掃向四周,驀然,他神色一凝,隻見不遠處出現了一道黑影,還有其他人!


    見那黑影朝這邊走來,逍無忌心中一沉,一把將阮無雙拉下身來,被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拉,若不是阮無雙心中知道自己在幹嘛,否則該尖叫出聲了。


    “噓。”逍無忌的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而他的一雙眸子卻是看向正緩緩走來的黑影。


    阮無雙點了點頭,順著逍無忌的視線看去,便看到了一個黑影往最右邊的那條小徑走去,看那人跟偷雞摸狗似的不時的左顧右盼,看樣子行事極為的小心。


    那個人會是誰呢?怎麽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呢?想著阮無雙不由皺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們跟上他。”阮無雙低聲道,話落便自先抬出了步子。


    一路小心的跟著那人的腳步,不緊不慢的走著,隻見那人輕車熟路的走著,看樣子這人應該經常來葉府,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的那種,最後隻見那人停在了一個小院的門前,他又警惕的掃了眼四周,緊接著他便抬步走進了小院。


    躲在暗處的阮無雙與逍無忌對視了一眼,便抬步跟了上去,此刻阮無雙才看清那小院牌匾之上的字,是一座叫做玉園的小院。


    玉園,會不會葉霍夫人的院子?她從今早第一次邊拜訪葉霍之前,便從許誌哪裏了解過葉霍府上的情況,聽說葉霍在當年與葉竹馨脫離了父女關係的三月後,便納了一位新夫人,聽說名喚柳玉,那剛剛那個人偷偷摸摸的來這玉園,該不會……似想到了什麽,阮無雙便抬步走了進去。


    跟阮無雙想的一樣,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麽大晚上還偷偷摸摸的來這玉園,而且看那身形還是個男子,一個男子半夜來尋一個婦人,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豈知,阮無雙和逍無忌方踏進園內,便聽到一道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傳來。


    “嗯……啊哈……啊……”女人嬌媚的叫喚聲混合著男人不時的粗氣,不用看便知道裏麵正發生著什麽事。


    “嘖嘖,這葉霍大抵還不知道自家的紅杏出了牆咯。”逍無忌嘖嘖了兩聲,不由呲笑道,隻是那聲音極小,小到隻有挨得他極近的阮無雙才聽的清。說著他還心情頗好的用手指戳破了窗戶紙,興致勃勃的望裏麵瞅去。


    阮無雙卻是眉梢一挑,她對於葉霍的夫人的紅杏出牆,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們來的目的是去查找有關皇銀失蹤一案的線索,可不是在這裏管別人紅杏出牆的。


    “逍無忌,走了。”阮無雙抬手扯了扯逍無忌的衣角。看著看得入迷的逍無忌,阮無雙難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種事有什麽好看的?


    “小丫頭,這不看完也太可惜了吧!”逍無忌側眸看向阮無雙笑吟吟的道,這種事情難得一見啊!還是看別人的那種。不知怎麽的,此刻看逍無忌那意猶未盡的模樣,她竟覺得有幾分莫名的猥瑣。


    “要看你看,我走了。”阮無雙無奈的道,話落轉身便抬步朝外麵走去。


    本來阮無雙以為逍無忌是不會跟來了,豈知不多時他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你不是要看紅杏出牆嗎?”阮無雙淡淡的道,話語中多了幾分忍俊不禁。


    “也沒啥好看,就兩坨白花花的身子裹在一起。”逍無忌興致缺缺的道,本來吧,他是有點興趣的看的,可比起來,小丫頭更重要,他是不會放心她一個人的,否則也不會一路跟著她到了這邊陽城,最終目的還不是保護她,生怕她出事。


    聞言,阮無雙不知怎麽的便覺得一陣反胃,難受的幹嘔了兩聲。見此,不明所以的逍無忌一把扶住她,擔憂的問道:“怎麽了?不舒服?”


    “嘔……不是。”阮無雙搖了搖頭,她沒有不舒服就是被他的形容給惡心到了。


    “真的沒事?”逍無忌狐疑的問道。


    “嗯。”阮無雙點了點頭。見此,逍無忌才放下心來,不過在後來尋找書房的時辰上,他的餘光不時的關注著她。


    終於在曆經兩個時辰後,總算找到了葉霍的書房所在,而且也打探清楚了葉霍的房間是在何處,機密所放的地方,除了葉霍的書房與房間實在是在想不出那個地方了。


    抬手推開書房的門,一股淡淡的墨香便撲鼻而來,書房並不是很大,借著月光,阮無雙見到了布置極為簡單的書房,一方桌子一方椅子,桌子上放著毛筆,宣紙之類的東西,放著幾個古董花瓶的博古架,還有擺滿書的書架,無不昭示著這間書房主人的樸素大方與古韻灼灼,可惜書房的主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匹夫,雖然他穿著讀書人的裝飾,故作“秀才”。


    阮無雙掃視了一圈,最後眸光定格在書架之上,凝了凝神,便抬步而去,而逍無忌也沒閑著,見阮無雙動手,他也開始行動起來。


    阮無雙手下的動作不停,神色卻是越來越沉,這些就是些平日常見的書籍,根本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而且這書房一眼便可窺視完畢,葉霍豈會將那麽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裏呢?難不成這裏有機關?


    思及此,阮無雙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向同樣因為找不到什麽的凝思的逍無忌。


    不待她開口,逍無忌便若有所思的道:“小丫頭,你說這房間會不會有什麽機關?”葉霍身為江湖中人,行事自然警惕小心,斷然不會將那麽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裏,這也算是江湖人的通病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我們再找找。”阮無雙道。


    不待逍無忌應聲,便聽得一道含著盛怒的粗沉聲音傳來。


    “給我一處一處的搜。”


    是葉霍的聲音,難道是剛剛去柳玉房間的那人被發現了?心中暗道不好,這書房太小,若他們搜進來,他們根本無處藏身。直接跟葉霍交鋒,也不是明智之舉,若被葉霍知曉他們二人夜探葉府,恐怕下次再來就沒那麽容易了,交鋒的話除非到了萬不得已。


    緊接著隻聽得淩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阮無雙神色一凝,看了眼已然一副已然做好交鋒架勢的逍無忌,眸光四下探去,仰頭時眸子不經意間掃到了天窗,為此阮無雙心中一喜。


    “逍無忌,有天窗。”


    聞聲,逍無忌順著阮無雙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方天窗,如阮無雙顧及的一樣,他也不是蠢笨之人,當麵交鋒的弊處,他心裏跟明鏡似的一清二楚。


    須臾,在葉霍的人進來的那刻,逍無忌已經抱著阮無雙從天窗到了屋頂之上。


    阮無雙一掃進屋的人,心中不由捏了一把汗,而逍無忌卻是看到不遠處一道靈敏穿梭的身影,神色一沉,眸光漸漸凝結,就是這個壞好事的家夥。


    “小丫頭,你看。”


    聞聲,阮無雙皺眉一瞬,順著看過去,便看到了那黑色身影,眼眸不由危險一眯,就是他,壞了他們的事,簡直不可饒恕。


    “抓住他。”阮無雙涼涼的道。


    她的話音方落下,逍無忌已然腳尖輕點,飛身而起,朝那人而去了。


    “站住。”逍無忌涼嗖嗖的聲音讓白鶴不由背脊發涼,還是被人發現了,想著身子不由一僵,慢慢悠悠的轉過身來便看到了一身黑衫,黑布掩麵的逍無忌。


    逍無忌淩厲的氣勢讓白鶴心中不由發虛,看來今日是碰到高手了,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大俠放過我吧!”


    直接開口求饒,讓逍無忌不由冷笑起來,他還以為是什麽角色,現下想來是他想多了。


    “哼。”逍無忌冷哼一聲,便氣勢洶洶的朝白鶴攻去。


    白鶴心中一驚,被迫出手迎招。


    跟逍無忌想的一樣,這人不過是個半吊子,武功水得不行,不多時便被製住,為了一勞永逸,索性順手點了他的穴道。


    “大俠,我就是個賊,可我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啊!你就放了我吧。”白鶴僵硬的躺在屋頂上,苦哈哈的道,其實他才剛剛幹起這行當的,誰知流年不利,剛剛出手就碰到了這種高手。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待逍無忌說話,剛剛從那邊屋頂走過來的阮無雙,冷冷的道,若不是這人壞事,他們怎會如此?


    聞言,白鶴心中一喜,逍無忌下意識的看向阮無雙。


    “小丫頭,真那麽容易的就放過他了?”逍無忌問道。


    豈知阮無雙隻是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她自然不會那麽容易的放過他,一番苦頭肯定是要吃的。看著阮無雙意味深長的表情,白鶴心中一抹不好的預感湧上,他就像待宰的羊羔一般,驚恐萬狀的看著阮無雙二人。


    “逍無忌,你會點啞穴嗎?”她問。


    “自然會。”逍無忌此刻算是明白了阮無雙的意思,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隨即便將白鶴的啞穴給點上了。


    自然的阮無雙的一番苦頭,就是將白鶴暴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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