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無雙抬手推開房門,猝不及防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雪蓮夾雜著淡淡的藥香縈繞在鼻尖,讓人不由安心沉迷,天旋地轉間獨孤連城抱著她已然到了床榻之上。


    尚未穩住神思,涼涼的薄唇便將溫熱小巧的櫻唇覆蓋,迷離的美眸幾乎與他鳳眸對觸,他的眸中似有束束暖陽,直射她的心底,隻消一瞬驚動風華萬千。


    驀然,唇瓣傳來一陣疼,她下意識的悶哼一聲,原來是獨孤連城咬破了她的唇瓣,他離了那令他沉迷欲醉的櫻唇,清冷的鳳眸直直的看著她唇瓣之上的血珠,豔如牡丹,美若朱砂。


    阮無雙心中氣鬱的將唇瓣上的血珠給抿掉,剜了一眼獨孤連城,沒好氣的道:“你屬狗的嗎?”


    獨孤連城當真叫人覺得“驚喜”得很,猝不及防間就亂她心,卻又在她“毫無防備”間將她的唇瓣給咬破,這安的什麽心?


    “這便算是懲罰。”獨孤連城淡淡的道,卻不難聽出那言語間的存存柔風。


    阮無雙心中一動,他是在說剛剛在城東池塘與獨孤連玉那一抱嗎?


    “你不信我?”阮無雙的眉如蜻蜓點水般微微一皺,美眸直勾勾的看著他,似想將他看透一般。


    聞言,他卻輕笑了起來,如凝脂般的手指輕敲在她的額頭之上。


    “我怎會不信夫人?隻是那畫麵著實刺眼了些。”他說著便將她拉入了懷中。


    依在他懷中的阮無雙勾了勾嘴角,嬌嗔道。


    “那也不能咬我啊!都出血了。”


    也隻有在獨孤連城麵前,她才會收起那將人拒之千裏之外的氣勢,而冷傲之下包裹的便是這副小女兒家的嬌態。


    “那便讓夫人咬迴來如何?”獨孤連城輕笑道。


    “好啊!”阮無雙快速應聲,隨即跟敏捷的小狐狸似的將唇覆在他的薄唇之上,自然也毫不客氣的咬破了獨孤連城的唇。


    滿意的看著他被咬破的唇瓣,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樣瞧著頗為無奈卻輕笑的獨孤連城,他還真沒想到她真會咬他。


    無奈的搖搖頭,她得意一笑便跟小貓似的縮迴了他的懷中。


    “今日獨孤連玉與你說了什麽?”獨孤連城將她抱緊,淡淡的問道,眉雖未皺,漆黑清冷的眸底卻似烏雲密布,大雨將至的感覺。


    “他說借著百花宴將納我為側妃,還以阮家大長老的同堂三代人的性命相要挾。”越說,阮無雙的聲音越冷越沉,眸底的光也漸漸沉了下去。


    聞言,獨孤連城眯了眯眸子,獨孤連玉著盤棋下的可真是差勁了些,他也大抵知道獨孤連玉打的是何算盤,早前就煽動皇後蘇氏欲將蘇沐禾許給他獨孤連城做妃,現下又以阮家長老一家性命威脅無雙,無非就是想讓他不痛快,且不說阮無雙是他所愛之人,他又豈會讓獨孤連玉得逞?


    “阮家長老自會相安無事,而你也隻能是我的妻。”獨孤連城沉鬱的道,語氣見沾染了絲絲寒意。


    聞言,阮無雙抬眸瞧了眼獨孤連城,心間似有絲絲甜意蔓延,他這話她愛聽,她自不會嫁與獨孤連玉。隻是想到剛剛月刹匯報的事,心間卻不由起了層層漣漪。


    李氏母女在明祈與大燕地帶現了身,是否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會不會與皇銀失蹤案有關?要想一探究竟,光是靠得到的消息遠遠不夠,現在是大燕元狩三十年,而前生阮家被誣陷私吞賑災皇銀是在三十二年,也就是說還有兩年,她必須快點查清楚這後麵的因果。


    “獨孤連城,或許我們可以將計就計。”阮無雙不知不覺的說出了思量後的想法,現下若想直接放手去查根本脫不了身,除了掩在暗處虎視眈眈的宋子辰,還有這匹儼然將她盯上的獨孤連玉,若貿然離去,必然會將事情弄得一團糟,甚至會提前阮家的覆滅。


    若想阮家暫時無恙,便隻能使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嫁與獨孤連玉當天,以假死脫身,這樣即是保阮家的安全法,也是唯一的方法。


    聞言,獨孤連城不禁皺眉,垂眸看向她。


    “理由?”他言,這種事豈能將計就計?他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愛之人與他人拜堂扣頭?這無疑將他的心給剜出。而且他知道她如此說定有她的道理,就像之前他看不透她心底的事一般。


    “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的。”言罷,她輕輕一笑,似自嘲似可笑,卻又夾雜著一股慶幸,前生的她愚蠢之極,錯信他人,阮氏覆滅,含恨而死,而這慶幸便是這得之不易的重生而活。


    “信。”他迴了她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便是將所有信任將之傾注,她的話,他更是無一字懷疑。因為他與她之間從來容不得懷疑二字。


    她內心一動,她自是知曉獨孤連城是何脾性,那信字無疑是對她最深沉的愛意,無形間心間密布的雲似被光束撥開,一時間輕鬆無匹。


    隨即她將前生的誅心經曆與含恨而生,今生的使命一一道與他聽,她平靜的訴說,心上的愈合的疤再次被扯的鮮血淋漓,他的心卻如寸寸刀割,他不知世間為何會有如此離奇的事,如她所言,前生他竟與她毫無牽扯,不由間想起了無忌大師的那句:“殿下與那所愛之人當是無緣。”


    思及此,他不禁將她擁的更緊,似怕她不見了一般,幸而此生他在她身邊,那他便不會看阮家淪落覆滅,而她口中的宋子辰與李氏母女二人,他定會將之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以後我在。”他言,這是他予她此生最鄭重的承諾,以後,他不會讓她那般無助絕望,他要她一生無虞,有枝可依,而他便是她的撐天大樹,縱然地裂山崩,他亦不倒。


    她心中一暖,是了,以後有他,她又怎會懼前方的各路牛鬼蛇神?


    “我知道。”她笑言,那似低語般的話中藏著她的相信。


    靜了片刻,她像想起了什麽,疑惑的道:“今日你怎會來城東池塘的?”


    獨孤連城平日裏可忙得很,今日怎會那麽巧的到了城東,一看便是刻意而為之。難不成是孟清雅?思及此,不待他言,她出口道。


    “是孟清雅?”


    “嗯。”他應聲,他知曉孟清雅的心思,念及當年孟家之恩,他於孟清雅還是留了一分餘地,可若她在觸及他的底線,那他獨孤連城便顧不得什麽恩情了,而他的底線便是懷中的人兒。


    阮無雙默然,果真是孟清雅搗的鬼。思及此,她冷冷一笑,看來她與孟清雅不會是一路人了。


    後來孟清雅才知道,當一個男人把心都給了一個人的時候,縱然心底如何不甘也隻能放手,說她執拗也好,不甘心也罷,她隻想他幸福而已,雖然那個人不是她,她卻願做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當然這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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