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曼芸應了聲,端起水壺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安琪喝著水,隻聽陸曼芸語氣平緩的說道,“安琪,明天你就可以準備手術了,有人捐了眼角膜給你。”


    “真的?”陸安琪喜出望外,空洞的雙眼掙得大大的,掩藏不住喜悅之色。倒是應了那句峰迴路轉,她幾乎都要絕望了,睡了一宿覺,就有人捐獻眼角膜給她了。


    陸安琪摸索著走下床,順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歡喜的抱住了陸曼芸,“媽,我好開心啊,你呢?是不是也在為我高興。等我複明了,我就可以再次登上舞台了,媽,到時候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我演出,您陪著我,我每次都將最好的貴賓座位留給你,你說好不好?”


    陸曼芸並沒有應聲,反而開口詢問道,“難道你不好奇是誰捐了眼角膜給你嗎?”


    陸安琪聲音一頓,默了半響後,又重新恢複了笑靨,“誰捐獻的很重要嗎?給家屬一筆錢當做謝意不就行了。”


    陸安琪或許是太興奮了,唇邊笑靨越來越大,似乎響起來什麽,她突然抓住陸曼芸的手說道,“媽,快把手機給我,我要給維揚打電話,我要告訴他,我可以動手術了,我就要複明了。”


    陸曼芸自然不會將手機給她,反而將她按在了床上,“安琪,你不要在鬧了,維揚有自己的家庭,他早已經不屬於你了,聽媽的話,不要再去打擾他。”


    安琪愣在當場,唇邊的笑意逐漸變得譏諷,是啊,她差點兒忘了,魏展顏是陸曼芸的親生女兒,她怎麽可能讓她破壞她親生女兒的幸福呢。


    “媽,我知道了,我會聽你的話。”陸安琪咬著牙,吐出幾個字。但心裏自然是極恨的。


    陸曼芸放心的點了點頭,又道,“你先歇著吧,我去和醫生討論下手術的具體時間。”她說罷,便推門離開了。


    而另一麵,季維揚也接到了這個消息。唐楓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廚房中給展顏煮粥。


    “我說季總,這大好的光陰,你不來公司上班,在家伺候女人,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資產吞了?”電話那一端,唐楓挖苦道。


    季維揚耳朵上塞著無線耳機,正拿著勺子給展顏盛粥。“隨你,隻要你有這個膽量。”他隨隨的迴了句,語氣平靜的幾乎沒什麽情緒,但同樣帶著威懾。


    唐楓哼哼了聲,沒有繼續打趣。


    “說正事,沒有就掛了,顏顏該吃飯了。”季維揚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唐楓收起了嘻哈的語氣,沉聲說道,“昨天夜裏趙副院長在醫院中自殺了,並且留下遺書將眼角膜捐獻給陸安琪,她大概明天就可以動手術了。”


    電話那端隻有短暫的沉默,季維揚盛粥的動作都沒有停下過。趙的死似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也是一個忒般驕傲的女人,死緩慢慢會轉為無期徒刑,讓她下半輩子呆在監獄中,比殺死她更讓她難受。


    “嗯,我知道了,沒什麽事兒就掛了吧。”季維揚不冷不熱的說道。


    “晚上和吳副市長的應酬一定要出席。”唐楓提醒了句,然後識趣的掛斷了電話。


    季維揚將早餐端進餐廳,展顏已經坐在餐桌旁等待了,她剛剛起床不久,身上隻穿著睡衣,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腰際,還有幾分睡眼惺忪。


    “顏顏,可以開飯了。嚐嚐我煮的蟹黃粥,可不比佟記師傅做得差。”季維揚將碗放在展顏麵前,熱絡的將勺子遞到她唇邊。


    展顏笑著,有些孩子氣的長大了嘴巴,將粥一口吞了進去。溫度適中,隻是,味道……好吧,她不予置評。


    “好吃嗎?”季維揚巴巴的問道。


    展顏溫笑著點了點頭,“好吃。”隻要是他喂她的,就算是毒藥她也會覺得好吃。


    季維揚多少有些得意,順手盛了一勺粥送入自己口中,但下一刻,就變了臉色。他是強忍著才將那口粥吞下去的。簡直就無法下咽。


    “得了別吃了,咱今兒該吃西餐,我去給你那麵包牛奶。”季維揚端起餐盤,又向廚房中走去,心裏暗想著,佟記的大廚肯定是在坑他,收了那麽多錢,就把他教成這樣。


    早餐改成了簡單的麵包牛奶,季維揚親手塗了草莓醬,然後才遞給展顏,她很自然的享受著他的服務。


    “今天不用去上班嗎?”展顏出聲詢問。


    “嗯,休假一天,不過晚上有個應酬。”季維揚答。


    “就是一整天都能陪著我了,那我們今天做什麽呢?”展顏小聲嘀咕著,斂眸思索著,顯然並不是在詢問季維揚意見。


    季維揚溫笑,略微無奈的搖頭。他大概可以想象出這一整天的日子將會如何度過了。


    吃過早飯,展顏牽著他坐在園子裏曬太陽,她將頭輕輕的靠在他肩膀上,唇角淺淺的揚著,享受著清晨暖暖的陽光。


    四五月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了。晨時還是晴天,午時就飄起了蒙蒙細雨,整個莊園籠罩在細雨紛飛之中,浪漫而唯美。


    客廳內落地窗微敞著,不是的有春風拂入,夾雜著一絲潮意與淡淡的泥土氣息。


    展顏坐在窗前的寬大真皮沙發上,嬌弱的身體窩成一團,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認真而專注的看著。


    而季維揚坐在一旁,就認真專注的看著她,展顏偶爾會抬頭看過來,迴給他一個淺淺的、溫柔的笑靨,季維揚便忍不住將她拉進懷裏吻著,她的唇很軟,像兒時吃過的棉花糖一樣,又軟又甜,讓人上癮。


    “顏顏……”他柔柔的喚著,卻欲言又止,他很想提複婚的事兒,可是,話到嘴邊,他又不敢了。他知道展顏仍心有顧慮,所以不敢逼得太緊。


    “嗯?”展顏被他吻得氣息不穩,睜著一雙迷蒙的大眼看著他。


    “沒事。”他淡笑著,搖了搖頭。


    這場雨並沒有下太久,午後天又晴了,並且難得的出了彩虹。展顏牽起季維揚到院子裏看彩虹。兩個人站在高大的梧桐樹下,展顏一身漂亮的粉裙,微揚著下巴,含笑看著天邊掛著的七色彩虹,不禁感歎,“好美啊。”


    季維揚站在她身旁,溫笑著,側頭看著她,心想,彩虹再美也比不過他的小女人。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院中散步,展顏走在前麵,展顏的水晶高跟鞋踩在青色板油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季維揚一直跟隨在她身後,距離她永遠隻有半步的距離,目光寵溺的縈繞在她身上。


    或許,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他與李小倩走在一起的時候,會自然的在前,下意識的想要將她甩在後麵,而與展顏在一起的時候,會自然的走在她身後,守護著,追隨著她的腳步。


    雨後道路濕滑,季維揚不時的出聲提醒著她,“顏顏,步子小一點,慢一點,地上滑,千萬別摔倒了。”


    對於一個心髒病人來說,任何一次受傷都可能是致命的,絲毫馬虎不得。


    展顏突然頓住腳步,好笑,又無奈的看著他,“再慢就隻能停下來了。維揚,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嘮叨了。”


    季維揚無奈的搖頭,可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他這麽嘮叨。換句話說,他的嘮叨也隻是對她而已。這不僅僅是嘮叨,而是關心。


    雨後的微寒,展顏的衣服又總是單薄的,季維揚將外套裹在她身上,攬著她迴到別墅內。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季維揚換下了家居服,穿上了筆挺的西裝準備赴宴。


    展顏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看著他,眉眼彎彎的,一直在笑。


    “看什麽?是不是覺得你老公很好看?”季維揚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邊打趣的說著,一邊係領帶。


    展顏單手托腮,倒是正經八百的打量起他了,“的確不錯,英俊多金,才會容易惹桃花。”


    她玩味的語調倒是逗樂了季維揚,“你不是剛剛和園丁學會了修剪樹木嗎,我有再多的桃花,你剪掉就是了。”


    展顏嘟著唇,倒也沒迴話。隻等他穿戴完畢準備出門時,跑到玄關處給他遞出了鞋子,“路上小心,少喝一點酒,酒大傷身的。”她溫聲叮囑著。


    “遵命,老婆大人。”季維揚笑,低頭在她唇片上輕啄了下,然後才開門離開。


    這個家因為展顏的迴歸,而漸漸的變得有家的味道。季維揚打開車門的刹那,下意識的駐足迴頭,看著自己的家,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期待已久的幸福,隻要,他能和展顏永遠的這樣幸福下去,即便沒有孩子,他也不在乎的。


    上天是公平的,沒有誰的人生是沒有絲毫的遺憾的,過多的苛求,不過是為難自己罷了。


    ……


    出門前,展顏雖然交代過少喝酒,可是那樣的場合,酒桌之上,向來是觥籌交錯,他選擇了這樣的一種生存方式,自然不能違背它的遊戲規則。


    等應酬結束,已經是淩晨三點,他喝的不少,坐在後麵,疲憊的用手抵著頭。


    司機發動引擎,並出聲詢問,“季總,您是迴家,還是……”


    季維揚低頭看了眼腕表,沉默了片刻後,淡淡的吐出一句,“迴公司吧。”這個時間迴去,必然會打擾到展顏休息,何況,他身上還一身的酒氣。


    他淩晨迴到公司,在辦公室中休息了一晚,天亮後,早早的醒來,開始處理昨天耽擱的文件。


    八點鍾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準時被敲響,按照慣例,這個時間秘書餘梅會給他送咖啡過來。


    “請進。”他頭也不抬的說道。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接著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精致的白瓷咖啡杯遞到了他麵前,現磨的咖啡豆散發著天然的醇香。


    “謝謝。”他淡漠而客套的迴了句,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


    然而,高跟鞋卻並沒有踏出離去的節奏,她就靜靜的站在他辦公桌前,季維揚感覺到了頭頂一道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季維揚劍眉微蹙,他自然察覺到這個人絕不是餘梅,因為餘梅跟隨他多年,很了解他的脾氣,絕不會如此沒規矩。


    他斂眸望去,隻見李小倩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麵前,淡淡的妝容,一身的職業套裙,顯得十分幹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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