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元年,梧國皇上一統天下收複邊疆數百萬裏,國家繁榮昌盛,而後又過六年,梧國內亂,梁氏一族,將軍世家,本是享譽梧國盛寵的開國將軍,恃寵而驕,野心大起,欲意謀反之事,勾結異邦外族想要大肆進攻梧國境內,一經查實,梧國聖上下了密令將梁氏全族人滿門抄斬,而後朝廷中人心惶惶。


    其中一位當時最具盛名的禦史雲鶴官人,連夜入宮本想懇請聖上將此事考慮考慮,梁大將軍為國立下汗馬功勞,不能隻憑借他人言語定下如此死罪,聖上大怒,連帶著雲鶴大人一道被貶,離京之後再無消息,與此嘉慶六年突發之事被聖上下令密封,不許再有人談及此事。


    本以為往事隨風,不再被人談及,可是如今這件事情仿佛有一雙陰影之手在暗中翻動,此事又將被人再次提及,不知將會掀起怎樣的風浪。


    大娘盤膝而坐,對沈玫徐徐說道,當年一家人遷移至此地的往事,“當年,我們一家人也是經曆落魄潦倒,要不是來到這個漁村被村裏的人好心接納,怕是早就不知道餓死在哪條山間路上了。”往事之苦,如今說來倒是無關痛癢。


    “因果輪迴啊,都是命,結果雲霈他爹身子骨不爭氣,來到這個漁村沒過幾年便得了病,然後就丟下我們娘倆,走了。”大娘談及雲霈生父,依舊帶著深深地懷念,沈玫看得出來雲霈的爹娘當年十分地恩愛。


    “大娘一定吃了很多的苦,獨自一人帶著一個孩子生活。”沈玫想到雲霈兒時今日的種種,心底不由得一陣酸楚。


    “可不是麽,那時候雲霈體弱多病不像現在這樣,我可真是為了他操碎了心,現在倒好當上一個村官,眼底更是沒了我這老娘一樣,天天往外跑。”大娘一談到雲霈,忍不住的就要數落一番。


    沈玫寬慰的說道,“大娘,雲大哥這是心懷天下,與村裏的人都說雲大哥就是老天爺專為他們送來的活菩薩,那一家沒有受過雲大哥的幫助還有恩惠,你看雲大哥如今這番威望還有受人敬仰,這都是好福氣,不是麽?”


    “是是是,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他這樣子老不成家,成天在外麵忙活著,我這不也著急麽。”說著說著,大娘又把雲霈的婚姻大事翻了出來。


    簡直就是不厭其煩,沈玫暗自替雲霈捏了一把冷汗,也真是難為雲霈幾乎每天都要被大娘這一番說教。


    “那位趙將軍?”


    “那孩子啊,我早前聽過雲霈說起,當年雲霈父親在京為官時曾經有幾位至交,這位少將軍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當年霖瑞這孩子年紀小,成天就跟在雲霈他們幾個人的身後瞎轉悠,沒想到這一別十年,再次相見都已經成為梧國立下戰功的少將軍了。”大娘說起趙霖瑞時,腦海裏浮現出來的是那一張張稚嫩的臉龐。


    記得當年趙霖瑞常常跟在雲霈屁股後麵,就跟一個小跟屁蟲一樣,不過倒是生的模樣可愛,粉嫩嫩的模樣。


    “看來,這位將軍和雲大哥的關係十分地要好。“沈玫一個勁地猜想著。


    大娘笑笑不語,的確在十年前這幾個孩子確實是很要好,可是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人心易變,她不知道他們之中的這幾人還會不會有人記得雲霈,不過若是不記得也是一件好事,往事如煙,該忘的,終究還是會隨著時間,慢慢消逝。


    山洞裏,雲霈讓趙霖瑞坐在唯一一張椅子上,自己搬了一個木樁子過來坐下。


    ”霖瑞,如今眼下最為要緊的就是要怎麽泄洪,我想了幾個法子,但是要是沒有物資還有人手,根本就做不到。“雲霈分析過河堤之間的承受範圍,這樣子下去,若是再來一場大雨,隻怕這個山坳就沒有辦法繼續待下去了。


    趙霖瑞已經知道大致情形,沿途一路趕來,受災的地方頗多,如今又因為這裏是兩條關鍵河流的交匯之處,一旦發生洪澇,沒有及時挽救的話,河堤將會就此決堤,整個漁村將會沒洪水淹沒,這裏的一斷掉,接下來將會影響到附近的十幾個村莊,要是沒有把這裏守住,隻怕會有更多的人因為這一場天災失去性命。


    趙霖瑞側身神情專注帶著幾分關切的目光看著雲霈,說”雲大哥,你盡管將你想的法子執行下來,人手還有物質我來想辦法。“


    兩人目光篤定的交匯了片刻,雲霈如釋重負一般的笑了笑,雙手一拍膝蓋,“好。”


    接下來的幾天,趙霖瑞按照計劃先把人從山坳上接到外麵士兵們駐紮的營地中去,然後再讓五百精兵進到山坳中來,按照雲霈的法子,把山裏的石頭還有泥沙裝進讓趙霖瑞帶來的麻布口袋子中,按照河堤的位置投放進去,穩固河堤,之後還要帶著人趕到一公裏外的上遊將上遊的河水引流。


    雲霈和趙霖瑞兩人憑借著兒時便積累起來的默契,分工明確,趙霖瑞帶著人趕往上遊,根據雲霈的據算,找到最為合適的引流位置,利用雲霈告訴他的調水泄洪的方法,疏通水渠,泄洪排水。果然上遊的水流減小過後,下遊的水勢便不再上漲。


    沈玫按照雲霈的囑咐,帶著村裏的人來到了營帳中,幫著村裏的人整頓,趙霖瑞此次被派遣其中更有深意,那日趙霖瑞在朝堂上得知此事過後,便主動請纓前來,旁人隻知道這趙家少帥如今威名赫赫,依舊心懷天下,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當他知道受災的地方就是查到的雲霈如今居住的地方,再也沒有辦法如同當年一樣,看著雲霈遭遇困境而卻無能為力。


    當年,他親眼目送雲霈一家子被人流放出京,他跑到書房質問父親為何坐視不理,沒有幫助雲霈一家,那時年幼,父親默不作聲的搖搖頭,看著他。


    時隔多年,他才漸漸得知雲霈一家竟是被人暗中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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