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此時別提有多自豪,她生了一個俊逸脫俗的兒子,這已經夠她自豪前半生,但沈謙的婚事這麽多年來讓她聽了不少閑言碎語,心中的自豪和驕傲早已漸漸消退,變成了擔憂。


    如今沈謙終於娶妻了,還娶了個這樣相貌不凡的女子,這讓她低垂了近十年的頭終於又抬了起來,臉上的笑是擋也擋不住,絲毫不擔心笑多了會多生出幾道皺紋。


    孟筱然快走到廳裏時便悄悄甩開了沈謙的手,她不太習慣在外人麵前太過親密,更何況這些人還是沈謙的家人,她還是想要莊重一些,給眾人留下好的映象。


    誰知沈謙卻在兩人跨進去的一瞬間又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開,隻好作罷,兩人私下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宋氏的火眼,她笑得更開心了,兒子跟媳婦感情好,她自然開心,這樣她就能更快地報上孫子了。


    敬茶行禮一切都很順利,宋氏給的見麵禮是一個成色上等的白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但孟筱然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人態度有些不對,她知道,這玉佩肯定不隻是好東西這麽簡單了。


    果然,宋氏看著她說道:“這玉佩是宋氏世代相傳的信物,隻能是各代家主的正妻所持,也是家主夫人身份的象征,如今我將她傳給你,你戴在身上,好好保存,待日後傳給下一任家主夫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大家是這樣的表現了,孟筱然了然,但心裏還有些隱隱地不悅,這玉佩宋氏傳給自己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麽?自己可是名正言順的家主夫人,難道說他們對自己的身份還有意見不成?


    孟筱然想得沒錯,這些族人一直對她的身份有些看不上,覺得沈謙隻是被她的容貌迷惑,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對她是個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兒,甚至連父母都沒有這些都很是看不上,沒想到宋氏當著眾人的麵便將象征著家主夫人的玉佩給了她,那麽之後眾人怕是也不敢對她不敬了。


    孟筱然原本麵對他們還有些忐忑擔憂,但經此一事,她忽然想明白了,她是沈謙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沈氏家主夫人,這些人不過是沈氏族人,與沈家如今不過很少往來,再加之這裏麵甚至還有人曾經害過她的婆母,她隻需保持表麵的尊重即可,家主夫人該有的氣勢卻不能少了。


    這樣一想,她整個人便坦然了許多,將宋氏給的那枚玉佩收進了袖袋中,而後於沈謙一起向眾人行禮,果然,沈謙是家主,根本不需對他們一個一個的行禮,隻需微微躬身行禮,說了聲,“見過各位叔伯祖。”而眾人也紛紛送上了見麵禮,這便結束了。


    孟筱然想象中的刁難一點也沒出現,因為宋氏和沈譽都是極好的人,對她也很滿意,而沈謙又是家中的獨子,也不存在妯娌之爭或者是與小姑之間的紛爭。


    可以說,沈謙這樣的人家是最好的歸宿了吧,孟筱然一邊往迴走一邊想著,不由抿嘴笑了,沈謙看著她,笑著說道:“怎麽這麽高興?”


    “有什麽可不高興的呢?”孟筱然看著他反問道,還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令沈謙瞬間心中一熱,他緊了緊她的手,眼中散出炙熱的光芒。


    孟筱然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無所遁形,又羞又惱,恨他竟然大白天還在外麵就這副色急的模樣,用力甩開他的手便快速往前走。


    沈謙知道又惹惱了自己愛害羞的小嬌妻,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便立刻追了上去,笑著道歉,“別惱了,跟我說說你今日怎麽這麽高興?”


    孟筱然見好就收,見他不再像剛剛那副模樣,而是真的在跟自己說事,便也耐下性子跟他解釋:“我高興是因為嫁給你後,爹娘是極好的人,不會過分地約束我,而你又是獨子,家中沒什麽兄弟姐妹,也少了各種爭端,最重要的是,你是沈氏的家主,而我今日得了娘給的玉佩,也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家主夫人,這之後誰敢欺負於我?對我來說,真真是個人生贏家,又有什麽不高興的?”


    她解釋了自己剛剛那句話的意思,讓沈謙不由失笑,嘴中重複著她那句“人生贏家”,而後大笑道:“這個詞好,實在妙極,娘子,你果然是個妙人兒,哈哈!”


    兩人有說有笑地迴了悠然院,這是沈謙新取的名字,他將自己的院子改名為“悠然院”就是希望他們住在這裏時也如在悠然山莊那般自在。


    早有人將小兩口有說有笑、打情罵俏的情形稟報給了宋氏,沈譽在旁看著她喜笑顏開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待下人都走了,屋裏隻剩下了兩人,他才問道:“芸兒,謙兒的婚事也解決了,如今他跟筱然感情也這麽好,你就不比愁著孫子的事,咱們也該為自己想想了,之前說過帶你遊便天下,如今咱們還沒去過華夏國呢。”


    宋氏看了他一眼,“你想走了?”


    沈譽點點頭,臉上露出了近似哀求的表情,這模樣跟往常的他大不相同,“咱們都迴來了快半年了,也替謙兒完成了終身大事,這時也該功成身退了,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


    眾人怎麽也想不到,冷麵無情的沈譽在宋氏麵前便似孩童一般,這便是他們這麽多年來的相處方式,宋氏生性潑辣活潑,敢愛敢恨,而在外無論多麽精明能幹的沈譽一旦到了宋氏麵前就變得幼稚起來,正如同當年他們在桃花園初見,赫赫有名的沈譽,在一個采桃花的農家女麵前竟變得扭捏起來,這或許就是宿命吧。


    沈譽在沈謙麵前,一直推脫說是他娘想要到處看看,畢竟宋氏的性格確實不太適合大宅院的生活,但事實上,是沈譽想走,他隻想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走遍天下的大好河山,不想去管那些俗事。


    對此沈謙並不知曉,是以他當日才會在沈譽麵前說讓他們夫妻二人留下來,住進悠然山莊,他不知道的是,對於沈譽來說,縱使是悠然山莊也太過擁擠,他隻想與宋芸兒一起,去看外麵的悠然世界。


    或許他是自私,但對於他來說,前半生,因為忙於家業,他沒有好好陪在宋氏身邊,這才導致她當年生產時差點一屍兩命,所以後半身他便再也不要離開宋芸兒,實現自己當初的諾言,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宋芸兒看著沈譽,其實她心裏十分清楚,知道他這些年來為何會這樣,罷了,他的執念,她便陪著他一起,直到兩人老到再也走不動,再迴來安享晚年吧。


    “相公,你派人去跟謙兒說,明日一早我們就走了。”宋芸兒看著他說道,眼中全是笑意。


    沈譽聞言臉上大喜,手放在宋芸兒的手上,兩人一起風風雨雨三十載,一切盡在不言中。


    孟筱然他們剛一迴屋,沈謙便立刻動手抱住了他,孟筱然有些惱火地轉過身,瞪著他說道:“你想幹嘛?大白天還想做什麽壞事?”


    “娘子,你說得這是什麽話?我哪裏是做壞事,分明是做好事,為了我們沈家的傳宗接代努力啊。”沈謙一臉正經地說著不正經的話。


    孟筱然冷了臉瞪著他,“我現在身上還疼著呢,不伺候了!”昨夜沈謙像個不知饜足的少年一般,折磨了她一遍又一遍,這會她兩條腿都是軟的,更別提陣陣腫痛的某處了,若不是她身體底子好,又有武功在身,怕真的吃不消,剛剛敬茶都要出醜了。


    沈謙聞言心有點虛,又看了看孟筱然的臉色,看她滿麵的疲色,總算是良心發現了,沒再纏著她,兩人坐到了桌邊喝茶,孟筱然剛倒了杯茶,便聽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杜鵑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少爺,少夫人,老爺派人傳話,他跟夫人明日便要離開運城,出發去華夏國。”


    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詫異,孟筱然想著杜鵑還在門外,於是對她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杜鵑走了之後,孟筱然才問道:“爹和娘怎麽又要走?”


    沈謙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知道,前些日子我還跟我爹說了,讓他們不要再出去了,跟我們去悠然山莊,那裏清淨又遠離世俗,我爹當時是說要看我娘的意思,看來是我娘不願意留下來了。”


    “可爹娘兩人畢竟年紀也大了,再這樣四處奔波會不會太辛苦了?”孟筱然對沈譽夫婦的映象很好,特別是宋氏,如今她嫁入了沈家,自然就將他們視作父母,是出自內心的擔心和關心。


    沈謙笑了笑,“這你倒不必擔心,我爹如今還不到五十,他一身的武功,身體健康的很,他們出門在外我倒是不擔心,我爹會照顧好我娘,不會讓她受累,且他們也並不是一直在趕路,去了華夏國怕是會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上一年半載。”


    “原來是這樣,若是如此,既然爹娘喜歡那咱們就不必阻攔了,不過還是讓他們多帶些銀子,你應該也派了暗衛在他們身邊保護吧?”


    沈謙點點頭,“有一支暗衛都派在了他們身邊,以前通信便是通過這些暗衛來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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