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太醫的話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想,“是七皇子殿下給了老臣一包藥,讓老臣放在皇上每日服用的養生湯藥中,這藥並不是劇毒,但日積月累之後便能漸漸掏空其身體,讓其全身無力……”


    東方懿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雙眼瞪起,不甘地瞪著東方銳,鮮血從他口中流出,越來越多,最後他停下了,一代帝王便如此離開了,雙眼瞪著,眼中還有不甘和絕望。


    東方鑠冷笑地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攬月,將東方銳關起來,至於東方懿的屍體,處理掉!”


    即使沒有他們,東方懿也活不了多久,可東方鑠才不會讓他如此輕鬆地離開,讓他在死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兒子下了毒,這已經是對他最小的懲罰。


    東方鑠看著遠處的火光,視線開始模糊,二十多年前,似乎也是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火光中自己被送走,而他的母後最後也死在了大火中……


    二十多年了,他忍辱負重二十多年,終於又迴來了,父皇,母後,那些害了你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一夜,皇宮裏的燈火一直未曾滅過,皇上的喪鍾敲響時天已微亮,而原本唿聲最高的皇位繼承人七皇子東方銳被打入天牢,罪名是毒害先皇,薛太醫作為人證,將七皇子如何命令他給先皇下毒的事交待清楚。


    此時眾人最詫異地便是出現在朝堂上的東方鑠,有年長的大臣見他的麵貌後大驚,立刻低下頭不再言語。


    東方鑠對一旁的張正白點了點頭,他立刻走上前,從懷裏掏出一份“聖旨”,“先皇臨走前留下遺詔:朕已近天命,尋迴先皇太子東方鑠,甚感欣慰,特留此詔,將江山完璧歸趙,欽此。”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那幾位老臣率先跪倒在地,對著東方鑠喊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人愣住,而後也立刻跪了下來,跟著大喊萬歲,即使心中疑惑,但也沒人敢提出疑問,前朝太子,當年不是說已經同先皇後一起死在大火中了麽?


    先皇當年明明是謀朝篡位,偏偏打著臨危受命的旗號,更昭告天下,先皇死於戰場,皇後情深,帶著五歲的太子**殉情了。


    誰會不知道實情呢?但誰又敢提出異議?就像如今這樣,東方鑠迴來即位,縱使疑點重重,又有誰敢提出異議?


    先皇的“遺體”停了七日便送入了皇陵,宮中的宮女太監全部被送入皇陵守墓,永世不得離開。


    三日後大吉,新皇登基,改國號昌運。


    東方鑠並非大惡之人,除了宮中的宮女宮人被全部送入皇陵,朝中的大臣一個也沒有動,眾人戰戰兢兢地過了數日後,發現新皇似乎沒有要發作舊臣的意思,都紛紛鬆了口氣。


    孟筱然被軟禁在這與世隔絕的山中,對外界的變化絲毫不知,雖然心裏有猜測,但她也沒有想到,此時的大商國已經易主,而如今是昌運元年了。


    在山中被關了一個月後,這一日,終於來了人,是攬月,如今他已經是禦前侍衛了,奉了新皇的命令來接孟筱然迴宮,順帶也將魏雪帶了走,將這山中別院裏的人全部撤了迴來。


    孟筱然見到這樣的陣仗,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魏雪心中也有些激動,她還一直以為東方鑠是哪位王爺家的公子,她還從未見過皇室中人,心中有些隱隱地期待。


    最後馬車停在了皇宮的南門外,這裏不是正門,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孟筱然下了馬車,看到眼前的宮門,瞬間明白了,東方鑠大事已成,其實心裏是替他開心的,但同時也替自己擔憂。


    而魏雪在看到這雄偉壯觀的宮門時已經傻了,她沒想到那個人竟是宮裏的人,那是誰?七皇子?


    她的大腦一片混亂,又驚又喜,激動地渾身顫抖,春月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鎮定一些,別讓人看出來。”魏雪聞言渾身一疆,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跟在孟筱然後麵,一起進了宮。


    此時的東方鑠正在禦書房與大臣議事,葉春秋被任命為驃騎大將軍,東方鑠還將當年的將軍府又賜還給他。


    孟筱然被帶到了正陽宮,那裏如今是東方鑠的寢宮,按理她不能隨便進出皇帝的寢宮,可皇上都如此吩咐了,攬月也無法多說,如今君臣有別,他再也不能如從前那般隨意了。


    “孟姑娘,皇上讓您在此等候,他議事完了便迴來見您。”攬月說完便離開了,讓正陽宮的宮女們留在這裏伺候。


    孟筱然本想喊住攬月,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富麗堂皇的宮殿,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宮,沒想到她竟然也有一天能進宮。


    魏雪被人帶去了文清殿,向來都是用來接待宮外來人的宮殿,比較偏遠僻靜,但對於魏雪來說,這裏已經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了。


    她有些愣愣地坐在桌邊,還不敢相信自己是進了宮,那當日那位公子就是皇上?


    不對啊,皇上不是重病在床,是讓七皇子理政,難道那就是七皇子,她們在山裏待了這麽多日,七皇子已經登基了?


    她看了看四周的,兩個宮女站在門邊,低垂著頭也不說話,她輕咳了一聲,衝著其中一個說道:“這位姐姐,如今新皇登基了?”


    那宮女抬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新皇十日前登基,如今國號昌運。”


    “那新皇是曾經的七皇子麽?”


    那宮女聞言一臉的驚恐,“姑娘慎言,七皇子因毒害先皇意圖謀反,已經被打入天牢,新皇是聖祖皇上當年走失的太子,姑娘日後在宮裏還是慎言,千萬別提七皇子。”


    魏雪臉嚇得煞白,立刻點頭,也不敢再說話了,也不敢問那聖祖皇上是誰,走失的太子又是什麽情況。


    東方鑠結束了與眾人的議事便匆匆趕迴了正陽宮,孟筱然聽到屋裏的宮女紛紛跪下行禮,“參見皇上。”


    她抬頭看去,隻見東方鑠帶著笑意走了進來,此時的他與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沒有了“陸子卿”的溫潤如玉,也沒有了當初身負血海深仇的殺氣,如今的他周身都是尊貴之氣,一身黑色龍紋長袍,頭頂戴著皇冠,與生俱來的貴氣顯露無疑。


    “然兒。”東方鑠的聲音將孟筱然從出神中拉了迴來,她立刻向他行禮,“見過皇上。”


    東方鑠立刻上前扶住她,止住她要下蹲的身子,又朝跪了一地的宮女揮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是。”宮女們輕聲應答,魚貫而出,殿裏隻剩下兩人。


    孟筱然輕輕掙開他的手,笑著說道:“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她是發自內心的祝福,東方鑠背負得太多,如今終於奪迴本就屬於自己的江山,自然值得恭喜。


    東方鑠笑望著她,“謝謝你,然兒,你能替我開心說明你心裏還有朕……我很開心。”


    孟筱然看了他一眼,“陛下,該說的我之前都已經說過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不懂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她問的是東方鑠為何與魏雪聯手設計自己,將她帶了迴來,並軟禁在山裏近一個月,東方鑠收起臉上的笑,他皺著眉頭看著孟筱然。


    “然兒,你當真要離開我麽?”


    “如今你已經是一國之君,這天下已在你手中,你要做的還有很多,而我不過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我們注定是不可能的,你放我走吧。”


    東方鑠有些受傷,就那樣看著孟筱然,過了許久他忽然輕笑了一聲,“我明白,你已經不愛我了,對麽?所以你才會如此決絕,即使我已經成了皇帝,也挽留不了你的心,對麽?”


    “東方鑠,要我怎麽說你才能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根本不是愛或者不愛,我們的感情早就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和利用中消磨殆盡了,如果你還要說你深愛著我,那麽我隻能說你的愛我要不起,我已經說過了,我們好聚好散,當日你也答應了放我離開,為何又出爾反爾呢?”此時孟筱然的心中確實已經沒有了愛情,看著東方鑠,她隻有無奈和煩惱,甚至有些害怕。


    東方鑠嗬嗬一笑,笑容裏滿是苦澀和不甘,“然兒,當日沈謙來救你,我便知道你我之間已經沒有了感情,甚至從你看我的眼神中我也能感覺出來,你不愛我了,我知道我該放手,可自從你走了之後我便每日不得安寧,我後悔了,我後悔自己一時衝動放走了你,那時我才明白,我放不下你,我不能沒有你,這江山我最想和你一起分享。”


    孟筱然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忽然有一瞬間想要相信他,可想到自己當初聽到的那些話,心又漸漸冷了下來,“你說要跟我一起分享,可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那日我走的時候也曾問過你,令我失望的是,你至今還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你如今坐擁天下,是不是覺得我想要什麽你都可以給我?”


    東方鑠點頭,“你告訴我,我一定可以給你。”


    孟筱然聞言不由笑了,“好,今日我就告訴你,我想要的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以給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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