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筱然迴去後還是沒有想明白,就這樣心事重重地用了晚膳,之後便又坐在桌邊發呆,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夢裏,她又迴到了相府,在那裏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又迴到了法華寺,夢到了普度大師,“前世今生,不必強求,既來之則安之。”


    “啪”,一聲脆響令孟筱然從睡夢中驚醒,忽然她腦中靈光一現,她想到了不對勁之處!


    當初她在法華寺的後山發現了陳映月與葉春秋的私情,自己躲在樹上沒有被發現,可今日她不過是剛剛靠近那院子,葉春秋身在屋中都能察覺到,縱使她當時屏息凝神了,可若是葉春秋武功如此高,她斷然是不可能瞞住他!


    如此說來,當時他是知道自己在樹上!他為何不拆穿自己?


    當時是沈謙提醒自己夜裏會有動靜,沈謙又是從哪裏得到消息的呢?葉春秋明明是東方鑠的人,東方鑠的勢力強大,沈謙又如何能從他們這裏探知消息?


    除非……


    孟筱然心裏一驚,除非是葉春秋他們故意將消息透露出來!


    這就可以解釋得通了,葉春秋明明發現自己了卻不點破,為什麽?因為他們就是想讓自己知道陳映月跟他的關係,還有相府開了金礦這樣的內幕!


    孟筱然的心一寸一寸涼了下來,她之前隻是覺得東方鑠不過是知道自己也在查相府的事情後便坐收漁利,可如今看來怕是不僅如此,他們利用了自己跟沈謙,讓沈謙一步一步按照他們給的消息在查。


    孟筱然笑了笑,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他們會這樣做不是很正常麽,為何自己要如此大驚小怪?


    她吹滅了燈火躺下,可心裏的一個角落,不知為何在一陣陣地抽痛,她忽略掉這樣的不適,緊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


    又一個月悄然過去,時光的流逝在雲州的這處竹林裏似乎並不明顯,本就是四季如春,哪裏感覺得到深秋的蕭瑟?


    而鬱京城這裏卻已入深秋了,天氣漸漸冷了下來,沈謙站在藥莊的院子裏,不知想些什麽,歎了口氣。


    陳敬風見狀走了過來,“又在想什麽?”


    “我在想中秋時,咱們還在這裏把酒言歡,才過了兩個多月,就物是人非了。”


    陳敬風聞言也有些感慨,他拍了拍沈謙的肩膀說道:“別在這裏悲秋傷春了,這可不像你,快去收拾收拾,咱們這就上路了。”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早就收拾妥當了,一人一個包袱,霓裳替他們還準備了水和幹糧,都放在馬背上了。


    霓裳與魏雪都站在門口,就連癡傻的胡嬸子也跟出來了,沈謙三人牽著馬站在門外,陳敬風迴頭看了魏雪一眼,見她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有些不舍,隻可惜她看著的人是沈謙。


    最後三人騎上馬離開,魏雪跟著追出去好遠,最後傷心地哭了,霓裳本不想理會,最後想想還是走了過去,輕聲安慰道:“他們很快就會迴來的,咱們安心在莊子裏等著。”


    說著她去拉了魏雪,兩人相攜著迴了莊子,進了院子後,霓裳將門關上,雖說沈謙留了兩個暗衛在此保護她們,但畢竟如今隻剩下三個女人,她們還是小心為好。


    孟筱然在竹林裏待了兩個多月,漸漸地她不再想著出去了,淡定了下來,可她淡定了,卻有人坐不住了。


    於是在孟筱然來到這裏兩個多月個,她這處竹屋迎來了除東方鑠以外第一個客人:葉芳華,葉春秋唯一的女兒。


    孟筱然正坐在竹屋外的樹下喝茶,早就察覺有人靠近,不過她並不在乎是誰,這裏四周都有暗衛,誰又能傷得了她呢?


    葉芳華一身白衣,款款而來,走到孟筱然對麵坐下,孟筱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


    看到孟筱然的臉時,葉芳華眼中劃過一抹驚豔,而後恢複平靜,心中難掩嫉妒,孟筱然隻看了她一眼便轉過眼,美人她見得多了,眼前這個卻是不過尋常,甚至連柳如雪都比不上。


    葉芳華見孟筱然隻顧自喝茶,並不理會自己,不由笑了笑,“你就是鑠哥哥帶迴來的人?果然長了一副好顏色,怪不得把鑠哥哥迷得神魂顛倒呢!”


    好個厲害的姑娘,這話說的仿佛自己就是個以色待人的妖女一般,把東方鑠對自己的感情也歸為被迷住了,孟筱然心中冷笑了一下,冷了臉看著她,“不知這位姑娘是哪位?到我這裏來有何貴幹?”


    葉芳華臉上的笑凝住,不過很快又笑了,“姑娘剛來,自然不知道我,我爹爹是葉春秋,我與鑠哥哥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鑠哥哥還經常帶我玩耍呢。”


    孟筱然淡淡一笑,“原來是葉姑娘,幸會。”


    葉芳華見孟筱然聽了自己的話沒有反應,有些繃不住了,到底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如何能與孟筱然這個快二十四歲的成熟女性比。


    孟筱然見她不過像個幼稚的姑娘,為了自己喜歡的男子而爭風吃醋罷了,她並未放在心上,隻是覺得有些好笑罷了。


    葉芳華冷哼了一聲,“你別高興太早,鑠哥哥不過是被你的美貌給迷惑了,他還能真心愛你?我爹爹是葉春秋,是鑠哥哥最敬重的叔父,鑠哥哥答應過,將來一定會娶我為妻,你不過是個暖床的工具罷了,別太天真了!”


    縱使不在意,但被人如此羞辱,特別是這人還是個十六歲大的小丫頭,孟筱然冷了臉,對著葉芳華挑釁地笑了笑,她上身向前一傾,伸手挑起葉芳華的下巴,“就算他隻是愛我的容貌,那我也是有這資本的,不像你,連這迷惑男人的容貌都沒,怕是不太妙呢。”


    葉芳華扭開臉,被她說得滿臉通紅,惱羞成怒地站起身,用手指著孟筱然,“你這個狐狸精!你這個不知羞恥……”


    “啪!”


    更為難聽的話被孟筱然的巴掌給打斷了,葉芳華不可思議地瞪著孟筱然,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臉,而打人的孟筱然依舊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這更加激怒了葉芳華。


    “你敢打我?從小到大還沒人敢打過我,你等著,我去告訴我爹……”說完捂住臉哭著跑開了。


    葉芳華走後,子黛從一旁走了過來,臉上有著憂色,她看了看跑開的葉芳華,又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孟筱然,歎了口氣,“姑娘何必跟她見識,她是葉春秋的女兒,自小受寵,與主子又是青梅竹馬,姑娘打了她怕是會惹來麻煩。”


    孟筱然抬起頭看著遠處的竹林笑了笑,“沒事,有麻煩也無所謂,反正日子過得太無趣了,正好找點事情做。”


    子黛見她這樣,知道她心中肯定憋屈得很,也不再說話,孟筱然又坐了一會便站起身,跑進屋中拿起東方鑠前段時間送給他的劍跑了出來。


    “我去後山那裏練劍,你不必跟著我!”子黛隻感覺到一陣風刮過,孟筱然的身影已經飛出去好遠,她又沒有武功,隻能看著歎氣,搖了搖頭迴了自己的屋子。


    孟筱然在這裏兩個月,武功卻精進了不少,因為除了練劍練功,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東方鑠十分忙碌,一開始倒是每日來看她,到後麵漸漸也少了,兩三日才會過來一迴,她沒事便總愛來後山練劍,林神醫也愛在此采藥草,兩人倒剛好作伴了。


    今日孟筱然心中有氣,揮劍便用了力氣,“刷刷刷”地砍落一地的草木,最後甚至將手中的劍扔了出去,插在一棵鬆樹上,劍上注入了內力,深深沒入樹中,惹得樹上的鳥兒四散飛開,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孟筱然漸漸冷靜下來,站在原地出神,不知在想什麽。


    “哎呦,我的藥草,哎呀,這真是,太暴殄天物了,哎,這是鐵皮石斛,哎……”


    孟筱然聽到這一連串的歎息怒叫,不由笑了,她有些心虛地轉過身,看到背著竹簍的林神醫正一臉心痛地撿起地上的藥草屍身,都是被她給砍斷的。


    “丫頭!你看你做的好事,竟傷了這麽多藥草,你可真是,氣死老夫了!”林神醫一臉哀怨地看著孟筱然,憤怒地指責著她。


    孟筱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不住了,不如今日罰我幫您背簍子挖藥草吧?”


    林神醫聞言立刻放下了背上的竹簍,瞥了她一眼,孟筱然笑著走過去將竹簍背在身後,跟在林神醫後麵去挖藥草了。


    一老一少一邊走一邊尋找藥草,跟尋寶一般,孟筱然漸漸樂在其中,周身的抑鬱之氣都消失不見了。


    林神醫蹲在地上挖著一株藥草,他看了一眼蹲在不遠處專心挖藥草的孟筱然,忽然問道:“丫頭,今日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大火氣,拿這些草木出氣呢?”


    孟筱然臉上又浮現了無奈,林神醫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可不信你是為了跟葉芳華那個小丫頭爭風吃醋!”


    孟筱然聞言有些詫異地抬起頭,“您都知道了?”


    林神醫嗤笑了一聲,“這事整個竹林裏有誰不知?新來的孟姑娘因嫉妒葉芳華,出手打了人家小姑娘,我這老頭子自然也聽到了。”


    “所以你才這個時候來采藥草?就是為了來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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