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孟筱然本以為自己會難眠,可沒想到她竟很快入睡了,一睜眼天已大亮,她坐起身,瞬間覺得神清氣爽,“看來休息好了,人才能倍有精神啊。”


    聽到聲響,夏荷在外麵敲了敲門,“姑娘醒了麽?奴婢們可否進來伺候?”


    “進來吧。”


    門被推開,春花和夏荷走了進來,春花手裏端著麵盆走到屋裏洗漱一側,夏荷見孟筱然已自己在穿衣,立刻走過去幫她。


    孟筱然頗有些不適應,於是說道:“你們放下東西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夏荷與春花對視一眼,而後雙雙退了出去,孟筱然穿好衣衫,又洗漱好,這時秋月走了進來,“奴婢替姑娘梳頭吧,姑娘喜歡什麽發式?”


    孟筱然坐在銅鏡前,想著自己確實不擅長梳頭,便讓她幫忙吧,於是扭頭對她說道:“簡單一些便好。”


    秋月點點頭,手腳麻利地替她挽了一個流雲髻,又從梳妝台上的首飾盒裏翻找了一番,找出一根金步搖插入她的發間。


    孟筱然這才發現了這裏放了好幾個盒子,她一一打開,發現裏麵放著各式首飾,金釵步搖以及玉飾都分開放起來,她皺了皺眉,“這些東西都是你家公子準備的?”


    秋月聞言愣住,她自然看出了孟筱然臉上的不悅,於是低下頭說道:“姑娘,這屋子裏的東西都是事先備好的,奴婢們來時隻是負責打掃收拾了一番,其他的都未曾經手。”


    孟筱然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站起身,“好了,你下去吧。”


    秋月點頭退下了,孟筱然看著梳妝台上擺放的數個首飾盒,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沈謙送來這麽多東西,讓她如何心安?她對著鏡子,將頭上那根步搖拔下來放了迴去,拿起自己之前那根玉簪插上。


    孟筱然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找陸子卿,所以白日裏用完早膳她便打算出府,夏荷想要跟著,孟筱然轉身看著她,“你們都不要跟著,在府裏待著吧,我很快就迴來。”


    “可是姑娘一個人怎麽行?還是帶上奴婢吧,有什麽事還有個照應。”夏荷不放心,勸說著。


    孟筱然看著她,眼裏有一絲不滿,“夏荷,如今你們的主子是我,我讓你們不要跟著你們聽不見麽?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夏荷聞言立刻跪下來,“姑娘息怒,奴婢自然是一心向著姑娘,奴婢待在府裏就是。”


    “你起來,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說這話不過是想讓你們記住,如今我才是你們的主子,我的事情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若是有人想要在你們這裏打探什麽,你們應該知道該如何做吧?”


    孟筱然本不想如此,但若是不立威,她倒有些擔心沈謙會對自己的消息了如指掌,雖然他沒有惡意,但她還是不希望自己活在別人的監視中,那樣還有什麽生活可言?


    院子裏的眾人聽了她這番話立刻跪了下來,“奴婢們知道了。”


    孟筱然見自己的一番話起到了作用,於是轉身便走,“我出去了,你們都起來做事吧,所有人來便說我身體不適,不能見客。”


    “是。”


    孟筱然朝門口走去,嘴角含笑,心裏默默想著:既然都是我的人了,就不信治不了!


    孟筱然走在大街上,心裏忽然有些惆悵,她根本不知道陸子卿會在哪裏,甚至連他如今在不在鬱京城她都無法確定,這樣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她不斷迴想著自己與陸子卿在哪些地方有過共同的迴憶,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當初兩人定情的護城河畔,她走上雙廊橋,站在一側看著河裏緩緩流動的水,陷入沉思。


    她在雙廊橋側坐了許久,來來往往的人經過時不免多看幾眼,一個美麗的女子,一臉愁緒坐在廊邊,看樣子應該是在思念情郎吧。


    夜幕降臨,孟筱然歎了口氣,她坐了一天,看著河水發了一天的呆,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天都黑了,她也該迴去了,不然府裏那幾個人也要著急了。


    她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離她不遠處站著的,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那人一如從前一般麵帶微笑,輕聲喚她,“然兒。”


    孟筱然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難道我想了一日,竟出現了幻覺?”


    陸子卿又笑了笑,朝她伸出手,“然兒,過來。”


    孟筱然朝他走去,笑了笑,“看來真是魔怔了。”她試探地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手剛搭上忽然被一股大力拉了過去,“沒有在做夢,真的是我。”


    落入他懷中時,孟筱然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抬起頭看著他,忍不住伸出手撫上他的臉,溫熱的觸感讓她終於有了真實感。


    “子卿,真的是你。”


    陸子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陌生的觸感令孟筱然渾身如觸電般瞬間**了一大半。


    “自然是我,我聽人說雙廊橋上有個絕色美人坐了一天,遙望著河水,滿臉愁緒,我便猜會不會是你,沒想到竟真的是你。”說著他手上用力,將孟筱然緊緊抱在懷裏。


    久別重逢,兩人自然欣喜不已,過了許久,陸子卿才想起問她,“你在這裏坐了一天,一天未進食麽?”


    孟筱然搖搖頭,笑著摸了摸早已餓癟了的肚子,“真的餓了,快帶我去吃東西吧。”


    陸子卿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幸好如今天還不冷,若是入了冬,你在這外麵坐上一天,那怕是會凍壞身子了。”


    孟筱然心中滿是甜蜜,縱使眼前的男人說的是埋怨的話,她卻覺得幸福無比,衝他笑著說道:“好了,別說我了,快帶我去吃好吃的,否則我真的要餓壞了。”


    陸子卿帶著孟筱然來到京都大酒樓,此刻站在這裏,孟筱然心中有種奇妙的感覺,昨夜沈謙將酒樓的地契給了她,如今按理說這酒樓已經是她的了,她看著生意火爆的酒樓,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將地契退還給沈謙的決心。


    這酒樓地處鬧事,又是鬱京城最出名的酒樓,達官貴人最愛來這裏,日進鬥金都不誇張,她如何能收下這麽重的“報答”?


    “在想什麽?不是餓了麽,還不快進去。”陸子卿看她站在門口望著酒樓裏麵發呆,笑著提醒道。


    孟筱然這才迴過神,兩人一道進去,小二都在忙碌,掌櫃的見有人來便立刻迎上來,看到陸子卿時微微頓住,畢竟誰不知道這相府如今已經倒了,這陸公子雖說沒被牽連,但總歸是有些……


    陸子卿裝作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淡淡地說道:“要一間廂房。”


    這做生意哪有嫌客人的,掌櫃的愣了片刻便立刻滿臉堆笑,親自將兩人迎到二樓的廂房中,臨走前看了眼陸子卿身邊的孟筱然,眼中劃過一抹疑惑,那姑娘看著十分眼熟,像極了曾經在酒樓做事的那位姑娘。


    他想了想隨即搖搖頭,不可能,那丫頭惹了事,怕是早就走了,怎麽會還在鬱京城?即便是在這裏,那也不可能跟陸公子這樣身份的人站在一處,且看她衣著打扮,看著也知道身份不俗,斷然不是那個丫頭。


    孟筱然一天滴水未進,是真的餓了,飯菜上來後也不客氣,吃得香甜,陸子卿一直看著她,不時為她夾些菜,臉上滿是寵溺的笑。


    “你怎麽不吃?幹嘛一直看著我?”孟筱然見陸子卿麵前的碗都沒動過,於是停下來催促他也吃飯。


    陸子卿笑了笑,“然兒,能這樣看著你用膳真好,所以我想多看幾眼,你別管我,待你吃好了我再吃也不遲。”


    孟筱然的臉一瞬間像染了色般變得嫣紅一片,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動人,她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子卿,你為何這麽會說情話?”


    陸子卿開心地笑了,伸手抓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說道:“我沒有在說情話,我說的都是心裏話。”


    孟筱然心跳如雷,感覺自己快要招架不住,這陸子卿長了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沒想到說起情話來毫不遜色,讓她這個從未有過感情經驗的新手有種暈眩的感覺,仿佛快要溺斃在他的柔情中。


    一頓飯在陸子卿的情話不斷和孟筱然的羞赧無比中結束,兩人肩並肩閑步在街道上。


    “子卿,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陸子卿轉頭看著她的側顏,見她表情有些凝重,心中忽然一陣緊張,他強做鎮定地問道:“什麽事?”


    孟筱然看了他一眼,然後帶著他走到一處較為隱秘的巷子口停下,她有些猶豫地咬了咬唇,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到底怎麽了?”陸子卿的心高高提起,見她如此模樣更是心急如焚,他害怕聽到她的答案,怕是他最不想聽到的那個,但又有隱隱的期待,希望不是那件事。


    “子卿,我……”孟筱然看了他一眼又頓住,見他有些急切,又想到他曾經同她說過的話,心裏的擔憂更甚。


    “子卿,你知道我這次去景國是去做什麽?”


    陸子卿聞言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他已猜到她要說的話,於是他點了點頭。


    “你走前給我的信,我看了,不過那時你已經走了,我想追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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