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筱然與沈謙在迴鬱京城的路上自然也聽到了這些消息,剛開始頗有些不敢置信。


    “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皇後娘娘不會真的生了惡疾吧?”孟筱然看著麵不改色的沈謙問道,看他那模樣,似乎知道些什麽。


    沈謙卻是笑了笑,“自然不會真的得了惡疾,不過這些都與咱們無關,皇宮的事牽扯的越少越好,總之咱們第一個目的達到了,這便好了。”


    孟筱然點點頭沒再追問,而沈謙卻是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那個人的手筆,怕是之前他在相府也是為了對付相府,隻不過後來發現了孟筱然,知道兩方目的一致,是以他們撤出了人手,坐收漁利,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待兩人一路趕迴鬱京城,夏季已經過去了,中秋將至,此時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一輛馬車停在了莊子外,孟筱然掀開簾子走了下來,稍後沈謙也下了馬車。


    孟筱然依然穿著一身男裝,除了身材瘦弱之外,遠遠望去倒是真像一英俊秀氣的少年郎。


    陳敬風正在莊子旁的藥圃裏收拾他的那些寶貝藥材,聽到聲響便抬起頭,看到兩人立刻喜笑顏開,“沈謙和妹妹迴來啦?正好明日中秋了,我還擔心你們倆要在路上過節呢,那多無趣,好在你們迴來了,明日咱們好好聚聚,過個熱熱鬧鬧的中秋。”


    沈謙看著他朝自己走近,不由調侃道:“我記得你以前活了二十多年,這逢年過節也都是一個人啊,那時你不是還說了,一個人清靜,怎麽這會竟想熱鬧熱鬧了?”


    陳敬風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那時候我是孤家寡人一個,自然想要清靜,如今我有妹妹,莊子上又多了霓裳和胡嬸子,也算是有個家的模樣了,我自然要熱鬧熱鬧了。”說完還似挑釁一般瞥了沈謙一眼,那模樣說不出的得意,令沈謙一陣牙癢。


    霓裳在廚房裏做飯,陳敬風一進院子便喊了幾聲,“霓裳,霓裳,多加幾個菜,你家姑娘迴來了。”


    霓裳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見到孟筱然立刻滿臉笑意,“姑娘迴來了?我這就去捉隻雞殺了。”在莊子上這些日子,霓裳已經從以前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相府大丫鬟變成一個合格的農婦了。


    她學著附近的村民,在莊子外圈了一塊地,種了些時蔬,又養了幾隻雞鴨,如今這莊子上也是越來越有人氣了。


    沈謙抬眼看了看院子,雖還與從前一般大小,但收拾地十分幹淨整潔,東西擺放地錯落有致,藥材都整整齊齊放在木架上,再不像從前那般隨意散落一地。


    “敬風,看來你這裏確實需要個女人,你看看,這才多久,這院子就已變了樣,比之從前好了不知多少。”沈謙閑著調侃他。


    陳敬風聞言一愣,而後擺擺手,“這要多虧了霓裳,我是沾了妹妹的光,至於女人,我還是算了,這輩子隻需與我的藥材醫術為伴就好,省得麻煩。”


    剛去捉了雞殺好迴來的霓裳正好聽見了這句話,臉上不由閃過一抹難過,孟筱然一轉眼看到了她,立刻輕咳一聲走了過去,“霓裳,我幫你一起去準備飯菜吧。”


    霓裳迴過神,立刻擺擺手,“姑娘你長途跋涉,趕緊歇歇吧,我去做飯便好,很快就好了。”說完便匆匆穿過院子,走進了廚房。


    孟筱然看了沈謙一眼,兩人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霓裳對陳敬風的心思他們自然看出來了,而陳敬風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隻是一直沒有表示,剛剛又說了這樣一番話,看來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了。


    中午,三人坐在桌上用膳,霓裳又去喂胡嬸子吃飯了,或許是覺得難堪,她沒有坐上桌與他們一起用膳,一個人躲在廚房吃了。


    “如今咱們莊子上也多了幾個人,我在想著這幾日便叫人來,將我這莊子擴建一下,後麵再造一進院子,到時候妹妹她們就住到那裏,也方便許多。”


    沈謙聞言點點頭,“過了中秋我便叫些人過來,替你建個院子。”


    “好,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明日你過來咱們兄弟再好好喝一頓。”陳敬風端起茶杯舉向沈謙,沈謙笑了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第二日便是中秋,孟筱然一早起來後便與霓裳一起走到不遠處的集市上,這裏算是這一片最繁華的地段了,每隔幾日便會擺一次集,周圍的村民都拿著自己家裏富餘的肉蛋來賣。


    因今日是中秋,集市上尤為熱鬧,孟筱然與霓裳一起,買了許多新鮮的肉菜食材便迴去了。


    既然是過中秋,那自然要應景,兩人買了些麵粉餡料迴來,打算做些月餅,陳敬風一大早又去山上采藥了,胡嬸子被關在屋子裏,防止她亂走。


    兩人一迴來,孟筱然便立刻把房門打開,將胡嬸子領了出來,讓她坐在院子裏,她與小翠搬了張桌子到院中,開始和麵做陷。


    “小翠,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啊?”胡嬸子雖瘋了,但最近情況好轉了許多,雖依舊認不清人,但卻能夠與人交談幾句了。


    霓裳開始有些不習慣,但日子久了,被她喊“小翠”也沒什麽感覺了,反而漸漸與胡嬸子產生了感情,她笑著對胡嬸子說道:“娘,今日中秋,我跟姑娘做月餅呢,娘最愛吃什麽陷的月餅?我給你做。”


    胡嬸子笑嗬嗬地拍拍手,“月餅好,小翠最愛吃月餅,吃豆沙餡的……”


    霓裳點點頭,“好,我做豆沙餡的給娘吃。”


    孟筱然看著她們兩人,心裏一陣難過,但又欣慰,好在有霓裳,胡嬸子才不至於孤苦無依,再過一陣子她怕是又要離開了,要去風花雪月樓了,胡嬸子還是要托付給霓裳。


    兩人忙碌了一個上午,做了許多月餅,陳敬風背著簍子進院子時便聞到一陣香甜,“嗯,好香,又做了什麽好東西?”


    孟筱然端了一碟子剛做好的月餅走了出來,衝著陳敬風笑道:“大哥,快來嚐嚐,我跟霓裳做了月餅,忙活了一上午,剛出爐的。”


    陳敬風將背後的簍子放下,去打了些水擦洗一番,這才走進了前廳,拿起一塊月餅咬了一口,“嗯,味道真好,比城裏那些專門做糕點的鋪子做的都好,妹妹手藝了得啊。”三兩下吃掉一塊,他又撚了一塊,孟筱然見他吃得開心,不由提醒道:“大哥少吃些,午膳已經在做了,一會就可以吃了。”


    陳敬風點點頭,吃了兩塊月餅便沒再吃了,幾人吃了一頓簡單的午膳,因為中秋,家家戶戶都是習慣晚上全家人一起賞月,是以晚上這頓才是重點。


    所以,孟筱然和霓裳下午歇息了一會便開始忙碌,準備晚上的吃食,沈謙在傍晚時帶著青楓過來了,青楓手裏還拎著幾壇酒。


    “之前喝了幾幾壇好酒,今日我也帶了些過來,十幾年的桃花釀,你一定沒嚐過。”沈謙有些得意地說道。


    陳敬風聞言眼睛一亮,“不會是你八歲那年離家前你娘釀的桃花釀吧?埋在你院子裏那株桃樹下。”


    “正是!”


    “哈哈,你小子竟如此大方起來,這酒從你迴來我便一直討要,你死活不給,今日竟帶了兩壇過來,這太陽是打西邊升起了吧?”陳敬風大笑著將青楓手裏的兩壇酒接了過去,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壇湊近聞了聞。


    “嗯,好酒!不虧是伯母親手釀的。”陳敬風讚不絕口。


    這一夜,沈謙與陳敬風喝了許多,將那兩壇子酒喝得一滴不剩,兩人酒量一向很好,這一次卻都趴下了,孟筱然與霓裳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最後,沈謙自然是由清楓抬迴去,而陳敬風則是孟筱然與霓裳一起,合力將他送進了屋子,孟筱然見霓裳端了水,一臉心疼地替他擦臉,心中微微歎息一聲離開了屋子。


    今夜月色極好,中秋本就是舉家團圓的日子,一起坐在院中賞月便是最歡樂的事了,她看著天空明亮的圓月,忽然有些悵然,不知陸子卿今日在何處?是否也與她一般思念著他?


    此時的陸子卿,似乎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心中忽然一陣悸動,他放下手中的文書站起身,走到窗邊一把推開了窗戶,一輪圓月映入眼簾,又到了中秋佳節課,不知多少年了,他再也沒有過這些節日的習慣,可不知為何,今夜他忽然想著,若是她在此處那該多好,他們想必會一起賞月閑談,就如同最平常的家人一般,卻溫暖異常。


    愛情果真是最奇妙的東西,兩個相愛的人,即使不在一起,思念卻是一樣的,深入他們的血液中,難以根除。


    “姑娘在想表少爺?”霓裳走出來便看到她一臉惆悵地抬頭望著夜空的明月,自然明白她怕是想著某個人,而這個人自然是她的愛人。


    霓裳被她救下那時起,便知道她的身份肯定沒那麽簡單,一開始她見沈謙對其情深義重,以為兩人是一對,可後來她漸漸也看出來了,姑娘對沈公子並沒有那種感情。


    直到她無意間聽到陳敬風說起陸子卿,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姑娘喜歡的是陸子卿,也就是當初借住在相府的表少爺,她仔細想想便明白了,在相府時表少爺對姑娘多有維護,最後姑娘還住進了墨玉齋,日久生情也是正常,不就如自己這般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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