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命的禁衛軍匆匆離去,穆楓將眾人都帶出了密室,麵對一屋子金磚,再清心寡欲的人怕是也無法保持淡然了,還是將他們帶出去為好,於是一群人又離開了密室,迴到地麵上。


    穆楓讓剩下的禁衛軍裏三層外三層將這處密室圍住,等待宮中的命令。


    送信的侍衛快馬加鞭,很快迴到宮中,東方懿聽了跪在地上的侍衛迴稟後,臉上沒有表情,許久後冷哼了一聲,從座椅上站起身,走了出去,德公公手中捧著幾本賬冊立刻跟在後麵進了大殿。


    皇上臉色發黑地走了進來,眾人也都紛紛停了下來,大殿裏瞬間安靜下來。


    他往自己的禦座處走,卻在柳應元的座位前停下,盯著他看了許久,看得柳應元臉上開始冒汗。


    最後東方懿拿起一本賬冊摔在柳應元麵前,厲聲責問:“柳愛卿,給朕解釋解釋這是什麽?!”說完一甩袖迴到上方坐下。


    柳應元低頭一看桌上的賬冊,心中大驚,完了!他畢竟是隻狡猾的老狐狸,麵上絲毫不顯,站起身跪在皇上麵前,說道:“皇上,臣實在不知這是何物。”


    東方懿哼笑一聲,“還敢狡辯?這賬冊上有你的私章,你還想賴賬不成?”


    柳應元心撲通撲通跳著,但還是死不承認,“皇上,這定是有人陷害微臣,微臣從來沒見過這賬冊啊。”


    聽他這樣說,東方懿忽然笑了,“柳愛卿,你都不看看這冊子裏記錄了什麽麽?這麽急著否定?”說完不待柳應元反應,忽然將德公公手裏剩下的賬冊全都拿起來,狠狠摔在柳應元的臉上,怒斥道:“證據確鑿你還敢抵賴,若這賬本你沒見過,那城外玉清山裏一室的金磚你作何解釋?”


    大殿上的眾人一聽,紛紛倒抽一口冷氣,一密室的金磚,這丞相大人到底從哪裏得來的這麽多金子?


    柳皇後此時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走到下麵跪了下來,說道:“皇上,兄長不是這樣的人,請皇上明察啊,不要被小人蒙蔽了。”


    皇上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後,說道:“朕看小人就是你們柳氏一家!來人,將丞相府全部打入天牢,案子移交大理寺,等查出真相後再定奪!”


    柳皇後一聽臉色發白,立刻哭求道:“皇上,皇上,皇上開恩啊!”


    東方懿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緩緩開口,“皇後有失賢德,禁足一個月,沒朕的命令,不準踏出宮門半步!”


    柳鳳鸞癱坐在地上,柳應元早就呆住了,腦中隻有一個想法,完了,柳家完了,全都完了。


    禁衛軍進來,將丞相府的眾人都拉了出去,丞相府倒了,一夜之間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曾經輝煌一時的皇親國戚,一夜之間舉家被打入天牢。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讓柳應元猝不及防,直到他被關進天牢裏,他還沒有想通,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為何忽然就暴露了?


    但他心裏清楚,這一次,他們柳家是真的完了,皇上一旦抄家,必然能發現他府裏的密室,裏麵也藏了不少黃金,如今證據確鑿,他如何也脫不了身了,隻盼他妹妹可以幫他們多求求情,判得輕一些。


    而此時,被禁足於坤寧宮的柳鳳鸞呆呆坐於窗前,她實在想不明白,怎麽會忽然發展到如此境地?昨夜她才剛剛與慕容修齊見了麵,那時她從未想過柳家會有倒台的一天,不過一日,一切都變了樣。


    她抬起頭看著窗外,心中一片淒涼,怕是她的爵兒這輩子與皇位也無緣了,從前她一直不明白,為何皇上遲遲不立太子,即使如今爵兒已經十八歲及冠了,他還是沒有表態,或許在他心裏,根本從未想過立爵兒為太子吧?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漸漸變冷,忽然想起昨夜慕容修齊的話,他說願意幫助爵兒登基,他一定有辦法!


    柳鳳鸞突地從塌上坐起身,而後有些急躁地在屋裏來迴走動,最後她下定了決心,要與慕容修齊聯手,除了東方懿,做了這個決定後,她不由走到了窗邊,心裏暗暗說著:東方懿,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此時的孟筱然已經住到了陳敬風的藥莊裏,相府倒台的消息傳來時,她心裏不知為何竟有一瞬間的失落,這麽長時間以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天,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她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仿佛忽然沒有了目標一般。


    而霓裳聽到這個消息時倒是開心的很,相府於她而言便是仇人,如今算是大仇得報了,自然開心,這一日她特意去了幾裏地外的集鎮上買了許多菜,孟筱然經不住陳敬風的要求,也下廚做了好幾個拿手菜。


    誰知他們剛把菜端上桌,沈謙竟帶著青楓不請自來,陳敬風不由哈哈大笑,“沈兄,你還真是有口福,今日妹妹親自下廚做了菜,你就來了,是不是聞到香味特意趕來的?”


    此言一出,一旁的霓裳不由笑了,孟筱然也忍不住笑了,最後四人坐下吃飯,霓裳沒有一起,去照顧胡嬸子吃飯了。


    這次相府倒了,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所以陳敬風又去開了一壇酒,可孟筱然卻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喝了,沈謙自然知道她為何如此,悄悄勾唇一笑,看向孟筱然時眼中還含著笑。


    孟筱然一抬頭就看到他的目光,不由臉上一紅,她又想起上次“醉酒”後的事了,她趕忙看向陳敬風說道:“大哥,快吃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對對對,咱們快吃吧,妹妹親手做的,我可要多吃些。”說話時看著沈謙,衝他挑了挑眉。


    因是白日,陳敬風與沈謙都沒有多喝,喝到微醺便停了,飯後,孟筱然與霓裳一起收拾碗碟,沈謙忽然對她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孟筱然愣住,霓裳見狀立刻輕輕推了她一下,“姑娘,沈公子要同你說話,這裏交給我就好了。”


    孟筱然點點頭,放下手裏的碗,與沈謙一起出了藥莊,沿著青石板鋪成的小路緩緩走著。


    “今後你有何打算?”沈謙率先開口。


    孟筱然聞言苦笑了一下,“能有何打算?我想去找柳如雪,替小翠報仇,可該如何找她,我卻半分頭緒都沒。”


    沈謙聞言沒有說話,沉思了一會說道:“你願不願意再與我做一次交易?”


    “什麽交易?”孟筱然眉頭微蹙,看著沈謙問道。


    沈謙看著她笑了笑,而後轉頭看向遠處,“我陪你去找柳如雪,幫你殺了她,你再替我做一件事。”


    如果有沈謙幫忙,找到柳如雪就會簡單很多,柳如雪是陸子卿的表妹,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找陸子卿幫忙,如今沈謙提出的這個交易,對她來說實在是十分有吸引力。


    可沈謙又讓自己替他做事,又要做什麽樣的事呢?


    孟筱然想了許久,最後看著他問道:“你要我做什麽?”


    沈謙勾唇一笑,“還是與上次一樣,替我去做內應。”


    “什麽?又做內應?”孟筱然有些詫異,也有些不願,她皺著眉想了一會,問道:“是去哪裏做內應?”


    “風花雪月樓。”


    “風花雪月樓?這名字好熟悉,似乎聽過。”孟筱然一時想不起何時聽過,仔細想了想還是無果,最終搖了搖頭。


    沈謙笑了笑,“當初陳氏的兒子柳成明便是在風花雪月樓中為了爭奪與花魁子黛見麵機會而斷了腿。”


    孟筱然這才想了起來,而後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讓我去青樓做內應?”


    沈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強烈的反應,就連她一臉震驚的模樣在他眼裏也顯得十分可愛,“你放心,這一次我會注意替你遮掩住容貌,你隻需待在子黛身邊收集消息即可。”


    雖他這樣說,可孟筱然心裏還是有些膈應,青樓那種地方總歸是危險的,可能夠找到柳如雪替小翠報仇這樣的誘惑實在太大,她朝著不遠處的莊子看了看,那裏還有一個已經癡傻的胡嬸子,她深吸一口氣,看著沈謙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記住你的承諾,要護我周全。”


    沈謙笑了笑,“這是自然。”我怎麽舍得讓你再受傷?


    孟筱然答應了沈謙的交易,兩人商議好一旦沈謙查到柳如雪的行蹤便立刻上路,待找到她後報了仇,孟筱然再迴來替他做事。


    陳敬風得知這個消息時不由皺了皺眉,他看向沈謙,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心裏不由嘀咕:這小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之後陳敬風將沈謙叫了出去,兩人走到莊子旁的藥田邊,陳敬風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竟讓筱然去青樓?你既然對她有意,就該好好護著她,為何總是要置她於危險之中?”


    沈謙歎了口氣,“其實風花雪月樓裏我已經有一個內應了,這樣做不過是為了跟她多些聯係。”說完有些無奈地看著陳敬風,“若不是如今她認你做了大哥,我怕是想再見她也沒這麽容易了,若是讓那個陸子卿把她帶走,我便再沒了機會,你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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