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果然傳來了聲響,孟筱然再次叫醒小翠,衝她點點頭,示意她按照計劃行事。


    而後她稍稍躲到了門後,隻待柳如雪她們一進來便上前打暈她們,莫名的,她開始緊張起來,心跳地十分快,“哢嚓”一聲鐵門被打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孟筱然傾盡了全力一掌打過去,卻被那人躲了過去,“然兒,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定睛一看,竟是陸子卿,那一刻,撐了許久的身子似乎再也沒了力氣,眼前一黑,便再也沒了知覺。


    “然兒!”陸子卿上前接住了她,一旁的沈謙聽著他叫的兩聲“然兒”,皺了皺眉頭,冷冷地說道:“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趕緊帶她們迴去。”


    說著他走下階梯拉起一臉呆滯的小翠,“公子……”


    “別說話,快點走,可還能走得了?”


    小翠點點頭,四人很快離開了地牢,厚重的大鐵門再次關上,小翠走出來便看到不遠處的地上躺著兩個人,不由嚇了一跳,但見他們二人都不說話,也不敢多問。


    一出來,陸子卿便抱起孟筱然施展輕功離開,沈謙也拉著小翠跟上,四人很快來到了墨玉齋,沈謙放下人後便打算離開,走前,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孟筱然,眼底劃過複雜之色,而後對陸子卿說道:“接下來如何做就交給你了,我知道你肯定可以處理好。”說完便縱身一躍,消失不見。


    陸子卿將孟筱然放進自己的屋中,又朝屋外囑咐了一聲,“攬月,你將小翠送去孟姑娘的屋子裏,速速去請大夫來。”


    吩咐完一切他才轉過頭細細看著躺在床上的孟筱然,看著她被血染得血跡斑斑,早已看不清顏色襦裙,眼底劃過一抹沉痛,此時已是子時,院子裏靜悄悄的,但陸子卿還是吩咐攬月叫醒了外院的丫鬟。


    兩個丫鬟被叫醒時一陣心驚膽戰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待看到攬月時嚇了一跳,表少爺不是離開數日了麽,怎麽會忽然迴來?


    再後來攬月吩咐她們二人去內院伺候,她們是又驚又喜,還以為是表少爺要她們伺候,待進了屋子才知道原來是要她們照顧受傷的孟筱然和小翠。


    陸子卿離開了屋子,看著丫鬟端出來一盆一盆被血染紅的水,心如刀割般疼,他心中自責不已,是他太過疏忽大意,離開時竟然忘記了留幾個暗衛護住她,竟讓她受了這麽大的苦,若不是沈謙的人察覺到消息,他竟一無所知。


    攬月去城裏將已經入睡的李大夫給抓了過來,直接用輕功帶他進了墨玉齋,李老大夫氣得胡子不住顫抖,一甩袖子便要離去,陸子卿趕忙攔住他,朝他作揖道歉,“李大夫,多有得罪,還望大夫海涵,先替病人看了再走不遲,明日子卿定帶著近侍登門謝罪。”


    李大夫冷哼了一聲,“看在病人的份上,老夫暫且不計較。”說完一甩袖子走了進去。


    床上的孟筱然此時已經換去了一身血衣,身上的血跡也被擦拭幹淨,除了臉上的幾道鞭痕,倒是看不出什麽傷痕,不過臉色十分蒼白,一看就十分虛弱。


    李大夫將她的右手拉出準備診脈,待看到她傷痕累累的手腕時不由皺了皺眉,再一看雙眼緊閉的孟筱然,眼中一瞬間閃過疑惑,總覺得這姑娘曾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便沒再多想,拿出娟帕放在她的腕間,細細把脈。


    過了許久他才摸了摸胡須說道:“這位姑娘有些體虛,倒是沒有什麽大礙,想必是失血過多所致。”


    “李大夫,她身上滿是鞭傷,可有藥可治?”陸子卿在一旁問道。


    李大夫聞言,將孟筱然右手臂的衣袖稍稍掀開,待看到一道道鮮紅的血印後不由皺眉,“什麽人竟這麽狠毒,這樣如花似玉的姑娘竟被打成這樣?”說著歎口氣搖搖頭,這深宅大院,鬼魅事情多了去,他從醫幾十年早已習慣了,也隻能感慨一番。


    “老夫這裏有特製的藥膏,每日三次塗在傷口處倒是有些效,但若想疤痕完全消失卻難,怕隻怕隻能沈府的玉容膏才有此神效了,可沈府的玉容膏千金難求,怕也難求,哎!”李大夫說著搖了搖頭,走到一旁開了藥方。


    “按這方子去取藥,每日三次,喝上幾日便好了,藥膏待會隨老夫迴府上取些來,讓丫鬟每日替她塗藥。”


    陸子卿點點頭,將藥方接過,又喚來攬月,讓他送李大夫離開,並奉上一隻頗有分量的荷包作為診金。


    知道她沒什麽大礙,陸子卿總算是鬆了口氣,可這次的事情卻不能輕視,他不過剛離開幾日,柳如雪便如此囂張,將兩人關押起來,更可恨的是,這府裏竟無人過問,那個陳氏果然不是可以信賴之人。


    可這個相府除了陳氏他竟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之人,而筱然又不願跟他走,為今之計,隻能他留下暗衛保護她了。


    第二日天微亮時,相府地牢門口處昏迷的兩人才漸漸轉醒,夏媽媽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頸,皺著眉四下看了看,過了一會才算是清醒過來,趕忙叫醒了地上的柳如雪。


    “大小姐,大小姐,快醒醒,快醒醒。”柳如雪秀眉緊蹙,睜開眼時看了看四周,“這是哪裏啊,夏媽媽?”


    夏媽媽有些著急,低聲說道:“小姐,這裏是地牢口,咱們昨夜過來時被人打暈了,這會天都快亮了,咱們趕緊迴去。”


    柳如雪按了按額角,在夏媽媽的攙扶下站起身,“不行,我要去看看綠芙是不是被人救走了。”


    “哎呀,我的大小姐,這園子可是老爺吩咐的,封了多少年了,咱們夜裏偷偷進來便罷了,若是還耽擱,被人看見了可就完了,老爺迴來定會大發雷霆,咱們快走吧。”夏媽媽說著將柳如雪拖著離開了。


    主仆二人小心翼翼地迴到如雪閣,自以為沒有人發現,卻不知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了眼裏。


    天亮之後,孟筱然總算是醒了過來,她艱難地抬起眼皮,迷迷糊糊看到眼前有個人影,她又閉上了眼睛緩了一會,再次睜開眼睛時才看清眼前的人。


    “子卿,你怎麽迴來了?”


    陸子卿一臉笑意,“然兒,你總算是醒了,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孟筱然有些呆呆地看著他,也不說話,直到陸子卿端了一杯水迴來,扶她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將茶杯送到她嘴邊,溫熱的水下肚,她才迴過神,費力地舉起受了傷的右手,想要摸一摸他,一陣刺痛傳來,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嘶,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你,你怎麽迴來了?昨夜是你來救我們的?”孟筱然蒼白的臉上染了笑意。


    陸子卿心中一痛,有些難堪,“是沈謙通知我你出事了,我……我對不住你,竟然讓你身陷危險而不知道,你放心,這樣的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


    孟筱然搖了搖頭,“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大意了,也低估了柳如雪的狠辣。”說完臉色微變,急切地問道:“小翠呢,她怎麽樣了?”


    陸子卿微歎一聲,“小翠雖傷勢沒你嚴重,但因她身體底子弱,又沒有功夫,所以這次也是去了半條命,昨日迴來後便昏睡了過去,我已經派人給她傷口上了藥,大夫開的藥也喂她喝下了,相信很快便會醒過來。”


    “是我連累了小翠,我去看看她。”說著便要掙紮著下床,被陸子卿攔住,“你現在渾身是傷,大夫囑咐了要臥床靜養數日,小翠一有消息我便會跟你說,你不要折騰了。”


    孟筱然這才作罷,又躺迴了床上,將昨日的事思索了一番,“昨天你們來救我,那柳如雪那邊該如何應付?”


    “哼,你一說我才想起來,時辰不早了,我該去找她算賬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便來。”說著便站起身,孟筱然聞言有些著急,“哎,你去做什麽?找她算賬?還是算了,不要與她正麵衝突。”


    陸子卿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麽,不過是威脅一下她,讓她不敢將此事說出去,相府的那處地牢入口是在府裏的禁園裏,她趁著柳應元不在偷偷將你關進地牢,這事她若是有點腦子便不敢說出去,這樣你也安全一些。”


    孟筱然點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劃過一抹沉思,相府有地牢,還藏得那樣隱秘,這次柳如雪倒是無意中為他們提供了一條線索,想到這裏她不由苦笑了一下,這線索的代價也真夠大的。


    陸子卿迴府的事隻有墨玉齋的人知曉,所以當他帶著攬月行走在相府裏時,眾人一邊行禮一邊詫異,這表少爺何時迴來的?


    待他到了如雪閣,守在院子門口的下人見到他紛紛躬身行禮,他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徑直走了進去,春芽眼尖,遠遠看到了他便趕緊跑進了暖閣,柳如雪正在用早膳。


    春芽本以為柳如雪聽到表少爺來了的消息定會高興不已,誰知她卻似是被嚇到一般,手裏的碗“啪”地一聲摔碎在地。


    “表妹這是怎麽了?一大早就摔東西?可是昨夜沒歇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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