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異域風情的西梁皇宮,沉靜在銀色的月光下。白色的宮牆,圓圓的屋頂,乳白色的石柱。整體風格有些像現代的西洋教堂。小樓層疊,皇宮裏到處都點著氣死風燈。


    西梁王的寢宮裏,西梁王讚布斯虛弱的靠在軟塌上。接過心腹侍衛安達手裏的藥碗,一飲而盡。


    “王上,七皇子哲別自願留在南召國的皇宮,做起了畫師。”侍位安達接著空了的藥碗,輕聲說道。


    “嗯,讓小七暫時留在南召國也好。這樣也能躲過一些危險。哲哲當年陷害榮昌王的事情,等朕發現的時候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是朕害了榮兒,她一定對朕很失望。以至於臨死都不肯見朕一麵。


    朕的皇位早晚都是小七的,就讓淑妃和哲哲兩人使勁的鬥吧!逗的越狠越好。淑妃的兄長現在傷勢如何了?”西梁王讚布斯挑眉問道。


    “迴王上,達卡侯爺傷的很重,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我們和南召國的這場戰爭,還要再持續下去嗎?三川十六國都已經撒兵了。蒙國耶律齊也沒有討到多少便宜。


    那南召國的‘神弓弩’太過厲害。本來已經被太後黨切斷的糧草,不知怎麽迴事?又全都迴到了孝帝慕容景的手中。現在整個南召國都掌握在孝帝慕容景的手中。朝中的兵馬都被林子衝老將軍控製著。


    孝帝慕容景更是為了林皇後,遣散了整個後宮。那真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林子衝雖然老了,可他雖然死了一個兒子,還剩下兩個。而且下麵有五個孫子。這林家對林皇後來說,那就是最堅強的後盾。”安達小聲的訴說著戰場上以及南召國的事情。


    別的話西梁王讚布斯都沒有聽到,他隻聽到了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如果自己當初能為了榮兒廢了哲哲的皇後之位,是不是榮兒就不會慘死了。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沒有南召國的孝帝慕容景有魄力。


    打仗!打就打唄!戰爭一起,消耗的是淑妃和皇後哲哲兩方娘家人的實力。到時候淑妃和皇後哲哲弄一個兩敗俱傷。正是小七坐收漁翁之利的好時候。


    小七能在南召國跟太子慕容誠成為好友,可以說這孩子還是有能力的。要不要再繼續打下去,就看皇後哲哲和淑妃的對決了。哼!鬥吧,鬥的越狠越好。除非哲哲不想要她的寶貝兒子噠哈和卓瑪。


    在西梁王讚布斯的心裏,除了七皇子哲別是他的兒子。別的妃嬪生的孩子,好像都不是他的孩子似的。在西梁王讚布斯的心目中,就連皇後哲哲也比不上死去的榮貴妃。


    ——


    南召國的皇宮,藍衣也是一臉納悶的看著自己的父皇孝帝慕容景。“父皇,先祖為什麽嚴禁官家兒郎娶歌姬為妻?難道這裏麵有什麽說道嗎?可是表嫂郭淑嫻是被人陷害的呀!而且,她並沒有接過客,而是被關在萬花樓的柴房裏半個來月。


    並且,她在失去母親之後,更是病的連人都不認得了。又怎麽去掛牌接客?您不能因為她在萬花樓待過,就認定她是歌姬吧!”


    “衣衣,你知道咱們南召國的開國皇帝,為什麽那麽討厭歌姬嗎?這裏麵是有原因的。”孝帝慕容景這才把開國皇帝慕容帆故事,慢慢的講了出來。


    兩百年前,那時還沒有南召國,前朝被大家稱為南梁。南梁國的最後一代皇帝周顯昏庸無道。向手下城民狂斂各種苛捐雜稅,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那周顯貪杯好色,是個見了美人就走不動的主。


    朝中奸臣當道,還有一些勢力小人建議皇帝周顯蓋一座禦勾欄院。裏麵專門養一些美人歌姬,以供皇上和朝臣尋歡作樂。先祖慕容帆才十歲,父親慕容若是南梁國的左都禦史。


    慕容若大人看不慣皇上的所作所為,寫了好幾道奏折肯請皇上周顯廢除禦勾欄院。清查勵誌,整頓朝堂,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慕容若大人的奏折根本就沒有到皇上周顯的手中。


    而是當時的丞相吳文忠給扣了下來。吳文忠是一代廉相,他知道萬一這幾道奏折落到皇上手中,皇上周顯絕對會龍顏大怒。丞相吳文忠是想保下左都禦史慕容若大人。


    可惜當時朝中到處都是奸臣王建峰的眼線。等王建峰拿到奏折以後,簡直氣壞了。那真是眉毛也豎起來了,眼睛也瞪圓了。心想這還了得,好你個慕容若,你盡然要求皇上周顯嚴懲自己。


    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這時王建峰的手下周當給他出了一個主意。既然慕容若這麽的看不上歌姬,那麽就讓皇上偏偏貶了她的愛妻為妾侍。賞他兩個歌姬做老婆,一個正妻,一個平妻。


    於是不久後,這道聖旨便下到了左都禦史慕容若大人的家裏。順道還送了十個歌姬,荒唐是還要讓慕容若大人從十個歌姬中,自己選出正妻和平妻。


    慕容若和自己的妻子夫妻恩愛,怎麽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當時直氣的一頭撞死以明心智。可惜就算慕容若大人已死,那些奸臣派來的歌姬也沒有放過慕容大人的發妻和所剩下的一雙兒女。


    十個歌姬受了周當的命令,直接讓人糟蹋了身懷六甲的慕容夫人。慕容夫人也懸梁自盡了。十歲的慕容帆看著自己父親和身懷有孕的母親,都被這些歌姬害死了。直氣得一口鮮血噴出,便暈了過去。


    好在老管家慕容亮忠心,背著小主子連夜逃了出了京都城。皇帝周顯最終死在了歌姬的床上。大奸臣王建峰終於野心暴露,扶持一歲多的太子周平登基為帝,他自己則當上了攝政王。


    不久後一歲的小太子不幸夭折。這時當了攝政王的王建峰才自己登基為帝,改國號南平。當時各路的諸侯都陸續的起兵造反,慕容帆為了報父母與未出世妹妹的血海深仇。也拉起了一支隊伍自立為召王。


    經過若幹年的戰爭與廝殺,最後慕容帆這位召王奪得了天下。然後把南平國改成了南召國。因為自己的父母都是被歌姬害死的,所以當了皇帝的慕容帆登基當日,便下了一道聖旨,南召國的官家一律不準娶歌姬為正妻。


    如有違者以忤逆罪論處,一經查處一律丟官罷職,哪怕再有能力,再大的官都得依法行事。孝帝慕容景給藍衣緩緩的講了,南召國這條官家不得娶歌姬為妻律法的由來。


    藍衣聽了隻得搖頭歎息,這可真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可是林楓表哥真的是一個治國的人才。這要是失去了得多可惜。這個結一定要想辦法給解開。看來這條南召國的律法,是不容易改了。那麽也隻有在劉淑嫻的身份上做文章了。如果能證明表嫂不是歌姬,那事情就好解決的多了。


    七天後,林將軍府大公子的婚禮照常舉行。雖然發出去的請柬有數,但來的人可不少。人家拿了賀禮來門上道賀,總不能把人拒之門外吧!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據說今天皇上和皇後娘娘以及太子、長公主、大長公一家人都會過來道賀。


    將軍府今天非常的熱鬧,南召國京都城基本上八成的官員都來了。將軍府大門口兩旁的石獅子上,也各係了一個大紅花。門兩邊新貼的大紅對聯。上聯寫紅蓮開並蒂彩鳳樂雙飛,下聯配紅鶯鳴綠樹對燕舞繁花。橫批百年好合。


    就連將軍府的牌匾上也係了一個紅綢子的大紅花。將軍府裏更是鼓樂聲不斷。林管家帶著人在大門口迎接著,來道喜的各路賓客。


    每個來道賀的人都喜氣洋洋,各家夫人都帶來了自家女兒。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相親宴會呢!一頂頂呢絨暖轎,一輛輛豪華馬車陸陸續續走下來穿著華麗的各家夫人小姐。身後跟著丫鬟婆子,手裏拿著禮單。後麵等著下人小廝抬著賀禮。


    這可是巴結林老將軍的好機會,哪個不是想在林家人麵前露個臉兒,掛個號。何況今天林家的幾位公子可都在呢,這要是萬一和自家閨女看對眼了也說不定。


    再不繼這不是來了好多官家公子哥嘛,王孫公子、各府的世子、少爺那可是來了不少。反正在來林將軍府赴宴的人很多,一個個各懷心思。真心來道賀的又能有幾人!


    “皇上駕道、皇後娘娘駕道、太子殿下、長公主駕到!”大內總管小德子公公高聲喊道。林老將軍帶著家人一起出來接駕。孝帝慕容景很是客氣的扶起了自己的老丈人,皇後娘娘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一看這架勢,這肚子裏的小皇子足有六七個月了。


    請來祝賀的官員帶著自己的家眷也齊齊的跪下山唿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林皇後在自己一雙兒女的攙扶下,也是擺手讓大家平身。


    午時整鞭炮齊鳴,鼓樂齊鳴。主持司儀的管事,高喊:“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拜天地!”這時新郎官林楓手牽紅綢子,中間係了一個大大的牡丹花。另一頭牽在新娘的手中。


    旁邊喜婆攙著身穿大紅嫁衣的新娘子。新娘頭上頂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蓋頭。腳上穿著並蒂蓮的大紅繡鞋。皇上和皇後娘娘坐在主位,旁邊坐著林老將軍,大長公主、再往下才是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幾人。


    後麵站著太子慕容誠、藍衣、林家的眾位公子。接著是楚離、藍雨、靈兒、歐陽戰北、歐陽戰平、歐陽榮平兄妹等人。另一邊則是前來道賀的文武大臣以及各家大人的家眷。


    將軍府裏張燈節彩,樹上、屋簷下都掛滿了紅燈籠,就連院牆上都掛滿了紅綢子。


    蘇映雪站在看著被人簇擁著走來的一對新人。隻覺得心口憋悶的都快要喘不氣來了。由其後麵拎著新娘禮服的,是一對漂亮的不像話的童男童女。那個男童正在是林楓的兒子林豪。另一個小女孩兒好像是皇族長家的小孫女。


    看著身穿鳳冠霞帔的新娘,蘇映雪感覺是那麽的礙眼,那麽的粉刺。直氣的她渾身發抖,手心冷汗直冒。


    這時耳邊傳來司儀的喊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林楓笑著拉起自己的妻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永安侯蘇淺大喝一聲:“且慢!皇上,老臣有本啟奏!”


    孝帝慕容景看著永安侯蘇淺,不動聲色的說道:“噢,老愛卿有何本奏,等迴到金殿再說也不遲!”


    孝帝慕容景心想:老東西,你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嗎?哼!朕正等著收拾你呢!我今日且看你怎麽蹦噠!


    “皇上,老臣所奏之事與林老將軍的長孫林楓有關!必須得在這林將軍府內說,也好讓在場的大人做個見證!免得陛下處事有失偏頗!”永安侯蘇淺咬了咬牙說道。


    其實老家夥蘇淺心裏也沒底,本來按他的計劃不是這樣子的。按他的計劃,為了保留後路,他並沒有打算自己親自出麵。可是那黑衣蒙麵人拿住了他的把柄。


    他不得不這麽做,事已至此,隻能一條道跑到黑了。再想想事成之後,對方承諾自家女兒當上一宮之主。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我得不到你慕容景的重用。那麽你就別怪我另投明主。


    有道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你對我不仁,也休怪我對你不義!


    孝帝慕容景看著永安侯蘇淺,冷冷的笑了。心說機會都給你了,既然你非要送死,朕也不客氣了。要不是念在永安侯府的先祖,跟著太祖一起打天下,早就收拾了你了。


    “老愛卿,既然怕朕有失偏頗,那麽你就直說吧!”孝帝慕容景淡淡的說道。


    “太祖皇帝當年打下慕容家的江山,在榮登大寶當日,就曾下了一道聖旨。臣記得上麵所雲:凡我南召國官員以及官家子弟,一律不得娶歌姬為正妻。最多可以將之納為妾侍。不知皇上是否還記得這條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永安侯蘇淺擲地有聲的說道。


    “嗯,你接著說!”孝帝慕容景一擺手,示意蘇淺繼續。


    “這林楓的妻子劉氏淑嫻曾被人賣到妓院,足有半月有餘。那麽算不算是妓子。太祖的禦令,就連歌姬都不能將之娶為正妻,更何況一個在萬花樓出來的妓女。


    又如何做得我南召國、戶部員外郎的發妻。那林楓犯了忤逆之罪,而林老將軍明知道其孫犯錯,還不加以製止。更是助紂為虐為其大排宴宴,是何道理?


    而且皇上盡帶著皇室成員,以及文武群臣前來祝賀。皇上你這是至太祖皇帝的禦令於何地?又至我南召國的律法於何地?難道就為了一個區區的林氏之女嗎?


    曆代哪朝哪代的皇上不是後宮佳麗三千,各宮娘娘雨露均沾。怎麽到了皇上這一代,就可以一再的廢除祖製,更是不顧祖製為了林氏女遣散整個後宮。


    這林氏女身為皇後,可曾做到母儀天下,可曾規勸皇上勤政愛民。皇上您又致祖宗基業於何地?致我們這些忠心的臣子於何地?這林皇後又與妲己褒姒何異?


    擾亂君心,簡直禍國殃民!”永安侯說的鏗鏘有力,唾沫星子橫飛,好像他就是正義的化身,那是越說越起勁兒。


    一些早就被永安侯煽動的大臣,也一起跟著跪下,磕頭大聲喊道:“請皇上三思,廢除林氏女。重新挑選秀女,充盈後宮。我南召國應早日選出一賢德的女子為後!”


    孝帝隻是冷眼看著這些大臣,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一個個意氣風發,正義凜然的嘴臉。


    永安侯蘇淺一擺手,他的手下便壓上來一個七品縣令,還有一個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


    “皇上這位劉縣令可以證明,林楓的妻子劉氏是當年的朝廷欽犯。而這位幺娘曾經是萬花樓的老鴇,她可以證明劉氏在萬花樓裏呆過。這就是人證,臣肯請皇上主持公道!”永安侯底氣十足的說道。


    慕容景在板上訂釘的,鐵一樣的證據麵前,我就不信你還能包庇林皇後以及將軍府。


    孝帝看了一眼永安侯蘇淺,不由的放聲大笑。半天才停下來,然後轉頭對大內總管德公公說道:


    “小德子,把這些大人的名字都給朕記下來。查查他們一個兩個家裏是否有女兒或者到年齡沒有嫁出去的孫女、侄女乃至有年輕女眷的親屬。立即下令,既然這麽賢德,那麽就通通送到白雲庵落發為尼,為國祈福吧!


    凡是有此請求的大人,一律貶為庶民,其子孫永不錄用。”孝帝看著跪下的幾位大臣,笑著開口說道。


    孝帝最討厭就是這些大臣,整天不幹正事,不想著為國為民辦一些實事,光想著把自家女兒送進後宮。貪圖榮華富貴,魚肉百姓。這樣的官員要來何用?


    這些大臣一下就慌了,此刻才知道他們錯的有多離譜。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喊道:“老臣錯了,這都是永安侯蘇淺攛掇著我們這麽說的。是永安侯去遊說的我,還說隻要我們大家一齊開口,逼迫皇上就犯,皇上會礙於朝臣的壓力,廢掉皇後娘娘!考慮選秀女入宮!”


    得這好家夥這幫人一下子就反水了,為了官位把永安侯蘇淺賣了個結結實實。


    “你們胡說,我什麽時候去遊說你們了?”永安侯蘇淺直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眼睛瞪得溜圓,心想這幫飯桶怎麽這麽的不經嚇呀!


    “蘇淺,你敢說你沒有去我家?你一連去了三次,什麽時辰我都讓管家記著呢!”


    “永安侯,你來我家時,我家夫人還有張大人可以作證的!”


    “對,我也在周大人家裏,你還讓我也來逼皇上廢後,我家又沒有女兒,所以我就沒聽你的!”


    “蘇大人,我看你是想讓你女兒蘇映雪入主後宮吧!”


    “什麽忤逆之罪,我看就是蘇淺想往高位上爬,才想拉咱們當他的墊腳石!”眾位大人一聽全是永安侯蘇淺煽動的,立馬就和蘇淺翻臉了。


    “呸!什麽滿腹正義,我看都是假的,想讓自己女兒娶代皇後娘娘才是真的。簡直太可惡了,此人簡直其心可誅!”另一個大人開口說道。


    “你,你們不要冤枉我,我蘇映雪從來就不想進宮。我有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蘇映雪也急了,失聲為自己辯解道。


    “對,你當然不想入主後宮。因為你傾慕的是我的丈夫林楓。所以才會有今天這麽一出!”劉淑嫻一把掀開了自己的大紅蓋頭。


    “各位大人,家父就是當年的左都禦史郭萬忠。我就是他的不孝之女郭淑嫻!


    當年永安侯蘇淺與家父曾經是八拜之交。因為他和家父一起逛琉璃場。共同看上了一把紫沙茶壺。可是那店老板出一道謎題,隻有答對之人才能有資格買下那把紫沙茶壺。永安侯蘇淺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答案。


    我的父親郭萬忠在深思之下,解出了謎題。賣家便把那把紫沙茶壺送給了家父。而永安侯蘇淺認為眾目睽睽之下,我的父親讓他丟了麵子。就因為這麽一件小事,他便記恨上了父親。


    這位永安侯蘇淺,親自跑去跟劉太後的兄長安逸侯說,家父手裏有一把寶壺,名為紫沙。不用茶葉也能泡出很好的大紅袍茶水。於是安逸侯劉方便派人來我家中,搶走了那把紫沙壺。


    可想而之,不放茶葉的茶壺又哪裏能泡出茶水。安逸侯劉方大怒,便已莫須有的罪名,把家父打入了天牢。永安侯更是出麵指證,說我父親貪贓枉法,還偷偷告訴安逸侯是我父親把紫沙壺掉了包,這才泡不出好的茶水。


    我父親不堪受辱,在天牢中咬舌自盡。安逸侯劉方查抄了我們家,就為了找那把真的紫沙壺,根本隻有一把紫沙壺,早就劉方給摔碎了。又哪來的第二把。


    安逸侯劉方認為我和我娘窩藏紫沙壺,拒不上交。於是便我們一家人全部問罪發配邊疆。


    我與林楓從小青梅竹馬,而我的這位手帕交蘇映雪,早就喜歡上了林楓。通過她的父親永安侯蘇淺,買通了解差在半路活活打死了我的母親。


    把我和奶娘二人強行灌迷藥,賣入了萬花樓。我和奶娘王嬤嬤兩人被關在萬花樓柴房裏,半個月之久。由於父母雙雙離世,我經不住打擊,差點一點兒就病死在萬花樓的柴房中。


    是我現在的相公林楓,千裏迢迢趕到了濟州的萬花樓,把我從柴房裏救了出來。這就是以往的經過。如果不是相公去的及時,我和奶娘恐怕早就死於非命了!”郭淑嫻直說的淚流滿麵,痛不欲生。


    聽的在場的大人和夫人小姐一個個也紅了眼框。心想這算什麽仇,就因為一把紫沙壺,就因為一口氣,就致使郭家滿門獲罪,家破人亡。


    被永安侯帶來的那個縣令,也跪下不停的磕頭,大聲說道:“當年,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蘇映雪的奶娘,來找的小人。她命小人在半路上處死郭大人的夫人李氏,然後把郭小姐賣入青樓。事成之後給我一個七品的縣令當當。


    小人也不想的呀!可是小人家裏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要奉養,不得以才幹下了缺德的事情。小人當了十多年的解差,能一步登天當上一方縣令,就辦了當年的糊塗事。求皇上開恩,饒了小的這條狗命吧!”


    老鴇子幺娘也不停的磕頭說道:“當年,這位郭小姐和她的奶娘,被下的藥量太重了,足足暈睡了七八天才醒來。醒來後的郭小姐一下子就病倒了,整天燒的直說胡話,更是昏迷不醒。


    當時要不是上頭有令,不讓郭小姐輕意的死了。不然我早就把這個病秧子扔出去了。就在郭小姐快要死掉的時候,來了一位公子,就是,就是現在新郎官。他從柴房裏抱走了昏迷的郭小姐。那位公子一怒之下,還把我的萬花樓一把火給燒了。


    我當時嚇死了,於是卷上銀票就偷偷溜走了。沒想到這麽多年了,又被永安侯府的人,給抓了迴來。皇上,我真是惹不起侯府的管家呀!他們這些當官的,弄死我們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這時林將軍府裏人,全都炸了鍋一樣,熱鬧了起來。這蘇映雪好生狠毒,自己的手帕交,閨中密友。都能被她害成這樣,枉她還是什麽京都城第一才女。原來就是一隻表裏不一的蛇蠍美人。


    人人竊竊私語,一個個都小聲的指責著蘇氏父女的所作所為。尤其對蘇映雪,全是指指點點。


    蘇映雪看著大家鄙夷的眼光,再也受不了。失聲開口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先看上林楓的。她郭淑嫻憑什麽跟我搶林楓,有一天我聽到她跟我說,他們郭林兩家要結兒女親家。我怎麽能夠容忍。所以我就攛掇我爹和郭伯父去逛琉璃場。


    那個紫沙壺根本就是我從家裏的庫房裏拿的。就為了設一個局。我太了解我的父親了。父親看到紫沙壺跟家裏的一樣,便誌在必得。因為他想和家裏的紫沙壺配成一對。


    嗬嗬,父親根本就不知道那把紫沙壺,是我們家庫房裏的。當父親沒有買到紫沙壺,迴來後再發現家裏的紫沙壺也不見了。他能不生氣才怪。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按著我的計劃走的。我以為把郭淑嫻賣到妓院裏,讓她成為千人騎,萬人騎的妓子。林楓就再也不會喜歡她了。那樣,林楓就是再喜歡她,也不能娶她為妻了。


    嗬嗬,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最終我算露了一招。沒想到林楓會跑去濟州尋找那個賤人。更是和她成了親,生下了孩子。


    我怎麽能不恨,我要毀了她,我要毀了她。她髒了就再也不能和我搶林楓哥哥了!林楓是我的,林楓哥哥要娶的人是我!”蘇映雪一下子便瘋掉了。站在院子裏,又是哭,又是笑,不停的訴說著。


    “雪兒,你醒醒,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雪兒…”蘇淺的夫人秦氏一把拉過自己的女兒,抱在懷裏失聲痛苦。


    至此真相大白。令永安侯蘇淺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都是自己女兒蘇映雪設計的局。嗬嗬,他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原來自己的女兒才是最厲害的。


    大臣們直唿這蘇家父女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人家都是知女莫母母。永安侯他們家卻是知父莫若女。一場鬧劇以蘇映雪瘋癲落幕。南召國一批官員落馬了。朝中剩下的大臣更是忙的腳不沾地。都急唿唿的盼著五月的恩科快點到來,不然大家非累死不可。


    現在大臣們也鬧明白了,現在他們心目中的小皇帝慕容景,再也不是昔日吳下阿蒙。人家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根本就不在乎名聲。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想隨意拿捏那是門也沒有。至此再也沒有人敢提議讓皇上選秀了。


    不怕讓自家女兒去白雲庵落發為尼的就盡管提。孝帝慕容景的雷霆手段,一下子震懾住了朝中的文武群臣。雖然現在這群大臣也沒多少了。剩下的這批大臣一個個比兔子還老實。


    紅紅火火的五月恩科考試,在國子監開考了!全國各地的舉子都湧向了京都城。簡直比現代的高考還要熱鬧。


    京都城一處宅子裏,“蠢貨!永安侯蘇淺就這麽失敗了。簡直是不堪一擊!一個迴合都沒下來,就讓慕容景給收拾了!”直氣的黑衣蒙麵人摔碎了桌子上的一整套茶碗。


    黑衣蒙麵人所有的計劃,還沒來得急實施,那永安侯蘇淺便被抄家打入了死牢。這他媽的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勝算很大的一件事,就被蘇淺給辦砸了。實在是沒有想到那個當了縣令的解差和老鴇會反水。


    要是老鴇一口咬定郭氏接了客,那麽林家就再也翻不了身。可惜呀,可惜了!


    “主子,不要生氣!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可以在新過的舉子裏安排上,咱們自己人。這樣從頭培養的官員,孝帝慕容景一定不會懷疑的。”周明搖著羽毛扇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好,這件事,就交給軍師你來安排吧!手下那幫蠢貨本座誰也信不過!”蒙麵黑衣人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主子隻管聽好消息就是!”周明說完搖著羽毛扇子走了出去。孝帝慕容景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把一雙黑手伸向了科考的舉子。


    林將軍府的客院,崔氏兄妹鬼鬼祟祟的走進了屋子。


    “哥,你確實你買到的答案是是正確的嗎?這要是假的考題,咱們不是白花了銀子嗎?”崔玉珍看著自己的大哥,一臉擔心的問道。


    “虛,小聲點!這當然是正確答案了。我可是花高價買的。你說這皇上也真是的,今年幹嗎就不按往年的考試規矩辦呢!


    還要考什麽治國之策,什麽興修水力,什麽救災防疫之法?什麽經商之道?反正不像以前隻要寫一手好文章就算完事,今年的考試也太過複雜了。”崔誌原也是滿腹牢騷。這都什麽跟什麽呀?總之這次科考,簡直有些莫名其妙就是了!


    ------題外話------


    親愛的們,微藍正在試著爭取盡量改成上午更新。看看能不能把更新時間穩定下來!


    開心一刻:


    新來的護士妹妹打點滴技術差,護士長讓她給一個熟睡的病人打針,她紮了一針,偏了,看病人沒醒,悄悄地拔出來重紮,結果一針又一針,不知不覺從頭紮到腳…就在妹妹香汗淋漓想再找位置紮針時,病人一躍而起,咆哮著罵道:你特麽真當我睡死了?從頭紮到腳!“妹妹落荒而逃。


    第二天上班,被叫到院長室,院長激動地握著護士妹妹手說:”謝謝,太謝謝了,你真他媽牛逼,8年的植物人被你紮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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