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琉裳可還好?”芙蓉迷糊了視線,仿佛又想起了初在傾顏樓的日子,自從來到醉月樓後,就再也沒見過琉裳了,語氣中帶著對琉裳的想念之意。


    公子顏瞟見芙蓉的神色,便知她所想,正了正慵懶的嗓音說道,“琉裳當然好著呢,一如從前。”


    公子顏在這裏說著琉裳很好,可他不知,琉裳為了救他身受重傷,多虧了汐韻在她身邊,拚命為她取迴元丹,她才能安然無恙,如若不然,隻怕‘很好’的反義詞就是琉裳了。


    “那就好。”芙蓉聽聞公子顏所言,臉上的笑意也安心了幾分,公子顏難得來一次醉月樓,其實若非有事要吩咐她,她還有些不習慣和公子顏單獨相處了。


    “芙蓉,他們還沒出來麽?”公子顏忽而挑眉問道,帶著絲絲鬱悶的語調,想起夜莫離,他那張美臉上就立刻掛上了黑雲,他好心帶她們來住醉月樓,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可是她們倒好,居然把他撩在外麵不管不問!這裏可是他公子顏的地盤!


    公子顏不禁嘀咕一句:兩個沒良心的小丫頭片子。


    然而,這也是他不止一次的犯嘀咕了。


    隻因入住醉月樓後,夜莫離和櫻璃分別住了兩間房,而和她們一起同居一室的自然是風陌影和傾瀾了。


    尤其是風陌影,自從與夜莫離迴房之後,這兩天就再也沒見過人影了,連夜莫離都沒有踏出過房門一步!公子顏不止一次的仰天長歎:世風日下啊!


    櫻璃倒還好,雖然沒見著她的人,但好歹傾瀾偶爾還會出個門,可每次傾瀾看見他公子顏也是一副淡漠無溫的神情,這讓公子顏更加鬱悶了。


    不過這兩天倒是沒見過玉無塵了,迴到醉月樓後,玉無塵就沒來找過他們了,若說玉無塵不知道他們住進了醉月樓,那是不可能的,隻能說玉無塵尚未接受夜莫離已有夫君的這個事實吧?又或許是他有別的事要忙也說不定,總之公子顏也沒有多加關注過玉無塵的事,不出房門的夜莫離就更不用說了,她的眼裏現在隻有風陌影吧?!


    公子顏想到這些,再次深歎一口氣,對於夜莫離突然有夫君這件事,他倒不是不能接受,隻是夜莫離這兩天竟然和風陌影呆在一個房間,連門都不出,這就讓他不好想了。


    其實按理說,風陌影既然是夜莫離認定的夫君了,夫妻共處一室倒也沒什麽,可是,不知為何公子顏隻要一想到夜莫離和風陌影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就沒由來的鬱悶得慌,總覺得有哪裏不順暢。


    當然,這種心情可不是出於嫉妒,或者別的什麽男女之情,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鬱悶,就像是自己的妹妹突然被一個男人搶去了一樣,看的出來,風陌影在夜莫離心裏的地位,隻怕是比他這個‘義兄’要高出許多倍啊。


    芙蓉看著公子顏的神色,眸中劃過一縷疑惑,這兩日她也看的出來,樓主與那幾人之間有些深厚的情誼,她也聽聞了一些有關於夜家嫡女的傳言,其中還包括有樓主的,這兩天他的唉聲歎氣就是為了夜莫離吧?


    “樓主,他們依舊未曾出門。”芙蓉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之間的情義,但是她還是對公子顏帶來的人都照顧的很周到,而且她也知道,那未曾出過房門的便是夜家嫡女夜莫離。


    但是,夜莫離與之一個男子共處一室,其中的事不用想也知道,誰會不明白那種事?!已經不知道旁人是如何看待夜莫離和風陌影的了?!


    公子顏一個利落的彈身便坐起身來,似苦惱的搭攏著肩臂,皺著眉頭說道,“芙蓉,你說本公子好不容易教出兩個義妹,竟被兩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給搶去了,本公子是不是虧大了?”


    芙蓉聞言有過一瞬間的錯愕,隨即不由眼角微抽,同時心裏暗道:樓主果然與以前不同了,如今的樓主更多了幾分人情味兒。


    有一個人,在聽聞公子顏的話後,苦笑一聲卻是無人聽見,也無人看見,那就是妙風。


    在夜莫離之前進房門之時,便隨手將血玉交給公子顏保管了,隻說了一句要保護好血玉,弄的公子顏莫名其妙的半天沒明白過來,拿著那塊血玉揣摩了許久,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同,最後隻得無趣的將血玉掛在腰間了。


    而血玉中的妙風卻是心知原因的,他的苦澀,他的失落,無人能懂,在他的眼裏,既使夜莫離不再是蘇子染的容顏,但她依舊是染兒,是那個讓他等候了三生,守候了三世的女子。


    離兒,你為了和他人相處,便將我交給旁人麽?


    其實,夜莫離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自從她繼承了全部了記憶,她心知妙風對蘇子染的感情,那是一種不同於手足或是親情的感情,雖然曾經蘇子染在世時,妙風並未表達出來過,亦或者說,蘇子染的眼裏,心裏隻有夙淵,根本沒注意過妙風對她不一樣的感情。


    而且妙風看她的眼神總是充滿了傷感,這樣的眼神讓她很心痛,讓她不敢去看妙風的眼睛。


    她並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子,從始至終她都知道,她愛的人是風陌影,從前世開始,她便是風陌影的妻子。


    如今風陌影迴到了她的身邊,若讓妙風看到她和風陌影的相處,必定會傷心,而夜莫離也不想讓妙風再傷心。


    所以,當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夜莫離還是決定取下血玉,交給了公子顏。


    “樓主若無其他的吩咐,芙蓉便先告退了。”芙蓉並未正麵迴答公子顏的問題,因為她知道,公子顏並非有心要有此一問,更像是發發牢騷而已,她也無心多此一答。


    “傾顏樓主又怎會做虧本的生意。”


    正值芙蓉說完之時,傳來一道淡漠的輕音,隨之走進的是一襲白衣翩然的傾瀾。


    傾瀾走進房中之後,就自顧自的順擺落座於桌邊,又自顧自的斟酒自飲,其隨性從容的姿態半點都沒有將自己當成是客人看待。


    剛才在門外,公子顏的話他都聽見了,他知道這一年來公子顏很照顧夜莫離和櫻璃,公子顏對她們的愛護出自真心實意的,僅憑這一點,他對公子顏存有感激之心。


    “醫仙,這酒五千兩一杯,你比夜莫離喝的稍微便宜一些。”


    公子顏不走心的瞥了一眼傾瀾,同樣以不走心的口氣說著,猶記得最初見到夜莫離之時,她一口酒水便噴到了自己臉上,全因那被酒水的價格。


    第一次被人噴一臉的酒水,當時公子顏雖然也曾有過一瞬間的怒意,但卻對夜莫離有著一股莫名的好感,更多的是出於對她的好奇,以至於讓他打消了‘收拾’夜莫離的念頭。


    現在迴想起來,若是當時他與夜莫離大打出手,也不知可還會有今日的局麵?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事,也或許他公子顏依舊是過著無趣之極的日子。


    要說夜莫離喝的那杯酒水,確實價值一萬兩啊!那壺酒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稀世珍藏佳釀,他都來不及喝一口,就被夜莫離先喝了,結果還一口噴在了他臉上!


    “五千兩的佳釀,我可要好好嚐嚐了。”傾瀾不以為意的淡漠一笑,悠然的品著美酒,像是仔細的品嚐著五千兩一杯酒的美味。


    公子顏若有所思的看著傾瀾,怎麽覺得他今日有些怪異?平時傾瀾和自己都是‘相顧無言’的,就像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為何今日傾瀾好像話變多了?還聊起天來了?


    公子顏悠然的縷縷衣袖,縷縷胸前鬆散的紅衣,其實怎麽縷都不見有什麽改變的,胸前的衣襟還是敞開的,一身的紅衣還是無比鬆散的,就是腰間多了快血玉,紅衣的稱托下,血玉倒顯得不怎麽顯眼了,漫不經心的問道,“櫻璃那小丫頭片子呢?”


    傾瀾緩緩當下酒杯,無聲給了酒水一個很中肯的評價:還不錯。


    “她說累了,要歇會,我便出來看看。”


    傾瀾不露痕跡的勾起了唇角,淡漠的嗓音也多有緩和,這兩天他發現好像櫻璃的作息時間有規律了?!


    櫻璃說自己累了,要歇會,讓傾瀾等她睡醒之後再迴去,因此傾瀾偶爾會出門走走,不過鮮少與公子顏攀談,今天不知是怎的就多說了兩句。


    就在公子顏和傾瀾都沒有發覺之際,一縷紅光自血玉中一閃而過,紅光劃過公子顏的眼角,待他疑惑的‘嗯?’了一聲之時,那紅光早已散去,空氣中也沒有絲毫波動,沒有任何多餘的氣息,公子顏眉間輕佻,難道是我看錯了?


    一間緊閉的房間裏,櫻璃盤腿而坐,細看之下,便會發現她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來絲絲細汗,渾身縈繞著柔和的白光。


    “小石頭,怎麽這次壓不下去了?!”櫻璃心下問向小石頭,帶著一股急切之色,若是在壓製不住,長姐很快就會發現的!


    櫻璃體內那顆藍色的晶石正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隻是,這光芒無人能見,同樣的急切之聲說道,“主人,你一次比一次嚴重了,小石頭的靈氣已經很難抑製了!還好現在是白天,小石頭還可以借助日光之力,主人真的要想想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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