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高寵來到大堂之中,對著黃琬就拜:“家父突然暴斃,眼下舉目無親,又身無長處,隻好變賣家當,以資生活,不想禍不單行,又遭遇劫匪,不僅搶走了全部錢財,還在小侄臉上添了一刀,所幸留的一條性命,這才來投!”


    旁邊兩個飛熊軍侍衛點點頭,解開了疑惑:原來臉上刀疤是這樣來的。


    “唔……”


    黃琬聽了扶起高寵,歎道:“我苦命的侄兒呀,你就隨著叔父在我府中住下吧,雖說我現在賦閑在家,不過朝中尚有不少門生故吏,可以保你做個一官半職。”


    “多謝叔父!”


    高寵連忙拱手,神色激動不已。


    頓了頓端出自己手中的一壇酒,說道:“叔父大人,此酒乃絕世美酒,古今未有,曠世不得,若能嚐上一口,便是神仙也不換啊!”


    說罷就掀開壇塞,頓時酒香四溢,那又醇又濃的香味頓時讓在場的其餘三人忍不住嗅嗅鼻子,隨後眼巴巴地看著高寵手中的酒,恨不得馬上就喝上一口。


    “真是好酒啊!”


    黃琬大讚一聲,吩咐下去:“來人,取碗來,我要與小侄共飲一碗!”


    高寵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兩個飛熊軍的身上,見他們那魂不守舍的樣子,知道他們酒蟲正在作怪,便笑道:“叔父,二位大人為守護您的府鞠躬盡瘁,這絕世美酒僅此一壇,小侄以為理應請二位大人共飲!”


    說罷轉身背對著兩個飛熊軍,眨眼示意。


    黃琬立馬明白了,便笑道:“是我考慮不周,見到侄兒激動,倒是忘了二位,取四隻碗來!”


    “遵命!”


    那名仆從轉身離開。


    兩個侍衛本想拒絕的,但看黃琬如此熱情,這酒又著實香醇,比起自己以往喝過的濁酒,聞著味道就知道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再加上自己站崗監視這麽久,幾乎從沒喝過酒,如今是心裏癢的難受,便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多謝太尉!”


    不一會兒,碗就遞來,高寵笑嗬嗬的端起壇子斟酒,先遞給兩個侍衛:“二位大人辛苦,在下這碗薄酒,請二位賞光!”


    高寵刻意將碗舉在靠近二人鼻子的地方,二人頓時渾身一顫,精神為之一振,笑道:“好,哈哈!”


    高寵此時心裏是有些忐忑的,本來擔心二人過於謹慎,會讓自己或黃琬先喝,現在見二人如此欣喜,不禁又喜又驚。


    兩個侍衛接過來,又狠狠地嗅了一番,不由得發出一聲讚歎,便迫不及待地仰頭直灌。


    可能是雍涼一帶的士兵天性粗獷,這碗蒸餾酒放到現在來說少說也有四五十度,一碗半斤的樣子,他們就這樣喝水般的灌了下去。


    喝畢,大笑:“好酒!真是好酒!不似以往的酒那般酸而淡,這酒帶勁!”


    “哈哈,二位不妨再來一碗?”高寵心裏大喜,本來忐忑的心頓時平靜下來,不過又帶著些疑惑:不知道這酒藥效如何?李先生這倒沒有告知,隻說了症狀。


    “好!有勞公子了!”


    兩人一碗美酒下肚,情緒現在有點嗨,對高寵的稱唿也變了,忙遞過碗來。


    高寵笑嗬嗬地繼續裝小人:“二位盡管喝,這壇酒還多著呢!”邊說邊往碗中加酒。


    二人這才意識到這酒是人家侄兒孝敬太尉的,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便客套了一番:“公子太尉你二人也喝吧?我們哥兩倒是不客氣地喝了兩碗了,這多……”


    話剛說到一半,那個絡腮胡子舌頭就開始打結,身體不停地搖晃,隻不過兩三秒鍾,就如同猝死般突然倒地,一動不動,手中的碗掉在地上,“哐啷”一聲,碎成數塊。


    “嗯?兄弟,這酒真有這麽……”


    同樣,那個山羊胡須本以為是因為這酒很烈,絡腮胡子才猛然倒地的,沒想到自己也步了後塵。


    還在疑惑自己平時喝上幾壇都不打緊,這麽現在就感覺頭暈了?可惜在這兩三秒內,他根本就沒來得及想明白,就已經倒地,完全昏迷不醒。


    “唿……”


    高寵震驚不已,嘀咕道:“這藥真是剛烈,想不到兩個大漢竟然倒地如此迅速!”


    黃琬也是驚愕萬分,雖然知道這酒有問題,但想不到問題這麽大,一時語塞,上前輕輕踢了踢兩人,二人如同死了一般,動都不動。


    “太尉,”


    高寵拱手,此時已經換了往日那副高冷的表情,沒有說什麽好險,太尉果然機警、演的一出好戲之類的廢話,而是直奔主題:“陛下令我隻身前往長安,救出你、司空袁逢以及司徒王允三人前往建業,請太尉速速隨我動身!”


    “好啊,蒼天有眼,得以讓陛下守住根基,不致被董賊罔逆!又有你這等忠誠,大漢複興可矣!”


    黃琬不禁老淚縱橫,感歎不已。


    高寵冷下聲來:“太尉,事不宜遲,還請盡快動身,否則二人醒來,辜負了陛下的厚望,在下萬死不能賠罪啊!”


    “好好好!”


    黃琬也是個識大體的人,知道此時由不得自己感歎,連忙說道:“你去府外等我,我帶上賤內這就隨你出發!”


    說罷就大步出門而去。


    “太尉!”高寵突然伸手打斷,沉聲問道:“你府中可有董卓的眼線?”


    “沒有,董賊隻令此二人守護府外,府內其餘皆是我的家丁,閣下勿憂!”


    “如此便好,速速動身!”


    “嗯,我安排兩人換上此二人的服裝,站在府外把守,迷惑視線。


    高寵點點頭,便“嗖”的一聲奪門而出,當然,手中端著那壇美酒。


    ……


    大概半盞茶的時間,黃琬就帶著自己的妻子匆匆來到府外,兩人都穿著普通百姓的布衣,兩人都是一臉急躁,不過後者臉上多了些驚恐,顯然對這突發事件感到不安。


    高寵說道:“黃太尉,你帶著夫人前往南城門不遠處的那家酒館等待在下,我前往搭救王司徒以及袁司空。”


    “好好,速去速迴!”


    黃琬叮囑道。


    “遵命!”


    高寵拱手,直奔司空府。


    在黃琬收拾的過程中,早已掏出地圖看好了司空府的方位,此時速度飛快,直往目的地進發。


    由於官員宅邸差不多都建在城中東南一帶,因此並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不過片刻,便來到府前,同樣,也是兩個一身灰的守衛,見到高寵自然攔住。


    高寵用同樣的方法,自稱是袁逢的侄子,請求入內相見,二人自然不允,高寵又說出同樣的話,請袁逢相見。


    等袁逢出來時,高寵依舊不容分說地就上前跪拜,大唿叔父,說自己從建業遠道而來之類的話。


    袁逢這個人精雖然被高寵搞得一愣,但聽到“建業”兩字似乎有些不尋常,自然也配合著演戲,招唿高寵入內。


    ……


    “叔父,”高寵行過禮說出了自己的“家難”後,抹了抹眼淚,緩緩端出手中的酒,說道:“小人本想孝敬叔父的,無奈嘴饞,在路上忍不住吃了些,叔父莫怪!”


    話音剛落,便眨著眼睛示意。


    袁逢點點頭,大笑:“侄兒心意我領了,我府中不缺美酒,即便你都喝光又有何妨!”


    “叔父此言差矣,”高寵突然變得眉飛色舞,“此酒乃絕世美酒,即便叔父身居三公之職,也絕對沒有喝過。”


    “哦?”


    袁逢滿臉不信,嗤笑道:“你這廝狂傲的本性不改,這麽大人了依舊這樣,世間哪有什麽絕世美酒,不過唬人的話罷了!”


    高寵心裏暗自發笑:這老家夥演戲演的更真了,如此也好,更能降低那兩人的警惕!


    當即臉上出現不悅:“叔父,小侄敢保證,此酒隻要您喝上一口,絕對會盛讚!”


    “嗯……”袁逢緊緊地盯著高寵,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喝上一口,看看你這酒配不配的上‘絕世’的稱號!”


    說罷就吩咐下去:“來人啊,取三隻碗來,我要與二位將軍好好喝上幾碗!”


    “是。”


    仆從下去,端碗複來。


    高寵打開壇塞,之後那兩人和黃琬門前的那兩人一般無二,都被這酒香吸引,在接來高寵斟好的酒時,迫不及待地就仰頭一飲而盡,喝完連唿好酒。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高寵大致清楚了藥效發作的時間,看著壇裏少了很多的酒,便裝模做樣的要繼續給二人斟酒,斟酒的同時還在扯淡,吹噓自己的酒,還不住的朝袁逢顯擺,兩個侍衛見狀大笑,全無戒心。


    由於在吹牛bi,所以斟了半天隻斟了一點,倒得酒還沒說的話多,沒過多久,兩人就依次倒下,全無動靜。


    高寵這才收起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沉聲拱手:“陛下派遣在下前來救迴您以及黃太尉,王司徒,如今黃太尉已經在城南酒館,你速速前往,待我救出王司徒後即刻出發!”


    “好!”


    袁逢說完就往門外走去,不似黃琬那般多愁善感。


    “司空不帶上家眷?”


    “嗬嗬,早被董賊害死了!”袁逢駐足,扭頭苦笑,歎了一聲便繼續上路。


    ……


    高寵看著袁逢的背影,默然片刻,掏出懷裏的地圖,看了看最後一個紅點:“隻剩下王司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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