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


    易中海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


    何雨柱正襟危坐。


    “接下來的話,你不要講出去,讓外人知道就遭了。”易中海語氣慎重地告戒傻柱。


    “一大爺,您是了解我的。”何雨柱也是滿臉嚴肅,“我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


    易中海的嘴角抽了一下。


    說起來何雨柱的嘴巴並不嚴實。


    大大咧咧的,上頭了,什麽話都敢往外講。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隻能相信何雨柱。


    “一大爺,您倒是呀。”何雨柱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易中海看了何雨柱一眼,說:“很早前我就認老太太為幹娘,這件事院裏的人都不清楚,隻有我家那口子知道這件事。”


    “啊!”


    何雨柱一愣,直勾勾地盯著易中海。


    這麽算下來的話。


    自己豈不是還要叫易中海一聲叔叔?


    “柱子,你聽好了。”易中海的臉色凝重了幾分,“這件事隻能爛在肚子裏,特別是聾老太太的真實身份,就連秦淮茹你也不能告訴。”


    “為什麽?”


    何雨柱撓撓頭,表示不理解。


    認幹親這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麽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自從何大清跟著白寡婦跑了,何雨柱一直孤零零。


    當時何雨水還小。


    有什麽壓力,何雨柱也找不到一個傾訴的人,隻能自己扛著。


    聽到自己還有親人,雖然隻是幹親,但他依然很高興。


    “你傻呀!”易中海一皺眉,恨鐵不成鋼地答道,“想想你的身份,你覺得我們能把老太太的真實身份暴露出去會怎樣?”


    聞言。


    何雨柱的表情隨之一沉。


    他這才想起,自己三代雇農的身份。


    “柱子,這事隻能爛在肚子裏。”見何雨柱終於反應過來,易中海又不放心地叮囑起來,“本來我是不想講的,但是又覺得你有知情權,不能瞞著你。”


    為了這個的身份,他們當初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買通某個關鍵人物,這才把這事給蒙混過去。


    這件事如果暴露出去。


    不說當年被買通的那個人會遭受怎樣的處罰,他們自己就承受不住上麵的清查。


    隱瞞成分,欺騙上麵。


    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足以讓這事的參與者進入小黑屋。


    而且他們還會失去一個護身符。


    何雨柱為什麽這麽囂張?


    除了他廚藝過硬,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其三代雇農的身份。


    許大茂家是八代貧農,這身份已經足夠硬,但任然不及何雨柱家的三代雇農。


    何雨柱打了一個寒顫。


    他當然清楚,這事不能暴露出去。


    “柱子,這事你知道就好,或許等以後上麵不看重這個的時候,我們才可以把這事講出來。”易中海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知道!”


    何雨柱用力地點點頭。


    易中海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聾老太太的身份是真的,不過他自己卻沒有認什麽幹娘。


    易中海之所以這麽講。


    主要是想加深和何雨柱之間的羈絆。


    讓他更好地給自己養老。


    “不過一大爺,聽您這麽一說,我感覺更加不能放過許大茂這孫子。”何雨柱狠聲說道。


    易中海好言相勸:“柱子,算了,這事讓它過去吧。”


    其實易中海也想對付許大茂。


    問題是現在的局勢實在不宜節外生枝。


    何雨柱低下頭,沒啃聲。


    這事肯定不能這麽算了。


    但自己有傷在身,隻能先放過許大茂。


    等胳膊好了再來處理這事。


    聾老太太的離開並沒有影響到什麽。


    大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甚至很快就忘記院裏曾經還住著一名老祖宗。


    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找何雨柱套近乎的人多了起來。


    每天柱子哥長、柱子哥短的。


    看著風起雲湧的四合院,葉國強有一點想笑。


    他當然知道這群人在打什麽主意。


    無非就是盯上聾老太太留下的房子。


    對此。


    何雨柱也是心知肚明,對這些人自然沒好臉色,不開心了,還要諷刺一兩句。


    即便這樣,眾人也趨之若鶩。


    “淮茹,你把傻柱看緊一點。”趁著棒梗飯後去上廁所,賈張氏拉住秦淮茹的手千叮嚀萬囑咐。


    “媽,您什麽意思?”秦淮茹納悶地看著賈張氏。


    賈張氏一臉不滿:“淮茹,你不要跟我打馬虎眼,別告訴我你對聾老太婆留下來的房子一點想法都沒有?”


    “媽,原來您說這個呀!”秦淮茹抿了抿嘴唇,不以為然。


    她當然有想法。


    也知道聾老太太留下的房子已經成了大夥眼中的香餑餑。


    何雨柱孤身寡人。


    肯定住不了那麽多屋子。


    聾老太太的房子空在那裏也是空著,還不如拿出來給有需要的人。


    沒人會嫌棄自己的房子夠大,夠多。


    四合院的其他人都想把聾老太太的房子搞到手。


    “淮茹,你別不以為然。”賈張氏拍了一下秦淮茹的胳膊,“今天我就看見閻埠貴這老東西拎著幾兜禮物去找傻柱。”


    “媽,閻埠貴就算了,柱子把房子給誰都不會給他的。”秦淮茹自信一笑,完全沒將閻埠貴看在眼裏。


    若是其他人,她還會擔心一二。


    唯獨三大爺沒那個必要。


    誰讓閻埠貴當初那麽戲耍何雨柱,收了禮物不辦事。


    賈張氏當然也知道這事。


    想了想,也覺得是自己杞人憂天,不過還是對秦淮茹說道:“就算不會把房子給閻埠貴,但你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語氣一頓,賈張氏沉聲說道:“最近你和柱子的關係有點不對。”


    “媽,我可沒做對不起賈家的事。”秦淮茹不滿地看著賈張氏。


    “淮茹,我不是在說這個。”賈張氏擺了擺手,“我是說你們倆個人最近是不是吵架了,我總感覺傻柱對你有一點冷漠。”


    “媽,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麽。”秦淮茹扭頭看了一眼自家大門,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用賈張氏提醒,她也能察覺到何雨柱對自己的態度要比以前冷漠一些。


    “這許大茂也是的,太壞了!”賈張氏狠狠捶了一下大腿。


    自從何雨柱喊自己媽媽,還答應以後給自己養老,每個月還會多給自己五塊錢,賈張氏是徹底認可了前者。


    賈張氏讓秦淮茹嫁給何雨柱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迫切,甚至到了誰敢阻攔,自己就去誰家撒潑打滾的程度。


    可惜。


    阻攔這樁婚事的人不是別人,是自己的乖孫子。


    自己總不能對著自己家撒潑打滾吧?


    想到秦淮茹晚一天嫁給何雨柱,自己就晚一天收錢,賈張氏的心就開始往下滴血。


    可惜她再迫切,也隻能忍著。


    總不能真的不考慮棒梗的感受吧?


    每每想到這。


    賈張氏都恨不得去找許大茂,讓他彌補自己的損失,可惜有張秋荷這個不要命的女人在,她自然不敢。


    “媽,這事已經過去了,還是先想辦法安撫住棒梗吧。”秦淮茹也不想去招惹張秋荷,轉而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怎麽安撫?”賈張氏翻了一個白眼。


    她當然明白棒梗才是關鍵。


    問題是這段時間,賈張氏把能想到的辦法都試過,結果屁用沒有。


    棒梗不但沒有改變對傻柱的看法,仇恨反而越來越深,搞得倆人在家裏都不敢提和傻柱有關係的事情。


    不但如此。


    棒梗還不吃何雨柱的任何東西,上次的點心就被他扔進茅坑。


    最讓秦淮茹頭疼的是,棒梗還學會了賈張氏的那一套。


    隻要自己去院子裏洗衣服,棒梗就會躲在門頭,往外麵偷看。


    但凡同何雨柱對上眼,他就會衝出來大吼大叫,情況嚴重的時候還要揍人。


    哎~


    秦淮茹歎了口氣。


    她也拿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沒辦法。


    “淮茹,哪怕棒梗不同意,你也不能放棄傻柱,千萬不能讓別的人撿了便宜。”賈張氏苦口婆心地勸道,“眼看著棒梗越來越大了,一直和咱們住一塊也不合適,我還等你和傻柱成了婚,你們倆口子搬到老太婆的屋子去,讓我家大孫子住傻柱那屋。”


    秦淮茹看了賈張氏一眼,暗自點點頭。


    她也是這麽打算的。


    “媽,那您覺得該怎麽辦?”秦淮茹想了一會,輕聲問道。


    賈張氏撇了撇嘴。


    自家兒媳婦是個什麽貨色她一清二楚。


    這種事還需要問自己?


    拿捏何雨柱不是你的拿手好戲?


    “淮茹啊!”賈張氏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耳地道,“我就是農村老太婆,哪知道這種事應該怎麽辦。”


    “這老東西!”


    秦淮茹的嘴唇微微抽搐著,在心裏暗罵了一句。


    “不過淮茹,媽以前見過毛驢是如何拉貨車的。”賈張氏表情一凝,然後死死盯住秦淮茹的眼睛,“有些趕車的人會在毛驢的身上綁上一根木棍,木棍的另一頭吊一把青草,毛驢想吃草就要往前走,但是無論它怎麽走,也吃不到食物。”


    這…


    秦淮茹瞪大雙眼。


    她雖然沒怎麽讀過書,但還是聽出賈張氏的言外之意。


    “淮茹啊,媽以後都不攔著你。”賈張氏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打著哈欠爬上床。


    這次。


    她真的打算放手。


    隻要秦淮茹能讓賈家過上好日子就成。


    看著賈張氏躺下來,秦淮茹走到窗戶前往外麵看。


    良久後。


    秦淮茹幽幽收迴目光。


    迴頭一看,隻見棒梗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


    “棒梗,你怎麽不說話,嚇媽一跳!”秦淮茹拍了拍胸脯,責怪地看著棒梗。


    “媽,你在看什麽?”棒梗抬起頭,警惕地望著秦淮茹,“是不是在看傻柱。”


    “你這傻孩子,人傻柱都睡著了,我到哪裏去看?”秦淮茹心裏一咯噔,趕緊轉移話題,“你也困了,睡吧。”


    剛才她還真的在想何雨柱的事。


    棒梗跑到窗戶前看了一眼,這才放心地爬上床。


    很快。


    賈家響起陣陣唿嚕聲。


    秦淮茹看了一眼棒梗的情況,確認他已經睡著了,然後披上衣服,悄悄離開賈家。


    賈張氏睜開雙眼,又緩緩閉上。


    唿~


    吐出一口酒氣,何雨柱臉色潮紅,扔了一顆花生米在嘴巴裏麵。


    “柱子,喝酒呢?”與此同時,秦淮茹推門而入,在何雨柱身邊坐下。


    何雨柱斜眼瞪了秦淮茹一眼,往外蠕動著屁股。


    他心裏有道坎始終過不去。


    那就是聾老太太。


    當時秦淮茹要是假裝答應,聾老太太也不會死不瞑目,再加上棒梗惡劣的態度,何雨柱最近真的有在反省。


    自己再和秦淮茹這樣糾纏下去,什麽時候才能成婚。


    看棒梗的樣子,最近幾年是別想了。


    難道真的要再等幾年?


    如果自己還年輕,倒是不怕等。


    問題是自己現在三十好幾,不年輕了。


    等棒梗消氣,怕是得等到四十歲。


    斜眼瞪了何雨柱一眼,秦淮茹忽然奪過桌上的酒瓶,仰起頭就往嘴巴裏麵灌。


    何雨柱慌忙將酒瓶奪過來,沒好氣地吐槽道:“秦姐,酒可不是你這麽喝的,要慢慢地品。”


    “柱子,姐當然知道。”秦淮茹朝何雨柱吐出一口酒氣,眼淚摩挲地說道,“姐就是心裏難受,想喝酒放鬆一下。”


    說罷。


    她又去奪酒瓶。


    何雨柱趕緊將酒瓶藏起來:“不行,你還有一家人需要照顧,你喝醉了誰去,照顧他們。”


    秦淮茹抬頭看向何雨柱。


    她聽出來了,柱子說到一家人三字時帶著怨念。


    “柱子,姐知道你難受,但是姐不能不顧及棒梗的感受吧。”秦淮茹委屈巴巴地看著何雨柱,“你也不願意棒梗恨你吧?”


    何雨柱撇了撇嘴。


    “柱子,姐知道姐傷了你的心,姐願意補償你。”秦淮茹挪動著屁股,貼在何雨柱身邊。


    “你拿什麽補償我?”何雨柱瞪了秦淮茹一眼,“能讓姨…聾老太太死而複生?”


    “不能!”秦淮茹搖搖頭,“不過姐可以用其他東西補償你。”


    “什麽東西?”感受著秦淮茹的問題,何雨柱的心開始慢慢動搖。


    秦淮茹迎上何雨柱的眼前:“柱子,姐是愛你的,雖然姐不能馬上嫁給你,但是姐可以把身子給你,這樣一來咱們也算有了夫妻之實,等棒梗氣消了,姐馬上和你去領結婚證。”


    說罷。


    秦淮茹抓起何雨柱的左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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