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外麵的動靜比較大。郭紹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心想已經這樣了……萬一被發現,自己做過了什麽或者什麽也沒幹都是一個樣。他便一邊捂著符二妹的小嘴,一邊把邪惡的右爪伸過去摟她的腰肢。


    他很小心地循序漸進,以不至於過於刺激符二妹,讓她產生過激反應。手輕輕碰到了符二妹的腰,她沒有太大的反應,估計她也非常害怕,既對外麵發生的事感到害怕,更擔心被她爹發現。她在郭紹的懷裏簌簌發抖,像個受了驚訝躲起來的小白兔,讓郭紹都覺得十分可憐,所以動作又慢又溫柔。


    符二妹的手抓住了郭紹右手,無聲地想把那隻手從自己的腰身上弄開,但紋絲不動。郭紹低頭看時,隻見符二妹那手背上仍舊紋畫著一朵嬌豔的紅花,點綴在那玉白無暇的手背和手腕上分外突兀。


    這時符二妹轉過頭,漲|紅的一張俏臉怒氣衝衝地瞪著郭紹,意思不言自明。那雙美目裏充滿了氣氛和恐慌。


    郭紹隻好停止下來,沒有得寸進尺,不過已經到手的柔軟的腰身陣地並不放棄。現在他的姿勢,就從後麵摟抱著符二妹;衣櫃裏空間有限,符二妹坐在他的大腿上動憚不得。


    “休戰”隻是稍歇,郭紹又開始不老實了。他雖然有點於心不忍,但心裏是這麽想得:比如在後世有女孩子主動約你,都孤男寡女了,還裝君子不主動的話,恐怕就沒有下次機會了,別管她願意不願意,隻要沒有豁出命反抗的架勢,就可以耍流|氓;有機會不將關係升高到一個台階,還原地踏步……當我傻麽?郭紹雖然泡妞經驗不足,但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


    郭紹的前胸貼著二妹的後背,又摟著她控製了她的身子,於是貼得很緊。他徐徐圖之,一麵用手開始緩緩亂動,一麵在她耳際說悄悄話,安撫她、恐嚇她。


    “別動,一會兒弄出動靜來,被衛王知道你撞破了他的好事,想想會怎樣吧……”


    郭紹已經完全不要臉了,如果被撞破,他同樣很慘。但不同的是,符二妹顯然嬌生慣養沒經曆什麽風浪,她的膽子完全比不上郭紹……郭紹表示玩命隻是等閑。


    他又說些軟話:“你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喜歡你得不行,就摸幾下,不會掉一塊肉的!”


    他的手不老實地一寸一寸往上挪。郭紹的心坎跳得很厲害,很緊張,他幾乎是帶著虔誠、又有些罪惡感,小心翼翼,卻沒有迴頭。


    符二妹的身子軟綿綿的渾身發|燙,除了仍然緊緊拽著郭紹手腕的纖手,她已經不能反抗了,任他在自己的耳邊胡說八道。她的身子骨一直都在微微發顫,唿氣時沉重、吸氣時小聲,好像是病重生命微弱的人一般。


    在這漫長而短暫的時間裏,倆人默默地搗鼓著小動作,沒有說話,但彼此之間恐怕都想了很多、很多……


    黯淡的光線裏、狹窄的衣櫃,但外麵是春光燦爛的好時節。他的腦子裏,一些意象景物無法控製地跳了進來……那在春雨中發芽的尖筍,充分得到了雨水的滋潤而變得飽滿挺拔,倔強地將表麵的泥土高高撐起來,筍尖很俏皮倔強,居然向上翹著。


    春天真好啊,萬物都恢複了生機,也許過不了多久,櫻花也會凋謝生出櫻桃。郭紹忍不住想象到了櫻桃,那紅豔的果子,在白色的陽光裏分外絢麗,果子鼓圓了生生發硬。


    ……


    郭紹昏昏沉沉的正在想象春天的萬物景色時,唿著熱氣的悄悄話驚喜了他,聲音充滿了哀求:“不要把手伸進去,我好怕。”


    寧靜的春天,周圍漸漸恢複了安靜。符彥卿和那婦人的聲音不見了,不知什麽時候,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不多時,符二妹就掙紮起來,但她好不容易撐起身體,又一軟倒在郭紹身上。這櫃子實在是太狹窄了,剛剛能擠得下人。


    郭紹又戀戀不舍地摟住她的腰。


    “放手!”符二妹氣道,“天呐,我怎麽了,我做了什麽……”


    郭紹沒有來強的,覺得她十分可憐有點於心不忍,又擔心在這裏多留會夜長夢多。


    符二妹終於爬了起來,從衣櫃裏狼狽地爬出來。接著郭紹也出來了,他一出來就捂著臉,提防被扇一耳光。但符二妹沒打他,對著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她又氣又急道:“人家的清白全被你毀了,你必須娶我!”


    郭紹道:“我巴不得。”


    符二妹聽罷更氣,或許她覺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又紅著臉道:“你不準始亂終棄!否則……”郭紹一時好奇就添了一句:“否則怎樣?”


    符二妹道:“否則我就出家,法號我都想好了,叫玉清仙師!但是衛王不會放過你,咱們兩家結怨就大了,哼。”


    郭紹道:“玉清不是你的隨從的名字麽?”符二妹道:“本來就是我的,我給她用的。”


    郭紹心道:世上還有把名字讓給別人一起用的事?


    “還有什麽要求麽?”郭紹欣喜若狂道。還有絕色佳人逼自己娶她的事,他感到很願意被逼迫。


    符二妹的眼珠子向上轉了一圈,苦思道:“你要用心對我……像對你姐。”話還沒說完,忽然符二妹就把雙臂抱在胸前擋著,肩膀被郭紹摟住了。


    她一跺腳道:“光天化日之下,你還作甚?你……哎呀……”


    她瞪圓了眉目,看著郭紹的嘴像自己的小嘴靠近,肩膀嚇得一顫,正要把頭向後仰,但沒來得及。郭紹一下子就親到了她的小嘴,朱唇柔軟、溫暖、滑。


    符二妹的臉頰唰一下紅了,身子左右一扭,掙脫開來,拿手捂著嘴,驚訝的大眼睛瞪著郭紹,哭喪著說:“你親了人家的嘴……完了完了。”


    郭紹在她耳邊小聲道:“要分開了,我隻是想記住你。”


    她沒頭沒腦的,驚慌著轉身就跑,跑到樓梯口忽然迴頭道:“你要迴去才能提親,記得找媒人!千萬不要現在說。”


    這個小傻瓜,光說提親,又沒說向誰提親……她不是還扮演著衛王府侍女的角色麽?還有剛才一急居然又說玉清是她的名字,這不自相矛盾麽?


    郭紹望著她像白兔子一樣驚慌逃跑的身影,說道:“早上的雲、傍晚的雨,我看著它們都會想起你,我們會很快再見麵的。”


    符二妹在樓梯上返身兩步,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旦為朝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台之下?”


    “是了。”郭紹笑道。


    “想得美!”符二妹終於逃掉了,隨手把一塊絲帕向他扔了過來,像是要砸他一般。


    郭紹趕緊走上去撿了起來,放到鼻子前一聞,真香。


    ……


    “女兒問爹爹和姨娘安好。”符二妹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和她一塊兒符六更傻,嚷嚷著說:“二姐,你怎麽了,是不是染風寒了呀!”


    “唔,好,好。”符彥卿淡然中帶著威嚴,“你要是不舒服,叫郎中給瞧瞧。哦,對了,那郭紹明天就要返迴東京,老夫打算讓李達送行時,稍微提醒一下。想明白了?”


    符二妹紅著臉道:“既然爹爹和大姐都同意了,女兒也不好忤逆你們的意思……”她頓了頓又忍不住小聲道:“爹可讓李達給他說清楚一些,不準他再反悔……”


    “哦?”符彥卿笑道,“有那麽必要麽?老夫的女兒怕嫁不出去不成!郭紹不願意就算了,何必強求?另外看看選一個。”


    “可不行。”符二妹一臉急道,“除了他,我就一輩子不嫁了!”


    符彥卿道:“怎麽迴事?”轉頭看向旁邊的美婦人。


    美婦道:“二妹在家裏又沒出去,那天宴請高夫人和紹哥兒,他們下午沒多久就走了……興許二妹想通了吧。”


    符二妹聽罷神色慌張,情知失態,忙解釋道:“我見過他了,覺得還行……既要門當戶對,他那樣的沒什麽不好……女兒年紀也大了,這迴錯過,說不定遇到更差的……”


    “對,對。”符彥卿聽罷點頭道,“你這樣想沒錯,別成天想那些虛無縹緲沒根沒腳的東西,這是在世上,又不是在月宮。”


    符二妹說完了話,從符彥卿的廳堂裏走出來,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長長籲了一口氣。又摸自己的額頭,總覺得這幾天恍恍惚惚的,自己都做了些什麽呀,怎麽迴事……


    她紅著臉,又安慰自己:過陣子嫁過去了就好,反正是郭家的人,之前那些事就不算太錯。哼,總比爹要好,他真是,我那麽尊敬他的……


    符二妹抬起頭幽幽歎了一口氣,覺得這世間似乎和自己以前所想的不太一樣。驀然之間,忽見紅彤彤的朝陽上頭,天空中飄著大片的雲朵。


    旦為朝雲……那叫人厭煩的人,還在大名府,早上起來是不是也在看東邊的那朵雲彩?


    “二姐。”身後的老六上來就纏著她,“你怎麽了?”


    符二妹板著臉道:“你不懂,等再過十年你才明白。”老六摸了摸玉鼻委屈道:“我不懂二姐不能教我麽?”符二妹道:“你太傻,教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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