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黃閔龍都在想法子和北方蠻子們周旋,今日挖個陷阱,明日弄個陣坑殺一下,然而這百萬雄師竟然還無腦地蜂擁而至,讓黃閔龍不禁覺得,此事絕對不簡單。


    皇城那邊傳來消息,尉遲彰越已經死了,尉遲鳳軒也受了重傷,可是明明作為主帥的尉遲錦程卻遲遲未曾到達,黃閔龍覺得有些不對勁。


    傍晚時分,一隊人馬疾馳而來,不過十幾個人的隊伍,為首的男子卻給人威嚴,若不是他懷裏那水一般的人兒,略微化解了他身上的戾氣,隻怕守城的士兵會直接被他這一眼看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馬匹絕塵而去,一直入了城門,直直來到大帳前。飛身下馬之後,男人將聞笛從馬上抱下來,猿臂輕舒,就將她圈在懷裏。


    “末將見過十七王爺!”黃閔龍接到報告,便急匆匆自城頭上下來,對尉遲錦程行禮。


    “黃將軍,辛苦了。”微微點頭後,他便摟著聞笛入了軍帳。


    黃閔龍是見過一次聞笛的,此時見他摟著她,兩人還一副親密的樣子,不禁蹙了蹙眉。


    簡單了解了一下當前的局勢,尉遲錦程抬頭看向黃閔龍:“黃將軍,你有何高見?”


    看了一眼周圍諸人,黃閔龍垂眸道:“這些蠻子似乎在和我們故意拖延時間,對方號稱百萬雄師,我軍隻有區區三十萬,故而不宜硬碰硬。末將隻是選擇了螞蟻啃骨頭的方法,力求不斷消耗他們,使其不戰而降。”


    “太慢了!”尉遲錦程冷冷開口,竟讓黃閔龍的身子微微一顫,繼而抬頭看向他。


    “末將靜候殿下指示。”黃閔龍心中雖有不服,但麵上是要尊重他的,連忙謙卑地請示。


    尉遲錦程勾唇揚了一個笑,將聞笛的身子摟得更緊,低聲在她耳畔,曖昧地詢問:“笛兒,你說說看,有何好辦法?”


    聞笛被他弄得臉紅,瞥眼又見周圍將領均以一副一樣的眼光看向她,便輕輕推了推那無賴緊摟著自己的手臂,未果,隻能放棄,說正事。


    她努力正了正身子,垂眸向眾位將領逐一示意,然後才開口:“此時正是草原土肥水美的時候,北方蠻子們多以騎兵為主,我們不妨就利用他們的優勢,將他們擊敗。”


    說完,她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指向前方的沙盤:“方才,我觀察眾位將軍的排兵布陣,發現我方所處的位置正是易守難攻的地方。隻是若想一舉殲滅他們,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蠻夷們不同,他們住在草原上,四圍隻有牧草,並沒有多餘的東西作為掩護,我們便可以利用這一點做出點兒小手段。”


    她頓了頓,又繼續道:“將軍不妨讓軍中士兵下去從附近的百姓那裏收集一些巴豆,遣人悄悄撒在蠻子們喂馬的地方。他們的馬匹吃了以後,定然會不斷拉肚子。沒有了戰馬,他們的人也就不足為懼了。”


    眾人聽了,眼睛一亮,這柔柔弱弱的小女人,竟然能夠想到這些,還真是不簡單!


    “隻是,小女覺得,這場戰事並不單純,若是隻挫其銳氣,必定不足以徹底打擊到他們,必須持續不斷地摧毀他們的鬥誌。”聞笛見眾人對她刮目相看,便繼續說,“蠻夷們最賴以生存的就是草原。若是用火油澆在草上,一把火將草原燒了,讓那些蠻夷們在烈火中掙紮、絕望,這才是打擊他們的好方法,不知各位將軍以為如何?”


    聽了她的話,眾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子也忒狠了些。


    黃閔龍仔細想了想也覺得此計可行,便點頭道:“隻是他們現在以騷擾為主,我們也隻是拖延,並不足以互相傷了主體,這可如何是好?”


    聞笛看了尉遲錦程一眼,冷冷開口:“那就告訴他們一個重磅消息:十七王爺尉遲錦程在北上征戰的途中,不幸中了自己兄弟的埋伏,所攜十萬大軍全部被殺,王爺的屍體也已經被人秘密送迴了京城,秘不發喪!”


    眾人一聽,眼睛瞪得溜圓,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虧這個女人能說得出來,而他們王爺竟然還由著她!


    “王爺,這……”黃閔龍抱拳,一臉複雜地看向他。


    尉遲錦程微微低頭,拿起聞笛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便按她說的去做。”


    末了,他鳳眸中漸漸換上冰冷:“為了陷害本王,竟然用十萬將士的性命做陪葬,他也是活膩歪了!”


    當夜,流言就被黃閔龍巧妙地安排人傳了出去,北方蠻夷的可汗聽了,更是哈哈大笑,不過,為了確保事情的真實性,對方也派了細作前去調查。


    山林裏,十萬將士的屍首早已被聞笛亭和若水閣兩方聯手,迅速掩埋了起來,一個個墳包,讓人看了心寒。蠻夷的細作見了,更是仔細地將墳扒開,確認裏麵埋的,就是枉聞王朝的軍士,才匆匆離去。


    這樣,事情又過了三日,黃閔龍的東西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尉遲錦程一直在軍中深居簡出,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已經來了。聞笛日日陪在他身邊,兩人更是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賬內,尉遲錦程一聲低吼,將自己發泄了,便伏在聞笛身上,重重喘氣。至於那身下的小女人,早就淚眼迷離,吭吭唧唧的,一麵緊緊抱著他,一麵胸口劇烈起伏著,不時撩動著他。


    命寶月送水進來,尉遲錦程還是照舊將她抱入水裏,二人洗著鴛鴦浴。一麵替懷中的嬌兒清洗身子,一麵細細品味著她一切的美好,尉遲錦程的唇角一直勾著,得意的很。


    她身上滿布了和他歡-愛的紅痕,用手輕輕撫著,那原本細嫩的皮膚,這幾日經了他滋潤,更是嫩滑無比。那含羞帶怯的小女人比之前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嫵媚,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錦程,我出了這樣的主意,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過於心狠了?”她靠在他胸口,臉上是柔和的笑意,目光卻冰冷而落寂。


    “笛兒,那麽你覺得,他讓十萬人做餌,隻為了那個位置,是不是更加殘忍?那些人,不都是他的子民嗎?”男人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手也不自覺地揉搓著她的小身子。


    聞笛抿了抿唇,仰頭在他下巴上一吻:“為了你,我不怕這雙手染滿鮮血。”


    尉遲錦程挑著她下巴,眼中依舊深情款款:“笛兒,隻要你與我並肩而立,便是地獄,我也敢闖。”


    “隻是,這樣,我們便要和他徹底決裂了吧?”聞笛眨了眨眼,“你會不會覺得不忍心?”


    他搖了搖頭:“我隻想要得到你。”


    二人洗過了身子,盤膝相對而坐。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讓自己看上去已經死了,卻又在遇到我以後,複活過來的?”聞笛和他手掌相抵,輕聲問道。


    尉遲錦程笑了笑:“你可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無論你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嗎?”


    聞笛點頭。


    “我與你之間,有著本能的感覺。乾坤妙法訣越強,這種感覺就越強烈。我知道自己中了玖尊的暗算之後,便放棄了抵抗,以他的心機,定然要置我於死地才肯罷手!所以我就將計就計,在中了他一掌後,就慢慢放緩了自己身體的機能,進入假死狀態,所以在被人刺了一劍之後,立刻倒地。”


    說完他唇角勾了勾,眼底的心疼顯而易見:“隻是,嚇壞了你。對不起……”


    搖了搖頭,聞笛抿嘴輕笑:“能幫到你,也算我不是太廢物。幸虧我提前知道了你們的想法,不然,還真是……”


    “怎樣,我留給你的人,可還好用?”


    “嗯,這次也多虧了他們。不過,還是咱們王府自己的人好使喚,讓他們幫忙埋了那些軍士的屍體,也就放他們走了。並非發自真心的忠誠,我不需要。”


    二人又運功了數個周天,才慢慢收了,將那小女人抱在懷裏,他開始微微蹙眉。


    這事很快就會敗露,隻是他卻不想放開她了。他已經做了她的男人,便要同她去麵對一切。


    “再過幾日,就讓小七和緋兒他們偷偷將你帶走。”他戀戀不舍地摟著她,感受著她的溫度。


    “為何?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的嗎?”聞笛心裏一驚,從他懷裏起來,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


    “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待塵埃落定,就去找你。”將她重新收進懷裏,尉遲錦程的眼中是滿滿的不舍。


    “我不要!”聞笛甩著頭,“我要和你在一起!水裏,火裏,隻要有你的地方,我都願意跟著!”


    “笛兒,會很危險的!”他蹙著眉,不忍她跟著他吃苦。


    “我不怕!”她輕輕拉著他的手,輕輕將那手掌放在自己臉頰旁,“隻要能和你並肩而立,此生足矣。”


    接下來的日子,北方蠻夷不出所料地被聞笛連環的計策弄得毫無鬥誌,很快就敗下陣來,並向枉聞王朝遞交了降書,願意永遠臣服,歲歲納貢,年年朝拜。黃閔龍代表枉聞王朝接了降書,派人加急送往京城。在他看來,這是他送給那孩子最好的禮物。


    “笛兒,時候到了,你可做好準備了?”尉遲錦程拉著聞笛的手,輕輕問了一句。


    “嗯,我準備好了。”小女人點點頭,手也緊了緊。


    兩人說完,就見帳門被掀開,黃閔龍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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