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心酸苦澀總也會過去,但接著麵臨的難題才更讓許相夢內心崩潰。紫you閣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還喜歡男人!”


    許相夢的語氣裏的驚怒情緒醞釀得十分飽滿,一句話道出了當時是自己心目中憂擾,驚錯,煩躁與困頓。但如今說起,許相夢一是覺得自己愚蠢,再就是還懷疑糾結夜央喜歡的究竟是男子還是女子。


    許相夢在一番話出口之後,情緒漸入佳境,緊張得擰巴成一團的手也稍稍舒展開來,而她說的每句話,每個字,甚至每一個字的輕重語氣,與她相隔一棵大榕樹的夜央都聽得清清楚楚,字字入心。


    許相夢的漫長告白還沒有結束,她與夜央之間有太多太多迴憶,每一件事都可能被她拿來大做文章。


    許相夢終於將重頭戲推了出來,她最難以啟齒的,也是最大王牌。


    “一個男人,對我一個入世未深的女子,抓我的手,摸我的頭,甚至背我抱我吻我……”許相夢說得情緒越發激動,差一點岔氣,稍緩一刻繼續說道:“最可惡的是抱著我睡在同一間房同一張床上,不對,還有更可惡的,在我,在我衣服掉下來的時候占盡了便宜,甚至在知道了我是女子之後,還偷看我換衣服!”


    許相夢深深收了一口氣,這番話實在說得她臉紅心跳,神思雜亂,她都不敢想象大榕樹那頭的夜央會是如何表情,她也完全不然出麵認證。


    “但是我知道,無論是一開始冷漠無情的他,還是後來忽冷忽熱的他,到最後不顧一切的他,都是我看在眼裏就無法從心裏拔出的他。”


    許相夢閉目凝聚全身全心的勇氣,她稍稍後退靠在大榕樹上,一聲輕柔話語,每一個字牽動著心跳,道:“夜師爺,我愛你。”


    許相夢的話恰似一顆又一顆明亮的星,隱隱從黑幕下顯現,滑落夜空,敲擊夜央心頭,每一下都是幸福的碰撞。


    許相夢曾許諾的那日,毫無保留,她做到了,表白心意,她也做到了。語盡聲寂,許相夢心裏卻安靜不下來,她終於能對夜央說出這句話,卻擔心起夜央的無聲迴應,難道他還能拒絕自己不成?


    許相夢閉目倚靠大榕樹許久,她全身的力氣都用來說出那一句她覺得亂心亂情的露骨情話。許相夢越發察覺不對勁,四周簡直安靜得可怕,她都說了這麽一大通,重點也已經拋出去了,怎麽完全沒聽見夜央的迴應呢?


    許相夢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從一條縫模糊看見跟前仿佛站著什麽人,許相夢漸漸看清了夜央,許相夢緊張得完全沒有察覺到夜央是何時走到自己麵前的。


    許相夢整個人更加嚇軟,夜央注目她的眼神裏飽含太多溫柔情意。今日,她一身女裝,無論發髻還是麵容,都淺淺修飾過,在月光散落穿過樹葉間的照映下,許相夢便是夜央眼裏心中最美的女子。


    “夜……”


    許相夢慌錯無言,此刻也不需要任何語言,夜央一手扶住許相夢耳邊的樹幹,一手撫住她的一邊臉頰,往前一步靠近,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但又是隨其自然,夜央吻上了女子許相夢的嬌唇,用溫柔的纏綿做最好的迴應。


    許相夢嚇愣了一臉,瞪著兩隻眼睛滿天空跑神。漸漸的,許相夢急亂劃抓大榕樹的雙手不再揪緊,指尖悄然觸到夜央的身體,將他擁住。


    “夜師爺,我愛你。”


    “大人,我也愛你。”


    風起風過,葉響葉息,二人一吻或將漫長一生之久,將月缺吻成月圓,將所有的明暗星辰羞得藏匿起來。


    百骨井,從接納了許相夢和夜央二人開始,就注定了將要逆轉它的天命,以往所有的罪孽沉痛,都在見證了次對有情人這一刻起,消散殆盡。


    大榕樹,還將屹立此處千百年,刻下許相夢和夜央的美好愛情故事,容納更多人間真情,春生秋不落,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許相夢從沒有力氣吻到整個人整個心思透明,她終於靠著大榕樹坐到地上。許相夢伸手抓住夜央的手指,羞怯地不敢抬頭看他。


    “夜師爺,我今天這打扮怎麽樣?”


    “很漂亮!”


    夜央笑著牽住許相夢的手,緊緊攥在手心。許相夢緩緩抬起頭來,無論是夜央手心的溫暖,還是他淺淡柔光的笑容,都縈繞她悸動的心頭。


    “那夜師爺剛才吻我,不會是因為那什麽火燒身吧?”許相夢瞥開目光,問得一臉不好意思。


    夜央一刻茫然,許相夢再一瞥羞澀的目光掠過他時,夜央終於明白了許相夢的“那什麽火燒身”。夜央嘴角的一笑,許相夢瞥見,她激動地以為夜央那抹笑的意思是他被自己猜中了心思。


    “什麽嘛,夜師爺你果然還是……”許相夢一下來氣彈了起來。


    “大人難道分不清真愛真心的吻和那什麽火燒身的吻嗎?”夜央問道。


    許相夢稍稍靜心思索,分辨著夜央所說的兩種吻,她並非無法分辨清楚,除了迷香那次,夜央所有的吻都是溫柔的,牽動她心的。


    “不然,大人再感受一次,分辨試試?”


    夜央開口一說,許相夢傻一愣。夜央再次靠近許相夢,這次是緩緩慢慢的,許相夢久久才平複的心跳又一次被牽動猛跳。


    “夜師爺你又想占我便宜!”


    許相夢靠著大榕樹一躲閃,說得一臉賭氣模樣,她並非不愛夜央和他的吻,隻是此刻更羞於接受,這才故意那樣說,邊說還邊退後。


    “夜師爺你太過分了!”


    許相夢正說著,絲毫沒注意到後方的百骨井,一腳後跟磕到井邊停下,身體卻沒停下,整個人往後一靠,刹那時間停止,隻允許許相夢心裏暗怨:老天爺,我沒有真想當水鬼呀!


    落水一聲“咚”,緊接著再一聲墮井驚水聲。


    風過大榕樹,榕樹下無人。


    水波蕩漾的井下,井水麵幾欲平息,許相夢和夜央從水底吻出水麵,心跳似是停了,時間也停止。


    許相夢隻覺得身體外的冰涼與心頭的溫熱交雜錯亂心神,此一刻,二人置身水中,她想的那什麽火燒身也早該熄滅了,剩下撩動情心的,還能是什麽?


    明月稍斜,夜未盡,夢不醒。


    夜央先從井下爬上來,放下井旁備著救墮井人的繩子將許相夢拉了上來。二人都失去了力氣,濕答答的一身,靠著百骨井就坐了下來。


    “啊,還以為真要當水鬼了呢!”許相夢死裏逃生一般感慨道。


    “大人水性很好呀,恐怕這井也不敢收你。”夜央笑道。


    “那是,我可是遇洪水不死的,這點井水對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許相夢開始吹噓就又是原來那個狂妄自得的她了,但她說著說著,又捕風捉影地逮到夜央話中的其他意思,故作不樂意說道:“但是,就算我水性好也不想泡井水玩呀,都怪夜師爺你,害我掉下去,這裏麵可是……”


    許相夢才想起水下無數亡死之魂,恐懼一來,話都說不下去了,總感覺全身都不對勁,真像被什麽髒東西纏身了似的。


    “大人放心吧,這井水是活水,根本也不是那些枉死之人養活的大榕樹,而是這土地,陽光和活水的滋養。”夜央一臉輕鬆地解釋道。


    “真的嗎?”許相夢滿目懷疑。


    “那日我沉到井底,井下是一片隔離世間的美景,淨美無比。”


    許相夢知道夜央口中的那日,她不滿夜央和弱雲,還逼夜央跳井證明對自己的愛,現在想來,那個有理取鬧的自己還真有一絲殘忍。


    “夜師爺,對不起,那天我逼你跳井,幸好你沒事!”許相夢真心歉疚道。


    “大人都找人來救我了,我沒事也多虧了大人呀。”


    夜央心裏明白一切,平日廖無人影的百骨井,怎麽可能他一跳井突然有人來就遇上了。


    “對啊,而且今天我也還夜師爺一次了,是吧?”許相夢這般淘氣為自己爭辯的模樣著實叫夜央毫無辦法。


    月光冷涼,秋風亦涼。許相夢一個噴嚏似有震落漫天星辰一般威力十足。


    “大人,我們迴去吧,不然待會兒著涼了。”


    “好,可惜了我好不容易今天穿得這麽漂亮,濕了一身,裙子都沾一塊了。”


    許相夢一臉委屈地擺弄衣裙,盡管濕得擰巴,但夜央還是能認出裙擺,很久之前的那一晚,給他送藥卻用油紙傘遮住臉的女子就是許相夢。原來,早在那之前,許相夢就已經對夜央有所關懷了。


    二人往縣衙迴去,那個緣分開始的地方,對二人來說像家一般的地方。


    許相夢一迴到房間,首要想到的並不是換去濕衣裳,而是跟累絕了一般倒在床上,帶上去濕水塵土都不在意。


    夜央仿佛早看透了許相夢的固有行徑一般,他沒迴去自己房間,而是跟許相夢進到她的房間,果不其然,所見就是許相夢徑直往床走去,毫無顧慮地倒上去。


    夜央實在無措,無論怎樣的許相夢,他都完全拿她沒辦法。夜央走到櫃子旁邊取出幹淨的內衫,再走到床邊,對任性不羈的許相夢語重心長地說道:“大人,把濕衣裳換了再睡。”


    “啊,我好累呀,沒力氣換衣服了!”許相夢閉目懶腰伸成了“弓”形。


    “大人是希望我幫你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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