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月新村當晚,許相夢在逃過胖嬸的魔爪之後,終於重獲知縣大人的待遇。盡管胖嬸知道了她就是骰子,就算她不信一個混跡小鬼會在多年後當上知縣,但事實卻證明了此事非虛。


    許相夢翹著二郎腿坐得十分愜意,疲累也是有,畢竟被胖嬸這個殘暴婦人追打如此之久,她若不是機靈,恐怕命都跑了大半條。


    吩咐了毛小猜去做飯,命令弱叔給自己捶背捏肩,趕走了毛小雨和毛小強,許相夢和胖嬸兩邊的對峙烽火再次燃起。


    “把小猜還給我!”許相夢上來就氣勢洶洶。


    “怎麽個還法?”胖嬸隻當許相夢是骰子,不懼相視。


    “我要帶她迴縣衙,繼續當我們的廚子。”許相夢滿目堅決。


    “嗬!”胖嬸輕蔑一笑,說道:“隻是當一個小廚子你還好意思跟我要人,如果大人是想娶我家小猜為妻,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話,我倒是可能考慮考慮。”


    許相夢乍地一愣,這胖嬸才不是打主意在她身上,而是盯準了她的知縣大人身份。


    胖嬸此話一出,一旁的成城驀然恐慌,如果是許相夢要逼婚毛小猜,於公於私,他該如何抉擇。


    “怎麽可能,胖嬸你就別開玩笑了。”


    許相夢一句話笑了出來,成城見她如此也放心了自己的擔憂。然而胖嬸卻是笑不出來,但也並不失落。


    “既然大人沒有這個意思,那還來幹涉我們家什麽事呀,況且我們小猜已經許了人家了,聘禮都收下了,良田土地,金銀珠寶,我恐怕連知縣大人你都拿不出這麽誠厚的聘禮來。”


    許相夢可算知道胖嬸聽見自己話時不失落的緣故了,沒有知縣大人這個權勢女婿,原來她已經釣到了金龜婿。


    “真的是逼婚!”


    許相夢心中略略一驚,她這到底是金口玉言還是烏鴉嘴呀?


    “你們要逼小猜嫁人!”


    成城驀地激動一喊,這一咋唿可嚇壞了正出神的許相夢。


    “成捕頭你急什麽急,有本大人坐鎮,怎麽可能允許小猜被逼婚!”許相夢也是心裏火氣一上來,問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蛋家夥要娶我們小猜,我同意了嗎?”


    許相夢擺出這氣勢就好像她是毛小猜的老祖宗似的,盡顯誇張,但並非做作。在場的幾人又被許相夢難以理解的激動反應嚇住,對她,當真是捉摸不透。


    “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胖嬸開始跟這位知縣大人擺道理,一出言就被許相夢扣了字眼說事。


    “說得沒錯,父母之命很重要,我身為一縣之主,那就是所有百姓的父母官,那我的意思和命令,難道不重要嗎?”許相夢打出萬分有力的一記牌。


    局勢僵住一刻,胖嬸也絕非輕易認輸之人,無計反駁隻能憑著大聲的氣勢說道:“但是我們聘禮都收了,悔婚這種事,像我們這種誠信之家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胖嬸這句話極度明顯地道出了她的心虛,許相夢也深深明白,她憑著知縣大人的身份,骰子的伶俐鬼才,已然在這場戰事中終於獲勝。


    “這事還不簡單,你們不用出麵,我去說,他們還能不給我這知縣大人麵子?”


    許相夢信心滿滿,胖嬸卻是十分不樂意,民不與官鬥是自古以來的活命法則,她不敢逾越,而那家再有財恐怕也不敢。


    胖嬸心裏深知,這段婚姻要是被許相夢破壞了,那才得到不多久還沒捂熱的錢財一定要送還人家,以後的不愁吃穿的生活也將化為泡影。一想到此,胖嬸心裏就極度不甘心。


    “到底是哪家暴發戶,本官要親自去會會他們!”


    許相夢問,胖嬸也迴答,道:“毛富貴毛員外。”


    許相夢對月新村的人還是熟悉的,翻開迴憶一看,毛員外她也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月新村最富有之人,擁有土地良田無數,許多年前就是村子裏唯一蓋起大院之人。


    “毛員外?胖嬸你在開玩笑吧,毛員不比你和弱叔年紀小,你是被金錢衝昏了頭吧?”許相夢一臉難以置模樣信問道。


    “小猜要嫁的當然不是毛員外了,是他兒子毛大龍。”胖嬸解釋道。


    許相夢再一想這毛大龍,暴發戶家的暴戾少爺,當年就是屁股後麵跟著一群家丁到處欺負村裏的孩子,許相夢記憶猶新,在她打敗毛小強成為其他孩子心目中新一任孩子王時,毛大龍就找上了她。


    十幾個家丁圍著許相夢,他們之間有年紀與她差不多的,也有稍大些的,毛大龍仗勢欺人,許相夢卻年少不羈,輕蔑不屑一顧。第一次,許相夢並沒有跟他們開戰。而且許相夢確認沒記錯毛大龍自小欺負毛小猜,她在月新村的最後一戰,為了毛小猜,烈火的黃昏,遍體鱗傷打敗了十幾個毛大龍的跟班,還狠揍了毛大龍一頓。


    當晚,許相夢和父親就潛逃了。


    許相夢如今迴想起自己當年的年輕氣盛就覺得不可思議,那是她最後的輝煌,在新老村保持不敗戰績,離開之後,她徹底和父親淪落賭場,意誌越發消磨,不死不活了好長一段時間。


    “毛大龍!”許相夢忽地暴怒,說道:“那個敗倒在老子鐵拳之下的龜孫兒!”


    許相夢這副模樣實在沒有半點知縣大人的模樣,完完全全變迴了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骰子了。


    知道了對方是誰,許相夢迫不及待就想帶著成城出戰,卻被胖嬸以時辰晚飯等各種原因拖延至明早。


    清落的院子裏,毛小雨和毛小強兩姐弟就許相夢的事聊了起來。


    “姐,那個骰子真的成了知縣大人呀?”毛小強問。


    “還能有假,我就說之前在縣衙待的幾日,她處處針對我,原來她就是當年那個骰子,居然讓她當上了知縣大人,這人還真是看不出來。”毛小雨說得一臉不甘。


    “想當年她把我打敗,害得我在小夥伴麵前丟臉,這麽多年過去,就算她不在了,那些大勇小方的都記得曾經有個‘老大’,實在太讓我抬不起頭!”毛小強一敗塗地的自尊心更加不甘。


    “她就是我們姐弟倆的大仇人,隻可惜她當了知縣大人,我們如今更拿她沒辦法了。”毛小雨哀歎道。


    “她這會兒突然冒出來為小猜做主,不會她喜歡小猜吧?如果我們成了一家人,那……”


    “那我們絕對沒有好日子過!”毛小雨一臉激動起來。


    “但是,就算小猜嫁給毛大龍,也不是好事。”毛小強自然對毛大龍一清二楚。


    “怎麽不是好事,有錢了就是好事,其他任何事都無所謂!”


    毛小雨一心掉進錢眼裏,之前被許相夢告破當不成楊家少夫人,如果可以的話,她都願意嫁給毛大龍,隻可惜毛大龍想娶的是毛小猜。


    “姐你這樣說就好像有點對不起小猜呀!”毛小強還算有一絲愛護妹妹的心情。


    屋內屋外的話題都不了了之,晚飯時,許相夢絲毫沒拿自己當外人,該吃吃,該喝喝,對毛小猜的廚藝也是讚不絕口。雖然許相夢當著他們的麵說過對毛小猜並非那種意思,但胖嬸和弱叔以及成城都不禁懷疑,毛小雨和毛小強更猜想連篇。


    飯後,許相夢溜達出來,本來隻想在院子逛逛消食,卻不由自主地又去了隔壁的院落,月光之下,被荒草占據的領地。


    許相夢踩進雜草之中,腳下已不是當年的感覺,心裏卻還有一絲對記憶的流戀和往事如煙消散不見的酸楚。


    “那個……”


    許相夢驀地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她轉身迴頭,是毛小強站在她後方稍遠處。


    “是你,想幹嘛?”許相夢一副沒好氣的表情。


    “怎麽說都是老朋友了,難道當了知縣大人就不能好好敘舊聊一聊嗎?”毛小強道。


    “吼,老朋友呀,我可不記得當年你對我有多像個朋友。”


    許相夢故意擺出一副記仇模樣,但其實心裏並非覺得當年麵少無知的逞能好勝是仇恨,真要說是,那也是她加諸在毛小強身上的仇恨更多更重。


    許相夢驀地嘴角揚起一笑,這一笑可是嚇壞了毛小強,讓他以為許相夢這是輕蔑的詭笑以示強勝。


    “好了,以前的事也都過去了,我現在也不是原來那個爭強好勝的骰子了,你也變了,不再是原來那隻狂躁的小強了。”


    許相夢說著走近毛小強,傳說中的一笑泯恩仇,或許就是此刻的這個場景。許相夢由心而發的笑容上撒滿涼涼的月色,溫柔,暖心,像一個,女子?


    毛小強乍一下從遐想中抽身,那並非他的胡思亂想,許相夢如今更像一個女子,即便隱藏在男裝之下,可女子的氣質早已流露在外。


    “為什麽……”毛小強隱隱察覺到奇怪之感。


    “怎麽了?”


    “骰子這麽多年好像沒怎麽長高呀!”


    毛小強平掌一按許相夢頭頂,一量她與自己的身高差距,確實如他所說。毛小強的這一舉動深深惹惱了許相夢,首先,她可是女人,哪需要長得跟個男人一樣強壯?再來,毛小強這果斷是**裸地恥笑她此刻作為一個“男人”的缺憾。


    “毛小強!”許相夢低垂著下巴,緊握拳頭一字一頓爆出怒火來,衝著毛小**怒吼道:“老子看你是活膩了吧!”


    夜靜夜深,胖嬸卻在所有人入睡之後溜進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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