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許相夢乍一下被祁瑤這一問問得愣了住,難道祁瑤是在懷疑她是一個會做那種事的殘忍之人嗎?看她那認真表情和眼中隱隱而現的憂懼,看來自己的猜測應當不會有錯。


    “當然是真的了,我小時候看我一個鄰居胖姑娘特別不爽,就去弄了一點擦在她臉上,現在肯定還有個很明顯的印記,當時就因為這事,她娘還想把她破相的女兒嫁給我,那我當然不會同意是吧?所以就趕緊搬家了!”


    許相夢說得一切都跟真的似的,她確實曾經用樹汁漿液捉弄過鄰居家的胖姑娘,但隻是造成她過敏,並沒有破相,至於她娘要把她嫁給許相夢一事,就純屬胡謅,搬家一事倒是真,也絕非因為上麵瞎掰的那事,而依舊是賭債無法償還而卷鋪蓋逃命。


    許相夢的誇張胡言,祁瑤卻聽得認真更當真。


    “祁捕快你不會是害怕我了吧?”許相夢故意湊近了祁瑤問。


    看祁瑤緊蹙著眉頭不說話,許相夢可是信了她絕對有被自己嚇到,一個在任何事上不輸男子的女捕快,略顯害怕的神情竟也能如此可愛。


    “我是騙你的,才沒有那種樹,有也沒我說得那麽可怕!”許相夢實在憋不出狠意,終於說了實話。


    “騙我的?”祁瑤低語道。


    “祁捕快,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冷冰冰的人,就和夜師爺一樣,但是我現在才知道,你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麵。”許相夢這話真聽不出是褒是貶。


    許相夢這一言,還讓祁瑤不好意思起來,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突然有了一絲害羞之意,臉頰竟還稍稍有些泛紅。


    “不過我信,再堅強的女子也會有最柔弱的一麵,或許藏在內心深處,或許躲在漆黑夜裏,當然,應該也會有一人找到她內心深處的軟弱,保護漆黑夜裏無助的她。”許相夢其實是不禁想起了夜央才道出這番話。


    “大人,是找到了一個想保護的女子了?”祁瑤突然這樣問道。


    “啊?”許相夢稍稍一怔,驀地一笑,迴道:“沒有那個女子,倒是祁捕快,有沒有那樣一個心上人了呢?”


    許相夢這一反問,祁瑤明顯的若有所思所怯,許相夢便瞎猜道:“一定是有的,是誰呢?不會是成捕頭吧?”


    “不是他。”祁瑤略顯著急地否認道。


    “原來不是成捕頭呀,我還想著如果是就好,到時候我們縣衙就有捕快夫妻二人組,懲奸除惡,為民除害,想想那得有多威武!”許相夢從稍有失落跳入想象的激憤。


    “大人果然很會開玩笑。”祁瑤不忍笑了出來。


    “嗯,但我的那些玩笑經常開太大了,發展到難以挽就的地步。”許相夢並非不明白她自己的缺失。


    這一整日,許相夢都有意無意都躲著夜央。許相夢走進大堂上,看見夜央便趕緊開溜,遠遠看見夜央,便繞道而行,最後幹脆躲進房間不出來,夜央來敲門,許相夢也假裝不在。


    夜央自然發覺了許相夢今日的行為舉止異常怪異,躲躲躲,還是躲。


    “大人到底怎麽了?”


    夜央能想到他惹許相夢不悅的事便是在戲園子發了火,莫非許相夢躲著他就是氣不過這事?


    夜央又一次走進了許相夢居院,正趕上許相夢在房裏待不下去開門出來。兩門處,二人不由得滯步注視彼此。


    “許相夢,這要怎麽逃,怎麽躲,怎麽辦呀?”許相夢心中的糾結幻化愁容上了臉。


    夜央朝許相夢走來,許相夢卻是站那一動都動不了了。


    “夜師爺,有事嗎?”許相夢問完,乍一下語速變得疾如閃電,“沒事的話,我想再睡一覺!”


    許相夢一腳收迴,扶著兩邊門就想關上,隻是她這樣急,卻快不過夜央一臉冷靜地推住了門。許相夢這一反應,更讓夜央堅信她絕對在躲避自己。


    “有事。”


    夜央說著推開門進來,許相夢也不好阻攔。許相夢後退著,夜央“啪”一聲關上門,怎麽這情形看,夜央還很火大呢?


    “夜師爺,到底有什麽事,還要關門呀?”許相夢說著繞過夜央,又把門給開了。


    “大人今日為何刻意躲著我?”夜央上來就直奔主題,這還真叫許相夢有些反應不及。


    “我沒有!”許相夢完全不經腦子便脫口而出。


    許相夢不由得驚慌,從夜央盯著她的眼神,怎麽許相夢還硬是看出夜央在責怪自己呢?許相夢心中一下子是又委屈又悲憤,明明是夜央對他那樣過分,自己沒罵他沒打他,這會兒他還怪起自己的不是了!


    許相夢越想越氣,突然抑不住壓抑了一天一夜的滿心怒火和悲憤,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開口就說道:“夜師爺你是怪我嘍,你記不得自己昨夜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我不怪你,可你還不讓我逃避躲躲,你是不是……”


    許相夢差不多都要說完了,氣怒幾乎泄盡,她驀地住嘴,又一拳頭敲在她自己腦門上,心裏恨道:許相夢,你怎麽這麽藏不住話,你是想逼死夜師爺還是逼死你自己呀?


    “昨夜,我究竟做了何事?”


    夜央問,許相夢自然不能實說,可她能編個什麽借口呢?前思後想,她終於想清楚了,那一整個事件,她根本沒有理由隱瞞,隻要剔除一小部分,其他的完全可以全盤托出。


    “好,那我就跟你說說你昨天和那個女人之間發生什麽事了。”許相夢擺得一副嚴肅臉。


    許相夢將夜央被誘惑前往小屋,她跟蹤,以及看到的他們二人的親密舉動,還有添油加醋有關於自己惡戰狐媚女子的事全部說了出來,唯獨沒說夜央對她所做的事。


    大功告成,許相夢將一個“完整”的故事經過說完了,又是激憤又是正義凜然。


    “所以,那女人被我打敗了,並且我還救了夜師爺脫離她的狠惡毒辣之手,要是沒有我,夜師爺你的清白都被她毀了!”許相夢說得萬分激動。


    “大人之前不將此事告訴我是害怕我承受不了嗎?”夜央問。


    “就是說呀,我怕夜師爺受不了,投百骨井自盡了可怎麽辦?”許相夢說得一臉激憤,又轉而一副略有心機的樣兒,問道:“夜師爺現在知道了,你會不會……”


    “不會。”


    “那就好!”許相夢一屁股坐下,笑道。


    許相夢說也說了,自然把那一口憋著的氣給放了,隻是不知道夜央知道了此事感想如何,畢竟,有損一個大男人的尊嚴。


    “夜師爺,你可千萬別看不開,反正她也沒成功對你做了什麽,還有我保證絕不把你的事說出去。”許相夢一臉認真地保證說。


    “謝謝大人救了我,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會輕易想不開。”夜央迴道。


    “為了我!”許相夢乍地又心頭猛跳。


    “為了大人費盡心思救我。”


    夜央這一解釋,許相夢竟還失落了,她還以為夜央是單純的為了她活著,原來並非如此。


    “那夜師爺你心裏可要記我一恩,我可不是施恩不圖報的大聖人。”許相夢翹著下巴說道。


    “大人希望我如何報答,以身相許嗎?”


    夜央一本正經地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能一臉沉靜地坐下,許相夢卻是聽得一臉驚愕,總覺得是她自己幻聽了。那個她所認識的夜央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若不是聽錯,莫非是他被迷香迷了心神還不清醒?


    愣住許久,許相夢乍地站了起來,語氣十分急促,道:“夜師爺你怎麽也開始胡說八道了,難道是被迷香迷傻了?”


    許相夢驀地一慌,兩手捧著夜央的腦袋狠狠搖晃,嘴裏還念道:“那個惡毒女人,要是我夜師爺被傻了,老子絕不放過她!”


    夜央就像一個玩偶一樣被許相夢左右擺弄,雖然他心裏很是無奈,但許相夢這傻認真的模樣卻叫他無法討厭,再加之她下意識說出的那句“我夜師爺”,夜央竟覺得心中竊喜。


    “大人。”


    夜央的手掌突然蓋在許相夢手上,許相夢不禁停手,神色的著急和緊張顯而易見。


    “夜師爺你是清醒的嗎?”許相夢抽迴手來,一臉疑憂問道。


    “我很清醒。”


    許相夢細看夜央的眼神和神態,確實不像被迷香迷住的樣子,可若是如此,夜央說出那句話豈不是更可怕!


    “我怎麽就不敢相信呢?”許相夢的複雜心緒反映到臉上。


    “我隻是,跟大人開個玩笑而已。”


    無論是開玩笑說出那句話還是解釋,夜央都是一臉沉靜,看著就跟真的一模一樣。


    “夜師爺怎麽瞎開玩笑呢,不跟你說了,我走!”


    許相夢神情微怒著走出房間,萬分複雜的心緒交錯之間,最明顯的還是喜悅:如果夜師爺真的要以身相許,那我就欣然接受好了。


    許相夢如此想著,竟還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疾步走到院門處,許相夢突然想起一個大問題,這裏是她的地盤,為什麽她要走呢?許相夢又冒著氣走迴,夜央正站在門口。


    許相夢兩步邁進房間,堅定而決絕。


    “我想起來了,這是我的房間,應該是夜師爺走才對!”


    許相夢說著話就往外推夜央,一不留神用力過猛,還未恢複完全的手肘又是狠狠一疼。許相夢的推力消失,夜央見她扶著手肘,神色盡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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