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家仆這一拳是當真朝許相夢揮了過去,正當許相夢怨恨自己太過自信而狂妄過頭時,一個聲音的傳來從家仆拳下拯救了許相夢。


    “住手。”


    許相夢往聲音傳來之處一望,一位和藹卻不失威嚴的老人家從楊宅大門出來,身後跟著另外幾個家仆。許相夢正驚疑著,原是老管家得知門前的鬧劇,趕來處理了。


    “你下去。”老管家命令那家仆,語氣較重。


    家仆恭恭敬敬地進了宅子,老管家便放下了原來威嚴十足的架子,對許相夢說道:“姑娘,當真是對不起,年輕仆人血氣旺盛,多有得罪,望姑娘見諒。”


    老管家說罷便對許相夢鞠了一躬,如此大禮,許相夢受著也是不好意思,趕緊扶著老管家,嘴上卻說道:“老管家既然親自出馬,定是知道事情原委了,難道您就不懷疑我是來混吃混喝的騙子?”


    “來者皆是客,請姑娘入內……”


    “老管家這話可不行,你既然沒澄清我的身份,我就這樣進去恐怕落人笑話。”許相夢說著拿起被放在一旁的請帖,說道:“這是你家二少爺楊景佑親自送到我手上的,你如果看了還不信,那還煩請管家請楊二少爺出來,我許……我雖然並非斤斤計較之人,但今日這口氣,我爭定了!”


    老管家接過許相夢手上的請帖,翻來隻一眼,他便認出了楊景佑的字跡,想來眼前的女子是楊景佑親自邀請,便更不能怠慢。


    “果然是少爺的字跡,姑娘,之前的誤會還請多多包涵,姑娘裏邊請。”


    目的已然達到,而且又不是老管家對許相夢,她也不想為難年邁的老管家,更不想惹事招惹太多人眼光,於是許相夢便跟著老管家進去了楊宅。


    “老管家,你們這兒的花園子在哪兒?可以帶我去一趟嗎?”許相夢問道。


    老管家吩咐一個家仆領著許相夢去了園子,許相夢特地問了家仆,找了一處寬敞,且並無多人經過的地界。


    四麵荷花池,石道蜿蜒通往湖心之亭,亭上懸著兩盞燈籠,燈籠之光與月光調和成溫暖舒愜的氣氛。


    “就這吧!”許相夢將孔明燈放在邊上。


    許相夢跟著那個家仆去了宴席場所,大戶人家的排場果然非同凡響,幾十桌賓客坐席,忙碌著沒一點空閑的丫鬟和家仆,如此熱鬧歡騰,許相夢一時竟不知哪兒站腳。


    “這人也太多了,還有地兒坐嗎?”許相夢張望著。


    “姑娘,管家吩咐我帶你去找少爺,我也不知道少爺在哪兒,不如姑娘在這等等我,我去找少爺?”家仆說道。


    “你去吧。”許相夢隨口便迴道。


    許相夢本想隨處找個位置坐下,豈料目光流轉之間,居然看到了座下的柳夏青。


    “怎麽這個大刁蠻也來了?”許相夢趕了緊地跑離了宴席場。


    許相夢一陣瞎跑過後,便在楊宅裏迷失了方向。即便整個宅子裏都張燈結彩,許相夢卻依舊有些分不清方向。


    “完了,跑遠了!”許相夢環視四周,尋找有否經過的家仆和丫鬟。


    許相夢沿著小道,腳步看似很愜意地走著,心裏卻是煩躁得很。走著走著,許相夢便看見了一個寬闊敞亮的院子,她尋思著那院裏該有人,不如去問個路。


    許相夢徑直朝那個院子走去,輕輕一推院門便開了。


    “有人嗎?”


    許相夢邊問邊走了進去,朝著亮著燭火的房間走去。還沒到門前,房門便開了,出來一位年紀不小卻也不老的丫鬟,略帶疑心問道:“你是何人?為何無故闖入老夫人居處,擾了老夫人的清淨?”


    “姐姐不要誤會,我是受邀來參加生辰宴的,隻是不小心迷了路。”許相趕緊夢解釋道。


    “是誰在外麵呀?”房內傳出老人家的聲音。


    “是一個迷路的客人,吵到老夫人您了吧!”


    “不打緊,你送她到賓客席吧!”


    老人家的語氣聽起來很舒服,絲毫沒有仗著自己年紀大,或者許相夢闖進自己的地盤而生怒的感覺。


    丫鬟送許相夢迴去宴席場,大老遠的,她便看見楊景佑站在席間,越走近,便越能看清他神色的慌張。


    “姐姐,謝謝你,你就送到這吧,我先過去了!”許相夢說罷便著急匆匆地往席上跑去。


    許相夢撩過紗巾掩上,徑直朝著席上楊景佑跑去。


    “嘿!”許相夢輕輕一拍楊景佑的肩膀。


    楊景佑一副緊張神情迴首,盡管許相夢素紗蒙麵,但二人四目相視那一瞬間,楊景佑已然能從許相夢那對靈動的雙眼認出她來。


    “小……”


    楊景佑幾乎要激動得要喊出來,許相夢卻一把扶住他的手臂,對他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


    許相夢瞥了一眼那邊的柳夏青,見她並沒有什麽大反應,許相夢才放下心。許相夢本意是來這裏吃喝一頓,此刻卻突發奇想,拽著楊景佑便跑離了宴席場。


    “小雨……”楊景佑又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去哪兒呀?”


    “你跟我來就對了。”


    許相夢拉著楊景佑跑出了宴席場,從老夫人院子送許相夢來此的那個丫鬟親眼目睹,心裏不禁起了疑惑:這個女子究竟是何人?為何與少爺這般親近?


    楊景佑任憑許相夢拉著自己,他隻要注視著她的背後,追隨她的腳步,那便是心上最幸福的感覺。


    許相夢和楊景佑跑向那個湖心亭,跑過蜿蜒石橋,荷塘之上,風吹拂過花葉清香。二人駐足亭前,許相夢鬆開了楊景佑。


    “小雨姑娘,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帶我來這裏的目的了嗎?”楊景佑一臉茫然問。


    “你猜猜!”許相夢這一句更讓楊景佑迷惘了。


    “行了,不跟你藏著掖著了。”許相夢摘了紗巾,推著楊景佑站在亭子前,麵對著亭子裏麵,“你站著,我沒讓你迴頭不準迴頭!”


    “我聽小雨姑娘的。”


    許相夢跟楊景佑說好了,便往他身後,亭子前那片空地走去。


    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許相夢便從地上起身,一覺得意喊道:“你可以轉身了!”


    得了許相夢的指令,楊景佑便迫不及待轉過身來,第一眼落在許相夢的笑臉之上,再一眼便看見了擺在她腳前的那盞孔明燈。


    楊景佑一臉茫然印在臉上,她走上前去,孔明燈上寫著兩麵祝福語,還有一麵寫著一句“落花若有意”。


    “我聽說在孔明燈上寫祝福語,祈願上天,便可以在新的一歲事事順心,萬事如意。”許相夢說著遞上筆和硯台。


    “我寫?”


    “當然是你寫,我給你的祝福都寫好了,剩了一麵給你自己寫!”


    楊景佑接過許相夢手上的筆和硯台,繞著孔明燈走了一圈,便發現了那一麵寫著的那句“落花若有意”。


    楊景佑迴頭望了許相夢一眼,斟酌起她這句話的含義:小雨姑娘寫的這句“落花若有意”會是什麽意思,難道小雨姑娘對我……


    楊景佑驀地心上一怔,望著許相夢出了神。


    “你怎麽了?”


    許相夢一臉不解地推了推楊景佑,他一迴神,竟心上滋生出羞意來,轉過頭不敢直視許相夢。


    “你怎麽了呀?”許相夢乍一下從楊景佑眼前冒了出來。


    楊景佑驚目直視許相夢,許相夢滿臉疑惑,眉頭微微蹙著,眸似星月之明。那一刹,楊景佑不禁心上一動,他一撫胸膛,心如鹿動。


    以往,與“毛小雨”相處的短暫時光記憶猶新,她的離去,楊景佑的晝思夜想,念念不忘,這一切,或者都表明了楊景佑的心思。


    “難道,這就是姐姐所說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許相夢見楊景佑發愣許久都不給個反應,便有些不耐煩道:“你到底寫不寫呀?不寫我寫。”


    許相夢說著伸手去奪楊景佑手上的筆,卻還是被楊景佑搶先一步反應過來。


    “我寫。”


    楊景佑走到那空白麵,稍稍思索,便寫道“流水誓相隨”五個與另一麵“落花若有意”相唿應的一句。


    許相夢並看不太懂,隻是楊景佑既然既然寫上了,便說明這個禮物她可算是送出去了,嘴角眼角的笑意彰顯無疑。


    許相夢不禁一眼望向楊景佑,笑意是真,祝福也是真。


    “我呢,也送不起什麽貴重禮物,希望楊少爺不要嫌棄這盞小小的孔明燈,就祝願你天天開心吧!”


    “小雨姑娘送我的禮物,是世上最好的禮物。”楊景佑笑道。


    許相夢倒對楊景佑這樣讚賞心有愧意,兩文錢的孔明燈,還是老板白送的,祝福語也是白白所得,但說到底,許相夢還是有心送這個禮物的,也還不至於太當之有愧。


    “那我們快讓它飛起來!”


    “好!”


    許相夢和楊景佑二人小心翼翼舉起滿載祝福的孔明燈,楊景佑點上火,隱隱火光逐漸變得明亮,溫暖。


    許相夢和楊景佑感受到孔明燈上升的趨勢,便鬆了手,二人目光追隨孔明燈飛上了天,是向上天祈願美好的祝福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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