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姐柳豔幾個月前已經迴到了海平縣,她的情況不太好,她女兒得一種病。”看著柳正揚驚訝的表情,上官楚楚又道“不過,柳公子不用擔心,清風他已經給她找了大夫,也已讓賴伯用心照顧。岑伯伯和連叔叔離開前,曾趕去替她看診過了,據,姑娘的情況已經有了好轉。”


    “女兒生病”柳正揚不敢相信,在他的記憶中堂姐可是大門不出,門不邁的大家姐。


    雖然她也做了一件離經判道的事情,不過,也就僅是逃婚這事。從到大,她都將三從四德放在第一,至於她為何要在成親的當天逃走,這件事情一直困惑著他。


    現在突然聽到上官楚楚她已經帶著女兒迴到了海平縣,他除了驚訝也就隻剩驚訝了。


    怎麽會有女兒


    當年她到底是為了什麽而逃婚


    現在她迴到了林府,那是不是代表林清風就不能迎接上官楚楚了雖男人三妻四妾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上官楚楚不是別的女子,他很清楚的知道,她一定不可能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既是如此,那他是不是還有一線機會呢


    “對當年她為了愛情,趁著新婚的場合較亂,她和那個男人走了。可是,據那個男人對她很不好,似乎隻是為了從她身上得到一些身外之物。不僅將她豐厚的嫁妝揮霍一空,還不機推倒了當年身懷有孕的她,孩子是保住了,可卻也因此先天不能走路。”上官楚楚簡直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於他,末了,見他一臉的心痛,又道“柳公子,她的事情清風已經安排好了,你若是有辦法,不如帶她一起去草原國吧”


    “你是擔心我堂姐會把林兄搶迴去”柳正揚抬頭看向上官楚楚,問題脫口而出。


    上官楚楚搖搖頭,嘴角溢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不擔心”


    “你不是很愛他嗎”柳正揚不明所以的看著上官楚楚。一個女人如果很愛一個男人,不是都會草木皆兵嗎以前的林清清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更何況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那個男人的發妻。


    “沒錯很愛”頓了頓,上官楚楚見柳正揚還是想不明白,便直接點明了道“因為很愛,所以很相信對方你姐與清風已經和親,不過,你我都知道,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並不是我,而是他們彼此之間沒有愛。”


    “和離了那她一個人帶著生病的女兒該如何生活那個男人呢”聽到堂姐竟已是一個和離了的婦人,身邊還帶著一個先天有病的孩子,他無法不擔心她的情況。


    “所以,我才告訴你這些,你或許有辦法。不過,就算你不能接她去草原國也不用擔心,清風已經給她們母女置辦了房子,家裏也買了幾個丫環照顧她們母女的起居。生活起居用度方麵,清風也有了安排。我想讓你帶她們母女倆去草原國,隻是不想她讓人在背後不是,畢竟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別人總會”


    她的沒有錯,一個女人帶著那樣的一個孩子,的確會讓人閑話。


    “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會想想辦法。”柳正揚了起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歇著吧。”完,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隔壁房間。


    再見了楚楚


    祝你永遠幸福


    我會永遠把你放在我心底的最深處


    上官楚楚看著柳正揚的背影,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唉希望他能遇見一個真正屬於他的命中天女,找到了一份真正屬於他的幸福


    當晚,上官楚楚和夏荷還有冬梅三個人睡在一張床上,柳正揚則住了隔壁的房間裏,一邊是帶著關於未來的美夢入睡,一邊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心酸的酒,酩酊大醉。


    他不想就這麽結束,可是夢終究是要醒的。


    他不願清醒的看著她離開,所以,隻想把自己灌醉,讓她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離開。可是,酒喝得越多,他的頭腦就越是清醒,心就越痛。


    大街上,傳來了打更聲,三聲更聲敲在柳正揚的心中,就如同是無數枝利箭從四麵八方朝他的心髒射了進去。“殿下,好好的睡一覺吧,睡醒了,夢也就醒了,夢醒了,一切將繼續。”


    烏恩其借著送酒的機會,悄悄的在柳正揚的酒中加了一些蒙汗藥,看著柳正揚趴在桌上,他輕聲的歎息。


    睡得正香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林清風溫柔的聲音“丫頭,丫頭,醒醒。”


    上官楚楚就因為心中有事而不是睡得很熟,此刻聽到熟悉的聲音,立時清醒了過來。她翻身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著坐在床前,含笑看著她的林清風,彎唇一笑,開心的道“大叔,你來啦”


    “姐,東西都收好了,我們走吧。”夏荷和冬梅一人背著一個包袱,皆是眉歡眼笑的在林清風的身後。太好了,她們終於等到了少爺,姐和少爺終於可以不再分開,永遠的在一起了。


    “好咱們現在趁天還沒亮悄悄離開。”上官楚楚滑下床,穿好鞋子,幾人便躲過客棧外的侍衛,偷偷的離開了。


    為了節省時間,她們在睡前就全部換上了男子裝扮。


    幾人一路不停的駕著馬車全速趕向最近的海邊,白天坐在外麵看沿路風景,晚上則由夏荷和冬梅輪流駕馬車,而上官楚楚和林清風則靠坐在馬車內休息。有時,瞧著夏荷和冬梅實在是太累了,上官楚楚和林清風也會強烈要求她們進去休息,由他們來駕馬車。


    就這樣,在趕了七天的路程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離青州最近的海邊。


    “楚楚,到了。”林清風輕柔的拍了拍上官楚楚的肩膀,另一隻手則握住了她垂放在膝上的手,隻覺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又見她眼下有青暈,顯然嚴重的缺少睡眠,心中不由的一陣心疼。


    “到了”上官楚楚睜開了眼,不好意思的看著林清風,道“不好意思我又睡著了。”


    “是我的錯,這一路都沒有讓你睡過一覺安穩覺。”林清風看著上官楚楚的目光越來越溫柔,還夾帶著絲絲歉意。上官楚楚抬頭看見林清風溫柔的笑容,心頭一甜,迴握著他的手,搖搖頭,甜甜的笑道“你不也一樣何必抱歉,未來我會天天都有安穩覺睡。”


    林清風低下頭,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俯首輕啄了她那紅潤的雙唇。


    兩人的心都如同蜜糖一般。


    “姐,少爺,咱們到了。”馬車外傳了夏荷的聲音。


    林清風鬆開了上官楚楚,兩人相視一笑,牽手而出。當他們跳出馬車,感受到路人朝他們瞥來的奇怪目光之後,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還緊緊牽著的手,再看了看對方的男子裝扮,臉不由一紅,尷尬的笑了笑。


    “姐,少爺,船已準備好了,咱們上船吧。”


    聞聲,上官楚楚驚訝的抬頭看去,見秋菊淺笑吟吟的在夏荷身邊,“秋菊,你可算是迴來了,想死我了。”大跨幾步,上官楚楚笑著緊緊的抱住了秋菊,陽光下,她的笑臉燦爛無比。


    “姐,秋菊也很想你”秋菊笑著迴抱上官楚楚。


    “姐,你聽聽,秋菊的這張嘴也是越來越甜了。”夏荷笑道,林清風在一旁,麵帶微笑靜靜地看著她們。


    他最喜歡看到她臉上此刻這樣燦爛的笑容,她這麽一笑,就連陽光都顯得暗淡了不少。


    過了好一會兒,林清風才收斂起嘴角的笑容,看了一眼停靠在碼頭邊的大客船,道“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先上船吧。等到了船上,你們想聊多久,想怎麽聊都可以。”


    幾人相視一笑,點點頭,並肩緊隨在林清風的身後。


    “幹娘”


    “郝二愣子”


    剛上船,上官楚楚和夏荷就被從船艙裏走出來人給嚇了一大跳,她們再怎麽也沒有想到郝葉氏和郝前程會出現在這艘船上。看著驚訝的兩人,冬梅洋洋得意的道“秋菊姐姐,我就吧,姐和夏荷姐姐一定會感到很驚喜。尤其是夏荷姐姐,你瞧瞧她的模樣,嘿嘿姐得沒有錯,這就是女大不中留。”


    “嗬嗬”聞言,秋菊瞥了一眼夏荷那滿麵紅霞的嬌羞模樣,再也忍不住了笑了起來,點了點冬梅的額頭,道“就你鬼精。”


    “啟航了,大家都進去聊吧。”林清風笑看著眾人,伸手朝船艙指了指,又看向郝前程,道“前程,我們先下去看看。”既然在起啟航了,他們也要下去船夫們的準備工作做得怎樣再檢查一下倉庫,畢竟這一走,他們需要在海上漂泊一個月才能到達楚島。


    “好咧。”郝前程歡快的應了一聲,目光不覺得朝夏荷看去,他的這個細動作,又是惹來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眾人偷笑不已,而夏荷的臉就更紅了,害羞的跺了跺腳,如火燒屁股般的鑽進了船艙。


    “嗬嗬咱們的女漢子害羞了。”冬梅笑著在後麵打趣。


    郝前程嘿嘿的憨笑了幾聲,隨著林清風一起巡船去了。


    一群海鷗圍繞在船邊,那叫聲聽在上官楚楚的耳中顯得異常的歡快,她仿佛看到了他們一群人幸福的在[楚島]生活著他們是那麽的開心,那麽的自由自在,就像是此刻飛翔在空中的海鷗,遊在海底的魚兒。


    這才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收拾了一下心情,上官楚楚收迴目光,笑看著眾人朝船艙努了努嘴,道“走吧我們先進去休息一下,這一路大家都辛苦了。”七天七夜,日夜相繼的趕路,除了三急之外,其他時間他們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是不累,那一定不是真的。


    “對,對,對你們趕了這麽多天的路,一定都很累了。走,先進去喝口熱茶,吃點東西。”郝葉氏連忙附合,剛剛沉醉在相逢的喜悅中,反而把這事給記忘了。


    幾人攜手而入,開心的圍著船艙內的大桌子坐了下來。


    這艘船是上官楚楚當年為了出海去西方國而特意讓人按她畫的草圖打造的,裏麵不僅應有盡有,還有寬敞的大廳,舒適的房間,工具齊全的廚房人住在船裏,如果不是會有漂浮感,那感覺一定會像是自己的家裏。


    當年,夏荷她們紛紛驚訝,稱之為海上行宮。上官楚楚卻是笑道“行宮倒不是,不過,自己住的當然不能委屈了自己,一切以溫馨舒適為主。權當這裏是自己的第二個家來布置。”


    “郝大娘,請喝茶姐,請喝茶”待她們坐好,夏荷已經把茶都沏好了,許是因為剛剛在船艙外被她們揶揄了一番,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散去,此刻,看上去竟是比花兒還要嬌媚幾分。


    郝葉氏接過茶,笑眯眯的看著夏荷,頻頻點頭。眾人見狀,紛紛笑了起來。


    “姐,你看看她們”夏荷不依,嘟起了嘴,眼角眉梢的笑容和甜蜜卻是藏也藏不住的。


    “夏荷,你放心我會好好她們的。”上官楚楚笑了笑,環看了一眼皆已端起了茶杯的眾人,嘴角微翹,一字一句的道“你們要笑就笑出聲來,幹嘛要偷偷的笑,你們這樣哪是為自己的好姐妹開心而該有的樣子”


    “噗咳咳”眾人口的茶水齊齊噗了出來,接著便宜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姐,你這是要人命嗎


    上官楚楚沒有理會她們抱怨的目光,而是看著氣鼓鼓的夏荷,問道“夏荷,你看吧,我就了,我會替你好好她們的。”


    夏荷羞惱的跺了跺腳,側頭看了一眼秋菊和冬梅,道“姐,你真壞跟著她們一起欺負我。”這哪裏是替她主持公道,明明就是變個法子,跟著她們一起笑她罷了。


    “天地良心”上官楚楚舉起了右手,“我真沒有半點唬弄你的意思,你瞧,她們現在不是被嗆得很難受嗎”言下之意,她們都咳成這樣了,你還認為我是在幫她們嗎


    幫人哪有這樣幫的


    “姐,我嘴巴笨,不過你。但是,我就是知道你是在幫著她們一起笑我。”夏荷可沒有那麽好唬弄,不過,當她觸及郝葉氏臉上清清楚楚的喜歡時,她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夏荷,你和冬梅先進去洗漱一下,我有事要跟幹娘。”上官楚楚止住了笑鬧,見她們眼下的青暈濃重,心生疼惜。


    夏荷和冬梅對視了一眼,然後扭頭看了一眼郝葉氏,輕輕的點點頭,便一起迴房去了。


    上官楚楚嘴角微勾,替郝葉氏續上了一杯熱茶,問道“幹娘,你怎麽會來這裏怎麽都沒有人跟我起”以郝葉氏的性子,如果要她做出這種背井離鄉的事情,隻怕這個決定也來得不易。


    而且,據她所知,郝葉氏對出海心裏麵是有一定的陰影的。


    郝葉氏笑了笑,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夏荷離去的背影,道“兒大不由娘,他們在哪我就跟到哪。楚楚,你別有其他想法,幹娘沒有一點被勉強的感覺,反而,幹娘因此能生活在有你們的地方,而感到幸福。”


    “幹娘。”


    “幹娘的全是真心話,等到了[楚島],幹娘就跟你爹和你姨母商量一下,也是時候為你們操辦婚事了。”起兒女的婚事,郝葉氏就忍不住笑容滿麵。


    “幹娘,你怎麽突然起這個”上官楚楚微微有些不好意,不過,想想林清風的年紀,想想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她在心底默默的對婚事開始期待起來。也不知道林清風穿上大紅喜袍時會是如何的俊逸不凡


    想著,想著,她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甜甜的笑。


    到達[楚島]後,郝葉氏一刻也不願多等,當天就找了穆王爺和上官清如,幾人請人將上官楚楚和林清風的生辰八字對了一下,當晚就擇了一個最近的好日子。上官楚楚得知後,哭笑不得,輕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夏荷,當下就找了幾位長輩,希望自己能和夏荷一起舉行婚禮。


    她的這一提議,最高興的人莫過了郝葉氏。


    於是,當下,大夥又忙著準備婚禮的事情,忙忙碌碌了半個月,終於到了兩對新人成親的那一天。


    婚禮前三天,上官楚楚和夏荷就從失魂園搬到了主島上,暫居在婉約院。用上官清如的話來,女兒從娘親居住的院子裏出嫁,也是一件美事。


    上官楚楚和林清風成親之後會住在拇島,在拇島的失魂園下,上官楚楚早已命人修建了三棟並排而立的二層高大竹屋,而這三棟大竹屋卻隻有一個同用的大院子,足於讓他們一大家子的人日常居住。


    當初,上官楚楚的設想是自己和林清風還有穆王爺住一棟,另外兩棟則用來接待時常會來與他們相聚的親朋好友。不過,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上官楚楚分了一棟給郝家,另外一棟則準備留著給雷。


    離開京城前,雷曾對她過,有一天,他會卸甲歸田,會來這裏與他們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雖然不知道還要等他多久,但是,上官楚楚始終相信,她理想中的幸福生活,現在即將開始。


    這天對於楚島來是一個大好日子,拇島那邊的林清風和郝前程要開船過來迎親,迎親的船共有兩艘,一艘的船頭著身穿大紅色綢緞喜袍的林清風,另一艘的船頭著的是同樣打扮,一直引頸張望的郝前程。


    船甲上各放著一頂八人抬的大紅花轎,喜船駛進主島的碼頭後,迎親隊伍便抬頭花轎浩浩蕩蕩地朝主島上的總舵走去,沿途吹吹打打,炮仗劈裏啪啦的沿途燃放,島上的居民全都集在了道路兩旁,好奇的看著馬背上的兩位新郎倌,好不熱鬧。


    白馬上,林清風紅衣烏發,玉容俊秀,那滿麵的喜氣更加襯托出他的絕世風流,給人一種如玉般濕潤雅致的感覺。而郝前程,濃眉劍眼,體魄健壯,也是滿麵的喜色,給人一種值得依賴的安全感。


    到達總舵後,身著鳳冠霞披的上官楚楚和夏荷,分別被喜娘攙扶著上轎,同樣是蓋著紅蓋頭,同樣是穿著太後親自繡的那條喜裙,同樣的鞭炮聲,同樣的喜樂聲,上官楚楚卻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這是真的要和大叔成親了嗎


    這就是要和自己心愛的人成親的感覺嗎感覺是那麽的甜蜜,那麽的如夢如幻。


    等兩位新娘子都上了花轎後,外麵響起了一聲聲的祝福,那祝福聲與鞭炮聲、喜樂聲混合在一起,聽到上官楚楚的耳中,竟是成了一曲無法取代的天籟之音。不一會兒,花轎被抬起,嗩呐喇叭吹了起來,鑼鼓敲了起來,鞭炮聲響了起來,迎親隊伍順利的接了新娘子,又熱熱鬧鬧地向著碼頭而去。


    通向碼頭的路上,兩旁仍舊滿了人,紛紛揚揚的,人頭攢動。隻是路人的手中都多了一個竹籃子,籃子裏裝滿了鮮花瓣,在花轎經過時,她們紛紛抓著鮮花瓣朝花轎上灑去。一時之間,花轎所經之處,都下起了壯觀的花瓣雨。


    讓人望而歎之。


    如夢如幻。


    一路上,上官楚楚都前所未有的緊張,握著吉祥物的手心裏全是汗,而另一艘船上的夏荷,也是一樣,她比上官楚楚還要緊張,板直著腰端坐在花轎中,腦袋裏麵空空的。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姐、少爺同一天成親。


    她也從未想過,郝前程和郝大娘那麽幹脆的隨著她一起來楚島。


    往事曆曆在目,迴憶起往日和郝前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夏荷不由的笑了起來,眉梢間,眼底無處不洋溢著幸福。她很好奇現在郝前程的臉色,想想他的那個薄臉皮,不知現在會不會像是一隻煮熟了的大蝦子


    夏荷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嘴角的笑容漸濃。


    從主島到拇島平線直行隻需一個時辰,兩個新娘子一路沉醉在美好的迴憶中,隻覺沒過多久,船就停了下來。外麵又重新響起了嗩呐喇叭聲,鑼鼓聲,還有鞭炮聲。


    花轎再次被抬了起來,在有節奏的搖晃中,很快她們就聽到了奏樂放炮仗迎轎的聲音,不一會兒,便有人撂開花轎的門簾,伸手進來輕扯了她的裙擺兩三下。


    紅蓋頭下的上官楚楚彎唇一笑,彎腰起將自己的手交到了一隻火熱且微微顫抖的手,手立刻被人緊緊的包在手心裏,熱乎乎的。上官楚楚甚至還能清楚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手心在冒汗,也不知是他的汗水濕潤了她的手,還是她的汗水濕潤了他的手。


    他也跟她一樣的緊張嗎


    林清風抱起了她,目光柔柔的緊鎖在她的身上,盡管她頭還蓋著紅蓋頭,盡管她不能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但是上官楚楚就是能清楚的知道他的眼神有多麽的柔情似水,情深似海。


    她緊摟著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著自己跨過火盆,走向大廳。


    抱妻入門,這是楚島上的一種風俗,表示新郎倌會一輩子都將新娘疼入懷中,兩人一輩子都甜甜蜜蜜。


    “丫頭,累嗎”林清風俯在上官楚楚的耳邊,僅以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問道。


    “不累”


    “嗬嗬。”林清風輕聲而笑,上官楚楚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胸膛因為笑聲而微微振動,她的嘴角也隨之高高的翹了起來。


    “到了。”林清風放她下來,由著喜娘將一個執彩球綢帶的一端塞到自己的手上,又將另一端塞在了她的手上。他悄悄瞥了她一眼,見她緊握著紅綢帶在另一端,心裏滿滿全都是幸福。


    你牽著我,我牽著你,從此一起共賞人生的風景。


    這是一件多麽讓人興奮,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心,怦怦直跳。


    林清風隻覺自己的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緊抓著紅綢帶的手微微的顫抖。


    這是幸福的顫抖。


    連城了喜堂前,看著麵前的兩對新人,嘴角一直綻放著燦爛的笑容。今天,他是林清風和上官楚楚,郝前程和夏荷的主婚人,因為夏荷沒有親人,而岑楓又沒有兒女,所以在穆王爺的牽線下,岑楓收夏荷為義女。


    為此,連城也不甘落後,一次性將秋菊和冬梅在自己的膝下承歡,也給了她們一份父愛。


    連城扭頭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端坐在喜堂上方的穆王爺,岑楓,上官清如,還有郝葉氏,心下高興,嘴角也就咧得更大了。他放大了嗓門,一字一句的朗聲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步入洞房”


    禮畢後,上官楚楚感覺從綢帶的另一端傳來一種牽引力,一種牽引著自己通往幸福的力量。


    她的心沒由來的一跳,不由自主地抓緊了綢帶。


    林清風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一樣,腳步放緩卻不會讓人覺得很慢,牽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們的新房。他這種帶著無盡的安撫意味的動作,讓上官楚楚漸漸的放鬆了心情,帶著一顆期待的心跟著他走向新房。


    進入新房之後,林清風和上官楚楚在喜娘的安排下,男左女右地坐在床沿上。林清風從喜娘端著的福壽花紋盤上拿起一把纏著紅綢布的秤杆,他側過身子,看著那繡著鴛鴦的紅蓋頭,心不禁緊張了起來,深唿吸了幾下才平穩住自己的情緒,輕輕的用秤杆挑開上官楚楚的紅蓋頭。


    忽然眼前一亮,上官楚楚微微抬頭看去,看清了林清風身上穿著的是胸前用金線繡的喜慶圖紋的大紅喜袍,她慢慢移動視線向上看,卻見他嘴角含著笑,正緊緊的盯著自己看。


    見他這樣直直地看著自己,燭光映進他的眼眼裏就像是有兩簇火苗在跳躍一般,那火苗似乎將她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全身如電流擊過。上官楚楚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腦袋,不敢再與他直視。


    一旁的喜娘見林清風看傻了眼,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新郎倌,新娘子很好看吧”


    聽著喜娘的揶揄,林清風的臉上瞬間就浮上了兩朵紅雲,笑著點頭,應道“很看好美得像仙子一般。”


    “嗬嗬新郎倌的嘴巴可真甜。”喜娘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看向坐在床沿上一臉不好意思的上官楚楚,道“新娘子,今天是你們的大喜日子,我在此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多子多孫”喜娘一邊著,一邊端起案台上那些染紅了花生、紅棗、百合等等吉祥果得了灑到了床上。


    “謝謝這是一點意思,請收下。”林清風咧嘴一笑,看了一眼那灑滿床的東西,隨即從身上摸出一個大紅包塞進了喜娘的手中。喜娘也不多加推辭,笑著收下大紅包,“新郎倌,外麵的客人還等著你去敬酒呢你還是速去速迴吧。”


    經她提醒,林清風這才想起,外麵院子裏還有許多賓客等著他去敬酒。他了起來,依依不舍的看著上官楚楚,道“丫頭,我去招待一下就迴。”


    “好你別喝太多酒。”臨了,上官楚楚忍不住輕聲叮嚀了一句。


    林清風笑了笑,點頭,“好我聽你的你等我迴來。”完,他轉身離開新房,出去見客了。見他離開,不知躲在哪裏的冬梅和秋菊便笑著一起走了進來。


    秋菊拿了不少的點心來給上官楚楚填肚子,冬梅手裏則端著一杯熱茶,見她吃了幾口點心後,就遞上茶去給她潤潤。冬梅在旁邊看著大紅喜裙的上官楚楚,由衷的道“姐,你今天真漂亮”


    “那你的意思是我昨天,明天,還有後天就不漂亮了”心一直緊繃著的上官楚楚逮著話題,就借由打開,直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放輕鬆一點。


    “我哪有這麽講姐,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你就嘴下留情一迴吧。”冬梅聞之,連忙擺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上官楚楚點點頭,“好吧我今天就留情一迴,以後,你可不能再怪我不留情了。”


    “啊”冬梅反應了過來,一臉的錯愕,直覺咬斷自己的舌頭。天啊自己這是犯了哪門子的懵啊話怎麽好像都沒有過腦一樣。


    秋菊一邊遞上點心,一邊對冬梅,道“瞧瞧你今天這日子有那麽多的好話可以,你幹嘛偏挑這些話來”


    “我什麽啦我明明就是了好話啊,哪知道又被姐給繞了進來”冬梅噘起了嘴巴。她明明第一句話就是誇姐漂亮,哪曾想姐會這樣反過來


    自己現在倒是不清了。


    看著冬梅一副苦惱的模樣,秋菊笑了笑,“別苦惱了,現在也還來得及啊。”


    “對哦。”冬梅一掃惱色,將手中的茶盞放置一旁的案台上,微笑著朝上官楚楚福了福身子,道“姐,冬梅祝你和少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秋菊也祝姐和少爺,永浴愛河最重要的是要早點讓我們抱抱少爺或是姐。”秋菊笑著大聲地道。


    上官楚楚笑了笑,臉色緋紅,從袖子裏拿出兩個紅包,遞到她們麵前,笑道,“謝謝我也祝你們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兩人接過紅包,看著上官楚楚傻傻的笑了。


    夜幕降臨,月光皎潔柔和,如同閃光而緩緩流動的清水。林清風推門而入,見上官楚楚一個人坐在桌前的燈下翻看著賬冊,而她麵前的桌上還堆放著兩撂像山那般高的賬冊。


    林清風皺了皺眉,走到她的身後,探首看著她手中的賬冊,一心希望上官楚楚會因為發現他迴房了,而放下手中的賬冊。豈知,上官楚楚就像是全心沉入在賬冊中,絲毫就沒有發現他迴房一樣,不時的翻動賬冊。


    房間裏,隻聽得見她翻紙的聲音。外麵也似乎在同一瞬間就安靜下來,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林清風扭頭看了一眼桌上燃著兩根大紅燭,突然,朝窗前的案台走了過去,從台上拿了兩杯酒過來,將其中一杯遞到了上官楚楚的麵前。手還故意搖晃了幾下,企圖擋去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成賬。


    上官楚楚抬頭疑惑的看去,又低頭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勾唇一笑放下賬冊便伸手接過,林清風見她如此,臉上立刻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手臂靈巧的繞過她的手臂,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上官楚楚見狀也學著他的樣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原來這就是交杯酒。


    辛辣的感覺在口中蔓延開,不一會兒,胃也開始燒了起來,一股熱氣蔓上了臉頰。


    上官楚楚看向他時,見他嘴角微微翹起,雙眼發亮。她想起秋菊和冬梅搬來這些賬冊的用意,隻覺自己的心裏也是癢癢的,很想捉弄一下林清風,看看他到底會是怎樣的反應


    她剛剛的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順便又拿起了剛剛沒有看完的賬冊,似乎從未被打攪過一般,看得聚精會神。


    林清風哪裏能夠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想想今晚是自己期盼已久的洞房花燭夜,腦海裏不由的浮上了那年她不心中了藥之後的熱情反應,隻覺身心一蕩,腹中一緊,全身如同有一把火在燃燒一樣。


    他伸手奪過上官楚楚手中的賬冊,神情像是沒有吃到糖的孩子一般,“丫頭,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們是要這樣一直坐到天亮嗎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


    上官楚楚抬起頭看向林清風,見他神情很莊重,一張臉卻被燭光映得通紅。


    心裏暗暗偷笑,可麵子上卻是裝得聽不懂他的話,重新拿過他手中的賬冊,語氣淡淡的道“大叔,別鬧了這些賬都是很急的,可不能因為我們的關係,而不能按時將錢給兄弟們發下去。”


    “可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林清風看著她,不依不饒的道“我覺得賬冊沒有這個重要。”


    上官楚楚的視線從賬冊中抽離,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眸光流轉間,全是道不盡的柔情蜜意。“大叔,我覺得賬冊重要一點,而我們呢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以後有的是機會。”


    林清風看著眼裏隻有賬的上官楚楚,酸溜溜的問道“丫頭,你欠我的,也該還了吧”


    “大叔,我欠你什麽東西了”上官楚楚頭也不抬,疑惑的反問。


    林清風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道“心,還有情意。”


    “啪”手中的賬滑落,上官楚楚抬頭看著他,“那個,大叔,你不會想要老牛吃嫩草吧”


    滿腦黑線,林清風忍住了要吼她的衝動,道“丫頭,我隻大你十歲而已,還有你是間歇性失憶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應該是嫩草吃牛吧”


    秀眉微蹙,上官楚楚一臉求知欲的問道“大叔,草怎麽吃牛”


    忍無可忍,林清風怒吼,直接將她抱入懷中,深情凝視,“就是這樣吃。丫頭,我愛你”完,他輕吻了一下上官楚楚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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