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小楊他婚事定了吧?”


    四合院,前院門口,出來溜達的奶奶這幾天聽過最多的問題就是這個。


    她隻能不斷的點頭應答,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


    “對,不說了嗎,今年過年前就給他們操辦。”


    “哎幼喂,那可太好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盡管說,到時候可要好好的辦一場,一起熱鬧熱鬧!”


    “可不是嗎,要說小楊這孩子,那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打小就懂事,他結婚,我們怎麽說都得搭把手。”


    “你看人家小楊,工作又好掙錢又多,找個對象還能這麽優秀,我們家孩子那真是比不了。”


    “.......”


    話頭一起,街坊大媽的馬屁就接踵而來。


    表麵誇,背地裏指不定怎麽眼紅罵娘。


    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些人不說全部,至少其中絕大部分人都是想撈點好處。


    奶奶活了大半輩子,早成了人精,聞言隻是笑笑,三兩句話打發了過去。


    見別人那麽熱鬧,賈張氏又管不住嘴,擠眉弄眼,鄙夷的不得了。


    “結個婚而已,瞧給她家樂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孫子做了什麽國家.......”


    口嗨歸口嗨,她也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


    最近天氣轉涼,這些老太太沒事就出來曬太陽。


    秦淮茹抱著娃也在外麵,忍不住皺眉頭。


    “你管人家幹什麽呢,反正和我們又沒關係。”


    這話說的有些委屈,按理說兩家都住中院,多走動走動,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如果可以,指不定今天自己才是拿下楊利民的那個人。


    後悔就後悔在當年沒有發現,這個老實人居然還支潛力股!


    “我管他幹什麽?他結婚又不請我,請了我我也不樂意去!”


    賈張氏撇撇嘴,嘴裏的酸味兒都比得上陳年發酵的米醋。


    想想自己,和易中海在一起好歹算個二婚,二婚也是婚!


    可沒大操大辦不說,最後搞得那麽寒磣,心裏實在不舒服。


    現在孩子都出生了,滿月沒人來,一家人湊合過,百天快到了,估摸著也是這種情況。


    合著等於她不聲不響嚇了個蛋,家裏添了一口人,外麵的根本不在乎,就當不存在。


    氣得她咬牙切齒,背過身不斷戳著鞋底板,把鞋底板當成了小人,嘴裏都都囔囔罵個不停。


    此時,後院。


    劉海中家。


    “大茂啊,今兒個你怎麽沒上班?”


    “甭提了,這不是有事嗎,請了半天假,二大爺你呢,也有事情?”


    “嗨,我,我不昨天下車間嘛,視察生產進度的時候扭到腰了,養傷養傷。”


    許大茂白眼都快翻上天,心中無語。


    下個車間都能扭到腰,真不愧是二大爺。


    其實像他這樣的七級工人,還有易中海這樣的八級工,親自動手的活計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帶徒弟。


    “我看您這就是閑的太久了,這一活動起來,可不得遭罪受嗎。”


    他提了酒來找劉海中嘮嗑,這家夥屬於腦袋短路,有話就說。


    劉海中麵有不快,但看著同是打工摸魚人的份上,沒有計較什麽。


    “你最近不是和咱廠裏那播音員走的挺近的,怎麽樣,拿下沒有?”


    “就差,就差一丟丟了,就差一丟丟。”


    劉海中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語重心長的扮演起長輩角色。


    “大茂啊,不是我多嘴,你就說你和小楊、傻柱,你們這幾個都是打小一起長起來的,人家還比你們小。”


    “現在你再看看,人家事業有成名利雙收,馬上又要抱得美人歸,不說現在這個,那家夥我們比不了,就說說雨水,人雨水瘦是瘦了點兒,模樣也不差吧?”


    許大茂不耐煩的擺擺手。


    “二大爺我跟你說你別來這套,你在這兒跟我挑撥離間呢?”


    “照您這麽說,我當初還有婁大小姐呢!要不是傻柱的王八蛋,到今天我能是這樣嗎!”


    說起這個他就來氣,吃人一樣的狠狠灌下了一口酒。


    劉海中嘴巴抿著,眼神鄙視。


    “以前的事就別牽扯進來了,你要這麽說,人傻柱之前不還有秦寡婦嗎?”


    “那能一樣嗎!”


    許大茂差點兒摔杯子,可是仔細琢磨,又鬼鬼祟祟的湊了過去。


    “誒二大爺,說起這秦寡婦,你覺得她怎麽樣?”


    “她?她能怎麽樣啊,就那樣唄,成了賈家媳婦兒算是遭了罪受。”


    秦淮茹在外人麵前維持的形象還算可以,老一輩的基本挑不出什麽毛病,說來說去還是賢惠。


    不然易中海不會老惦記著讓她和傻柱給自己養老。


    許大茂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於是閉口不談,眼珠子倒是轉的厲害。


    劉海中一看他這表情,略感不妙。


    “大茂啊,你,你,你該不會看上那寡婦了吧?”


    “我跟你說,寡婦門前事非多,你忘了傻柱的下場了?”


    許大茂嗤之以鼻。


    “傻柱算得了什麽?再說我都已經是.......”


    “你都是?都是什麽?”


    “沒,沒什麽。”


    他想到自己都已經是無根之人,屬於大內總管一樣的角色,這輩子別指望有後代,絕戶了已經。


    一個男人絕了後,還能指望他能幹什麽?


    隻要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極致的享受,才是許大茂這類人考慮的。


    “二大爺,我實話告訴您吧,說那秦寡婦,我也沒全是為了她。”


    “那你這是?”


    劉海中細細一品,突然意味深長,長長哦了一聲。


    “為傻柱不是?我跟你說啊大茂,真沒必要,不值當!”


    他這大腦袋裏還是裝了點兒幹貨的,卻也無法理解對方的傻柱,哪裏來的這麽大仇恨。


    許大茂猙獰著臉,手裏的酒杯往桌上一磕,嚇了二大爺一跳。


    “對你們來說是挺不值當的,可我對傻柱,那都不是一般的仇!”


    “我後輩子都被他給毀了,老子不痛快,他也甭想痛快!”


    傻柱迴來後確實很低調,帶有一種重新改造做人的趨勢。


    越是這樣,許大茂心裏越膈應,心裏越不舒服。


    “老天爺就是不公平!憑什麽他那樣的人都能改過自新好好做人?我就是不服氣!”


    “這麽嚴重呢?”


    看他那副和傻柱不共戴天的樣子,還搭上自己後半輩子什麽的,劉海中都懵了。


    雖然他聽不懂,可真的,他大受震撼。


    ........


    “明天沒事兒,要出去嗎?”


    “不了吧,最近一段時間我想多陪陪我爸媽,再說我們都要結婚了,你好歹也上點兒心。”


    “了解。”


    又一個好天氣,楊利民和李思牽手漫步在寂靜無人的小路,欣賞四周風景和藍天白雲。


    兩人關係確定下來,外加他有意無意的培養教育,對方已經大膽主動許多。


    私下裏雖還未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卻也快了。


    “對了,最近婁姐他們來信,說是一切順利,婁叔叔也定了年底過去,等著參加完我們的婚宴就走。”


    “這麽快?”


    小路上,感受著依偎在身邊的柔軟,楊利民心有季動。


    不過聽了對方的話,又很快冷靜下來。


    “婁家的事情解決了?”


    “不大清楚,但人家能在四九城屹立這麽多年,肯定是有自己的路子,這種事也不會跟我們說。”


    “倒也是。”


    雖說目前婁家的事少了許大茂這個因,但最終會出什麽果也不一定,保守起見,還是先潤。


    楊利民現在所做的一起都是為日後做打算,好在大風來時有一點實力,庇護自己一大家子。


    最近市場飽和,生意也沒再做了。


    手裏零零碎碎有個三萬塊錢,現金,如果加上幾套暫時不知價值的郵票,估計更多。


    小兩口早就商議好婚後財產獨立,需要錢的時候大家一起出,穩定生活的同時,他也先賺錢才行。


    “我聽說李導和王主任找了你,想讓你留在北影。”


    “是有這麽個事兒,我沒答應,還在掛名在你們單位,如果有事需要我,直接和文工團對接。”


    他手裏最有用的就是這些人脈,李定軍的老師,可是我國電影行業第二代導演中其中兩位,門生遍地,各行各業都有人。


    印象中這兩位可是在80年代都很活躍,靠著他們很安全。


    何況還有和高層人員的合影,文工團加洪爺那邊也有關係,基本上不用再拍。


    實在不行,和大領導一樣,讓洪爺他們去南方躲躲,剩下的人,楊利民有自信能給到他們安全。


    “那我怎麽辦呀?我想和你在一個單位。”


    姑娘就是這點好,從不問原因,隻是很率真的表達自己心裏想法。


    楊利民笑著,忍不住捏了把她的鼻子。


    “你傻啊,我待的地方是街道,還能有文工團好?”


    “嗯......可結婚了,跑來跑去的很麻煩,而且上班去了,大部分時間見不到你......”


    她少有撒嬌,但每次這樣,都要比別人多幾分反差的嫵媚。


    結果就被身邊男人一句話弄了紅了臉。


    “這好辦,你要是願意做家庭主婦的話,結婚後我就爭取早點兒讓你懷上,那不就能天天見了?”


    “什麽話.......唔....有,有人.....”


    “這鬼地方哪來的人?別說話。”


    他一低頭,對方頓覺嘴被堵上,瞬間雙頰滾燙,眼神迷離,再也說不出成句的話來。


    ........


    四合院。


    “迴來了小楊?”


    “誒。”


    楊利民點點頭,走近大院兒意猶未盡抹了抹嘴唇。


    院兒外胡同角落的車上,李思咬牙切齒,紅著臉麻溜兒扣上扣子,忍不住苦著臉,低頭小聲啐人。


    “明明在外麵已經......車上還折騰了半個小時........也不怕被人看見......”


    她胡思亂想大半天,朝著無人的胡同路狠狠瞪了一大眼,這才匆忙架車遠去。


    此時心中責怪埋怨又歡喜的人兒,已經來到中院。


    就看許大茂假模假樣的提著半隻老母雞,十個紅雞蛋,靠在一邊和帶孩子的秦淮茹搭話。


    “你幹嘛呢?”


    楊利民好奇的湊近,就很佩服。


    要說許大茂前段時間就因為勾搭秦淮茹,未遂,被賈張氏好一段罵,後麵消停了些,現在又來?


    他倒是一本正經。


    “這不是想著人生孩子了,禮都往了隨,現在補上也不遲,正好給人補補身子。”


    “送禮?”


    送禮找賈張氏啊,又不是秦淮茹生娃,找她?


    還挑賈張氏不在的時候?


    秦寡婦本人都很無語。


    “大茂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東西我真不能收。”


    “一會兒婆婆看見又該找你麻煩了,你快走吧。”


    她現在的名聲本就不好,外麵風言風語不間斷,什麽婆媳共侍一夫,什麽多人運動。


    這要再扯上許大茂,秦淮茹好不容易立起來的牌坊,可就真的倒塌的一幹二淨。


    “什麽話這是?我送禮還成我的不對了?你別怕,拿著就是,誰敢說讓她說去,有本事的讓他來找我!”


    “哎呀,我真不能收,你快迴去吧!”


    “拿著吧你,秦姐,這可是我一片心意啊!


    ”


    兩人推搡半天,就跟過年收大人壓歲錢一樣,心裏很想要,麵上又推辭。


    一來二去好幾個迴合,傻柱迴來了。


    “秦姐,你這是?”


    他自打從裏頭出來,和院兒裏交流不多,唯一有好感的就是秦淮茹,對方好歹去看過他幾次,又有之前的關係。


    要說傻柱對她徹底死心,之前是,可後麵不又被秦淮茹幾場眼淚拉迴來了嘛。


    隻是物是人非,現在不敢太明目張膽,屬於點頭之交,各種感情都深埋於心底。


    許大茂終於等來了他,出言嘲諷。


    “我給人家送點兒禮,正好傻柱你來了,幫忙勸勸。”


    “你說你這一窮二白的,之前那麽好關係,有臉不送,我這街坊鄰居做了這麽多年,可還是要麵子的。”


    禮嘛,院兒裏的人多少送了地。


    楊利民都送十個雞蛋呢!


    許大茂現在來事後找補,傻柱明白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深吸一口氣,隱有作怒。


    “人家也不缺你這麽點東西,我說差不多得了,她也不容易,你別為難人家。”


    “什麽話?我為難她?我這叫為難她?”


    許大茂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桀驁不馴的傻柱,現在麵前的這個剃個小平頭的老光棍,他感到陌生,渾身都別扭。


    楊利民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有時候真想說。


    “要不幹脆你們湊一對兒得了,省得去禍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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