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談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一家人總算得出結論。


    “爸爸的意思呢,你要實在想去呢,就去吧,年輕人確實該到外麵多見見世麵。”


    “先別顧著樂,再怎麽說,你不能毫無準備的過去,這段時間先跟著爸爸,處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


    “你總要學一些東西,等著有能力獨自處理了,爸爸才能放心。”


    茶幾前,婁父喝著茶,眉眼難掩疲倦,但心情似乎不錯。


    孩子大了留不住,他知道。


    與其這樣一家人僵著,不如遂了她心願。


    之前那些事,自己確實懷有愧意,正好彌補。


    “謝謝爸,爸你真好!”


    婁曉娥迎來意外之喜,神采奕奕,人都活泛許多。


    這幾日一直懸著心,害怕父母不理解,擔心希望落空。


    又胡思亂想,要不要離家出走之類的......


    好在結果不錯。


    婁母終究是希望女兒好,見狀也擦擦眼角。


    “我和你爸商量過了,你那幾個哥哥在那邊做的確實不錯,咱們也能放心。”


    “小娥你是不知道,你爸這個人,表麵什麽都不關心,可還不是四處幫你打探情況。”


    婁父難得的老臉發紅,“你跟她說這些幹什麽。”


    誰家姑娘不是姑娘,他確實生氣,感覺女兒翅膀硬了,都變得不聽話。


    但仔細想想,當爹的又能怎麽辦。


    隻希望她能理解自己這個老父親的心。


    “謝謝爸,謝謝媽!”


    婁曉娥大受感動,眼眶一下紅了。


    幾句話說得極其認真,搞得老兩口都有點不大得勁。


    或許明白年後家裏就要少個人,多多少少,總算會感到傷心。


    “我們家小娥別說出去,就是這四九城,都還不敢說全部熟悉。”


    “一個人在外麵,人生地不熟的......唉!”


    “媽想了幾天,小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媽陪你去吧,也好照顧照顧你,好嗎?”


    婁母抿著嘴唇看過來,淚眼婆娑,活像個被拋棄的孤寡老人。


    婁曉娥自然是願意的,但也擔心。


    “爸同意嗎?”


    她抬眼看向父親,就見婁父神色不大自然。


    “你媽這個人,我又說不聽......”


    話語雖然無奈,其實他是同意的。


    婁曉娥得到答複,神情變得驚喜。


    “那太好了!”


    母親見她沒有嫌棄自己,反倒是希望母女同行,一時間欣慰的無以複加。


    原來女兒並不是想拋棄她......


    想到這些,便也跟著高興。


    婁曉娥又道:“要不爸也一起吧,咱們一家人都去?”


    婁父搖搖頭,沒說話。


    婁母無奈道:“傻孩子,你爸要是能說走就走就好了,再說他也舍不得。”


    她們離開是換一個生活環境,換一種生活方式。


    婁父沒法做到那麽瀟灑,也不想。


    父母的擔心,婁曉娥自然知道。


    她也不是之前那般天真的人,於是再次坐直身子,皺了皺眉,很嚴肅的和兩人展開對話。


    “爸、媽,家裏情況我也知道一些,有什麽問題,可以跟我說說呀,我們都是一家人,應該一起解決的。”


    原劇中,她直到父親被抓了才後知後覺,不然不會傻了吧唧的還想和傻柱結婚。


    現在由於蝴蝶效應,前事後事都沒發生,人也成熟聰明很多,自然要問問情況。


    母親似有糾結,倒是婁父,擺擺手歎氣一聲,沒什麽顧慮。


    “現在形勢還好,你不用擔心,應該沒什麽問題。”


    應該?


    應該這兩個字就很有意思,誰也說不清楚。


    婁曉娥皺起眉頭,她忽地想起楊利民之前說過的話,讓她最好帶一家人一起去香江什麽的。


    現在看來......


    “爸,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據我所知,局勢越好,就越可能出現變故啊爸。”


    這話自然是那位小楊同誌說的,婁父不知。


    但卻當場呆住,端著茶杯的手也停頓在半空中,久久無有動作。


    這幾日四處奔走,確實在為女兒的事情,打探香江那邊的情況。


    與幾個侄兒的聯係也密切了些。


    結果就是好幾個人都跟他說過這個話,局勢越好,越可能會變天.......


    嘶!


    婁父自覺害怕,出了一身冷汗,當即陷入了思考當中。


    .......


    “思姐,不會麻煩你們吧?”


    “怎麽會呢,反正幾天是也沒事,我巴不得你們來看我呢。”


    幾天後,戰友文工團門口。


    婁曉娥帶著何雨水來找李思,以職工家屬身份進到此地,此刻兩人正被帶著四處參觀。


    末了又到食堂,楊利民剛弄完,從辦公室過來同她們匯合。


    打了飯菜,同坐一桌,順帶聊聊最近情況。


    “我爸媽答應了,另外.......”


    她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或許是心事已結,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美豔又大方。


    楊利民略感詫異,婁母打算和她一起去香江可以理解。


    怎地婁父也......


    嗯.....仔細品味,他才慢慢的品出一點味道來。


    不過這算是目前最好的結局,看來自己也算無形中幫這家人將香江之路提前幾年。


    “我媽和我先走,爸的話,他要先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最遲明年年中過去。”


    婁曉娥繼續說,楊利民安靜聽著,不時點頭。


    他不清楚婁父具體會怎麽做,但也知道人家肯定有自己的辦法。


    大不了資產一捐,也總比以後出事被抓進去的強。


    所以沒對此費多少心神,至於何雨水是順帶手的事情,人家也不在意。


    婁曉娥帶她迴去過,真心朋友那種。


    父母倒也滿意,不像楊利民,最多在他爸媽那掛了個號。


    “有時候就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挺.....”


    她說不上來,要說是朋友吧,自己肯定認,但平時交往上麵好像不是太親近。


    至少爸媽就光知道他姓楊,其餘的一概不知。


    好幾次都擔心,是不是外麵的盲流什麽的。


    楊利民笑道:“就這樣挺好的,保持神秘感。”


    嗯.......


    三個姑娘相互看看,好像他一直都這樣,遂不再多提。


    接著各自嘻嘻哈哈,吃完飯又去逛了逛,在李思邀請下看了下文工團的彩排,一天又結束。


    楊利民下班迴家,來到洪爺家裏和李思告別,騎著自行車往大院兒趕。


    一到大院兒門口,裏麵鬧哄哄的,圍堵著很多人,不知道在吵什麽。


    閻埠貴把在大門旁邊,眯著個眼睛,外圍站著一眾街坊鄰居。


    中間內圈是劉海中主事,搖著蒲扇滿頭大汗,心情無比急躁。


    主角有賈家那幾個,外加許大茂。


    稍微一看,大致明白發生什麽事。


    但還是上去問了問。


    “這什麽情況啊?”


    “哎呦小楊,你可迴來了!”


    閻埠貴見到他,跟見著親爹一樣激動。


    忙拉著來到裏麵,被眾人圍著,立在核心地帶。


    劉海中也圍上來,滿臉的不爽。


    “小楊,你看看,這,這破事兒!”


    他雙手攤開,示意自己無法解決。


    楊利民皺起眉頭一一看去。


    囂張的許大茂,沉默的秦寡婦,一臉憤懣的棒梗,最後是重量級的賈張氏。


    “發生了什麽,別著急,慢慢說。”


    他把自行車一停,很自覺的擔當起大大爺的職責。


    賈張氏竄上前,“你,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話才說完,又被兒媳婦給拉了迴去。


    “媽,您別激動啊,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這老太婆......


    再說她找楊利民做什麽主?


    秦淮茹搖搖頭,按住婆婆不動聲色。


    最後是劉海中說明原因。


    許大茂私下讓棒梗叫他爸爸,給他點好處什麽的。


    這次照例起了逗趣的心思,沒想到那小子坐地起價,許大茂不給。


    棒梗跑去給賈張氏說,一家人就來找許大茂算賬......


    “許大茂你個缺心眼的王八蛋!這是我賈家大孫子,你為什麽讓他叫你爸爸!”


    說起事來,賈張氏現在都還很激動。


    許大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梗著脖子在那兒抖腿,根本就沒在怕的。


    “關我屁事啊!那是他自己要叫,我也攔不住啊!”


    “我這不是好心嗎,看這小子缺愛,當他便宜老爹,還給他錢花呢,我做錯了嗎?!”


    街坊大笑,不時有人說著什麽,氣氛熱鬧得很。


    這種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沒什麽好說。


    棒梗這小子,妥妥的白眼狼,大家算是認識到了。


    按照許大茂說法,他前幾次都叫了,唯獨今天不願意。


    所以這不是爸爸的事,而是錢沒到位。


    賈張氏聽了更是氣得不行,又想再罵,被小寡婦攔住。


    事情確實不大,主要是丟麵子。


    外加上婆婆懷孕心情不好,在院兒裏罵街饒舌,才引來這麽多人圍觀。


    想想都有些丟人。


    再看棒梗,她就覺得自己這個當媽的做的太失敗,心裏十分難過。


    “就這點小事,有什麽好鬧的,都吃飽了撐的是吧!”


    楊利民無語,還以為什麽呢。


    結果就這?


    訓斥一頓搖搖頭,懶得再理,就打算推車迴家。


    賈張氏不願意,情緒陡然爆發。


    “這叫小事兒?我看你們就是欺負我,哎呦喂啊,沒個男人在家,就活該受你們欺負嗎,老天爺啊!”


    想想她都覺得委屈,易中海不在,想找個給家裏撐腰的都沒有。


    簡直造孽!


    說完又罵罵咧咧,主要針對她那還沒領證的老伴兒。


    罵他不負責任,不是個男人什麽的。


    大夥兒這才聽明白了了,合著這老太婆是自己鬱悶,故意拿咱們開涮來著。


    不少人都想朝她吐唾沫,無語至極,慢慢的搖頭走了。


    “哎,你們別走,你們別走啊!”


    “還有沒有公理,還有沒有公道啊!


    老太婆還在後麵嚎,大夥兒完全聽不見。


    秦淮茹臉色發燒,難受得不得了。


    想來過錯也不是自己,反而是受害者。


    結果不被重視就算了,又平白無故丟了臉。


    她家現在在院兒裏的存在感,約等於零啊!


    .......


    一場鬧劇咋咋唿唿,半天沒崩個屁,最後草草結束。


    楊利民迴到家,吃了飯後洗澡迴屋,將《前夜》劇本抽出來反複查看,確認無誤,明天進入選角階段。


    這個故事並不複雜,演員要求也不高,況且戰友文工團履曆擺在那裏,基本不會有不會演的。


    話劇縮減篇幅後,主要側重點在於情緒方麵,其餘的,到時自然能見分曉。


    就著一杯茶,楊利民反複思考。


    這次借調工作對他來說是個機會,不管是《映山紅》還是《前夜》,都是一塊實打實的敲門磚。


    能不能進入門裏,就看威力怎麽樣了。


    因為傾注很多心血,自然比較在意。


    第二天一早就火速趕到文工團,和李思協商一番,兩人來到約定地點。


    “這是名單,你看看吧。”


    她遞給一份名單,上麵寫了很多名字,包括年紀、性別、個人履曆,做得很細致。


    戰友文工團體量大,人員多,如果單單靠他來做的話,不知道要弄到猴年馬月。


    還好有李思在,熟悉這裏的工作環境,對她而言就是一種先天的優勢。


    一開始沒多少人看好一個外來小年輕,和一個內部小年輕的組合。


    一眼看去,還是年輕。


    恐怕毛都沒長齊,辦的事情又怎麽可能牢靠。


    所以麵上不說,私下裏都在傳他們要撲。


    誰知道人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僅效率第一,就連效果也是第一。


    一場《映山紅》的排練折服了很多人,直接影響到《前夜》在團裏招演出人員時,來了很多人投。


    團裏也給足他們權限,隻要是沒什麽大事兒,雙方都覺得合適,人就隨便挑。


    眼下他們支了張小桌子,在一個房間內,像模像樣的坐著,等待第一個人選。


    沒多久推門進來一位大哥,國字臉,影視劇常見的正派麵貌,土黃色衣服,褲子一個色,穿一雙解放鞋。


    “怎麽稱唿?”


    楊利民對照手裏的文件,雖然已經知道,還是走個過場。


    “我叫李建軍。”


    對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不太整齊的牙齒,稍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楊利民點點頭,遂給了一個角色,按要求讓他演了一段。


    最後點點頭,末尾寫下兩個字。


    “待定。”


    接著接代第二位、第三位......


    小小的房間裏麵,慢慢的也變得忙碌起來,時間飛快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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