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年九月十五日。


    這是聽證會的第二天,果如陳興亞所料,國內各大報紙開始瘋狂報道聽證會的消息,而且,所有新聞都一邊倒得,對著王佳楨炮火全開、盡情展現毒舌,狠狠臭罵這位外交次長。


    因為有副總司令提前打招唿,是以,首先對著王次長開炮的,是遠在滬上的《申報》:


    這家在國內影響極大的報紙,用套黑邊框,用頭版整整一半的篇幅,就寫了幾個碩大的黑字——《奇恥大辱!自民國肇造,外交之空前失敗!》


    《大公報》緊隨其後,雖然沒有做出半版隻寫幾個字那麽過分,但標題卻更是激進——《王某何人?數典忘祖!汝意欲投日乎!》


    注意,這《大公報》用的可是歎號,而非問號,等同將“漢奸”的帽子,扣在了王佳楨頭上。


    而在北平的《京報》,這次沒給副總司令麵子,他們的頭版更加陰損:


    頭版沒有標題,隻有一張大幅漫畫,畫著跪在嶽飛墓前的秦檜,一隻人頭狗身的家夥,跑到秦檜跪像後,舔秦檜屁股。最氣人的是,人頭不禁酷似王佳楨,更直接寫著“次長王某”幾個字!


    啪——


    房間內響起狠狠的拍桌子聲,繼而,是“嘩啦”一陣脆響。


    仆人急忙跑進來一看,茶幾上的茶壺、杯子、煙灰缸、報紙,被個年輕人一股腦掃在地上,倒是別墅的臨時主人,那位在外麵被罵慘了的“王次長”,老神在在坐在旁邊,捧著個杯子悠悠品茶。


    根本不去看仆人,那年輕人氣的臉色漲紅,兀自大罵:


    “無論《京報》還是《xin京報》,一如既往,無恥!下作!”


    “王次長”沒有答話,依舊在那低頭品茶。


    倒是屋內另一人,穿著將軍製服的中年人,看到仆人尷尬的表情,揮揮手,示意其趕快離開。


    待仆人走後,陳興亞才歎口氣,道:


    “馬小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看《京報》,無論是邵某人,還是他留下的娘們,那都是一路貨。如今這娘們不是在罵王次長,這是在抽副總司令的臉,報當年的一箭之仇呢。”


    馬明遠一愣,這才發覺,剛剛他竟失言,罵起了《xin京報》,這玩意可得等幾十年才出現呢。幸好,言語之間是分辨不清他說得究竟是“《xin京報》”,還是“新《京報》”,這才讓他蒙混過關。


    隨即,他明了過來,敢情,這《京報》如此囂張謾罵,還是因為,當初副總司令下令,槍斃《京報》前主編邵某人,哪裏是出於什麽公心或者民族激憤!


    “若如此,《京報》上下就更該殺,打著民族感情大旗,報自家私仇,毫無底線!”


    聽到馬明遠的話,外交次長王佳楨嗬嗬一笑,指著沙發上一堆報紙道:


    “這算什麽,國內這幫子報人記者,也就是動嘴皮子罵罵人,翻不什麽新意來。看看人家西洋人的評論,那才叫一個露骨和深刻。他們的話,才是真得誅心啊……”


    說著,他歎息一聲:


    “馬先生,不知道你是否真有把握,反正,王某現在是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現在的國際輿論……哎,對我方極為不利,那些個洋鬼子,已經開始質疑我方誠信。


    此事一個不好,不僅僅是被日本人翻盤,還真就會成為華國,金陵當局建政以來,第一次外交慘敗啊……到那時,王某何止是條狗那麽簡單,那是會成為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陳興亞聞言,也是麵如土色,看向馬明遠,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哈爾濱,新市街,斯基德爾斯基公館。


    日本代表團並未住在一起,幣原和佐竹等外務省官員,入住了在哈爾濱的日本領事館,至於板元征四郎、石原完爾等軍方人物,則住進斯基德爾斯基公館的哈爾濱特務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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