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姒和元羽離開陵城遊曆各處,冬去春來一晃就是四年。


    江湖中有一個傳說,雌雄雙刹挑戰各國高手從未有過戰敗記錄。幾年間雌雄雙刹的名聲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呀呀學語的奶娃子無人不知。


    據說這兩位劫富濟貧來無影去無蹤,據說這對羅刹一般的怪人長相奇醜無比人見人怕狗見狗逃。這樣兩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成了許多人想要見見的奇人。


    北方一個小城,茶館裏說書人正講到雌雄雙刹以二敵眾的跑到清風山和眾山賊惡戰救迴了被強行搶走的姑娘時,幾個茶客忍不住出聲。


    “說書的,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清風山可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聽說清風山比那閻羅殿都可怕。光憑兩個人就能闖到清風山救人?不可能!”


    說書先生看了那幾個人一眼,“這件事比真的都真,那幾個被搶的姑娘就是我們城裏甄家的小姐和她的幾個丫鬟,不信你們去打聽啊!”


    聽完說書先生的話那幾個人都一臉的沉思,“甄家的小姐?”


    “對啊,甄家的小姐。”說書先生看他們表情有些奇怪,“你們不信問問便知,這件事城裏沒幾個人不知道的。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那幾個人站起身,“我們是有事路過貴寶地,你說的很好,繼續。”


    他們放下茶錢後又多賞了那說書先生些碎銀子,站起身就走了。


    說書先生眼眸動了一下,收了碎銀子後又講了一會兒然後離開。


    客棧的天子一號房裏,剛剛的說書先生從裏麵走出,出來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小四,你竟然雇了人四處張揚甄家小姐被清風山的山賊抓走的事情?”元羽看著坐在桌前吃蘋果的殷小姒。


    四年間來丫頭身高不再長了,模樣卻越來越好看。


    他帶著她遊曆四處因為她這臉蛋惹來過不少麻煩,不過以他的實力那些趕著過來找麻煩的都被他給弄死了。


    殷小姒體弱學不來什麽高深的功夫,唯一的絕學就是她爹教過她的讓她誰都不許告訴的點穴。她看元羽身手好纏著元羽教她功夫,元羽被她逼得無奈教了她一手招式好看不過沒什麽卵用的劍招。


    說沒用是因為殷小姒沒有內力,那劍招由她使出來就是好看完全沒有什麽殺傷力,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雖然如此不過殷小姒還是很歡喜,從此以後打著雌雄雙刹的名頭跟著元羽混吃混喝混出名。


    聽到元羽問她話,殷小姒吃完蘋果後擦了擦手。


    “對啊,清風山那個老大帶人逃跑了,我想他肯定是想找我們兩個報仇的。與其我們追他們不如讓他們自投羅網的好。”


    元羽眼眸動了一下,“所以你找人透露那日被他們抓的是甄家的小姐?”


    “對啊,羽哥你最聰明了,肯定知道我打算怎麽做對吧?”殷小姒舒展了一下筋骨,“很快又有架打了!”


    元羽嘴角抽了一下,“是很快我又有架打了吧?你這丫頭一天不給我找點事就鬧心。”


    殷小姒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小白牙,“羽哥,這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們平了那清風山,沒理由不把那幾個頭目給除了留著他們禍害別的老百姓對不對?你一向強迫症的,有壞人從你手中逃跑你肯定很鬧心。”


    元羽腹誹:明明就是你很鬧心好嗎?


    “甄家小姐的名聲這次算被你給毀了。”


    殷小姒眉頭動了一下,“那天我親眼看到甄家小姐為了活命把在她身邊伺候多年的丫鬟推出去擋刀,這樣的人還需要名聲嗎?”


    元羽看了她一眼,“你是想讓我誇你嫉惡如仇正義凜然嗎?”


    殷小姒眯起眼睛笑了,“不用你誇,其實我知道你內心就是這麽想的。”


    元羽一伸手在她額頭彈了一下,“走吧,多管閑事的丫頭,我們找個有利地形等著甕中捉鱉。”


    清風山一夜被滅,清風山的頭目和他手下的幾個人都在襲擊甄家的時候被雌雄雙刹弄死了。


    對待這種明明有機會改邪歸正卻偏偏作惡多端自己作死的惡人,殷小姒的口號是弄死一個少一個,壞人死的多了想當壞人的人自然就會多想想,如果沒人做壞人那天下就太平了。


    元羽無法理解她這為了全天下操碎心的想法,他有個當皇帝的爹可他從沒想過百姓蒼生,和殷小姒相比他覺得殷小姒更像未來的儲君。


    離開了小城殷小姒騎在馬上吹了一聲口哨,一隻白色稀有的海東青翱翔而來,看似兇猛不過卻乖乖落在了殷小姒的肩膀上。


    “浮綠水,我寫了一封信你幫我給我娘送去,就說我會在娘的壽辰前趕迴去幫她慶祝。”


    殷小姒把寫好的信綁在海東青的爪子上,伸出手摸了摸它的毛後放它離開。


    元羽看了殷小姒一眼,“準備迴去了?”


    “四年了,爹和娘不知道多想我。”殷小姒眉頭一挑,“一起迴去嗎?聽說皇後有喜了。”


    元羽目光一沉,“不了,送你到陵城我就迴鳳玉山。”


    殷小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怕了?”


    “怕?怕什麽?”


    “當年先皇後因為生子難產,你是害怕迴陵城聽到不好的消息。”


    元羽瞪了她一眼,“胡扯。”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其實我以前也和你一樣總想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不過有一次我央求我爹的時候我爹告訴我當年娘在生我的時候差點死掉,我和三個哥哥都是早產,我生出來的時候也好懸就夭折了。從那以後我爹就發誓再也不讓娘經受那樣的痛苦了。”


    “我知道。”元羽對當年的事情是清楚的,這麽多年殷顯的確小心得很,沒讓他娘再遭罪。


    “皇帝堂兄應該也是不想讓當年的事情發生,要不然不會四年皇後都沒有動靜。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皇後突然就有了?”


    元羽眼眸動了一下,“男人的自製力可沒想像中那麽好。”


    “啥意思?”殷小姒不解。


    “有些時候有些事是無法控製的。”


    “比如呢?”


    元羽瞥了她一眼,“比如你想吃雪糕的時候,明知道吃了肚子會痛可你還是忍不住多吃兩根。”


    殷小姒臉色一紅,上次她月事來了就是因為多吃了幾根雪糕疼得她在床上躺了三天,這件事被元羽拿出來取笑也是讓她顏麵掛不住。


    “元羽,你不必送我了,我自己迴陵城。”殷小姒惱羞成怒騎馬就跑。


    元羽嘴角勾了一下追了上去,“知道害羞證明你還有救。”


    “都說不讓你送我!”


    “我沒說送你,太久沒看到娘了很想她。”


    “別再管我娘叫娘了,小心我讓三個哥哥揍你。”


    “你讓他們一起上,打得贏我再說!”元羽冷笑一聲。


    殷顯那三個兒子都是怪胎,比殷小姒有過之而無不及。


    元羽對殷顯並無好感,因為他一直覺得如果沒有殷顯的話莊純就會嫁給他爹,就會名正言順的成為他娘。


    這種執念讓他對殷家那三個小子也沒什麽好感,黑狼族比他白狼族強就強在了人數上,僅此而已。


    殷小姒看了元羽一眼,“你說,幾年後我是不是會比你老上許多?”


    元羽眉頭蹙起,“為什麽這麽問?”


    “這四年我都長了不少了,可我發現你一直都沒變。”殷小姒眨了眨眼睛,“你別想唬我,其實我什麽都知道。”


    元羽臉色一變,“你知道什麽?”


    “爹為了看上去成熟些出門都要粘上胡子,皇帝堂兄那胡子也是假的,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你們都會長生不老吧?”


    元羽看著殷小姒那光彩奪目的雙眼,“你也沒怎麽變過。”


    “誰說的?我感覺我現在比你老。”


    ……


    “你想太多了,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談什麽老不老的。走吧,如果來得及還能看到渡江大潮。”


    “渡江大潮?”


    “對,壯觀的場麵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於是,殷小姒跟著元羽跑去渡江看大潮了。


    趕到渡江岸邊高壩上的時候殷小姒看到江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都在等著渡江大潮。


    遠處傳來了如雷鳴般的轟隆聲,遠遠的看到了一條白線,很快高達三四米猶如千軍萬馬攻略城池般的大潮洶湧而來。


    殷小姒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嚇得後退了兩步,身後站著很多人,她不巧踩到了人家的腳。


    元羽一把拽過她,“怕了?”


    “才沒有。”殷小姒嘴上這樣說不過心裏還是有些突突。


    潮水咆哮著像成群的猛獸張開著血盆大口,排山倒海驚天動地的湧向了大壩。


    隨著四周那帶著刺激和驚唿尖叫的聲音傳來殷小姒也跟著大叫出聲。


    潮水擊打在大壩上濺起了七八米的水牆,啪的落下後把壩上的人打得全身都濕透了。


    殷小姒驚唿之餘覺得超刺激,大喊著再來再來。


    元羽看到她開心吼出的樣子嘴角勾了勾,她本就應該這樣無憂無慮才對。


    遠處傳來了哭喊聲,剛剛水牆拍下來的時候壩上一個孩子被打了下去,此時那孩子抓著大壩下麵的一塊石頭,如果再不去救援下波大浪打過來估計孩子就要被卷到江裏。


    孩子的父母哭天動地的要跳下去救孩子,被周圍的鄉親給拉住。


    “大家還看著幹什麽?趕快找繩子下去救人!”殷小姒這個為了黎民百姓操碎心的丫頭跑過去當指揮。


    元羽臉頰抽了抽,這個丫頭如此愛管閑事如果沒個人保護她,怕是她根本活不到二十歲。


    殷小姒讓眾人拉好繩子,“誰下去救?”


    “我去我去。”孩子的父親站了出來。


    “趕快把繩子綁在身上,你抓住你家孩子後直接把他也係在繩子上,到時候上麵的鄉親們一起用力拉你們上來。”殷小姒在眾人都驚慌失措的時候特別冷靜的指揮著。


    那個父親被放下去救孩子,眾人在壩上用力抓著繩子。


    “不好了,大潮打過來了。”有人大喊了一聲。


    眾人看到遠處一道高達六七米的水牆撲麵而來,帶著巨獸一般的咆哮和怒吼,似乎要吞噬掉所有人。


    “天啊,快些拉人上來!”眾人慌張的拉繩子。


    突然,繩子被壩上的石頭磨斷了,下麵綁著的父子兩個都掉了下去。


    大潮撲麵而來,所有人都後退了幾步,千鈞一發的時候一道白影跳下了大壩。


    “羽哥!”殷小姒瞪大了雙眼跑了過去。


    在大潮拍上來的時候那父子兩個被人扔上了大壩,大潮過後壩上所有人的衣服都濕透了,死裏逃生的父子兩個被家裏人抱住痛哭。


    “羽哥!羽哥!”殷小姒沒看到元羽,她臉色蒼白的跑到剛剛元羽跳下的地方就想往下跳。


    “姑娘,你做什麽去?不要命了?”有人拉住了殷小姒。


    “羽哥在下麵,他剛剛救了人自己沒上來!”殷小姒急得聲音都抖了。


    “姑娘,剛剛那股大潮拍過來別說是人,就算是幾千斤的石頭也被帶進江裏了,節哀吧!”


    殷小姒傻了,帶進江裏了?那還能活嗎?


    “羽哥!”殷小姒推開拉著她的人就往大壩下麵跳,“你別死,你別死!”


    為什麽老天這麽欺負她,她身邊的人為什麽要被如此無情的對待?


    就在殷小姒跳下大壩的那一瞬間一個白影迎麵而來。


    “小四,總從高處往下跳是個病,得治啊!”元羽冷冰冰卻帶著一絲戲謔的聲音傳進了殷小姒的耳中。


    殷小姒看到元羽的那一瞬間用力的捶著他的胸膛,“你嚇死我了!殺千刀的!”


    ……


    元羽臉頰抽了一下,雖然殷小姒罵他的樣子像個潑婦不過他竟然覺得很幸福。


    此時兩個人全身上下都被水打濕了,元羽的頭發還在往下滴答水,兩個人顧不上過來道謝的人元羽直接攬著殷小姒就離開了。


    阿嚏……


    殷小姒已經打了不下二十個噴嚏,鼻涕不斷往下流用紙擦的鼻頭都紅了。


    迴到客棧洗了熱水澡換了幹衣服殷小姒就蓋著被捂著,不過看這打噴嚏的架勢她知道自己這是要生病。


    元羽從外麵進來給她端了一碗藥,雖然她嫌苦不過一想到如果病重的話一天要喝好幾次這樣的苦藥,她直接掐著鼻子把藥都喝了。


    “糖,糖!”殷小姒吃完就和元羽要糖吃。


    元羽把糖塞進她的嘴裏,“豆腐渣體格。”


    殷小姒瞪大了雙眼,“還不是你說帶我去看渡江大潮的?都是你害的!”


    元羽又塞給她一塊糖,“誰讓你從大壩上往下跳的?”


    殷小姒愣了一下,“我,我不是以為你被水卷走了嗎!”


    “我被水卷走和你有什麽關係?你跳下去就能救我?還是你想為我殉情?”


    殷小姒嘴角抽了一下一拳打向元羽的胸口,“誰想為你殉情,臭不要臉的!”


    元羽抓住她的手腕,“最後一次,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動不動就為了誰跳山跳水的。”


    殷小姒想到四年前她為了蘇葵跳崖的事情,目光暗了一下。


    元羽知道說到了她的痛處,“沒有誰會永遠活在迴憶裏,人生還很長,要懂得向前看。”


    “我是一直在向前看啊,你以為我總活在迴憶裏?”殷小姒冷哼了一聲,“就算如此,人這一輩子總是會有一些忘不掉的事情,比如你。”


    “我怎麽了?”


    “你就總是忘不掉和我搶娘。”


    “誰和你搶了,就算不搶她也是我娘!”元羽眼前浮現莊純的音容笑貌,“她一直都是。”


    殷小姒每每和元羽提到這個話題就會非常的生氣,“元羽,你還是迴鳳玉山去吧!”


    元羽嘴角上揚,“不迴。”


    “你故意氣我?”


    元羽伸出手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對,你能把我怎麽樣?”


    殷小姒氣得咬住嘴唇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你是屬狗的?”元羽被她咬疼往外拽自己的手。


    殷小姒聽他這麽一說咬得更狠,兩個人掙紮拉扯間元羽被殷小姒草翻……不是推翻在大床上。


    推倒了元羽後殷小姒一屁股騎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領子兇狠的瞪他。


    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當殷小姒看到元羽有些錯愕的神情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太暴躁了。


    “內個……我,我其實……”殷小姒有些手足無措的鬆開了抓著他衣領的大手,然後伸出手在他衣服上輕撫了一下想把衣服上的褶皺給撫平。


    元羽看到殷小姒臉頰上飛過一片紅霞,不知道她是因為生病燒的還是因為害羞騷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騎在我的肚子上,也不是故意蹭來蹭去,更不是故意要占我便宜。小四,你能不能先起來,被你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豈止是喘不過氣來,他此時心跳的快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自打他成年後也沒讓女人用這個姿勢騎過,簡直不知道如何應對。


    “啊?”殷小姒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姿勢不妥,聽到元羽的話後才發現自己失禮了。


    看到殷小姒狼狽不堪的從自己的肚子上爬下去,元羽翻身坐起。


    “小四,你說吧,你覬覦我多久了?”元羽眉頭挑了一下。


    “誰覬覦你?剛剛是不小心。”殷小姒心虛的把目光看向別處。


    “真的是不小心?”元羽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語氣帶著一絲焦躁。


    殷小姒被他問的眼圈都紅了,“元羽,你什麽意思啊?你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稀罕你啊?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模樣,我才不稀罕欺負你。”


    元羽目光一眯,看到殷小姒從他身上邁過要走他一伸手扯住她的手。


    “殷小姒!”


    “幹什麽?你……啊……”殷小姒驚唿了一聲已經被元羽給扯到了懷裏。


    元羽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掐住她的下巴直接低下頭覆住了她的唇。


    元羽的唇冰冷柔軟,殷小姒因為還在發燒唇瓣都是熱的,一冷一熱貼在一起兩個人的身體都顫抖了一下。


    他的吻蜻蜓點水,雖然隻是輕輕的碰觸可兩個人還是愣住了。


    殷小姒躺在元羽的腿上驚魂未定的看著他,元羽覺得自己的智商都讓殷小姒給吃了一樣懊惱的抓了一下頭發。


    他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殷小姒眼中浮現了迷茫,“你,你幹嘛親我的嘴?”


    元羽輕咳了一聲,“剛剛你唇上有糖的碎渣。”


    “有嗎?”殷小姒伸出摸了一下被碰到的唇,上麵似乎還有元羽唇上的冰冷感覺,她覺得自己的手指都跟著麻了。


    “現在沒了。”元羽移開了目光,“外麵天都黑了,你還病著,躺著別動了。”


    殷小姒被他挪到了枕頭上,她看著坐在床邊的元羽,“你不是沒病,為什麽你也不動了?”


    元羽一仰身躺在殷小姒的身旁,“客棧的客房不夠隻剩這一間房了,掌櫃以為我們兩個是夫妻就把這間房給了我們。”


    “那掌櫃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殷小姒有些忿忿不平,她和元羽怎麽看也沒有夫妻的感覺好麽?“


    元羽眉頭一挑,“我也覺得他瞎了!”


    殷小姒覺得有點冷,鑽進了被子裏。


    元羽伸出手在她額頭摸了一把,“燒起來了,我去給你拿藥。”


    殷小姒抓住他的手腕,“不喝了,剛剛才喝過的。”


    看到殷小姒的小手元羽眼眸動了下,“那你睡一覺吧,睡著了出點汗。”


    殷小姒打了個哈欠,“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不會把我怎麽樣吧?”


    元羽眼眸眯起,“你要是有那種會讓我把你怎麽樣的魅力,我早就動手了。”


    殷小姒斜眼看他,“你那意思是我沒有魅力?”


    元羽挑眉,“算你有自知之明。”


    “去去去,別留下氣我,沒你在我這病就好了,你這麽氣我還想不想讓我早點好?”


    “江邊夜晚陰冷潮氣重,你不是讓我住在地上然後染了一身風濕病吧?”


    “你……”殷小姒覺得自己敗就敗在太善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覺得睡夢中滾燙的額頭總是會保持很清涼,時不時的還有人體貼的摸摸她的額頭,就好像小時候生病她娘在照顧她一樣,她這一覺睡的非常踏實。


    第二天殷小姒清醒後發現元羽不在,她穿鞋下地看到出門穿的衣服還有洗漱用的水和早餐都被準備好。


    收拾完吃了早飯殷小姒推開了客棧的房門,“掌櫃,看到和我一起的人了嗎?”


    “走了!”掌櫃指了指客棧外。


    “走了?”殷小姒眼眸瞪大。


    “對啊,一大早就走了,也不知道……姑娘,你幹什麽去?”


    殷小姒在聽到元羽走了的時候就慌了,直接衝出了客棧追了出去。


    “姑娘,他說去買些東西一會兒還迴來呢,你別跑你別跑啊!”掌櫃攔都沒攔住隻能眼睜睜看著殷小姒跑出了客棧。


    說不清知道元羽離開這心裏是什麽感覺,殷小姒站在四通八達的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元羽不告而別,這一次不知道會不會又是一個七年。


    殷小姒長歎了一口氣,依賴果然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迴陵城剩下的路就讓她自己來走完吧!


    “小四,你站在這裏不是在等我吧?”元羽那清冷帶著一絲戲謔的聲音從殷小姒的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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