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噴嚏是想。


    兩個噴嚏是罵。


    誰這麽膽大包天敢罵王爺?賀東擰著粗眉,腦海裏羅列著王爺的死敵名單。


    王爺的對頭那麽多,一時半刻他還真想不起來。


    “看清楚天字一號房在對麵,若是再來煩我,老娘弄死你個小智障!”


    空靈好聽的聲音一字一句盡是冷冽。


    雲南月並未殺死唐家殺手也無心戀戰,隻想著結束眼前的鬧劇,迴到房間確保崽崽的安全。


    “你叫什麽名字。”


    在她即將轉身離去之時,雨夜裏,竹林對麵的房間響起一道男人聲音。


    磁性低沉的聲音好聽到令人耳膜懷孕,縱然隔著細雨,隔著窗,還是清清楚楚的傳入雲南月耳中。


    但……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話,生生的絆住了她的腳步。


    一股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徒然升起!


    是她……出現了幻聽麽?


    不然的話,怎麽會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五年前。


    身為雲相府嫡女被親爹當做利益權衡的棋子送到了夜王府。


    大婚當晚,可憐的少女便屈辱的死在了夜君絕股掌之間,成為了他解毒解欲的工具。


    許是原主臨死前的恐懼印記在了骨子裏,直至現在,偶爾午夜夢迴之時,男人無休止的瘋狂索取以及冰冷刺骨瘋魔話語,依舊如夢魘一般讓人揮之不去。


    “喂,小娘們,我們家爺問你話呢,你叫什麽名字。”


    見女人遲遲不迴答,賀東推開窗戶,看向雨夜竹林外的那道身影。


    雲南月轉過身,鳳眸同樣透過竹林,仔細看向窗邊模糊的身影。


    她,想看清對方長什麽樣子,來否定了心中的疑慮和慌亂。


    因為下雨,又是黑夜,兩間房屋的燭火也因為各種原因熄滅,使得雙方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看不清楚彼此具體長相。


    可看了好一會兒,也看不清楚對方是人是狗,雲南月這才開口迴道。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問別人的名字前最好報上自己的姓名,第三,我幫你們清除了麻煩,公子不表示感謝反而如此態度,不覺得很喪良心麽?”


    空靈好聽的聲音再起,雲南月列舉出一二三來迴懟。


    “哎你這小娘們還挺橫,告訴你,我們家爺可是京都有名的大善人,說都來都怕嚇死你,再說了~我們爺也幫你清楚了陸家的麻煩,咱們扯平了!”


    喋喋不休的賀東並未道出夜君絕的真實身份,隻是用了大善人三個字含糊了過去。


    也正因為如此,在聽到大善人三個字後,雲南月緊繃著的一根弦兒瞬間鬆懈下來。


    許多人許多事,往往會因為一個綽號,甚是之一個字得到寬慰得到解脫。


    此時此刻的她,便是如此。


    那男人是偏執瘋批又暴虐,又怎會和大善人扯上絲毫的關係。


    想來定是聲音相似,勾起了她五年前不好的迴憶,這才會誤認為是夜君絕出現了。


    還好,有驚無險。


    想想也是,遠在京都的狗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客棧裏,自己嚇自己。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雲南月絕美的容顏上重新揚起了吊兒郎當的笑意。


    “那行吧,看在我們互相幫助的份上,咱們之間扯平了。”


    玉手輕揮,雲南月轉身離去。


    “小娘們,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家裏都有誰,父母是幹什麽的,家裏幾頭牛幾頭豬,要不要來我們爺府上做小妾,保準你吃香喝辣穿銀帶銀。”


    “承蒙大善人抬愛,夫君剛死八年,我一喪夫帶著三個五歲娃娃的寡婦隻想平淡度日,無緣不見。”


    聲音消散,人也隨之消失在夜色中。


    隻留下賀東扒拉著手指頭,一臉認真的計算著夫君死了八年孩子五歲的難題。


    他咋就蒙蔽了呢?


    房間裏,夜君絕低垂的眼眸微挑,冰冷的眸光亦是透過窗看向竹林對麵消失的那道輪廓,眼底生出一絲旁人不解的笑意。


    當日淩風城客棧小院裏的女子,小粉團子的娘親,會是五年前的她麽。


    雲南月。


    若當真是你,五年的時間,你要如何彌補對本王的傷害。


    黑夜中,隻見夜君絕起身一步步走向門外,欲要前往天字二號房……


    “王爺,大事不好了,聖上遇刺受傷,還請王爺速速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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