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是什麽時候認出自己的呢?


    若是在現實世界的時候,他認出自己,隻怕早就按捺不住,直接衝過來了。


    那麽,是剛剛認出來的?


    君莫輕伸出手,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她現在已經恢複原貌了,按照常理來說,這易容丹不可能那麽快失效。


    或許易容丹失效,和此處特殊的環境有關。


    “早啊,你也來這裏賞花?”君莫輕笑了笑,笑容甜美似蜜糖。


    感受到江離寐身上那陰幽的氣息,她內心忐忑。


    不過,就是再忐忑,她也絕對不能在他的麵前犯慫。


    要是被他發現了,他豈不是會笑話她?


    江離寐腳步快速且堅定地靠近她,眼中的欣喜就像是煙花在夜空中,一瞬間的璀璨將漆黑如墨的夜空照亮了。


    “君兒……”他到了她的麵前,又喊了一聲,手抬了抬,想要觸碰她,又不敢將手落下。


    好似她是易碎的玻璃,他輕輕一碰就會碎裂掉一樣。


    君莫輕心中奇怪極了,他怎麽會這樣?


    江離寐深深地看著她,語氣沒有了往日的妖媚,有的隻是深沉:“你是假的吧?”


    看著他嘴角勾起的苦笑,君莫輕終於明白過來了。


    大約是因為這個空間比較奇特,而她在見到他的時候,又沒有露出敵意,反而笑臉相迎,所以他以為她是幻影。


    君莫輕在心中舒了一口氣,他這樣認為也好!


    “我是真的呀,你怎麽會覺得我是假的?離寐。”她莞爾一笑,不管是笑容還是聲音,都甜美得令人顫抖。


    江離寐聽到她肯定的解釋,更加不相信她是真的了。


    他搖了搖頭,道:“知道你是假的,可假得栩栩如生,叫我不忍心破壞。”


    君莫輕佯裝不高興地看著他,道:“什麽啊?我就是真的!我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麵前,你竟然說我是假的!”


    江離寐啞然失笑,道:“君兒,陪我走走。”


    他因為覺得她是假的,所以才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若是他知道她是真的君莫輕,而非幻覺,那必然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君莫輕乖乖地跟在他的身邊,與他並排走著。


    江離寐的眼中掠過了一抹苦澀的笑意:“也隻有假的你,才會跟著我一起走。”


    “怎麽會呢?以前我不也和你關係好好的嗎?”


    聽到“以前”二字,江離寐身上的邪氣有些不穩定,他抿了抿唇,努力壓抑下體內的暴躁。他怕自己的邪氣太過旺盛,直接把幻境破壞。


    他現在就想和君莫輕好好走走,即便是假的,也好。


    “麵對真正的你,我隻能用強的。”


    “我說了,現在就是真正的我。”君莫輕很認真地說著實話。


    但是江離寐始終認定,她就是幻覺。要是真正的君莫輕,哪裏會心平氣和的與他說話?


    現在的她,隻怕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自從他和孤弋圍攻景赫之後,他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江離寐不再糾結真假的問題,他問:“你喜歡這片紫霜花嗎?”


    “還好吧,看著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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