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姑娘,別躲了。”


    四麵八方都是沈玉然布下的黑色霧氣,這方便她找到流鶴林中的學生,也方便她糊弄趕來的耿荼。


    耿荼被霧氣困在中間,氣惱得不行。尤其是在她聽到自己可愛的學生慘叫的時候,她更恨不得將沈玉然千刀萬剮。


    湯圓見君莫輕要將遮掩他們行蹤的符撕去,連連擺著小爪子,“嘰嘰!”


    君大美人,不要出去!


    你要是出去了,沈玉然那個喪心病狂的東西,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情來。


    君莫輕唇角往上一扯,“總不能讓無辜的人被我牽連吧。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叫我今後如何能坦蕩的活在這個世上。”


    為了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她必須出去!


    君莫輕毅然決然的將符撕掉,她的聲音傳遍了流鶴林,“我在這裏!你有本事就來殺我好了?蠢貨!”


    耿荼正將兩個被邪氣困擾的學生救出,卻聽到了君莫輕這番話,她的臉色越發的凝重了。要是君莫輕真有個三長兩短,景赫還不氣到把天都掀翻去。


    沈玉然聽到君莫輕的話,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她本想將自己發現的學生全部殺光的,可這會兒被君莫輕氣到了,也懶得理會那些戰戰兢兢的學生。


    她坐在彎刀上,快速的移動到了君莫輕所在的地方。


    君莫輕趁著沈玉然過來的當口,畫了一道道困符,並且借用湯圓的力量,在自己站的地方設下了符陣。


    她清楚自己打不過沈玉然,更了解自己這符陣有可能不會成功,即便成功了,也無法困住沈玉然太久。


    可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現在是五階初段,已經算是可以睥睨一方的高手了,可在修行邪道的沈玉然麵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沈玉然到達現場後,嘲諷的看著君莫輕,“你還真的出現了,為了別人的死活,將自己送到死地,你真夠蠢的。”


    君莫輕懶洋洋的笑笑,“你也沒有聰明到哪裏去,隻知道殺人。”


    “嗬……”沈玉然的視線掃過了周圍的樹木,她懸在半空中,沒有落地。


    君莫輕的手心被汗水**了,隻要沈玉然再下來一點點,她就可以啟動符陣了。


    湯圓鼓起身子,朝著沈玉然吹出了一口氣,一排排巨大的樹木從天而降,全數往沈玉然的腦門上砸去。


    “想騙我入陣?”沈玉然冷笑一聲,周身的邪氣如有實質的飛開。


    黑色的霧氣在片刻中,將生機勃勃的樹木腐蝕掉,最後樹木化作了木屑,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湯圓蔫蔫的落到了地上,平日裏黑亮黑亮的眼睛,這會兒失去了光彩。


    君莫輕擔憂的瞧著湯圓,看它沒精打采的模樣,她心疼。


    沈玉然嗤笑,“君莫輕!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話畢,沈玉然懸在半空中,拿起彎刀,朝著君莫輕擊去。


    彎刀帶著的黑色霧氣,以摧枯拉朽的氣勢,直逼君莫輕的麵門。


    湯圓頭頂上的花朵,變成了濃鬱的黑色,它尖叫一聲,從口中吐出了無數粒種子。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了參天巨木。


    有了湯圓召喚出的巨木,沈玉然這一擊沒有奏效。


    湯圓剛才又出了大招,這會兒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它腦袋上的花就和好些天沒有澆水似的,花瓣失去了水分。


    君莫輕將湯圓撈迴自己的懷中,把三皇子給她的丹藥拿給湯圓吃。


    湯圓吃了丹藥,這才好些。


    沈玉然看著君莫輕那副模樣,滿眼戲謔的說道:“這個白團子倒下了,我看你如何接我的第二刀。”


    沈玉然的第二刀更加狠厲,以排山倒海之勢,用力的壓向了君莫輕。


    君莫輕將湯圓護在自己的懷中,手指微動,瞬間將困陣改成了防禦的陣法。


    沈玉然的第二刀還沒有完全下來,隻是刀鋒,便令君莫輕的陣法出現了絲絲裂痕,那裂痕就和皸裂的土地一樣,看了叫人觸目驚心。


    君莫輕控製著陣法,陣法受創,她也受到了一定的傷害。


    沈玉然見君莫輕吐出一口血,成就感十足,她大笑出聲,“這迴你可沒有辦法把傷勢轉移到別人身上了!”


    湯圓鼓著腮幫子一直在叫,它的小爪子胡亂的揮動著,旁邊的樹木便像是鬼爪似的,朝著沈玉然招搖。


    “這點攻擊,給我撓癢癢都不夠。”沈玉然不屑道。


    沈玉然朝著刀子灌注了更多的力量,眼看著保護的陣法就要完全破裂了。


    君莫輕臉色一沉,難不成要選擇同歸於盡的方式幹掉沈玉然嗎?


    便在此時,君莫輕看到了一抹流轉的金光。


    那金光宛如初生的太陽,並不灼熱,卻十分耀眼。


    耀目的金光將黑色的邪氣驅散,而後,君莫輕清晰的看到了景赫的身影。


    他被籠罩在金光當中,有如神祇,就連墨色的長發也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光。仿佛,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沈玉然看到景赫,也愣了愣。


    不管什麽時候,有如天人的三皇子,都是讓人心動的。


    陣法完全破裂,無形的陣法發出了玻璃碎裂一般的聲音。景赫一把將君莫輕摟入自己的懷中,然後單手抓住了沈玉然的刀。


    沈玉然從愣怔中出來,滿臉都是嫉妒。


    為什麽三皇子對君莫輕那麽好?


    為什麽應該是病秧子的三皇子,竟然這麽強大!


    為什麽好的東西,都屬於君莫輕?


    她好不甘心!她不服!


    沈玉然心裏的嫉妒值在提升,她周圍的黑色霧氣也像是沸水一樣,咕嘟咕嘟的滾動起來。


    景赫朝著君莫輕微微一笑,“交給我吧。”


    君莫輕無端端的就相信了他,相信他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她甚至都沒有詫異,病弱的三皇子,可以變得那麽強大。


    隻覺得,景赫似乎就是這樣自帶光環的人,不管他做出多麽出人意表的事情,都沒什麽好值得驚訝的。


    沈玉然咬著牙,將自己的刀往下壓,“景赫!你若是能夠追隨我,我看在你容貌的麵子上,可以放你一馬。”


    景赫一手攬著君莫輕,一手捏著刀,悠閑自在的說:“你若是能立馬自刎謝罪,我還有可能留你全屍。”


    “好大的口氣!”沈玉然的眸子一轉,朝著君莫輕射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芒。


    既然他在乎君莫輕,那她就動君莫輕好了!


    景赫將君莫輕送到了一旁的樹下歇息,而後,他那纖長好看的手,夾住了沈玉然射出的黑色光芒。


    君莫輕在一旁看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這三皇子貌似太逆天了。


    景赫偏頭丟給君莫輕一枚丹藥,朝著她眨了眨眼睛,“好好歇著,一切有我。”


    君莫輕吃了丹藥,卻不急著調養。


    三皇子和沈玉然的打鬥一定很精彩,她哪能安心調養。


    沈玉然深吸了一口氣,無數的黑色氣體,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這是流鶴林間,人們的惡意,沈玉然吸收了,可以增強實力。


    也不見景赫的動作如何大,就見他優雅的動了動手指,沈玉然吸取的黑氣便被截斷了。


    景赫危險的眯著眼睛,道:“傷她者,死!”


    那個死字,宛如鑿子一樣,鑿入了沈玉然的心頭,令她心頭發悶。


    景赫動作瀟灑的落到了沈玉然的身邊,沈玉然拿刀去格擋,卻見景赫的指尖還閃著熠熠的金光。


    湯圓在底下叫囂著,“嘰嘰嘰!”


    主人,打她!


    打死她!叫她再敢動君大美人!


    與景赫經過一番交鋒,沈玉然心知自己不是景赫的對手,她冷哼道:“景赫,你想讓林子裏的學生死光嗎?”


    景赫眉頭微皺,沈玉然大笑,“你也不敢,對不對?”


    前一秒還在皺眉的景赫,下一秒勾了勾唇。


    沈玉然察覺到不對勁,而後,她感受到心口處一陣疼痛。她的心髒被一束金色的光芒洞穿,身體裏的黑氣像是發瘋一樣,從傷口處冒了出來。


    沈玉然朝著景赫噴出一口烏黑的血,然後趁著景赫躲開的時候,迅速的逃了。


    景赫化作一道金光,飛速的追向沈玉然。


    黑色的霧氣漸漸的散開,君莫輕看到周圍的樹木已經變得枯黑了。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懨懨的,沒有了生機。


    她擰住眉頭,這片土地被邪氣感染,若是不及時清除,將寸草不生。


    不過一會兒,景赫迴來了。


    君莫輕關切的問:“怎麽樣了?”


    “被她逃了。”景赫的眼中掠過一道危險的精芒,“你療傷,我為你護法。”


    君莫輕歪頭看景赫,覺著這個相處模式很熟悉,有些像她和神秘人相處時的狀況。


    如果不是孤弋的出現,她會覺得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神秘人,是他。


    他是如此深藏不露,渾身上下似乎找不到一個缺點,而且湯圓在今天也展現出了它催生植物的能力。


    可是,孤弋不但有隱身的披風,還知道兩人是在君府第一次見麵,她好像沒有理由去懷疑孤弋不是神秘人。


    壓下了心中的疑慮,君莫輕嘴角含笑的開始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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