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之所以這麽問,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據他所知,隊長這次受傷後,好像一直就在醫院養傷,期間並沒有迴過家裏,現在傷勢總算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上級領導又突然有了新的指示,這一走還不知道又要多長時間,才能迴來呢!雖然呢,現在時間緊迫,但是陳俊想著,如果自己將車子開得更快點,那麽讓隊長迴家打個招唿的時間還是有的!


    “不用了。”秦沐川語氣淡淡的,這次卻給予了否定的迴答。


    確實如陳俊所知,秦沐川養傷期間一直都在醫院裏,就算是後來傷勢恢複的可以出院了,秦沐川也沒有出院,而是仍然選擇留在醫院裏。倒不是他擔心迴到家裏,會被母親還有爺爺質問受傷的事情,因為他現在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就算是被他們知道了,也不會令他們太擔心的。


    其實,本來秦沐川前幾天,確實想著出院,迴老宅住幾天的,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雖然大多的時候,家裏的人什麽都不說,但是他們心裏是希望能多看看他的,而他能見到他們的時間,能盡孝道的時間,也確實是有限,就算用屈指可數來形容也不為過!


    但是,當秦沐川每次看到沈洛後,便打消了出院迴老宅的念頭,說他不孝也好,說他不近人情,不理解家人的心情也罷,但是他還是選擇這些天一直留在醫院裏,每天都去陪伴著沈洛,雖然她並不知道,但是他卻還是想要這麽做!


    因為,以後他能留給家人的時間還有很多,但是他能留給沈洛的時間,卻隻剩下這麽少了,少到隻能用天,甚至是小時、分鍾來數了。所以他想要好好的珍惜,這僅剩下的時間,因為以後他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而且沈洛也不會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這樣的失去,便是永久的失去了,所以希望自己的家人能理解他吧!


    聽到秦沐川的拒絕,陳俊本來還想再勸幾句的,但是通過車子的後視鏡,看到秦沐川臉色後,他立即打住了話茬。隊長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對啊,看起來不僅僅是往常慣有的冷峻,似乎臉色還有些臭臭的,難道是剛才和沈洛吵架了?


    陳俊心裏一動,立即便想當然的以為想通了!也對嘛,沈洛這還住著院呢,但是隊長卻由於新的任務要離開了,就算沈洛通情達理,也難免會有些小情緒的,這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隻是,這就要苦了隊長了!但是,誰讓他們都是男人呢,男人嘛,就是受點委屈,也沒什麽的,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擔當!


    陳俊這麽想著,心裏也就沒有那麽擔心了,因為這男女談戀愛嗎,小吵小鬧是在所難免的,這世上哪會有不吵架的情侶,就拿他來說,他也很愛自己的妻子,但是結婚這麽幾年來,他們也是鬧過別扭的。問題不是會不會鬧別扭,關鍵是鬧完別扭後,他們還能和好如初,這就行了!所謂小吵怡情,小鬧增進感情,說的就是這麽個理!


    但是,此時陳俊卻不知道,秦沐川和沈洛現在可不隻是小吵小鬧,而是他們兩個已經徹底鬧掰了!


    陳俊是在很久之後,才知道這件事情的。那時他就想,自己可真是個豬腦子,隊長是什麽人,他那麽喜歡沈洛,肯定不會給沈洛臉色看的,可是他那時卻露出了那樣的神情,自己隻要稍微往深了想想,就能知道隊長和沈洛肯定出了大事,那麽就算他什麽忙也幫不上,可是至少他能安慰一下隊長啊!


    因為可想而知,當時隊長的心裏該有多難受,他那時正是需要別人安慰的時候,雖然安慰這個詞,不太適合用在隊長的身上,但是再強的男人,也會偶爾有脆弱的時候,而那時便是隊長最最脆弱的時候,他怎麽能就在他的身邊,卻什麽都沒做呢?


    陳俊那時真是自責的不行,因為他們不隻是同事,不隻是隊友,他們還更是戰友,還更是兄弟!這種同袍之間的情誼,是平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最終,秦沐川沒有順便迴家,當然也沒有遲到部隊的會議。會議進行的很順利,由於秦沐川的傷勢恢複的非常快,目前已經沒有什麽大礙,所以在會議上,秦沐川便接受了上級領導的重托,成為了這次新指示的負責人!


    秦沐川迴到部隊後,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似乎之前發生的所有令他痛苦的,令他難過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現在的秦沐川依然是原來的那個鐵血堅韌,冷靜自持的秦沐川,依然是那個說一不二,果敢敏銳的秦沐川!同時,秦沐川似乎又變迴了以前那個不懂愛情為何物的他了!


    而且,現在的秦沐川也確實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考慮個人的事情了。現在他個人的情感和情緒,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在國家的利益和榮譽麵前,所有的個人情感和利益,都應該被炮製在後麵!這便是一個軍人的職責,更是一個軍人的榮譽和使命!


    訓練,高強度的訓練,選拔,更殘酷的選拔,就連當兵多年的秦沐川,也不得不承認,這次的選拔已經是他遇到的最為殘酷,最為嚴苛的選拔,嚴苛到那麽多的特種大隊隊員們,都沒能成功的通過選拔,要知道他們曾經經過的訓練和選拔,已經是常規部隊所不能想象的了!


    在秦沐川當兵的第十三年八個月零八天裏,他帶著經過嚴格選拔後,通過了選拔的隊友,一起來到了愛沙尼亞,他和他的隊友,戰友,一起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任務很艱巨,不隻是他們的小隊,還有更多的其他國家的代表隊,競爭,殘酷的競爭!雖然那隻是一場比賽!


    負傷,掉隊,他們的小隊丟失了第一天的幾乎全部分數。他們有可能拿到中國軍人參戰以來最差的成績。


    有人放棄了最後一次逃生的機會,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後悔,因為他碰上的甚至不是一場真正的戰爭。


    秦沐川和他的隊員們並不那麽看重那場比賽,真的,也許它標示一種榮譽,可同時他們也都知道,在他們的心裏,他們看重的榮譽遠比這個要深沉。


    他們要的不是這樣一個結果,如果非要一個結果的話,他們需要更好的,能交代給自己的心靈。


    但是,他們卻必須帶著最好的成績迴去,用盡他們的全力,將他們畢生的所學全部用上,因為他們代表的不隻是這支小隊,更是他們的祖國!所以即使這場比賽,並不能代表什麽,但是他們仍然要不顧一切的進行下去!


    所以他們繼續,接著走自己的人生。


    衣衫襤褸的秦沐川、陳俊、蘇哲,終於從無路可走的叢林裏,砍開了一條可供掙紮的通道。陳俊摸了摸已經砍得發燙的刀刃,被熾得渾身顫了一下。他將刀插迴鞘裏。蘇哲和秦沐川警戒著搜索這片空地和這片叢林,他們踏過簌簌作響的積葉,接近空地間的那個小水塘。


    蘇哲檢查著積葉上的些許痕跡,他們發現了連虎曾從這裏經過,而且至少是四個小時以前。他斷定連虎的左腿已經負傷,因為那腳幾乎沒有使勁。


    陳俊默默的,在那水塘邊注視著那個人躺過的痕跡,和泥地上被手抓出來的痕跡,他看著秦沐川說道:“他是在這裏躺過一會,他肯定是很痛了他才躺的,可他為什麽不吃藥?……”


    臉色鐵青的秦沐川從陳俊的麵前走過,他告訴陳俊,道:“因為戰場上的止痛藥帶有強效麻醉劑,他怕在這種環境裏會磨鈍了自己的神經。”


    秦沐川在水塘邊停了一會,他突然在泥塘麵上看到什麽,他伸手到泥塘裏撈了撈,撈著了一個帶著泥水的信號彈。


    秦沐川揮了揮信號彈,看著其他幾個人道:“他把信號彈也扔掉了,他根本沒打算求救。”


    陳俊接過信號彈看了看,他看呆了。


    這時蘇哲發現了一個路標!


    那個路標是被人用刀在樹上新砍出來的,旁邊砍著幾條外人根本讀不懂的信息。


    “是連虎留下的。他說負了傷,但是可以自理。”蘇哲非常肯定的說道。


    可陳俊擔心的是:他如果自己都承認負了傷,那就是根本無法自理的傷!


    可他們發現路標的方向不對。


    蘇哲立即問道:“他這路標為什麽指著那個方向?”


    秦沐川也覺得蹊蹺,他吩咐蘇哲:“快看看你的地圖。”


    從地圖上他們竟然發現,隻要跟著這個連虎留的這個路標,他們反而越來越接近下一個任務的地點。


    “ 連虎他抄了條近道,他想趕上下一個任務。”秦沐川幾乎叫喊了起來。


    陳俊指著地圖卻蒙了,“可下一個任務是襲擊橋頭守敵!要求是無聲和隱蔽!說白了就是不能用槍隻能格鬥!他連虎拖著一條傷腿,他能有什麽辦法?”


    秦沐川覺得不需要再多想了,他吩咐了一聲全速,三人就朝連虎的路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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