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我除了吃的撐了,能有什麽事,倒是你怎麽搞成濟公一樣了,醉成這個樣子?”


    於晀眉頭一皺,“你不知道?那你昨天在哪裏?分開之後,我好像一直就沒有看到你。”


    沈洛心裏“咯噔”一下,她怎麽忘了,於晀隻是喝醉了,該有的智商還是有的,雖然她一直鄙視她的智商,但是這次好像突然升級了,可能是最近吃了很多核桃吧。


    “那個,我昨天和你分開,就去吃東西了,你也知道我無聊嘛,吃著吃著就吃多了,我就琢磨著,去外麵散散步消化消化食,你也知道,這人一吃飽,血液就往胃部流,自然腦袋的就不夠用了,我一不小心就犯困睡著了,等我迴去後,他們說宋之然已經送你迴家了,我也就打車迴家了,嗬嗬,就是這樣。”


    “嗬嗬?還就是這樣,真是拿你沒話說,你當你家啊,哪裏都敢睡著,不怕別人把你賣了?”於晀聽完沈洛的一席話,倒是放了心,基本邏輯都說的通。


    這就是沈洛和秦書亭的區別,有時候天賦這東西真的很重要,即使是說謊,天賦一樣重要,首先你得相信你說的就是事實,而不是謊言,這也就是所謂的自欺欺人,當然沈洛不會承認這是自欺欺人,就這麽個不傷大雅的小謊,用得著這麽上綱上線嗎?


    “快把我賣了吧,我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價值到底是多少,就怕倒賠都沒人要!”


    “噗嗤”,旁邊的於母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孩子還真是。


    “沈洛,你待著啊,我去給於晀煮碗醒酒湯去。”說完,走了出去。


    於晀笑著瞪了沈洛一眼,“嘴貧!”


    “快別說我了,說說你,昨天到底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道,昨天宋之然的幾個朋友,硬拉著我們,非要拚酒,你知道我的酒量,三杯搖晃,五杯倒下,至於再多,那我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於晀心裏也有些疑惑,不過想來是宋之然的生日,大家都高興,也就沒多計較,隻是當她想計較的時候,已經喝多了。


    沈洛心裏一凜,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白麗利用於晀和宋之然的關係,將自己騙到生日會上,又讓人牽扯住於晀,方便宋文下手,好縝密的計劃,好狠毒的心腸。還好,她這麽多年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讓她在那麽危急的情況下,遇到了白琳,若不是白琳,沈洛不敢再想下去了。


    於晀看到沈洛發愣,伸手搖了搖她,“沈洛,怎麽了?又發什麽呆。”


    “喔,我這不是在迴憶,你要是喝的再多是個什麽情況,這個分低級,中級和高級,我看你今天的情況,昨天應該屬於高級。”還好,自己一開始就選擇隱瞞,沈洛害怕於晀因為這個自責。


    “高級?我一般高級是個什麽情況?”兩個人喝過很多次酒,彼此都見過最真實的彼此。


    “嗯,也沒什麽,就是宋之然臉上可能多了幾道抓痕吧。”


    於晀臉一紅,拍了一下沈洛,“去你的,就拿我開玩笑。”


    “人生嘛,不就是笑笑別人,再讓別人笑笑,你何必這麽小氣。”和於晀在一起,沈洛總是會很放鬆,仿佛昨天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隻是一個夢,雖然它的的確確發生了。


    “是啊,看你笑的這麽開心,我也想多笑笑,話說沈洛你身上這裙子挺好看的啊,不過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這條裙子啊!”


    呃……樂極生悲。


    “你不知道的多了,這是我媽給我親手做的最新款,你喜歡,也給你來一件。”果然總是擠兌人不是好事,因為你得時時防著會別人擠兌迴來。


    “得了吧你,小樣還騙我,就你?能主動穿這種淑女裙,下輩子吧,說,是不是斐策給你買的。”沈洛是什麽性格,她一清二楚,雖然老天給了她一身淑女的氣質,但是後天卻給她培養成了女漢子。


    “是又怎麽了?我喜歡不行啊,女為悅己者容不行啊!”沈洛被於晀這麽調侃,有些不好意思,她雖然沒有一個淑女的性格,不過她還是有著一顆玻璃心好不好。


    “行啊,怎麽不行,不過以前好像有人跟我說過,女為悅己者容是這麽解釋的,女人是要為了讓自己看著高興才裝扮的,哎,沈洛,這話是不是你說的啊!”難得有機會,讓自己翻身做主人,她的一次當夠才行,因為下次還不知道是驢年還是馬月呢。


    “於晀,你夠了啊,沒聽說過,虛心使人進步,進步使人驕傲,驕傲使人落後嗎?”


    “噗嗤”於晀忍不住笑出聲來,“又是沈氏語錄是不是,哎,我就是個女人,要是個男人一定非你不娶,平時拿來消遣消遣也不錯喔。”


    “滾丫的,斷袖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我可不想宋之然拿著把刀,追我七條街,話說也不知道宋之然的臉上是一道抓痕呢,還是兩道,我覺得可能得三四道吧。”沈洛越說越覺得有理,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於晀:……


    沈洛得意的看著於晀,能擠兌她的人,大抵還沒投胎呢吧。


    兩個人嬉嬉笑笑一下午,傍晚時,沈洛就告辭了。於母本想留沈洛在家吃飯,但是母親已經準備好飯菜等她了,她也便笑著拒絕了。


    從於晀家裏出來後,沈洛有了底氣,為什麽呢?因為有錢啊,她不是沒有錢,不過是錢包昨天放在了於晀車上。事實證明,錢財雖然不能露白,但有時候也不能完全不露白,就好比今天,她要是有錢露白,還用得著兩個男人給她買衣服?媽的,還打了欠條,真是奇恥大辱。


    沈洛恨恨的看了一眼手裏的衣服袋子,哎,都是錢財惹得禍!


    沈洛直接打車迴了家,不想坐公交車了,坐公交車還得站著,雖然腳上的鞋子,鞋跟不是很高,但人家起碼也是高跟鞋不是,你不能因為人家長得矮,就歧視人家不是,更不能試圖將人家從親媽那裏,硬拉到平底鞋後媽的家族。說了這麽多,其實就一句話,沈洛走的腳疼了,不想再疼下去了,就說這個秦沐川不是什麽好人,做什麽事就沒讓她完全稱心滿意過,娘的,又貴又不實用,扔了吧可惜,當古董吧占地方。


    “媽,我迴來了。”沈洛進到家裏,便大聲喊道,還是家裏好,她永遠不需要顧忌什麽,不淑女又怎樣,不小家碧玉又怎樣,媽媽和外婆永遠不會嫌棄。


    “迴來了,趕緊去洗手,過來吃飯。”


    “好來。”沈洛風一樣的鑽進洗手間,又風一樣的鑽出來,做到餐桌前做好。


    “還是這麽風風火火,也不怕別人笑話,昨天玩的好嗎?”母親忍不住叨叨沈洛,姑娘家這樣也沒什麽,隻是以後做了媳婦可怎麽辦。


    “挺好的啊,昨天晚了,就正好去於晀家睡了,今天本來想早點迴來的,不過又和斐策去逛了逛街,就迴來的晚了。”知道母親擔心,所以今天一大早沈洛便已經和家裏報備了行蹤,現在不過是再重複一遍。


    “嗯,身上的裙子是斐策給你買的?挺好看的,以後就該這麽穿穿。”王琴早就注意到沈洛身上的裙子,她平時根本不穿這種樣式的,現在卻肯穿,這是好事,一個女人肯為一個男人改變,這證明她心裏有了這個男人,想到這裏,王琴更是高興,她總算可以忘了秦沐川,總算能不再和他有牽扯了。


    “嗯,斐策給買的,還行吧。我天生麗質難自棄,穿什麽都一樣好看。”沈洛知道母親的心思,並沒多做解釋。況且也不能多做解釋。


    “嘴貧,在家裏怎麽的都行,在斐策麵前可不許這麽胡鬧,知道嗎?”


    “誰胡鬧了。”沈洛扒了一口米飯,低低道。有一個人總是說她胡鬧,難道是她平時真的很胡鬧,所以他才會……她真的反省過,真的沒有覺得自己有多胡鬧,更何況,一個男人如果愛你,就算你真的胡鬧,他仍然會愛你;如果一個男人不愛你,就算你百般乖巧,在他眼裏也什麽都不是,比如他,比如她。


    吃完晚飯,沈洛將秦沐川今天給她買的東西,收拾到一個袋子裏,看了又看,終於塞到衣櫥最底層的角落裏。她想扔掉,可是卻怎麽也抬不起手扔掉,這是秦沐川第一次送她東西,雖然也確實說不上是送,可是她就當做是送吧。就當是給死去的愛情一份祭奠吧!


    第二天,沈洛決定去趟書店,別誤會,她不是要去買《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她是想去給張峰和姚麗麗選份新婚禮物。想來想去,她覺得於晀送的那什麽睡衣實在是太不能匹配她知識分子的身份,雖然那什麽也確實挺實用的吧。但是有一個偉人曾說過,知識決定命運,知識分子是第一生產力,所以作為國家第一生產力隊伍中的沈洛決定,先進者要幫助落後者,她就送張峰和姚麗麗一套《西遊記》吧,以後給他倆的小寶寶,雖然他們無法趕超自己了,就將這個神聖的使命,留給下一代吧。以上呢,全是胡扯,不過送套書籍是真,至於送什麽,沈洛這不就去挑了嗎。


    新華書店位於市中心,人來人往的人挺多,就在這人來人往中,沈洛碰上了這兩天心心念念的人,真是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就在眼前處。


    此刻隻能用四個字形容沈洛的心情,冤家路窄,不過這四個字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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