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君的冷狂和霸道,在應芳芳的眼中,早已經成一種適應,隻是,美麗的黃昏因為他的存在,忽然變了色,初秋的落葉飄滿石子路,應芳芳帶著沉鬱離開。


    她就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小臉布滿著傷愁,曾經明媚如春的眸子,也有些哀傷,那種燦爛的顏色,消失了,她輕輕的擦過他的身旁,沒有一點的留戀,多了幾份刻意的陌生和疏離。


    冷寒君繃著俊臉佇立著,這種陌生的感覺,不是他想要的,不是他喜歡的,隻是,為什麽此刻,竟然沒有勇氣再去拉她的手,把她像一個奴隸一樣壓進自己的懷中任自己為所欲為?


    深眸變得更加的黑沉,埋藏著難懂的複雜心思,或許,在愛上她的那一刻,他已經慢慢的忘切了她罪人的身份,給了她正常人的權力和資格。


    原來,愛上一個人,要放下許多的東西,包括,他引以為傲的手段和狂情。


    大手緊緊的捏握著,冷寒君就這樣凝望著她消失在花園口,黃昏的顏色染在她的背影上,令他的心微微顫抖,靜靜的發現,她竟是如此的誘人。


    應芳芳現在完全把冷寒君當成一個陌生人了,他的一切,她都想充耳不聞,閉眼不見,既然他隻會讓自己不開心,那又何必找罪受呢?人的心境,要隨時保持平和才不會那麽快的老去,她現在可是剛滿十九歲的雨季少女啊,雖然心態已經二十四歲了,但也能抓住青春的尾巴吧。


    一個人的生活,應芳芳隻堅持了一天,就感覺特別的孤單,她不是一個安靜的女人,她喜歡有很多的朋友陪在自己的身邊,一起說說笑笑,開開無聊的玩笑,就算是聊生活的鎖事也行,就是不想一個人獨來獨往,那樣,她會覺得自己離群了,感覺不受到這個世界的歡迎。


    剛才冷寒君的話,給了她小小的震動,他那話是什麽意思?在這個世上,隻有她才有資格生下他的孩子,該不會他還在做著讓她生小孩的夢吧?應芳芳不免露出擔憂,如果冷寒君打定主意要讓自己懷上他的孩子,那可怎麽辦呢?如果真是這樣,她可是寧願這一輩子都不生小孩了。


    冷寒君真是個瘋子,他身邊有那麽多身體健康的女人,為什麽偏偏要為難她呢?難道,看著她流淚傷心,他就真的那麽快樂嗎?該不會他心裏有些扭曲吧?應芳芳感覺自己快要被他給氣瘋了。


    夜幕降臨,王府的燈籠已經開始點亮了,身為王府的正妻,應芳芳都不知道自己該住在哪間房間,可能是她天天想著往外逃跑的緣故,房間換來換去的,總是沒有安定的一間,當然,她是不想再迴牢房去呆了,那裏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應芳芳一個人在花園裏轉悠,身後忽然傳來星池的聲音在叫喚:“王妃,入夜了,怎麽還不進房休息?”


    “我的房間準備好了嗎?”應芳芳望著星池,輕聲問道。


    星池有些怔愣,良久,才指著冷寒君的房間說道:“主子已經吩咐過了,今後,王妃就睡在主子的房間裏。”


    “我可不可以不睡在這?給我另備一間房。”應芳芳眉宇一下子皺的死緊,在她討厭冷寒君到極點時,為什麽做什麽事情都要和他牽扯在一起啊?真是快要煩透了。


    “王妃莫要為難屬下,這都是主子的吩咐。”星池低下頭,恭敬的說道。


    應芳芳長長的歎了口氣,暗想,自己為什麽不壞一點呢?總是在看見星池一臉為難之時,軟下了心腸,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無奈的點頭:“好吧,你去忙吧。”


    星池臉色露出歡喜,示意跟在他身後的丫環道:“把藥端進桌上去。侍候王妃喝完再收走。”


    “不必了,先放著吧,我等一下再喝。”應芳芳不那麽爽快了,隻要一想到冷寒君的別有用意,她就感到寒顫。


    星池當然猜不透應芳芳的心思,隻得照辦,帶著丫環一起離開了。


    晚飯是在房間裏用的,吃過後,應芳芳盯著桌上那碗藥發呆,心裏在拉扯著,要不要喝掉它,如果把身體補好了,冷寒君再與自己發生關係,那就很有可能懷上小孩。


    “不行……”應芳芳嚇的趕緊搖頭拒絕,她起身,往床上走去,她的身體隻是太虛弱了,也沒有太大的問題,沒必要補了,那幹脆倒掉算了,反正冷寒君錢多。


    應芳芳又折迴桌上,端起藥,往窗欞處走去,臉上有著舒暢的得意,她應芳芳可不是傻瓜,憑什麽要找那種罪受呢?


    “你在幹什麽?”正當應芳芳準備往外倒時,隻聽身後傳來一記冷喝,嚇的她手一顫,差點把手中的碗給摔了,快速的扭過頭,看見冷寒君走進來,臉上隱隱有怒意。


    應芳芳揚著下巴,正視他發怒的冷眸,淡淡笑了笑,把手中的碗往他麵前狠狠的摔去,冷然道:“幹什麽?我怎麽知道你給我的藥有沒有下毒?我才不要喝呢。”


    “你在懷疑本王的用心?”冷寒君望著被摔的支璃破碎的白玉碗,俊臉驟然鐵青,怒聲責問。


    應芳芳撇開小臉,不以為意,臉上卻堅持著,擺明不想聽到任何的解釋。


    冷寒君冷怒的逼視她,灼灼目光,差點氣的燃燒,低沉問道:“水月芳,你真要與本王作對嗎?本王說過,從今以後,不會再虧待你,隻要你本份的待在王府裏。”


    應芳芳淡淡的笑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迴道:“王爺之意,是希望我好好珍惜這份恩寵嗎?”


    冷寒君聽出她言詞中的不屑,怒意更甚:“你沒有別的選擇,除了接受本王的安排。”


    “王爺一向對自己很有自信,對女人,你又了解多少呢?你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乞求著男人的寵幸嗎?你以為女人隻能依附在男人的身邊才能過的安心快樂嗎?你根本就是自以為是的狂妄。”應芳芳被逼出怒火來,她這一生最討厭別人用命令的口氣與她說話了,由其是不想聽見冷寒君霸道的語氣。


    “收起你的歪論,本王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如果沒有了性命,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與本王講這些大道理嗎?”冷寒君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要吵架,他比她硬多了。


    應芳芳美眸睜開了一點,緊緊的盯視著冷寒君那寫滿自負的臉龐,半曬才哼道:“死了,總比生不如死強,王爺如真想取我性命,就該早點動手。”


    “本王要你活著。”冷寒君淡淡的揚唇,沒有給出任何的理由。


    “你就這麽有自信我會活的好好的?說不定,我明天就自殺了,你攔得住嗎?”應芳芳氣岔,美眸都快噴出火來,她真的沒有見過比他還自大的男人,他又不是神。


    冷寒君忽然笑起來,那抹迷人的笑意,讓他俊美的臉龐緩和了很多,他靠近應芳芳怒睜的美目,低低的吐出聲:“你沒有勇氣自殺。”


    “你……你真以為自己什麽都能算計嗎?”應芳芳被他一語道中心思,不由的小臉脹紅。


    “你身上還有什麽能瞞得過本王的眼睛?”冷寒君自傲的淡淡一笑。


    應芳芳呆怔了,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狂妄的臉龐,她開始慌亂了,冷寒君不愧是智者,他似乎總是能猜透別人的心思,沒錯,她是沒有想過要自殺,而且也沒有勇氣去自殺,這次穿越,可謂是來自不易的重生,她無比珍惜這條借來的命,她倒抽一口氣,背過身去,不想再去理會他。


    “你必須把藥喝下去。”冷寒君丟下一句話,往門外走去,對著丫環吩咐再送藥進來。


    應芳芳低喘著氣,無比的挫敗,如果說冷寒君殘暴那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是這樣邪惡的一個惡魔,竟然處處都在算計她的心思,太過份了,真是太過份了。


    不行,以後要更加小心了,要隨時克製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要在他的麵前泄露太多,否則,自己輸的一定非常殘敗。


    藥又端進來了,冷寒君親自端到應芳芳的麵前,當著應芳芳的麵,輕輕的抿了一口,吞了下去,淡淡出聲:“如果有毒,本王親自替你試藥,現在,喝掉它。”


    應芳芳睜著一雙美眸望著那碗藥,氣岔的別開頭,冷冷道:“不喝,端走它。”


    “你別再耍性子了,這藥是補你身體的。”冷寒君有些慍怒,他向來脾氣就不是太好,對應芳芳,已經是他所能趁出的極限忍耐了,隻是應芳芳不知道而於。


    “我又沒病,補什麽補?我看你自己才需要補。”應芳芳口氣堅持,依然甩也不甩那碗藥,反正,她是鐵定心了。


    冷寒君臉色黑了一半,低怒的開口:“你的身體很虛弱,再不補一補,會影響你今後的生育。”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的關心。”應芳芳一聽,更是大為光火,如果還知道愛惜她的身體,那就不該像隻種豬一樣亂來,真是表裏不一的可恨男人。


    “本王需要孩子,所以,你必須要補好自己的身體,快點喝掉。”冷寒君語氣變得霸道起來,已經伸出手來拉應芳芳的手腕,有點強迫意味。


    “誰說我身體有事的?為什麽不說你自己沒本事呢?與我何幹?”應芳芳憤怒的甩掉他的手,急步往門外衝去,不要以為用強製手段,就可以逼她喝藥,她才不幹呢。


    眼看差幾步就可以衝出大門時,驀地,大門被一股氣勁掃過,碰然關緊,來不及止步的應芳芳,就這樣硬生生的貼在門上,把她的小臉都撞痛了。


    “不要試圖違逆本王的命令。”冷寒君見她這副慘狀,竟然有種想笑的衝動,這個女人就是這般的可愛,令他越來越愛不釋手了。


    “有點武功了不起啊,竟敢這樣耍我,真可惡,以後我要是學會了武功,我鐵定第一個殺了你。”應芳芳捂住發痛的秀鼻,岔怒不平的破口罵起來。


    “你真想學武,也該把身體養好才行啊。”冷寒君的語氣變得非常的輕淡,他緩步走過來,看著應芳芳那撞紅的小臉,有些心疼起來,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替她看看,卻被應芳芳誤認為他有別的壞意,憤怒的甩掉。


    “走開,不要碰我。”應芳芳真是衰透了,為什麽上天要讓她遇見這麽可恨的男人呢?


    “來,喝掉它。”冷寒君夜眸暗下去幾分,把藥端到應芳芳的麵前,語氣是前所未有的低緩。


    應芳芳依然不喝,她氣唿唿的往床上坐去,總個人躺進去,背對著冷寒君,還拉起被子把自己的頭給蓋住,打算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


    冷寒君見應芳芳像個小孩子一般,為了一碗藥,竟然任性的耍脾氣,深澈的眸底不由的泛起一絲寵溺,他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竟然坐到床前去,伸手把她的被子拉開,想要把她抱進懷中,親自喂藥。


    應芳芳幾乎快要被他給煩死了,究竟想怎樣才肯放過她啊?喝不喝藥都是她的自由,他無權幹涉。


    “你若再不喝,本王就親自喂你了。”冷寒君眼底布滿邪惡之意,惹來應芳芳的寒顫,她迴過頭去望著那張該死的麵容,冷冷的嘲道:“王爺請注意口腔衛生。”


    冷寒君劍眉皺了皺,這個女人說話越來越奇怪了,但他又豈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呢,端起藥抿了一口,大手直接拉起應芳芳的身子,固定在懷裏,俊臉一低,眼看就要吻住應芳芳的嫩唇時,應芳芳終於妥協的大叫了:“我喝……我喝行了吧。”


    威逼成功的冷寒君,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鬆開了應芳芳,低道:“早該聽話一點。”


    應芳芳苦惱的端起藥就往肚子裏灌,她寧願喝這濃苦的藥,也不想與冷寒君再有親密的接觸了。


    一場藥的風波,在冷寒君的威逼下,終於解決了,接下來的問題,讓應芳芳更加的痛苦,冷寒君竟然要留下來夜宿,那不是同床共眠嗎?天啊,她都恨不得離他遠一點,為什麽他卻要這樣折磨他呢?


    聞到他的氣息,她都可以好幾夜睡不著覺了,還要睡在一起,雖然,身為夫妻,這是很正常的行為,但她真的接受不了啦。


    可她的堅持,隻換來冷寒君沉黑的麵容,最終,也沒有鬧出個結果來,隻得睡在一起了。


    同床異夢?應芳芳很快就崩出這個詞來,她把總個身體都貼到床杆上去,背對著他,開始進入困頓之境了。


    其實,睡覺之前,她又反複的思考著,要不要半夜起來再拿劍殺他,可理智的分晰卻告訴她,這是不可行的,第一,這房間連把剪刀都沒有,更別說要殺死一個人的刀劍了,第二,這是王府,戒備如此的森嚴,她如是下手,肯定也會跟著遭怏的。第三,冷寒君是如何聰明的一個人?上了一次當,還會再上第二次嗎?


    徹底分晰了一下形式,應芳芳隻能選擇安靜睡覺,安慰自己說,機會還是有的,隻是還沒遇到而於。


    次日清晨,當應芳芳起床時,身邊的那個人早就不知去向了,她垂著酸軟的肩背坐起來,昨晚側著睡覺,一個晚上都沒有變過姿勢,現在開始疼痛了。


    有丫環送來洗漱水,應芳芳感覺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一夜之間變了,來侍候自己的丫環就比以前多了一倍,全套的服務,周到的讓她以為自己當了皇帝,把她鬱悶的,都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難道就因為自己陪冷寒君睡了一晚,別人就把她當一個人看待了嗎?應芳芳嘟著嘴,煩悶起來,她不是小姐出生,對於這樣的一條龍服務,還真的有些不習慣呢。


    早上的藥是星池親自送過來的,望著他親切有加的笑容,應芳芳實在不好把那碗討厭的藥往他臉上蓋去,隻好硬著頭皮,喝了一半,這才慌稱自己的畏不舒服,把剩下的一半給倒掉了。


    “星池,為什麽王府裏的人對我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呢?”星池正打算離去,應芳芳喊住他,開口問道。


    星池看著她,欲言又止,但最後在應芳芳期待的眼神下,他還是說出來了:“這些都是主子吩咐過的,他說王妃就是王府未來的女主子,所以,下人才不敢怠慢了王妃。”


    “冷寒君有病。”應芳芳聽完並沒有樂的分不清東南西北,隻是不屑的斥了一聲。


    星池臉色一怔,急急的解釋道:“王妃,主子這樣做全是因為主子在乎……”


    “夠了,星池,以後要再替他說好話,你也不要再見我了,去忙吧。”應芳芳的態度非常的冷漠。


    “是。”星池顯然被嚇住了,低下頭,退出了房間。


    應芳芳臉色難看的把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掃到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她氣怒的喃道:“別以為給了我身份,就妄想我會像別的女人臣服於你,冷寒君,你總是這般的自負驕傲嗎?我應芳芳偏不給你任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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