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膝而跪,是再也隱忍不住的傷痛,不止身體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內心,也仿佛被刀絞般痛苦不堪,如果她再受到折磨,是自己親手送她迴去的,都是自己惹來的禍。


    薄唇溢滿鮮血,紅的妖美,白析似冠玉般的俊容,在這寧靜的山林深處,顯得格外的迷魅。


    馬車走了好遠,應芳芳都忍不住的迴過頭去看那佇立不動的修拔健影,她不知道墨染在幹什麽,但心卻沒來由的參了幾分失落,她不怪墨染帶來這樣不祥的消息,隻是……為什麽他不送自己一程呢?


    也許是自己多想了,墨染還有自己的身世要查,又怎麽會有空來陪自己遊玩呢?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抿了抿唇,應芳芳臉上有種視死如歸的恐怖與決然,這一次逃不成,下一次還有機會嗎?


    她已經不敢往下想了,見到冷寒君會怎樣?是不是直接拿把刀把自己給殺了,好一解他心中的怒恨,還是又要折磨自己的身心,一逞他那自私的獸欲,又或者,把自己當成囚奴一樣關進牢房,貼上終身禁令,讓自己在那灰暗的牢房中老死。


    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但還是禁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這些還是她最保守的猜想,以冷寒君無常冷酷的性格,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荒唐恐怖的事情來呢,隻怕到時候,自己就像一團泥,任他揉圓揉扁,應芳芳在心中苦叫,為什麽自己的命運這麽不幸呢?碰上一個比野獸更變態的男人,以後的生活,會不會比地獄還慘?


    苦下一張小臉,應芳芳眉宇打起了結,仿佛盛載了太多的負擔,讓她再也難於舒展。


    冷雲溪沒有再與她共坐一輛馬車了,怎麽說,也是嬸侄關係,在沒有人的時候,他們還可以互相打罵在一起,但在人前,他們都要維護自己的身份,由其是他,高貴的太子身份,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近的。


    應芳芳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管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樣的下場,現在,她隻想好好的睡一覺,這幾天都為了逃命而奔赴,根本沒有睡過安穩覺,所以,她要補眠,補充了精力才能與冷寒君對抗,她已經準備了迎接挑戰的準備了,要知道,她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如果冷寒君真的太過份,她也不會由著自己變成魚肉,任人宰割,忍無可忍,直無須再忍,這是現代人的個性。


    冷雲溪倚坐在華塌上,眯著一雙俊眸,難得平靜的臉龐,含著幾許的沉思,腦子裏胡亂出現的畫麵,讓他想要拒絕,卻發現隻會讓那些畫麵更加的清晰,更加的明了,逼迫他無處可躲。


    在那幽靜的山穀,在青青草地上,那個嫵媚誘惑的女人,那番露骨迷魅的話語,為什麽會在腦海中產生如此劇大的反映呢?


    明明該怒惱她的,明明該推拒她的,可到最後,卻發現,晨曦下,那明媚的容顏,和飛揚在風中的秀發,就像絲線一樣,一圈一圈的把自己纏緊,他越是掙紮,越是緊砸,最後,讓他喘不過氣來,隻得奮力的甩掉這思緒,讓自己的腦海處於空白,迴歸之前的單純。


    俊臉微紅,是對畫麵的幻想,氣息微亂,是對那種陌生感覺的迷惑,究竟,自己是怎麽了?怎麽可以一再想著她,那個已經成為自己七嬸的女人,那個殺害先皇的罪人之女?


    冷雲溪迷惑了,平靜的心不再平靜,清澈的眸底開始滲雜著一種連他自己都難懂的情緒。


    純淨如他,也許並不知道,那種情緒有一個名子,叫思戀。


    馬車急速飛馳,如時間般穿梭在茂盛的林叢中,此時,豔陽當空,萬物變得生動不息。


    應芳芳很快就睡著了,也許,當所有的事物都拋諸腦後時,那種放鬆的心境,會讓人感到迷戀吧。


    絕王府中,傳來小孩低聲的嗚咽,清兒被關在府院中的一角,失去親人在身邊,讓他小小的心靈受到嚴重的打擊和創傷,他傷心的哭泣不止,哭的滿臉是淚,抽泣起來。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麵孔,而且,這裏所有的人都對他非常的兇狠,除了那位那位溫和的大哥哥會過來勸他一句,他幾乎都眨著受驚的大眼睛,躲在角落裏,不敢出來,隻能無助的流淚。


    門外傳來敲門聲,清兒小小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他吸著鼻子,眼眶裏有未幹的淚珠,睜著一雙驚慌的大眼睛,看見門被推開來,走進一抹清新的身影。


    星池一臉蒼白的走了進來,看見蹲在地上哭泣的小孩,仿佛又看見當年的自己,小小年紀就被人拐買到陌生的環境,若不是主子好心的收留,說不定,自己早就丟了性命,眼前這個稚嫩的男孩所承受的恐慌,一定比當初的自己還大吧。


    他輕輕的走上前,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輕聲道:“清兒,你不要再哭了,姐姐很快就會迴來救你的。”


    “你們為什麽要抓姐姐?你們都是壞人。走開。”清兒睜著一雙受驚的在眼,小小的身體裏爆發出強烈的怒意。


    “姐姐是這府裏的王妃,這是她的家,怎麽會抓她呢,隻是請她迴家罷了,你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帶你去吃東西。你都餓了一天了。”星池盡量濕和的說道。


    “不要,我要爺爺,我要去找爺爺。”清兒一邊說,一邊又開始哭起來,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爺爺照顧自己,他現在真的好想迴家,好想看到爺爺。


    星池見清兒根本不理會陌生人,長長的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食物,轉身走出了房間,王妃何時才能迴來啊,如果再這樣下去,清兒這樣年小的孩子是支持不下去的。


    一匹快馬停在絕王府外,從馬背上跳下來的侍衛,急急的朝著冷寒君書房的方向奔去。


    此時,冷寒君正端坐在伏案桌前,編寫冊子,聽到門外急步聲,夜眸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筆,目光冷然投到門口處。


    侍衛上前跪道:“王爺,已經找到王妃了,此時,正在迴府的途中。同行的,還有太子殿下。”


    “雲溪。”冷寒君微怔了怔,抬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冷寒君站起身,緩步至窗前,凝視著窗外波光倒映的湖麵,思緒輕轉,似乎有些不解般的皺眉。水月芳怎麽會和雲溪在一起呢?難道是雲溪把她從墨染手中帶走的?


    一半是鬆懈,一半是疑惑,一半是歎氣,雲溪肯定又任性了,在皇宮裏待煩了,就跑到外麵去遊玩,都不知道說了他多少次了,現在朝堂動蕩不安,他身為太子,不可到處亂跑,否則,會被有心人士利用的,到時候,就會變的很麻煩了。


    “水月芳,終還是要迴到本王的身邊。”似宣誓般,冷寒君眸光變得霸道而冷狂,大手緊捏在一起,這一次,他如果再不給她一個教訓,她還會有下一次逃跑的機會,所以,她的惡習,他不想再縱容了,他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這不聽話的女人。


    馬車剛進城門,應芳芳就被窗外吵鬧的街道驚醒,眨著睡腥腥的眼睛,她神情有一刻的呆愣,睡飽了,馬上就要接受他嚴格狠酷的懲罰了,這是什麽世道啊。她已經對古代失去希望了。


    如果再有選擇一次,她寧願去上天堂,至少可以看見揮著翅膀的可愛天使,說不定,以她親和力十足的性子,還能投胎到一戶好人家,從此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呢。


    現在,重生了,卻是另一種變形的殘酷,她脆弱的心靈是承受不了的啊。


    聽著外麵的喧雜,一顆心也跟著往下沉,一直沉,一直掉,她知道,下麵是冰冷的湖水,而自己注定要被凍僵。


    小手緊捏著衣角,也許,這樣做能緩和一下緊張的心情,她才不要給冷寒君好欺負的模樣呢,她一定要理直氣狀的站到他的麵前,然後正視他的眼睛,直接告訴他,她逃跑沒有罪,她追求自由也沒有罪,所以,又能受什麽懲罰呢?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知道這些都是她的幻想而於,如果真的站到了冷寒君的麵前,自己怕是顫抖不止吧,更別說還要冷靜的與他麵對麵說話,到時候,牙齒別打架就好了。


    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沒有麵對惡勢力也不低頭的雄心壯至,她會低頭,會很有誠意的低頭。


    有哭的衝動,眨了眨眼眶,卻怎麽也沒有掉下淚來,也許,在心裏已經淚流滿麵了吧。隻是,在冷寒君給予的惡劣環境中,她已經練就了一套應對的方法,麵無表情是她最好的偽裝。


    沒錯,她不能激動,至少,在沒有得到宣判之前,她該力持冷靜的。


    馬車穿過街道,走的非常緩慢,應芳芳有種上戰場的恐慌感,她用手壓了壓心口,又做了好幾次的深唿吸,告訴自己,該麵對了。


    絕王府門口,早已排開陣勢,等待著她的歸來,她偷偷的掀開一角窗簾,望見門口處那一排排嚴冷的侍衛,心頭如小兔般亂跳了幾下,吸息也停窒了,這些人就為了等待自己而排的嗎?


    天啊,不要告訴她,冷寒君打算在門口處就給自己駁死刑,全身冷汗直冒。一路上力持的冷靜開始崩潰挖解了,看到這陣勢,就算武林高手,也該畏懼三分啊,更何況還是她這一弱女子。


    應芳芳睜著一雙美眸,一眨不眨的偷瞄著府門,隨著馬車越駛越近,她也越看越清,佇立在門口的那抹健拔身影,讓她忍不住驚顫不已,冷寒君也出來了,看來,這一次,自己闖的禍的確夠大了,竟然還要他親自出來迎接,看來,不死也難了。


    冷汗濕了衣裳,應芳芳卻還是想要做個偷竊者,想要看清楚冷寒君的表情,那冷酷如冰的臉龐,沒有任何的表情,緊抿的薄唇,正喧誓著他的怒意,應芳芳在馬車上,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沒有變,還是那個令人全身發冷的冷血惡魔。


    “停車。”冷雲溪早就看見冷寒君的身影,不由的高喊出聲,從馬車裏跳下來,滿臉笑意的朝冷寒君走去,歡快的說道:“雲溪見過七皇叔。”


    “嗯,又偷跑出去玩了?”冷寒君佯裝生氣的板起了臉,聲音透著不悅。


    冷雲溪知道他一定會說自己的,笑的更加燦爛:“雲溪下次不敢了,請七皇叔休要怪罪。”


    “真是任性貪玩,趕緊迴宮去給皇兄好好請罪吧,不要讓他著急。”冷寒君臉上滿是寵溺的笑意。


    “是,雲溪就先離去了,擇日再來拜會皇叔。”冷雲溪輕聲說完,轉身迴到馬車上,對著侍衛吩咐了幾句,馬車緩緩調頭離去,在行至應芳芳的馬車旁,冷雲溪忍不住的轉過頭去看了看,但隔著厚重的窗簾,卻什麽也看不見,但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她慌亂的神情,心便參著憂慮了,七皇叔一定不會原諒逃跑的她吧。


    應芳芳剛才看到冷寒君對冷雲溪所露的那一抹溫柔笑意,緊張的心似乎也鬆緩了一些,他的笑容還真是比珍寶還珍貴,要看到他展露一次,那更是比登天還難啊,不過,也難怪了,冷雲溪是他最疼愛的侄子嘛,都是一家人,同樣的血統,他又怎麽會對他不溫柔呢?


    苦就苦了自己,竟然做了他的仇人,唉。長長的歎息中,就聽到一道來自冰雪世界的冷怒吼聲:“還不給本王滾下來。”


    “呃……”應芳芳還在犯傻,就被這道聲音吼的六魂俱離,顫抖了一下,小臉悠然慘白。


    冷寒君眯緊了眸,如刀劍般冷利的眼神直逼那座暖轎,他知道她在小心的張望,這個女人還是改不了她那好奇的惡習。真是該死。


    應芳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映,但卻不敢跨出腳步,因為外麵不再是暖陽高照,而是冰霜降臨,她一定會被凍僵的,所以,她寧願坐著,也不敢下去。


    “要本王親自請你出來嗎?”見馬車裏的女人無動於忠,早就失了耐性的冷寒君聲音又冷下幾分,在場之人聽到了,也感覺到徹骨徹寒,從沒有見到王爺像今天這樣的生氣,那種語氣簡直就像刀劍般含著濃濃的殺意,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替躲在車上不敢露麵的王妃捏緊了一把汗。不敢想像,接下來將會有什麽樣的災難要發生。


    “啊……不必了,我有腳,自己會走。”聽出冷寒君的怒意已達極限的應芳芳,非常識相的從馬車裏鑽出來,繃著一張蒼白的小臉,從馬車上跳下來,半米高的距離,卻讓她雙腳發軟,差點跌倒在地上,站立不穩。


    冷寒君望著那抹狼狽的纖影,心中的火氣燃燒到最高點,淩亂的衣賞,散亂的發絲,還有那張寫著心虛的小臉,這一切,都足於證明,這個女人背叛了自己,她真是夠大膽,竟然在外麵與別的男人苟合,想到這裏,冷寒君氣的臉色鐵青,他雙眼噴火的直射著緊張萬分的應芳芳,大步跨出,直逼向恐慌的她。


    應芳芳已經知道什麽叫害怕了,也知道何為恐怖,現在,她親身體會,竟然發現猶如死亡。


    “說,你在外麵都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出實話,本王就輕饒你,否則,本王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冷寒君逼到她的麵前,語氣冷然的逼問道。


    低頭驚慌的應芳芳聽到他這樣的問題,不由的皺起了眉宇,冷寒君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他該不會想歪了吧,自己哪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就是逃跑嗎?這都是眾人知曉的事情,又怎麽會見不得人?


    被冤枉了,應芳芳在心底感到委屈十足,抬起小臉,正視冷寒君鐵青的俊臉,低聲為自己的清白辯解:“請王爺說話好聽一點,我哪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還不承認?與你苟合的男人都找上門來指名道姓找你了,你還想欺瞞本王多久?”冷寒君臉色陰霾的幾乎要殺人,大手粗暴的捏緊應芳芳纖細的手腕,冷怒的責問道。


    應芳芳再一次的呆了呆,誰上門找過自己啊?很快的,她就猜到了是誰,一定是自己被冷雲溪抓走了,墨染以為自己迴到了王府,所以就跑到王府來找自己了,想到這裏,她不由的多了幾份擔心,墨染主動送上門,冷寒君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吧,美眸閃過慌急,她抬起頭,不顧冷寒君已經黑沉的俊容,直接問道:“你有沒有打傷他?”


    “打傷?我恨不得殺了他。”冷寒君狂暴的怒道,大手力道加重,捏著應芳芳的手腕,冷酷的責問:“你很在乎他受傷嗎?你這個無恥的賤人,原來你真的背著本王和他走到了一起。”


    “住口,你不清楚就不要亂說,我和墨染是清白的,我們是清白的,不準你汙辱我們。”應芳芳一聽,急了,原來冷寒君把她和墨染想成那種關係了,怎麽可能呢?她敬墨染為兄長,為朋友,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與他來一段豔遇,雖然,她承認自己有過荒唐的想法,但那些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亂想的,墨染那麽單純的人,又怎麽會和自己發生什麽關係呢?


    “你激動了。那就說明你口中的清白有幾分心虛,賤人,做了還不敢承認嗎?”冷寒君現在連殺她的衝動都有了,他也不希望聽到她與墨染之間有什麽關係,可是,她竟敢當著自己的麵關心他,還激烈的維護著他,這些,她卻從來沒有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如今,她竟然為別的男人做了,他又豈會善罷甘休呢?


    “我激動,是因為你不分黑白亂指責我,這跟心虛有什麽關係?我才不心虛呢。”應芳芳氣的直跳腳,這冷寒君個性多疑是多了名的,現在,自己主動迴來受罪,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他竟然這樣冤枉自己的清白,她都還沒有嫌棄他多情呢,他有什麽資格來責問她呢?難道,就隻準男人風流,就不準女人亂來嗎?去她媽的古代封建,對女人多麽的不公平啊,她就算亂搞天下美男,這又礙著他什麽事了?反正他對她又不屑一顧,總是擺著高姿態,不可一世的冷傲麵孔,現在這樣說她算什麽意思?


    “滿口的謊言,休想欺騙本王,你自己幹了什麽無恥的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不須我再多言。”冷寒君鄙棄的打量著她,眼時露出厭惡的神情。


    應芳芳幾乎快要被逼瘋了,她好像大吼幾聲,好發泄心中的不滿,冷寒君有什麽資格這樣指定她亂來?他有什麽權力呢?有錯的人是他才對,自己逃跑就說自己勾引別的男人,他一進宮,還不是淨找舊情人,這世道真他媽的太不公平了。


    好半刻,她強忍下心中的怒氣,故作散懶的淡道:“好吧,您是天,您說怎樣就怎樣,我不想多說什麽,我現在迴來了,你是不是該屐行你的承諾,放了那個無辜的小孩呢?”


    “你很關心那孩子?該不會又與你有關係吧。”冷寒君眯起了夜眸,冷聲道。


    “拜托,你說夠了沒有,我怎麽又跟他有關係了?難不成你懷疑我和他有一腿?冷寒君,你的心胸會不會太狹窄了,見男人就說我們有關係,真可笑。”應芳芳開始發怒了,張牙舞爪,像隻發瘋的小貓,低吼出聲。


    冷寒君大手一伸,扼住了應芳芳纖細的頸項,陰冷道:“你這個罪人有何資格指責本王?我警告你,以後,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便殺了你們。”


    應芳芳痛唿出聲,手腕加駐的力道幾乎捏的她的手都快斷了,現在頸項又被他扼住了,連唿吸都成困難了,一張小臉變了型,細致秀美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應芳芳難受的感覺就要死掉了。


    但縱然是這樣窒息的痛苦,她也沒有再出聲反抗,因為她知道,如果冷寒君真要殺了她的話,不管她怎麽的抗,他還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更何況,她已經不屑於向他求情了,如果搖毛乞求他的憐憫,隻會用自己的悲哀去滿足他變態的私欲,那樣,他又會找無數的方法來折磨自己的,現在,她學精了,才不要向他低頭,要死就死,反正活著也是痛苦,她最怕的就是世界太美好,自己找不到勇氣去撞牆死掉。


    應芳芳強忍著身體上傳來的尖銳痛楚,唿吸變得急驟起來,她閉著眼睛,全然一副等死狀。


    心卻怒極了,如果有人給她一把刀,她一定會直直的捅進冷寒君的胸膛,如果給她一包毒藥,她一定端碗茶毒死他,沒錯,對他的恨意,已經不能用幾何去衡量了,也許,這世界上沒有人值得她恨到如此深刻,但自從冷寒君出現在她的世界裏,她就開始試著想方式法的去恨他了。


    “你……最好殺了我。否則……否則……咳。”應芳芳來不及說完這些話,就感覺到難受的快要窒息,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否則如何?叫你那情人來殺本王?哼,如果他真有那個本事,本王就等著他,否則,我一定讓你見看見他的屍體。”冷寒君聽到應芳芳這樣臨絕死前的狠誓,忽然間,又不再怒了。反而變成另一種令人發慌的平靜,他笑,笑的非常迷人,應芳芳也被他那突來的笑意怔住了。


    頸項處的緊窒鬆懈了,她得到了新鮮的空氣,用力的吸了幾口進肚,感覺好受多了。


    應芳芳冷著一張俏臉,不屑的冷哼,卻並不想搭理他。


    “不是想見那孩子嗎?跟本王過來。”冷寒君見應芳芳一臉冷淡的表情,夜眸閃過幾分趣味,氣過了,怒過了,最後才發現,都不值得,一個罪人,一個毫無價值的女人,又怎麽能勾起他的怒意呢?


    一聽到清兒,應芳芳總個人又活了過來,急急的跟著冷寒君的腳步,往王府裏衝去,是啊,清兒現在怎麽樣了呢?冷寒君會不會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用殘忍的方法虐待他了嗎?


    應芳芳總顆心都緊縮了,隻要一想到清兒受了罪,她就狠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來,清兒那麽無辜,那麽稚嫩,怎麽受得了這樣的罪刑?


    冷寒君沉著一張俊顏,走的疾速,應芳芳在後麵緊跟著,滿臉的著急與憂慮,她想著,淚水不禁泛上了眼眶,如果清兒真被折磨了,她一定會殺了冷寒君的,一定會。


    冷寒君最後停在一間不起眼的房前,冷漠的視線看了看房門,應芳芳驚急的衝上前,用力推開了房門,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場麵,讓她驚住了。


    清兒就這樣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仿佛死去了一般的安靜,應芳芳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往下滴落,她幾乎瘋了般的衝到清兒的麵前,跪下身來,心髒仿佛凝滯了,她呆呆的看著清兒蒼白的臉龐,看見那掛在稚嫩臉上的淚水,心仿佛被割破了,痛的她不知該如何反映。


    她輕輕的抱起清兒,低著頭,淚水滴在清兒的衣服上,她低喚著:“清兒……清兒,你怎麽了?你快醒過來,快醒過來看看姐姐,姐姐來救你了……姐姐來救你了,你不能這麽輕易的死掉,不可以,你醒來……快睜開眼看看姐姐啊。”


    她的聲音失去了平穩,全身都顫抖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兒,失探的滑落,輕輕抬起手,撫著清兒冰涼的小臉,這一刻,她的心,徹底冷了。冷的讓人發寒,發顫。


    懷中的清兒沒有給她任何的反映,依然睡的死寂,應芳芳呆愣著把他放迴地上,木然的站起身來,僵硬的轉過身,冷恨的目光直射向門口凝立的身影,恨意從心間湧上來,她伸出手,顫抖的指著冷寒君,一字一句的咬牙怒道:“冷寒君,你不是人,你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你不是人……你一定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遭雷劈的,你這個混蛋,沒有人性,連野獸都不可的混蛋。”


    應芳芳一邊哭,一邊朝著麵無表情的冷寒君走去,聲音失控般怒罵,她真的好恨他。


    “鬧夠了嗎?”冷寒君眯著寒眸,安靜的看著應芳芳瘋狂的神情,聽著她失控的怒罵,俊臉不斷的下沉。


    應芳芳瘋了般的衝到他的麵前,用手恨恨的垂打著他,一邊失聲痛哭起來:“為什麽……為什麽你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你還是人嗎?”


    “瘋夠了就給我安靜。”冷寒君實在快要被這愚蠢的女人給氣暈了,她究竟在吵鬧什麽啊?真不知道她是那根經不對了,竟然敢對他動手動腳。


    應芳芳被冷寒君厭惡的推倒在地上,但她還是哭個不止,她望著清兒蒼白的臉龐,惱恨自己的無能,惱恨自己的殘忍。


    受到外界吵擾的清兒,不由的從夢中醒過來,當聽到有人在哭時,他快速的睜開眼,揉著眼睛坐起來,究竟是誰在哭啊?哭的好傷心。


    應芳芳正哭的快要斷氣時,忽然,看見清兒坐了起來,她哭聲一止,瞪大一雙眼睛,呆然叫道:“清兒……”


    清兒也看見了她,不由的驚叫道:“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為什麽要哭?”


    應芳芳錯愕了,趴在地上半刻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映,原來是自己沒搞清楚狀況亂哭一通了,她忽然感覺有些丟人,趕緊從地上站起來,臉紅了紅,走到清兒的麵前,把他抱緊,咬著唇,輕聲問道:“清兒,你沒事就好了,姐姐真怕你出事啊。”


    “姐姐沒有和叔叔一起來嗎?爺爺會不會來找清兒?”清兒見到應芳芳,便沒有那麽慌恐了。


    “會,很快姐姐就送清兒迴家了。”應芳芳拍了拍清兒的肩膀,站起身,用手指在他粉嫩的臉上劃了一下,笑起來:“你這小鬼頭,怎麽睡的跟豬似的,害我心髒都快停跳了。”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滾出來。”冷寒君站在門口,臉龐沉黑的難看,這個女人真的是瘋子嗎?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又笑,這要是換作常人,怎麽可能變得這般快速。


    “讓我和清兒待一會兒,看他也受了驚嚇。”應芳芳忍不住要求道。


    “我不允許,快點出來,如果你還想看到他完整的活著,就聽從本王的命令。”冷寒君已經找到了應芳芳的弱點了,她既然那麽善良,就幹脆好好利用一番。


    “你……可惡,竟然拿孩子來威脅我,真沒人性。”應芳芳氣的臉色蒼白,卻無可奈何,她知道冷寒君的個性,言出必行,隻好哄了清兒幾句,便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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